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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哈哈大笑,扶起女儿女婿,又看了看秦林:“只可惜对不住贤婿,叫贤婿当着众人的面,平白做了次小人。”
秦林摸了摸鼻子,“嗯,没关系。小婿本来就脸皮厚,外加吃亏不肯、有便宜一定要占,这是尽人皆知的,这件事情啊,别人最多说我脸皮够厚,反正再厚也厚不过京师城墙,倒也无所谓。”
众人闻言绝倒,张懋修擂了他一拳:“好你个秦老弟!刚才连我们哥儿俩都被你瞒住了,好生可恶。”
秦林朝张居正努了努嘴:“这可是两位张兄的令尊大人使的计策。”
张居正也心情极好,故意冲着儿子把眼睛一瞪:“谁让你们瞧不出来?秦林当时就一眼看出来了。”
张懋修叫起苦来:“父亲大人哪,咱们哪儿能和秦老弟这怪物比?”
“喂、喂……”张紫萱嘟着小嘴儿,嗔道:“哥哥呀,哪有说自家妹丈是怪物的?”
得,还没出嫁呢,就开始帮着秦林说话了。
……
“怎么张老儿那么巧就病了,是不是装的啊?”徐辛夷嘟嘟囔囔的抱怨,无意中竟道破了真相。
女兵甲摇摇头:“大小姐,不可能的,张太师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装病呢?”
“就是嘛。秦长官的运气好而已……”女兵乙也非常笃定。
“完全赞成。自从咱们认识他,他的运气就格外的好……”女兵丙表示赞成。
小丁站在窗口,从窗子里瞧着外面忙忙碌碌的青黛:“我觉得,秦长官娶到青黛小姐,才是真正走了狗屎运。”
一语中的,就连徐辛夷都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徐姐姐快过来看哪,这对儿龙凤剪纸贴在这里,合不合适?”青黛笑嘻嘻地喊道。
“服了你啦!”徐辛夷以手加额,走出去问道:“我的好妹妹呀,你说秦林这家伙结亲。你干嘛乐成这个样子?”
青黛水晶般剔透的眼睛眨了眨,扳着手指头道:“青黛喜欢秦哥哥,希望他每天都高高兴兴,我也喜欢紫萱姐姐。现在秦哥哥可以把她娶回家,青黛当然高兴啦,徐姐姐难道你不高兴?”
围着徐辛夷转了一圈,青黛拍着手笑起来:“哦……我知道你是吃醋了!”
天哪,遇到这个小丫头……徐辛夷实在无可奈何,只好陪着青黛一块儿四处布置。
“女人啊……”阿沙头枕着大黄狗,发出一声哲人的叹息。
正巧秦林满面春风的回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
“男人啊……”阿沙又发出浩荡的嗟叹,悠远空寂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
秦林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喂,拖油瓶吗,大爷结亲,这包甜点是赏你的!”
“啪!”一包牛皮纸包的点心扔在了阿沙面前。
“甜点啊……”阿沙习惯性的长叹,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如饿狗抢食般猛扑过去,将点心捧在手里,圆圆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啊,甜点!”
大黄狗用爪子遮住眼睛,不忍心看这叫狗都无语的一幕。
阿沙嚼着点心,瞧着天上的云朵,伸手抓了抓头发:奇怪呀,自打草原一别,这么久师傅都没消息了,是去找高左使取白玉莲花了吗?哎呀,师傅将混沌之球与白玉莲花合二为一,必定神功大成,秦长官就要倒霉了呢!
不知怎的,嘴里嚼的甜点似乎就没什么味道了,阿沙变得意兴阑珊。
与此同时,看到回廊上秦林步履匆匆的身影,住在小跨院的李建方两口子也争执起来。
李建方低声下气地道:“夫人啊,咱这官是秦哥儿帮忙得来的,瞒着他不好吧,其实我也不想回去,可姑娘、姑爷晓得了,一定会生气的。”
“哎呀呀,你当这正五品院使容易了?”沈氏指手画脚唾沫横飞:“你一走,别人就把位置钻谋了去,到时候就太医院使就不姓李啦!”
