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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有乖觉些的见黄台吉神色颇不以为然,就话锋一转:“小王子,有法王祈福保佑,您图谋的大事,也一定能成功嘛。”
黄台吉大喜,连声道:“对对对,法王神通广大,有他佛法加持,咱们做什么都事半功倍。”
刚才拔刀吓唬百姓的那个眉毛很粗的蒙古武士,则大声叫道:“各位这下都看到明朝虚实了,哼哼,等小王子登了汗位,咱们就杀上中原,夺回这花花江山”
“拔合赤说得对……”黄台吉补充道:“那时候,我只要大汗之位,子女玉帛、金银财宝都归各位英雄豪杰!”
蒙古贵族们一听,个个眼睛放光,不来中原不知道,跟着黄台吉的使团抵达京师,这才晓得中原花花江山的好处,物产富饶、人物标致、气候温和,比苦寒的塞北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座江山,当年也不是没有得到过呀,伟大的成吉思汗和忽必烈皇帝,不是曾经统治过这片土地吗?
众所周知,黄台吉是黄金家族的后裔,身上流着成吉思汗的血脉,也许,他真的能带领蒙古人重新走向辉煌……
蒙古贵族们看着黄台吉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敬畏,多了几分热切。
黄台吉又和德楞大喇嘛密议一番,趁着众位蒙古贵族没注意,在他耳边郑重其事的许诺:“大喇嘛若是能请动威灵法王他老人家的大驾,玉成其事,本王子将来继了汗位,一定封你做国师法王。”
德楞大喇嘛的眼睛也变得贼亮贼亮,国师法王,那就不得了啊!
“小王子放心,家师措嘉达瓦尔品第一到京师,我就把您的美意禀报他老人家,到时候一定配合行事!”德楞大喇嘛拍着胸口打包票。
黄台吉放心的笑起来,心中不无得意,看了看身边这群像乡下佬进城一样看什么都稀奇的蒙古贵族,哼哼,等措嘉达瓦尔品第他老人家一发话,这些笃信神佛的傻蛋,还不给我乖乖跪倒?
“师父,不好……”一个小喇嘛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次那打了咱们的家伙,又跑到这里来了!”
第570章 京师很危险
秦林和随从身穿便装,由几名禅宗和尚陪同,在隆福寺里东逛逛,西转转,拐弯抹角打听德楞大喇嘛近来的动向。
知客僧极其乖觉,上次秦林又陪着青黛、徐辛夷和朱尧媖到寺里进香,和尚们就知道这位年纪轻轻地公子爷竟是锦衣卫指挥使秦长官,这次他又来,哪里敢怠慢?
同寺而居的和尚们被喇嘛欺负很了,听的秦林问起,当然是添油加醋的把德楞的恶行全说一遍,末了还左右看看,发觉近处没有喇嘛,这才又补上一句:“对了,刚才蒙古黄台吉小王子到这里来,他们鬼鬼祟祟去了密宗的灌顶房,究竟说些什么,贫僧也不敢妄自猜度。”
秦林眉头一挑,看了看这和尚,生得倒也机灵油滑,就似笑非笑地问道:“大和尚什么法号?看来你对喇嘛们怨气不小啊?!”
知客僧心一横,趁着喇嘛们都不在,双膝跪下禀道:“不瞒将军,这些喇嘛把寺里搞得乌烟瘴气,成日里喝酒吃肉无所不为,甚至弄了妓女来搞什么‘欢喜禅’、‘双修法’,我们禅宗和尚实在被他欺负的惨了……”
欢喜禅,双修法?一众锦衣官校立马竖起了耳朵,就连秦林也笑嘻嘻地把知客僧看了一眼,“有这种好东西?本官倒是想见识见识,哈哈……唔,你继续说。”
知客僧面露尴尬之色,迟疑半晌:把牙关一咬:“小僧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就是、就是那欢喜禅也替将军弄来,只求将军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禅宗弟子,奏明圣上,要么让喇嘛另外庙里住,要么划块地给咱们禅宗另行起造寺庙,咱宁愿舍了这祖宗基业给他,也不敢和喇嘛同寺住下去了。”
秦林笑起来,就要像这样我才好用你呢,真是想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于是他挠了挠头皮,故意露出为难之色:“大和尚啊,喇嘛是先皇许他住在隆福寺的,要赶走他们谈何容易?”
