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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两步就跟上。
一个小时后,梁尔尔十分后悔自己的逞强。
“还好吗?”高武站在她旁边帮她挡去大部分的阳光,看着尔尔半瘫在石头上,无力地喝着水。
“不好。”她叹了口气。“我快死掉了”让我休息一下。”他们已经爬到山顶又折返了,不过她的体力也跟着用尽了。虽然连同她的粉蓝小背包都让他提了,她只要负责走路就行,但是她依然很想躺下来。最好有冷气可以吹,有冰开水可以喝。
“这边太阳太大”你会晒伤的,下去一点树比较多,还有个凉亭,我们去那边休息吧。”他拉起她软趴趴的身子。
“哦……”她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了,就这样被他半拖半撑着走到凉亭。
奸在凉亭并不远,他们一走进凉亭,尔尔就找了个长椅子瘫倒。
“喝点水。”他把最后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尔尔用力提起手接过去,悬空喝了几口水又把瓶子还他。“你也喝。”她很清楚这是最后一瓶了,所以只好跟他分享一瓶矿泉水。
高武拿高瓶子喝了两口。“我们休息一下”这边很凉。”山风阵阵吹来,清凉的感觉让人舒服得不得了。高武跟尔尔各据一方,享受着这天然的冷气。
“好舒服哦”幸福得不得了耶!”尔尔整个人都躺平在长椅上,嘴角噙着满足的微笑。
高武看了忍不住嘴角的笑也扩大了。
“你住的那个房子怎么像是空屋?”他忽然想到这个悬在心里的疑问。
“因为它原本是空屋啊!”尔尔说明着。“那是我妹妹杉杉她朋友的房子”房东移民了,短期内不会回来,房子托杉杉照顾。因为我离家出走,所以杉杉让我住那房子,一个月只要五千块哦!”“五千?你只租一个房间啊?不然你的客厅跟厨房都没有人烟的感觉。”空荡荡的客厅真的像空屋,一个女孩住在那样的屋子里,她也真好胆。
“不是一个房间”只是因为我太忙了,所以没机会使用到客厅跟厨房。”反正她除了煮开水也不会煮其他的东西,厨房根本用不到,她连冰箱都没有。“再说我没冰箱”也没电视,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睡觉……”“忙?”他感觉不大对劲地问。“我可以请问你都在忙些什么吗?”“睡觉啊!”她理直气壮地说。“难道你不知道除了上班之外”我根本没啥时间睡觉了吗?唉,真麻烦。”最好整天都可以睡觉,那就幸福无比啦!
“这就是你忙的事情?梁尔尔”你算是让我开了眼界。”他说完话发现她很久都没有应声,转过头一看——这女人居然躺在那边睡着了。
高武再次被她的睡功弄到傻眼。
站在她身边,看着她闭起的眼睛下两排浓密的扇睫,还有她唇边那抹淡淡的笑,他不禁想,或许像她这样才是最幸福的。
她睡得理直气壮,也活得理直气壮。
他不禁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瞧着这样纯净无瑕的睡颜发起呆来。
尔尔醒来时天都快黑了。
有那么一瞬,她搞不清楚自己置身何处呢!
“啊”天快黑了。”她从椅子上爬起来,发现高武站在前面眺望着远方的夕阳。
“你终于醒啦?我还在想说不定要用力摇你半小时”才叫得醒你呢!”高武调侃地说。
尔尔嘟起嘴来横他一眼。
“我们该下山了吧?”她站起来,却马上就发现自己脚软了。“啊!”她又跌坐回去。
“脚麻了吗?”他走进凉亭,走向她。
“不是”是脚软。”尔尔吐了吐舌头。“太久没运动”逊毙了!”高武摇了摇头。“可以走吗?”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可以。”她忍住身上肌肉的强烈抗议,勇敢地站直。
高武看到她勉强的样子,也不多说话,就转头开始往山下走。
尔尔辛苦地跟着。她知道他已经放慢脚步了,再说若再不把握时间天就要黑了,万一天黑了还下不了山,实在是有点可怕,所以她忍耐着用力地想要跟上高武的脚步。
走没几步,她的脚踢到一颗石头,一个踉跄,吓得她惊喊出声。“啊!”“怎么了?”高武马上回过头来。
“不小心踢到石头。”她蹲下去看,发现凉鞋的带子断掉了。“怎么会这样?
