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门口两只大石狮子,越发威武雄壮,不是平常人家所能拥有的,只有京师的达官显贵才可以使用啊!
“老周你运气不错”亲兵校尉把他肩膀一拍:“咱们秦长官是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掌印,麾下高手如云,莫说是在京师内外替你找个活孩子,就算是找只蚂蚁,那也能从蚂蚁窝里揪出来呀!”
锦衣卫,北镇抚司?周老憨虽是乡下人,也晓得这两个名字,惊得差点没咬掉自己舌头:“我的妈呀,只说厂卫里头的老爷都是又凶又恶又狠,竟没想到秦长官这么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也是……”
校尉们听这话,一个个脸都绿了,周老憨果然憨,这不当着和尚骂秃驴吗?
秦林府邸第三进院子的花厅,青黛和徐辛夷陪着朱尧媖玩耍。
女医仙和长公主见面了也颇为投缘,朱尧媖早就听徐辛夷说过青黛,初次见面就像认识很久一样。
朱尧媖说些宫中的生活,这时候皇宫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高高在上的、神秘无比的,青黛听得津津有味,问的问题则叫人忍俊不禁,诸如东厂大太监冯保是不是练过化骨绵掌,十步之内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之类的。
都是秦林瞎编乱造,哄小丫头玩的,可青黛却当了真。
“冯公公有很多本事,宫里的人都有点怕他,但要说武功,好像从来没有施展过吧?!”朱尧媖思忖着回答。
轮到青黛,就讲蕲州山野间采药的趣事,朱尧媖眼睛睁得圆圆的,极感兴趣。
听到秦林被蛇咬伤差点没命,她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掐着掌心,尽管明知道姐夫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仍觉得心头发慌,忍不住追问道:“那、那后来怎么样了?”
“爷爷和我救了他呀,当时那家伙可狼狈了,疼得晕过去……”青黛甜甜的笑着,嘴儿弯弯、眼睛弯弯、眉毛也弯弯,回忆着当初在蕲州山野的初遇,少女漂亮的脸蛋写满了浓浓的幸福。
原来姐夫也有出丑的时候呀,朱尧媖抿着嘴儿直乐,秦林从来都是一副拽拽的样子,听到他出丑的往事,朱尧媖想象他那时候的狼狈样子,就觉得格外好笑。
徐辛夷则看了看门外,不耐烦地道:“姓秦的怎么还不回来呀?真是的,都等他大半天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秦林脚步匆匆地从外头走进来,随手抓了碗茶喝了,却见众人目光很有些怪怪的。
这家伙家里乱抓茶喝,正巧拿的那碗是刚才朱尧媖喝过的,立马就叫小姨子清秀的瓜子脸有些发红了。
好在秦林出声打破了尴尬:“明天去不成龙泉寺啦,不好意思,有案子要办。”
徐辛夷眉头一挑,起先正准备责他说话不算数,后头听到有案子,立马两眼放光:“什么案子,在哪儿,够不够凶残?”
秦林以手加额:“绝对凶残,连小弟弟都快没了,还不够凶残?”
这家伙,怎地如此粗俗,当着长公主说这些……青黛和徐辛夷都把他剜了一眼。
好在朱尧媖并不明白,细声细气地问道:“小弟弟,什么小弟弟,为什么快要没了?”
秦林一怔,嘿嘿坏笑着,循循善诱:“小弟弟嘛,就是我有、你们没有,你皇兄有、冯督公没有的东西。”
要死啦!徐辛夷把秦林狠狠踢了两脚,青黛也朝他瞪了一眼:秦哥哥真是的,太过分了!
朱尧媖则明白了几分,脸儿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却是没有拂袖而去,只是低着头不敢看秦林。
秦林这家伙顶不是个东西,逗弄得小姨妹害羞,丫的咧着嘴直笑,乐在其中啊……
说起详细案情,秦林倒是正经起来,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朱尧媖张着小嘴,大惊道:“我……我在宫里见惯了宦官,没想到还有这么惨的事情,那些自、自阉的倒也罢了,怎么能骗了好人家儿子来,阉了进宫希图富贵呢?天理难容啊!”
