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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人是在哭个什么劲儿?”他受不了地捂起双耳,对坐在一旁镇定自若且面无表情的云掠空抱怨。
云掠空淡淡看向那票哭成泪人儿的女人们。“她们在哀悼能够吃遍全京城的最佳地下情夫娶妻。”
宫上邪不敢相信地指着她们,“难道那些女人全都跟凌波有过……”眼前这票少说上百个的官夫人们,都曾是段凌波的情人?他的行情未免也太好了吧?
“嗯。”
“那小子到底是哪一点好?”宫上邪百思不解地捉着发,“他怎么有办法勾来这么多女人?”
“你何不自己去问问那个笑得很假的新郎倌?”云掠空一手指向正坐在厅堂上身穿红蟒袍的段凌彼,对他那僵硬的坐姿和僵硬的笑容一点也不同情。
“那小子干嘛笑得那么僵?”宫上邪对向来交际手腕灵活、做人八面玲珑的段凌波,会破天荒出现这种表情感到更不可思议了。
云掠空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被打鸭子上架娶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而大婚当日不但所有情人和情敌齐聚一堂,连政敌也出现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挤出那种僵笑就算不错了。”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满腹疑水的宫上邪干脆专心向他请益,”那你告诉我,这些男人们又是在开怀个什么劲儿?他们是八百年没笑过吗?你看,他们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无事不晓的云掠空再度向他指点,“他们是在欢庆全京城女人感情头号杀手终于被人套牢了,多亏那位初晓郡主,往后他们不必再因为凌波而戴绿帽。”
宫上邪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老婆全都和凌波……”
天啊,今天是绿帽子成员和地下情妇大会串吗?怎么该来的和不该来的人全都来了?
“嗯。云掠空点点头,又心情甚好地再为自己斟上一杯美酒,但他的身边突然传来一阵冷意,使他猛打起哆嗦。
“喂。”也觉得背脊发凉的宫上邪,摩挲着手臂挨在他的身边问:“你会不会突然觉得……天气有点冷?”
“是有点。”云掠空边说边看向身旁那个以冷血冷心、有仇报仇出名的封贞观。
宫上邪怕怕地推着笑得好不诡异的封贞观。
“贞……贞观?”老天,这个小气鬼怎么会笑成这副德行?
“他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看到冰人投胎的封贞观居然会有那种笑法,云掠空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宫上邪两手环着胸,“根据这十几年来的经验判断,能让贞观笑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他翻翻白眼,“你忘了?凌波的痛苦就是贞观的快乐。”自从段凌波偷了封贞观的玉后,这十年来,封贞观无时无刻都想找段凌波报仇。
“这么说……”云掠空抚着下巴沉吟着,“凌波要倒大楣了?”
“十之八九。”那个最爱报仇的封贞观,可能私底下又对段凌波做了某种事来泄愤。
“贞观,你又对凌波做了什么?”云掠空一把勾住封贞观的颈子,把他拖到一旁去准备详细采问。
封贞观笑得很阴险,“我没对他做什么。”
“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又出现那种阴森森的笑容?”整个婚宴上就只有这个小子笑得最可怕,他是打算把婚宴上的人都吓跑吗?
封贞观别有深意地瞥了坐在远处的段凌波一眼,“因为某个人就要掉人地狱了。”
“地狱?”
“待会儿要不要陪我去闹洞房?”封贞观笑扬着眉,一手指着厅内远处等会儿那对新人即将独处的新房,邀请他们一块儿去看戏。
宫上邪兴奋地凑到他们两个的身旁,“有热闹可以看吗?”
“有,当然有得看。”他在这里坐了整整一晚,就是等着要看那对新人入了洞房后的盛况。
封贞观说得一点也没错,此时此刻的段凌波,心情就像处于地狱最底下的第十八层里,因为到场来向他祝贺的文武百官的脸上,此刻全都带着活该的笑意,而那些他千叮咛万叮咛不要她们来参加婚礼的情人们,居然一个也不漏地全都跑来了……这些人是存心来找碴和给他难堪的吗?
