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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连和他共进离婚之前的最后一顿晚餐,也是个奢侈而没有办法实现的心愿?
方舞影伤心地蜷缩在沙发上,胸口抑郁难受,疼得她忍不住落泪。
由于她整个人笼罩在悲伤的情绪之中,因此完全没听见汽车引擎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屋外的脚步声,更没有注意到大门开的声音。
当翟令驹打开家门上映入眼廉的,就是蜷缩在沙发上的泪人儿。
“怎么了?舞影,发生了什么事?”翟令驹焦急地问。
:听见他的声音,方舞影猛地抬头,在一阵泪雾中,看见了他的脸。
“你终于回来了。”她几乎要以为他不回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翟令驹急切地追问,她那带泪的容颜让他的心绪也随之一乱。
“没什么,只是……我准备了一桌饭菜,本来想和你一起吃的,结果……看来是用不着了……”
听她这么说,翟令驹愣了愣,霍地转头望向餐厅。
看见餐桌上摆放了丰盛的饭菜,他忽然感到一股深深的罪恶感。
“你怎么不先打电话给我?”
“我以为你会和平常一样的时间回来,所以就没有打电话了……”方舞影难过地说。
原本她是希望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给他一份小小的感动,那么或许他不会那么轻易就忘了她……
“对不起,是我不好。”
都怪他忙着处理公事,耽误了下班的时间,害她空等这么久,白做了这一桌的饭菜。
“不,不怪你。”方舞影揪着心摇了摇头。
这怎么能够怪他呢!打从一开始,就是她在自作多情,明知道这桩婚姻不是他主动想要的,却还是动了心;明明他没有说要回家来吃饭,她却自己煮了这一桌的饭菜。
都是她……就算要怪,她也只能怪自己……
忽然间,她想起了韦思妮。她那种努力却得不到回应的心情,肯定和现在的她一样痛苦吧!
方舞影在心底深深叹了口气,瞥见翟令驹那双关心的黑眸,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成为翟令驹的负担。
“你想必已经吃过了,那……我把饭菜收起来……”
“等等,你不是还没吃?”
方舞影落寞地摇了摇头,说:“我吃不下,一点胃口也没有。”
“那怎么行?你不吃东西,身子怎么受得了?”
他的关心,让方舞影的心既感动又难受。
“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请你……别再对我这么好了……”她近乎恳求地说。
她已经对他万般不舍了,要是他再多对她温柔一分,她心里的伤痛就会更深一分,同时也会让她更加舍不得离开他。
一想到过了明天,她和翟令驹就成了一对陌路人,方舞影的胸口就宛如压了一块巨石,抑郁难受得几乎快无法喘气。
望着他的俊脸,方舞影的心里一阵激动,终于忍不住地投入他的怀抱,将他紧紧地搂抱住。
“舞影,你……”
“不!别说话!什么都别说!”方舞影打断他的话,说道。“就让我静静地抱着你,什么都别说!”
如果她能够拥有的,只有这一刻的亲匿,就让她紧紧地拥抱他,不要去想到未来,那么她就可以假装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一对夫妻,永远也不会面对分离。
见她如此悲伤,翟令驹的心里一阵不忍,俊脸也不禁闭过一抹犹豫,像是有话想对她说,却又硬生生地按捺了下来。
第八章
“你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翟令驹站在客厅玄关,等待着方舞影。
这样的情景,之前也曾发生过,感觉起来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当时,他们也是要一起出门去办理离婚手续,却因为他们闪电结婚的消息曝光了而暂缓。
但是现在,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他们去离婚了。
方舞影的心里一阵揪痛,终于问出这几天来一直折磨着她的问题──
“我们真的非要离婚不可吗?”
“关于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是没错……但是……”难道他们非得走到这样的地步不可吗?难道他们真的没办法成为一对夫妻吗?
“怎么了?”翟令驹瞅着她问道。“难道你不想离婚?”
“我……我……”
没错?她的确是不想离婚,但却怎么也不出口,因为就算她真的说了,又能怎么样?不但不能改变事实,反而还会让自己显得更加狼狈与不堪。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话想说?”翟令驹问。
“没……没什么。”方舞影摇了摇头,纵有千言万语想说,也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
“既然没有的话,那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见他抓起了车钥匙,转身就要走,方舞影忍不住脱口问道:“难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我离婚?”
“那当然。”
听着翟令驹那毫不犹豫的回答,方舞影的心蓦然一痛,像是突然有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她的胸口。
她很想问他──难道对他来说,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不算什么?难道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亲吻与拥抱不算什么?难道对他来说,她没有半点意义,只是个毫不重要的人?
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他是怎么看待她的?如果他对她没有半点感情,又为什么总会让她有种受疼宠的感觉?
方舞影的心里充满了许多想知道的问题,但……
从他的态度,她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她离婚了。
方舞影落寞地跟在翟令驹的身后走出翟家,忽然觉得自己像是魔法快要失效的仙杜瑞拉,很快就要从一场美丽幸福的梦境,回到残酷而孤独的现实中……
※※※
礼拜天的中午,方舞影躺在床上,不能起床。
过了一会儿,她妈妈开门探头进来,见她还在床上,忍不住问:“怎么了,舞影?都已经中午了,还不起床啊?”
