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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晚了!
手在空中挥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佐银月心头一紧,眼也瞪圆了,大叫一声:“菱儿。”
话音刚落,客房内就亮了起来。梨菱努力的克制着自己,面目表情的拿着我匣子,已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刚点亮的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了几下,几秒钟之后,才稳定下来,发出黄色的光。
而蜡烛旁则是佐银月送的那把小黄花。花已有些萎了,花茎上有很明显的被手重重握过的痕迹。
梨菱没有回佐银月的话,哪怕是冷言相对、疯狂的怒斥也好,可她什么也没有说。被宽大的袖口挡住的手腕上,还留有佐银月那粗暴的无根红的发透的手指硬,疼,但倔强却不许她叫苦。
她甚至都没有再看佐银月一眼,径直走到床边,拿起尹仁送给她的手提包,似乎为了止住两肩不住的颤抖,定在床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转身,头也不回的迈出了房门。
佐银月脚下一软,一个啷呛,跌坐在紫檀木的凳子上。手扶着桌在,眼看着梨菱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却提不起力气站起来。
咬紧了牙,隔了好一会儿,手握成了拳,长吸了一口怒气,发泄似的重重的砸在木桌之上,才说道:“该死!”轰的起身,提腿追了出去。
窗外,又一阵强风吹进了客房。
蜡烛又一次被熄灭了,而那木桌随即碎成了三瓣。
梨菱脚下的步子有些飘,走起路来也慢腾腾的,那一抹粉红在大街上格外的显眼。
大街上浪荡的无赖们,看着她孤身一人,又神情恍惚,心中顿生歹意,上前调戏。
“姑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
“是不是很寂寞?”
“要不要哥哥来陪你?”
“我们一起去城隍庙玩玩。”
“城隍庙有什么好的,还是让哥哥们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几个人越围越紧,色迷迷的扭动着身体,吊儿郎当的伸手就要揽梨菱的肩。
却没想到梨菱正找不到发泄的地方。提气,对着小无赖们猛地弹出了几指。气流随着手指弹出的力道,瞬息之间,重重的打在了几个无赖的小腹之上。
“哎唷!”无赖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已经面无血色,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腹部,痛得大叫起来。
梨菱的唇被自己咬破了,用手去揩,手背上就是一抹腥红。但她仍旧头也不回的继续朝前走去。
心空落落的,就好像丢了什么似的;又堵的慌,就好像无数的累赘都塞满了一般。
小无赖们破口大骂,梨菱听而不闻。忽然,骂声没有了,接着是一阵惨叫。
梨菱怔怔的站在原地。那个人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身后一片“大爷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的讨饶声,磕头声。然后,是那个人焦急的脚步声。他追了上来,却在三步之遥,又停了下来。
大街上,各个酒肆的门前,已经亮起了一串串红红的灯笼。深蓝的天空中,银河满天,也发出银辉一般的清光。
“菱儿?”身后的人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叫出了口。
梨菱鼻子有些酸,却又长叹了一口气。好想转身,泪珠满面地捶他几拳,踢他几脚。
可不行。
挺胸抬头,全当没有听见,迈起了比刚才稳健的步子,朝着城隍庙走去。
佐银月只得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默默地走着,一个看着前面人的背影,一个想着后面人的身影。
越靠近城隍庙,挂在树与树之间的细线上的宫灯就越多。各式各样的宫灯里点上了红烛,随风轻轻地晃动,将大街照得透亮。
灯下,摆满了小摊,小贩们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这里也早已涌入了很多游人,风流公子手中拿着折扇成群为伴,双眼不断的在人群中搜索着那些深居闺房的大家闺秀们。这些貌美的小姐就像是久不见光的密室中的瑰宝,机缘巧合,若能见上一面,也算是缘分。倘若能因为这一见,而定了终身,更是造化了。
佐银月怕人多挤散了梨菱,便缩短了与她之间的距离,两人并排着走在一起,慢慢的在人流中挪动。
佐银月看着灯下那些成双成对的男女们,长吐了一口气,反正在她面前也顾不了许多面子了,便做了一个很难的决定。
“菱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低着头,恳求。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
“。……”
“喂,梨菱,我佐银月从来不向人道歉的,你不要不是好歹。”假意蛮横。
“……”
“菱儿,你好歹和我说句话,一个词,一个句子也行。不要一声不吭好不好。”话又软了下来。
梨菱转过头,斜着眼,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哼”了一声,又回转了头。
佐银月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臂膀,停在原地,低下头一脸诚恳得看着她,很正经,又有点低声下气的讨饶道。“梨菱姑娘,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他心里面已经在骂自己无能、没用、没骨气,甚至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可他的心怎么拗得过梨菱眼中的怒意。
本来就是他错了,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太重,肯定还弄疼了她,他心虚。
而菱儿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不安。
年轻的男女们经过他们身边时,都会回头看上两眼,然后笑嘻嘻的知趣的快步走开。谈恋爱的吵架了,每个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佐银月都快窘得忍不住都快发狂了,可梨菱就只是生气的看着他,不说半句话,哪怕是一个字。那种倔强的不服输的眼神,赤裸裸的刻进了佐银月的心里。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如果真得罪了女人……希望得罪的不是爱着的那个女人…
可他就得罪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虽然死罪已免,可活受罪绝对难逃。
“梨姑娘,梨姑娘。”苏晓月的呼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僵持。
梨菱白了佐银月一眼,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对已跑近至自己身边的苏晓月浅浅的笑了笑:“晓月…你师兄呢?”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长孙清风。也没有见到慕容轩。
“梨姑娘怎么尽问我师兄呢?师兄和慕容公子在那边老榕树下,为我们占位子呢。”苏晓月也笑了笑。不和佐银月打招呼,拉着梨菱就往前冲。
佐银月也不在乎,他本来就是魔道堂主,本不屑于苏晓月这种名门正派相交,只不过碍于梨菱的面子,和长孙清风身上的那块玉佩,勉强与其同行罢了。
他紧紧地跟在两个女孩子的身后,只想着保护梨菱,也就过了。
“梨姑娘,和佐堂主吵架了?”苏晓月凑在梨菱的耳边,小声地问道。
梨菱没有说话。又有些恍惚,只是呆呆的点了点头。
苏晓月“呵呵”笑了两声:“梨姑娘可信得过姻缘二字。”
“。。。…”
“说不定,待会儿老榕树可以给你答案的。”苏晓月忽然转过头,恨了佐银月一眼。梨菱和他吵架了,正是个好机会!