知客僧神色黯淡,话虽说愿意舍了祖宗基业,毕竟这座寺庙是禅宗前辈一砖一石修建起来的,总是心下难舍,就算朝廷肯拨地另行起造寺庙,工程耗费的时间绵长,钱财又从哪里来?
哪晓得秦林察言观色,见知客僧的反应,他的嘴角就微微翘起来,立马话锋一转:“不过,如果查到喇嘛有什么图谋不轨的行文,本官料想朝廷必定会施加惩处了吧,到时候说不定……”
知客僧眼睛一亮,听出秦林话里的意思了,赶紧纳头便拜:“小僧圆通,愿为长官效犬马之劳!”
陆远志、牛大力早已习惯自家长官搞风搞雨的手段,马彬、毛先忠这两位新投过来的锦衣堂上官,则把舌头齐齐一吐:怪不得秦长官年纪轻轻就能青云直上,这手操弄人心的本事,那就是非常人能及呀!
不料秦林听了知客僧的话,却呆了一呆,失笑道:“圆通?有没有中通和申通?”
知客僧眼睛睁得大大的,对秦林佩服得那叫个五体投地:“长官真是神目如电、明察秋毫,小僧是通字辈的,师兄弟里头确实有中通、申通,就是日通、联通,也是有的。”
我还宅急送呢!秦林笑着拍了拍圆通的肩膀:“好好干目前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我看好你!”
圆通被这一拍,只觉得身子骨都轻了二两。
“什么狗奴才都到这庙里来啦,怎么,你家大皇帝不放心,派你来跟在本王子屁股后面吃屁?”
黄台吉领着一众蒙古贵族从密宗后院走出来,他和德楞大喇嘛狼狈为奸,自然要替盟友出气,话里话外夹枪带棒。
“哈哈哈哈……”蒙古贵族们全都放声大笑,有几个人更是不怀好意地看着秦林和麾下锦衣官校。
德楞大喇嘛躲在一旁,心中十分解气。
上次秦林把他揍了,张公鱼又公然偏袒秦林,德楞开始还不服气,想着办法要找回场子。
可没多久秦林又陪着两位夫人和小姨妹来庙里进香,德楞这时候才晓得对方是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官,差点没把他屎尿给吓出来。
德楞喇嘛也是有朝廷授予品级的僧官,可和秦林的权势地位一比,就好像苍蝇和大象的区别,单凭他自己是永远不可能有机会报这一箭之仇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威灵法王即将到来,土默特部小王子黄台吉有求于己,借他的势力,还用怕秦林?
土默特部控弦之士二十余万,牧马之地西起青海东到科尔沁草原,朝廷奈不何俺答汗,才封他做顺义王,黄台吉是朝廷召请到京师参加大朝觐的贵宾,秦林再有权势,恐怕也拿他毫无办法。
想到这些,德楞大喇嘛就满脸得色,躲在蒙古贵族后面,连连窃笑。
马彬不太熟悉秦林的脾气,唯恐他难堪,解释道:“这些蒙古鞑子,从来目中无人,又粗鄙野蛮得很,长官不必和他们计较。”
秦林微微一笑,然后冲着黄台吉道:“不瞒老兄,本官确实是跟着你的,不过不是来吃屁,而是来保护你们的哦。”
蒙古武士们哄然大笑,一个个像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来保护我们?南蛮子发疯了吧!”
“呸,我们蒙古武士所向无敌,哪里要他来保护?”
“可怜,这种小鸡崽也大言不惭,说要保护我们?刚才庙里那些汉人,连看都不敢看我们一眼哩!”
从黄台吉开始,蒙古武士们捧腹大笑,那副欢乐的样子真是开心得很。
秦林只是摇摇头,故意叹息道:“明明是好意,偏偏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本官跟着呀,你们被什么人宰了去喂狗,到死都还是糊涂鬼呢!”
黄台吉脸色变了几变,蒙古武士们纷纷拔出刀来,怒道:“放屁,简直放屁!这是对蒙古武士最严重的羞辱,我提请和你决斗!”