他也不过是成个亲而已,朝中的官员就几乎全体到齐,太子党与啸王党的人马在宴上暗暗较劲分据一方就算了,他那几个死党居然每个都闪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地出糗,也不出来帮他缓和一下宴上那两派人马快打起来的局面,而那个命令他娶妻的战尧修,更是干脆只送了一份薄礼来连人都不到,摆明了根本就不想来这趟浑水。
好不容易挨过了漫长的喜宴,终于被人双双送进新房里后,段凌波倚在门板上,沉沉吐出一口快闷死他的大气。
他头痛地抚着额,经过今晚喜宴上的两相较劲后,他相信打从明儿个起,朝中这两派人马一定会明争暗斗得更过火,而他往后的麻烦也势必会愈来愈多。
算了,将来兵挡,水来土掩,先让他熬过今晚喘口气冉说,可是就当他才这么想时,在房内高烧的红烛照映下,他又发现他还有一个麻烦还没解决。
一身簇红艳丽的新嫁裳,谨守礼教端坐在新床上等着他来掀盖头的新嫁娘,提醒了他刚刚不只是参加了一个朝中的暗斗大会,他自己也顺道成了亲。
已经累得没力气再会应付一个女人的段凌波,随手扯下身上绑饰的红采绳,不但懒得和他的这位新娘寒暄一番,就连遵循古礼以秤杆掀盖头的手续也都想省了,直接走近刚过门的娇妻身旁,伸出手就想直接掀起她的盖头,打算和她早点办完事也好早点补充这阵子不够的睡眠。
不过就当他伸出的指尖方才碰及掩盖在她头上的红巾时,一记猝不及防的巴掌便袭向他丝毫无准备的面颊。
清清亮亮的巴掌声中,被打得一愣一楞的段凌波。抚着脸颊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名他连脸蛋都还没看到的娇妻,没想到她送给他的见面礼,居然是一记狠辣辣的巴掌。
麻烫感在他的脸颊上缓缓地泛漫开来,将他先前慵懒疲累的心神全都打散了,也将他被灌了不少水酒而有些迷茫的神智彻底打醒。
“你……”他难以置信的声音拖得老长,“打我?”普天之下,会有女人舍得打他?
似印清柔绵软的嗓音隔着红巾缓缓逸出。
“这记巴掌是在告诉你,我并不愿嫁给你。”被迫嫁给段凌波的似印,清晰明确地表明她的心衷。
段凌波挑高了一双剑眉,有女人不愿嫁他这个抢手的男人?她会不会是说错人了?
可是当他转身环顾这间只有他们两人的新房老半天后,发现她不想嫁的人就是他没错。
自认为在情场里打滚了多年的段凌波,想了想她的话意,马上明白了他刚要的这个新娘似乎对他有点成见,他随之换上了这些年来对付女人的专业架势,打算在最短的时间就槁定她。
“爱妻……”他深情款款地朝她轻唤,并且不着痕迹他将手覆上她那双洁白的柔夷。
“别碰我!”似印动作飞快地将他那双不规矩的大掌打飞。
又碰了一根钉子的段凌波,低看着自已被打红的手掌喃喃地问:“不能碰你?”他刚娶到手的这个老婆,是不能碰的?
她又严正地向他声明,“一根寒毛也不许你碰。”
“不能碰的话……”他坏坏地搓着下巴,刻意倾身在她面前邪恶地问,“咱们怎么圆房?”
“无耻!”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记巴掌,在话起话落间,再度袭上相同的一个面颊。
被打得直皱眉的段凌波,瞪大了眼对这个说打就打,也不事先通知一声的女人直瞧。
怪事,她怎么每次都打得那么准?她是在那张红巾外还加装了一双眼吗?哪有人隔着红巾还能打得这么准的?
还有,他到底是说错了什么?他所说的事,难道不是洞房花烛夜该做的正确事项吗?