“要呀,当然要起床。”方舞影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她暗暗叹了口气,胸口自从和翟令驹离婚的那一天起,就始终抑郁闷疼,不曾舒坦过。
有时候,她实在搞不懂她爸妈。
当初,她和翟令驹的婚姻,是他们几个老人家偷偷设计促成的;而现在,她和翟令驹离了婚搬回家中,他们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连详情也没有过问,更别说是要开口安慰她了。
怎么会这样呢?方舞影实在不懂,为什么他们表现得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有时候她甚至还会有种错觉,觉得先前那场短暂的婚姻只是一场梦,要不然,为什么好像只有她才有反应、有知觉!
方舞影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掩住那张泫然欲泣的脸。
不管别人表现出来的是如何的若无其事,她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深爱着那个曾经是她丈夫的男人。
“好了,舞影,你真的该起床了,要是来不及可就糟了!”方母说着,走上前来掀开她的被子。
“到底怎么了?”方舞影一边问着,一边下床换装梳洗。
“去婚纱店呀!我昨天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去婚纱店?”方舞影蓦然回头,诧异地瞪大了眼。
“对啊!”
“去婚纱店做什么?”方舞影怀疑地蹙起了眉心。
该不会……爸妈又有新的“女婿”人选,又要不经她的同意,硬是将她塞进某个好朋友家当媳妇吧?
若是以前,她肯定不会这么想,但是自从有上次偷偷将她“嫁入”翟家的不良记录后,也怪不得她会这么想了。
“唉!看来我昨天说的话,你全当成耳边风了。”方母有些无奈地叹息,说道:“今天要和你表姊去婚纱店挑礼服呀!”
“扫礼服?”
“是呀!你表姊打算下个月底结婚,要请你当伴娘呀!我昨天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呃……”经过这么一提醒,舞影好像有点印象了。
昨天晚上,当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时,她妈妈的确是在一旁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还真的有提到关于结婚、伴娘的事情,只是那时她的心思早已经飞远,根本没有注意在听妈妈究竟说了些什么。
“好了,赶快换换衣服,差不多该出发了,已经跟婚纱店的人约好一点钟要过去呢!”
方舞影叹了口气,问道:“我可以不去吗?”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当伴娘。”
其实,除了不想当伴娘之外,她更不想进婚纱店。
她怕身处在那样的环境里,会触景伤情,更怕看见琳琅满目的新娘礼服、看见满室的婚纱照、看见一个个幸福洋溢的新娘子,她心底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会再度被无情地揭开来。
光是想像着那些画面,方舞影的心就痛得彷佛有千万只虫蚁在啃噬,要是真的置身于那样的场合中,她怕自己会失态地在众人面前伤心落泪。
“不行呀!怎么可以不当?你表姊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且,我昨天跟你说的时候,你也没有反对呀!”
“可是我……真的不想当啊!”
“唉呀!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可以说不当就不当呢!而且表姊结婚是好事,你就当帮她个忙嘛!”
“但……”
“好了好了,不跟你多了,我也要去准备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就出发了唷!你也赶快收拾一下吧!”
方母说完后,不再给方舞影有半点抗议推拒的机会,就迳自转身走出去。
“真是的,怎么这样嘛!”
方舞影蹙紧了眉心,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唉……她实在是不想去呀!
※※※
纵使心里有百般不愿,方舞影还是被半哄半拉地带到婚纱店去。
打从在婚纱店外,透过玻璃橱窗看着那穿着美丽婚纱的模特儿,她的心就感到一阵阵的刺痛。
一踏进店里,看见前来看婚纱的准新郎、准新娘,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更是在她的伤口上撤盐。
方舞影强忍着内心的伤痛,努力不让人一眼就看穿她心底的落寞,随着表姊和准表姊夫步伐走上二楼的礼服部。
“哇,这里好多礼服唷!”表姊一看见满满一整排柜子的结婚礼服,眼睛都亮了起来。
“小姐你好。”礼服部的助理笑咪咪地迎过来,对表姊说。“我们现在要帮你选的,是拍照时穿的礼服,一共有两套白纱、四套礼服,另外,还有一件伴娘礼也是要今天一起选吗?”
“嗯,是啊!”
“那我们先从新娘子的白纱礼服开始选好了。”
“好呀!”表姊一点异议也没有。
“你有特别喜欢哪种礼服的款式吗?还是我们给你建议,帮你挑几件来试穿看看?”
“好啊!你看我比较适合穿哪款式的礼服,就拿来给我试试看吧!我想多试穿几件,行吗?”
“当然可以。来,我先帮你选几套,你看看喜不喜欢。”
看着表姊喜孜孜地和礼服部的助理一起挑选新娘礼服,方舞影伪装出来的坚强差点崩溃。
在礼服部助理的协助下,表姊试穿了一套又一套的礼服,而每一次看见表姊走出试衣间,询问准表姊夫的意见时,他们那眉目传情、浓情蜜的模样,就让方舞影的心里传来阵阵的刺痛。
并不是她不希望表姊幸福、不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甜甜蜜蜜。事实上,光是看他们在眼波交流间所流露出来的真情,她就相信他们将来肯定会是一对幸福甜蜜的夫妻。
她之所以会感到心痛难忍,只是因为触景伤情,想到了曾经是她丈夫的那个男人……
方舞影的思绪飞远,一直绕着翟令驹打转,直到表姊试穿完礼服跑到她身边,才蓦然拉回她的心思。
“舞影,你在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