“不相信?”秦林哈哈一笑:“本官实话实说而已,难道这就是羞辱吗?来来来,今天本官叫你们知道谁是英雄豪杰,谁是无能的懦夫。”
说罢,秦林使个眼色。
牛大力执着镔铁蟠龙棍,随手舞个棍花,吼声如雷:“谁不服,尝尝老牛的蟠龙棍!”
好一条门神也似的大汉蒙古贵族敬重孔武有力的英雄,见牛大力气势不凡,倒也收起了轻视之心。
拔合赤跃跃欲试,黄台吉脸上却稍显出迟疑之色。
“我来!”旁边一名身高体壮的蒙古武士走上前去,将沉重的大汗弯刀持在手中:“哈只部的塞严千户,来会会你这蛮子大汉。”
就知道有人要抢在前面,黄台吉隐隐得意。
塞严官职虽然只是个那颜千户,哈只部的势力却极大,他的妻子就是哈只部部长的独生女儿。
近年来哈只部发展壮大,已经隐逸威胁到土默特部,所以只要暴躁的塞严打了头阵,不论是他杀了那汉官,还是他被汉官杀了,黄台吉都可以从中做点手脚。
塞严是个急性子,也不废话,哇呀呀一声怪叫,大汗弯刀带着一片雪亮的刀光,朝着牛大力当头罩落。
好个牛大力,不慌不忙举起蟠龙棍,黑压压一片乌光堪堪迎上那雪亮的刀光。
两道光华在空中相撞,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震得众人耳朵里嗡嗡直叫。
牛大力蹬蹬蹬退了三步,那塞严却一连退了七八步,后背撞到了墙上,噗的一声闷响,这才停下来。
“好、好个南蛮子!”塞严再一次舞着刀横冲直撞,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刚才他吃亏了。
当当的兵器撞击声不断响起,两员战将都是十荡十决的勇将,并不会太过花哨的腾挪功夫,一打起来就全凭力气硬碰硬。
白光与乌光交缠,撞击声震得人头皮发麻,锦衣官校都紧张地注视着牛大力,只觉凶险万分。
唯独秦林嘿嘿冷笑,蒙古武士的长处是马术,现在舍马而步战,和天生神力的牛大力硬拼,恰是落入他的圈套。
从一开始,秦林就打定主意利用庙中骤然相遇时的步战优势,杀这群蒙古武士一个下马威。
果然不出所料,蒙古人受不得激将法,立马跳起来三尺高,正好落入秦林的算计。
连串撞击声中,塞严节后退,最终弯刀脱手飞出,一屁股坐倒在地。
嗖的一下,飞出去的弯刀贴着德楞喇嘛的头皮飞过去,吓得他赶紧把脑袋一缩,动作恰是个大乌龟。
塞严就心如死灰了,心中本想着到京师一窥南朝虚实,好决定战与不战,是否支持黄台吉,没想到自诩武勇的自己,竟然立马就要死在这大汉的蟠龙棍之下。
正在瞑目等死,预料中的致命一击却并没有到来,将信将疑的睁开眼睛,却见那根沉重无比的蟠龙棍堪堪挨着自己头皮,只要在砸下来半寸,脑袋就得变成烂西瓜。
“怎么样?”秦林示意牛大力收回蟠龙棍,这才笑眯眯地道:“本官说了,你们这点微末道行不够看嘛,偏要来搞风搞雨,在这么嚣张跋扈啊,遇上什么能人异士,连本官也保不住你们呢。”
塞严从地上爬起来,羞得满脸通红,倒是老老实实地朝牛大力和秦林道谢,谢过不杀之恩。
蒙古武士们一阵气沮,塞严算是他们当中最为武勇的战将,素称力大无穷,竟然被南蛮子硬碰硬击败,这个心理打击是非常沉重的。
“要不要还来人比武较量啊?!”秦林笑容可掬,继续无情地打击这蒙古武士的气焰。
黄台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指着秦林道:“比武就比武,好,我就挑你兀那白脸南朝官儿,本王子是这里最大的,你也是这里南朝官儿最大的,咱们俩单挑!”
好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