秦林看了看她,神色古怪。
朱尧媖和他目光一碰,叹口气,低下了头。
的确皇宫所用的太监很有限,而且都是自愿净身入宫的,仁宗皇帝甚至下诏“凡自宫者以不孝论”,严禁民间自宫行为,全国几十万的无名白不能全怪在皇家。
可是这件事毕竟是因皇家用阉人而起,正是皇宫使用宦官,并且先后出了王振、刘瑾、冯保等有权有势的大太监,才助长了自阉以求富贵的歪风邪气。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朱尧媖垂头叹息着,忽地抬起头来,“请姐夫行个方便,让我见见那位姓周的老人家。”
秦林略为思忖,便答应了这个要求,出去告诉周老憨,只说朱尧媖是自己表妹。
朱尧媖一问起狗蛋的事情,周老憨就心下惨然,痛哭流涕的述说着狗蛋是多么的乖,多么的懂事,如今被人拐去,他这个做爷爷的也不想活了,要不是还存着最后的希望,早就自尽随儿女去了。
善良的长公主听得心中惨然,眼圈发红,一颗心都被揪紧了,可面对周老憨,又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安慰这位失去孙子的老人家。
还是秦林示意胖子和亲兵校尉们好言好语的安慰,将周老憨带了下去,安置在府中。
朱尧媖沉默了半晌,忽然握着秦林的手,眸子亮晶晶的瞧着他:“姐夫,你答应我,一定要救出狗蛋,抓住那些拐带小孩强行阉割的坏蛋!”
秦林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这件事如果不办成,恐怕长公主朱尧媖会毕生负疚于心吧。
第491章 屋漏又逢连夜雨?
算算到阉九的日子不远了,如果在阉九之后再找到狗蛋,恐怕人也残废了,所以事不宜迟,秦林立刻就行动起来。
为什么民间恶霸地痞将拐来的孩子,一定要在固定的日期“阉九”呢?!
原来这时候医疗水平有限,那些拐孩子来阉割的地痞和丐阉,居处更是脏乱差,极不卫生,如果在春夏季节阉割,温度高、蚊蝇滋生,孩子很容易因刀口感染而死亡。
尽管不是自己孩子,也是花大力气拐来的,丐阉们也不希望白辛苦一场啊,所以就选择在秋冬季节进行阉割,再加上一些迷信因素,就形成了阉九的惯例。
秦林是锦衣卫指挥使、北镇抚司诏狱、奉旨提点诏狱,在锦衣卫系统内仅次于都督刘守有,而且圣眷怕是比刘都督还要优渥不少,正可谓令出如山,他在北镇抚司衙门一声令下,四九城的锦衣卫就忙得脚后跟踢屁股,在京师各处明察暗访。
秦林路子又广、手面又阔,除了锦衣卫系统,他又请张公鱼知会巡城御史们,带着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把京师地面翻了个转。
徐廷辅负责率领京营弹压地面防护京师,秦林也让徐辛夷给这位老侄儿打了招呼,率军巡逻时遇到可疑人员就先抓起来,送到五城兵马司细细盘问。
还有最后一处宛平县衙,秦林亲自找了老熟人黄嘉善。
身为一方父母官,黄嘉善也正为这事焦头烂额:“秦将军,你来得正好,下官这里接到顺天府的札子和各地要求协查的咨文,都快把桌子压垮啦!”