连连被人打了两次的段凌波愈想愈火,再怎么难缠的女人只要落到了他的手上,哪个不是乖乖的化为绕指柔?
他就不怕他搞不定这个女人!
“先来个见回吻!”他舔舔嘴角的血丝,蓦地伸出两掌一把将她提过来,首先就想先看看这个敢打他的女人到底是生得什么模样。
“你找死!”似印一手紧按着脸上的红巾不让他揭开,一手拨开他的禄山之爪,便朝他的胸口送上一拳。
“够劲,我喜欢。被她激起无比斗志的段凌波,一手抚着胸口,不死心的又去揭她的盖头。
似印这回不但是双手齐用,就连双脚也用上了,一边使劲地抵着他,一边摸索着搁摆在床上的嫁妆,朝他一个个掷去。
新房外,只听见里头又是巴掌声又是兵兵作响的瓷器碎裂声,三名本来打算进去闹洞房的男人,都很识相地蹲在房外不敢妄动。
“姓云的,”宫上邪推推蹲在他身旁的云掠空。“新房里头那两个人是在做什么?”
里面的人是在打架还是在拆房子?哪有人这样过洞房花烛夜的?
“嗯……”也是一脸纳闷的云掠空,百思不解地抚着下巴沉思。
一只花瓶突地破窗而出,险险地落在他们三人的脚前,让他们三人皆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哇……”在更多的家当都一一被当成武器扔出来时。
宫上邪边闪边叫。“他们两个到底是结了什么深仇大恨啊?”
“贞观,为什么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这么激情?”云掠空冷静地以掌拨去上头不断掉落下来的瓷碗残屑,一边问那个从头到尾都冷笑个不停的封贞观。
“他们不只有今晚会这么激情,往后的日子还有得瞧呢。封贞观眉开眼笑地伸手接往一只被打碎飞来的镜子,十分乐意见到里头约两个人如他所预料的开打。
云掠空抬首看着那扇已经破破烂烂的窗子,“难得凌波那个情场老手也会踢到铁板。”头一晚就这么热闹,凌波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喂,我们还要闹洞房吗?”想看又怕被飞来的暗器砸到的宫上邪,压低了身子悄声询问着这两个本来是想一起来闹洞房的同伴们。
封贞观凉笑地摇着头,“留给他们两个闹就够了。”他可不想进去被战火给波及。
“贞观,别再笑了。”云掠空一手敲着封贞观的头顶,一手扯住想攀窗偷看的宫上邪,“你也别想进去凑热闹,都跟我离开这个危险地带。”
在窗外约三位观众悄然离去后,窗内的战火也有稍稍停火的趋势。
段凌波直喘着气瞪向似印,“扔……扔够了吧?”现在房里除了那张又重又沉的花桌外,其他能扔的东西全都被这个女人给扔光了。
似印也喘得换不过气来,“还……还有东西可以扔吗?”
“没有了……”段凌波摆摆手,又累又喘地向她建议,“咱们先休息一下行不行?”
“好……”几乎用光全身力气的似印,此刻非常赞成他这项诱人的提议。
心机狡诈的段凌波,趁她虚软无力的坐在床榻上想喘口气时、无声无息地欺近她,在她来不及阻止下只手掀开她的盖头。
褚红的红纱巾随风缓缓飘落,明亮的烛焰将房内两个人的容颜映照得一清二楚,任谁也无法在流光中躲藏循逃。
红巾落地时,段凌波睁亮了眼,硬生生地怔住。
怎么会是她?
杏花雨间的回忆凶猛地撞向段凌波的脑海,这张在他夜梦里纠扰多时的俏丽面容,此刻竟如梦似幻地近在他的眼前,将他一直收藏在心底的情思一一挑起,那些已被他忘却、早以为是零星所落的悸动,就像阵春风,缓慢而又轻柔地开始拂过他心房的每一处。
“你……”他犹不甚置信地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