昨天,两口子收到从南京寄来的家书,因此有了这番争执。
李时珍老爷子在南京印书,《本草纲目》篇目极其浩大,光雕版就得上百工匠加班加点,耗费好几年的时间……宋代就有了活字印刷,但印刷质量比较差,雕版印刷依然是书籍质量的保证。
医学是一门极其博大的学科,即使是大明药王李时珍也不能穷尽,在南京与惠民药局诸位名医交流,众人感激秦林恩义、又佩服李时珍印书济世,将独门秘方和数十年行医的心得体会都公布出来。
李时珍与同行们切磋,又对医药学有了新的体悟,因此决定在原版的《本草纲目》后面加一附录,把一些新的内容增补进去。
老神医毕竟年纪大了,要做这件事有点儿力不从心,以前在蕲州家中几个儿子加上孙女青黛都可以帮忙,现在李建中升调到云南做通判,李建元、李建木在府学读书,转年就要考举人。青黛则已嫁给秦林,老爷子只好写信来,叫李建方请假去帮他。
李家几个儿子,也就身为太医院使的李建方医术最高,做这件事自该当仁不让。
可李建方就犹豫了呀,著书立说、济世救民当然是名垂千古的大好事儿,可他还有太医院使的官职呢。京师往返南京,中间还不晓得要在南京呆多久。这么长时间是不可能请假的,那就得辞官了。
莫说李建方肉疼,他老婆沈氏更是心疼,太医院使虽然是个芝麻绿豆的杂职官,地位连七品知县都不如。可大小也是个官哪,怎么说辞就辞了?
李建方犹豫不决,两口子就蹲家里吵起来。
如果是蕲州时的李建方,一定找借口回绝了父亲,可到京师之后他的眼光见识都高了不少,一边和老婆吵。一边巴巴的瞧着窗外,待秦林走过,他犹豫了片刻,终于摆脱沈氏的纠缠。拔脚追上去:“秦、秦姑爷留步!”
“哦,是三叔啊!”秦林笑容可掬,李建方虽然贪恋荣华富贵、为人不咋的,毕竟是青黛的三叔,到京师来也替秦林办过好几件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这声三叔一叫,李建方浑身骨头都轻了二两,搓着手道:“姑爷。姑爷真是客气了!闻得姑爷新晋太子少保,卑职、不、三叔我真是欢喜得很。本要置酒为姑爷贺喜,只是家父从南京来信催促。让我过去助他老人家完善《本草纲目》的增补……”
秦林眉头挑起作讶然之色,李建方顺势就把李时珍的家书递了过去,心头暗喜不已。
秦林略略一看,就把家书还给他:“三叔只管辞官去南京,太医院使得位置嘛我和冯保说说,暂时空着也无妨,等三叔办完了事情,再起复原官就是了。”
哎呀我的妈呀!李建方心头这一喜就非比寻常,只觉心尖儿都喜得发颤,连忙点头哈腰地道谢。
“三叔再客气,是不拿侄婿当自家人看了……”秦林笑着客气两句,就抽身离开,太医院使这么点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
李建方兴高采烈的回到屋里,在沈氏面前格外得意:“你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秦姑爷如今做到柱国、太子少保,区区太医院使算个什么?咱只管辞官回南京,到时候照旧起复原官!”
沈氏头一次没有和丈夫争执,经常被她骂做窝囊废的丈夫,好像忽然之间就变得高大了许多。
“岂止你要南归,恐怕婚后我也会离开京师呢!”秦林离开李建方之后,一个人自言自语。
徐文长从厢房闪身而出:“少保打听清楚了吗?”
“果然不出所料……”秦林笑道:“副都御史王篆、浙江道监察御史张聪、福建道监察御史孙广延联名上本,奏请朝廷派遣大员巡查闽浙开海诸项事务,想来这差使就是岳父大人送给我的了。”
“太师办事真是雷厉风行啊!”徐文长也笑起来。
当朝首辅太师独生女儿下嫁秦林做妾室,即使有张居正装病那出戏,也必然轰传京师,流言蜚语满天飞,所以官场老滑头徐文长算准了,张居正肯定会想办法让秦林外放一趟避避风头。
徐老头子又坏笑起来:“不过秦少保还是打起精神,准备明日的婚礼吧,张小姐天仙化人,京师不知多少青年子弟羡慕少保呢!”