真不知如梨姑娘这么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和魔道渌水堂的堂主在一起。一定是梨姑娘涉世不深,轻信了佐银月的谎话,被这种淫棍骗了。
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一定要用点手段把两个人的事给搅了。
[游戏江湖 第一卷:第三十二章 执子之手]
三个人走到城隍庙前的老榕树旁时,这里已经挤满了人。
很多姑娘已拿着挂满了红黄蓝丝带的相思球,或羞涩,或激动,或志在必得的往榕树上抛。据说,谁的相思球抛得高,在老榕树上挂的稳,她所求得姻缘就越能心想事成。
长孙清风和慕容轩见梨菱来了,都神采奕奕的走了过来。
梨菱只是朝他们懒懒的笑了笑,连“你好”都没舍得开口,然后又低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见梨菱的样子,又看看佐银月的神色,便猜出了七分,都不计较。
相互寒暄之后,慕容轩将手中的相思球递给了梨菱,唇角微微向上勾起,剑眉下的两眼划出了两道完美地弧线,说道:“菱儿姑娘,听说这临济城的老榕树对姻缘之事很灵验,要不要去试试?”
“我又没什么好姻缘。”梨菱看着手里那相思球,心情就再也平静不下来,偷偷的瞟了佐银月一眼,却正好和他的目光相接。他的眼就没有离开过她。
便迅速转了头,脸一红,很是狼狈。
“现在没有,就去求一个好啦!”苏晓月接过了长孙清风递给她的相思球,拉着她,在人群中左穿右梭,好不容易才到了老榕树下。
彩灯挂在四周,把老榕树照的通亮。老榕树的叶子已经斑驳了,绿叶的数量也十分的有限,仅朝东的那一方有些新嫩芽。
可榕树上已经挂了很多相思球了,有的稳稳的缠在了树枝上,有的看似摇摇欲坠,有的只在树梢上挂了一遛,随风摇晃,可是却半点没有掉下来的意思。
梨菱低着头,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相思球,牢牢地拽在手中,几滴晶莹擅自低落在了这七彩的丝绸之上。
“梨姑娘,抛啊?老榕树一定会赐你一个如意郎君的。”苏晓月在一旁怂恿道。
可梨菱却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空空的。
“比如说,我师兄就会是一个如意郎君,我师兄自刚才见了姑娘,就对姑娘念念不忘,话也不会说了,手脚也不知道怎么放了……而且他是我们麟阁山庄的下一任庄主,梨姑娘觉得如何。”苏晓月又乘机介绍。
可梨菱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晓月姑娘说笑了。长孙公子既然是麟阁山庄下一任庄主,自然志向远大,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梨姑娘,你涉世不深,不要被别人骗了也不知道。”苏晓月朝着站在几步之遥的佐银月扬了扬下颚。“他是魔道中人,杀人不眨眼,十恶不赦。梨姑娘,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梨菱抬起头,皱了眉,有些怒意,不明白和她年纪相仿的苏晓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驳斥道:“他从来不花言巧语对我说话。他对我很好。”又转头看了看佐银月,他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中顿时荡起一片暖意。
忽然又笑了笑,淡淡的说道:“他总是为我着想,做什么都首先想着我,这次我要下江南去,他明明有很多事情要做,却说什么也要陪着我一起。他有时候是是有点霸道,说的一些话我不能接受,但他总是好的。”沉醉在只他们二人的世界里。
“可是…”
苏晓月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几个女子忽然朝她们挤了过来。苏晓月被挤到了一旁,梨菱还没有回过神,腰上被轻轻的一撞,便跌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相思球也滚到了一边。
“我的相思球。”梨菱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焦急的看着滚落到一旁的相思球,探着手就要去抓。
“啊!”尖叫一声。
一个女子没有注意到跌倒的梨菱,一脚重重地踩在了她的右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女子连忙欠身道歉。
梨菱摇了摇头,用虚无的声音回道:“没关系!”想用手撑着地站起来,却在手用力而传来钻心的疼痛时,发现自己居然用的是那只已经红肿的老高的右手。
抬起头,眼前全是花花绿绿的人腿、人脚,看不见佐银月的半点影子。心全凉了。
梨菱没有想到,第一个赶到她身边的,是长孙清风。他轻轻的将她扶起来,搀着她的藕臂,护着她,挡开了细密如织的人群,慢慢的走到了相对冷清的小街沿上坐下。
“梨姑娘!让我看看。”长孙清风弯着腰,左手拉着梨菱肿得甚至有些泛紫的手,凑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