嗯?秦林眉头一扬,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晓得今年这些人发了什么疯,山东、北直隶到处都有小孩失踪,连很偏远的蓟镇、宣府都丢了小孩子……”黄嘉善脸皮黯淡无光,嘴唇焦干,显然累得够呛:“不消说,快到九月十九‘阉九’了,都怀疑是被拐到咱们京师,要被那些无法无天之徒强行阉割,所以行文过来要求协查。”
秦林叹口气:“难怪黄父母忙得焦头烂额。然而那些州县为何不亲自派人过来,如今案子都压在你一个人肩上……”
“他们哪儿有那么热心?寻常人家丢了孩子,发道咨文就算糊弄过去了……”黄嘉善没好气的摇摇头,又苦笑道:“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个人遭罪,咱们京城还有个大兴知县呢。”
你呀你,秦林忍不住笑,把黄嘉善擂了一拳。
京师设顺天府,底下也就大兴、宛平两个县,黄嘉善这话无非是自嘲再加上苦中作乐罢了。
上次为着锯头验尸的案子,秦林和黄嘉善有了交情,觉得这位县令为人挺不错的,便和他来往走动,一来二去就混熟了,秦林不摆高官的派头,黄嘉善也不端两榜进士的架子。
北镇抚司不管孩童失踪这种普通民间案件,倒是黄嘉善这里有许多别处发来要求协查的咨文,秦林便不和他客气,自己抓起来慢慢翻看。
果然如黄嘉善所说,以往也有拍花子拐小孩的罪案,但比较多发生在京师、保定、济南这些人口众多交通便利的大城市,可这次有不少孩童失踪的案件则是在人口较少、交通不便的乡间,甚至蓟州、宣府这种以前很少发生类似案件的边境地区,也发来了协查咨文。
黄嘉善将卷宗拍了拍,指着上面的小孩画像:“别看地方小,这些乡间走丢的小孩,个个都是眉清目秀呢,反比大城市丢的那些素质高,哼,那些拐子别是准备养大了,再卖进相公堂子吧?!”
明初严禁官员嫖宿妓女,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于是由清秀男孩提供服务的相公堂子乘势而起,真叫人啼笑皆非。
到了万历年间,法纪早已废弛,官员可以随便去青楼嗨,但相公堂子并没有消亡,仍然迎合一部分人的需求。
要么被阉了当太监,要么被卖到相公堂子,这些被拐男童的命运,都是前景堪忧啊!
秦林便说了自己要查拐卖男童案件,黄嘉善本来就有职责在身,当即请求合作,于是宛平县的捕快衙役也加入到捉拿拐带儿童阉割集团的队伍中来。
黄嘉善斩钉截铁地道:“秦将军放心,下官一定尽职尽责,配合你们北镇抚司,把这起案子办得漂漂亮亮否则下官身为一方守牧,何以面对这许多失去儿孙的百姓”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校尉,全都是精英特务,徐廷辅管着的几个京营是军事体系,巡城御史带着的五城兵马司,平时就负责京师治安,宛平县的捕快衙役则是京城的地头蛇、土地神。
这些力量全都被秦林发动起来,到处搜寻被拐幼童,将京城地面翻了个底朝天,一时间京师南城到处鸡飞狗跳,那些丐阉聚集的区域,像过筛子一样被翻开了好几遍。
这下子不得了,京师被秦林闹得沸沸扬扬,因为是抓拐子、找孩子,谣言也就往这上头贴:
有人说,是江陵相府的孙少爷失踪了,所以各衙门才像发疯了一样四处搜寻;有人说,走丢的不是相府孙少爷,而是皇宫里头的潞王,万历皇帝的亲弟弟;更有人说这事儿是锦衣卫秦长官为首在办,怕是秦长官自己的孩子丢了……
喵了个咪的,秦林心说我还没孩子呢,这算什么事儿?
总而言之,就没人相信出动这么大批人马,就是为了找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孩,就是为了兑现秦林向周老憨和朱尧媖的承诺。
照说这么多衙门都动起来,就算大海捞针也把狗蛋找到了吧?!
可事情就有那么奇怪,全城大索三天,捉到的拐子不计其数,找到被拐的小孩居然有五六百,无数的父母领到自己孩子,望空拜谢秦长官福寿绵长百子千孙,各各回家竖起秦林的长生禄位……偏偏就是周老憨的孙子周狗蛋,自始至终没有任何音讯。
“奶奶的邪了门了!”陆胖子一拳砸在桌子上。
秦林说他胖乎乎地看上去就喜气,就让他负责安顿周老憨,这几天没有找到狗蛋,周老憨唉声叹气就不用提了,每次见到胖子就苦巴巴地问有没有消息,叫胖子也心头堵得难受。
牛大力则摩挲着镔铁蟠龙棍,凸着铜铃大的眼珠发狠:“找到那拐子,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