那当然,秦林这厮得意之极,不知怎的心头就一团火热烘烘的,连心跳也加快了几分……
“看你还能撑到几时!”徐老头子看着秦林背影,十分“阴险”的笑了,我的周易参同契玄功早年传了李如松,这又要有新的传人啦,哇哈哈哈……
第687章 军余威武
京师近年最轰动的婚礼,在万众瞩目之下举行了。
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挤满了人,全都踮着脚尖朝相府的方向看,皇帝还有几位公主,相府可只有这一个女儿,偏偏还是嫁给人做平妻……平妻也算妾嘛。
只见一队队大红官衔灯笼挑出来,迎亲的这边是“柱国”、“太子少保”、“龙虎将军”、“锦衣卫都指挥使”、“奉旨提点诏狱”、“北镇抚司掌印”、“世袭锦衣千户”,送亲的则是“左柱国”、“太师”、“太傅”、“中极殿大学士”、“特进光禄大夫”……
后面一群群挑夫抬着箱笼,一对对丫鬟抱着捧盒,青衣小帽的仆人成群结队,相府两位公子穿纱帽圆领,骑着马送妹妹出嫁,张敬修沉稳内敛,张懋修神采飞扬。
看的人齐齐把舌头一吐,这哪里是送女做妾?分明就是风光大嫁嘛!相府两位公子,一位是庚辰科的状元郎,翰林编修,另一位也是前途无量的新科进士,这都出来送亲了。
张敬修和张懋修相顾一笑,既然秦林不怕被人笑脸皮厚、施恩图报,他俩也不怕被人笑送妹做妾,总之张家只有这一个妹子,出嫁可不能寒碜了,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娘家这边总要按风光大嫁来办。
出相府的时候,是开了中门送亲,当朝太师张居正亲自把女儿乘的轿子送到门口才回去,路上则是游七姚八两位大管家扶着轿杠,不曾有丝毫怠慢。
秦林骑着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照夜玉狮子,身穿大红江牙海水蟒袍,戴无翅乌纱,腰系御赐九龙玉带,胸口扎着团红艳艳的大红花,笑容可掬。
他身后一乘八抬龙凤花轿,便是张紫萱所乘,轿子里的玉人粉面微红,听得外面热闹的吹打,心中自是百感交集,与秦林在长江初遇,月夜泛舟,甘露寺和秦林、金樱姬一起“拜天地”,替他伪造父亲书信扳倒蓟辽总督杨兆……过去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顾宪成、梁邦端一伙京师的青年才俊也在街边的酒楼里,瞧着秦林身后的花轿,真叫个哀鸿遍野。
张居正家教与众不同,张紫萱在江陵老家时就常换了男装,跟着两位兄长出行,参加各种诗会文集,做的诗文叫荆楚才子黯然失色,因此不少人知道相府有位才貌双全的千金。
到了南京、京师,张紫萱做诗文的兴趣渐渐减了,才子佳人的诗会也来得少了,但仍出来过几次,凡是见过她一面的,无不惊为天人。
想想也是,江陵张府家学渊源,张小姐能不有才吗?张居正是个老帅哥,几个儿子也是风流倜傥,独生女儿能不漂亮吗?
通常情况下女子在十六到十八岁之间出嫁,张小姐到了双十年华还待字闺中,就有各种传言出来,虽然有人说她和锦衣卫都指挥使秦林有些不清不楚,但仍有不少青年才俊存着非分之想。
相府千金才比班昭,貌若西子,更何况身后还站着位极人臣的首辅太师,娶到她这辈子不知道少奋斗多少年!
可现在,秦林让这种虚幻的美梦彻底破碎了。
青年才俊们愤愤不平的是,这厮咋就那么厚颜无耻,张太师说句报答的话,你咋就打蛇顺竿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