”她欲哭无泪地看着手里的带子,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告诉我们”爬山不要为了爱美而穿凉鞋,下次记得穿布鞋或球鞋。”他站在她面前,双手环胸地评论著。
尔尔扁扁嘴。“我的布鞋放在家里”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来不及带出来。”离家时她拖了一只航空箱,里面虽然有一条薄被子,却没带多少真正实用的东西。
好在后来杉杉有帮她偷渡些日常用品出来,否则她就更头大了。
“像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而安然无恙的?”感觉上应该有个人盯住她,以免她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可是人总要独立啊”我也不能老是靠家人。”尔尔倒是挺看得开的,反正困难遇到了再来想办法,到现在为止她都活得好好的,除了被这双破凉鞋困在山上之外。
高武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她面前蹲下来。
“干么?”尔尔一手还拿着凉鞋,一脸困惑地间着背向她蹲着的高武。
“上来。”他回头催促。
“你、你、你要背我?”不会吧?尔尔傻眼。
“不然我们要一起在这边喂蚊子吗?”高武没好气地问。
“可是……不行啦!”让他背?这太难为情了。
“叫你上来就上来”啰唆什么?!”他不耐地吼。
“好、好啦!”好凶哦!她乖乖地将自己的背包接过来背上,然后缓缓地爬上他宽阔的背。
一等她攀上他的肩颈,他就起身将她整个人背起,接着他步伐稳定地朝山下走去,走得甚至比之前带着她时更快。
尔尔一开始是有点僵硬地挂在他背上,慢慢地她就发现高武的体能足以负荷她的体重,于是她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山风徐徐地吹来,她贴靠在他宽阔厚实的背上,看着夕阳跌落那一端的山头,忽然有种幸福到莫名其妙的感觉。
“高武……”她靠在他耳边轻声地说。
“嗯?”他微顿了一下脚步。
“我很高兴认识你”还有……很高兴你今天陪我们来了。”她嘴角有抹温柔的笑,可惜他看不见。
高武苦笑。她不知道他是被派来监视她的。
不过他发现自己这一天过得挺开心的,她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感染力,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什么状况,她都能从中得到一些别人想像不到的乐趣。
“你的生活铁定都过得开开心心的”是吧?”认识梁尔尔之前,他不知道有人是这样过生活的。
那种莫名其妙的理直气壮。
活得理直气壮是多少人做不到的事情,但她却丝毫不费力。
“谁说”我也有烦恼啊!”尔尔偷偷地把脑袋靠到他肩膀上,感觉到他肌肉随着动作而起伏着。
规律的律动让她感觉昏昏然,但她舍不得这种安心、舒服的感觉,所以坚持不肯睡去。
“什么烦恼?”他继续间。
“烦恼每天睡不够。”她回答得可快了。
高武翻翻白眼。“当我没问。”“为什么?你都问了啊”不然你有什么伟大的烦恼,说来听听……”尔尔轻轻柔柔带着点甜的声音飘荡在山径之间,偶尔传来男人浑厚的笑声,这个傍晚的山上一点也不寂寞。
第四章
尔尔坐进吉普车的前座,不禁轻松地吁了口气,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幸好他们已经回到车上。
“真对不起,让你累着了。”尔尔看着高武开上驾驶座的车门,绑上安全带,她一脸歉意地说。
“累?还好,反正今天没有遇到熟人,所以我背着你那粉蓝小背包的蠢样没被发现,找也就不必杀人灭口了。”他说着咧开嘴扮了个怪脸。
“哈哈哈!”尔尔大笑出声。没想到他也挺幽默的。不料乐极生悲,她的身子一贴靠到椅子上就引来阵阵的痛楚。“啊……”
听到她不对劲的声音,高武敛住笑容,踩下煞车。“怎么了?”
“我的脖子……”她僵硬着不敢乱动,手缓缓地伸到脖子后面轻轻一碰就——“哇啊!好痛、好痛,呼呼!”
“让我看一下。”他打开头顶的灯,拨开她有些散落的发,手指头搁在她肩膀的肌肤上时,因为感觉到手下的滑腻触感整个人愣了一下,他的脸偷偷地红了。
不过他很庆幸现在灯光昏暗,可以不被发现。
“怎么了?会刺痛耶,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尔尔不敢乱动。
“看起来不大妙。”原本白皙的肌肤泛着红肿,看起来是太阳惹的祸。“可能是晒伤了,你难道没有防晒?”女人不都最注重这些事情的吗?尤其像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专柜小姐。
“我今天睡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怜兮兮地抬头望他。
对于她这种表情他只能心软地投降,也不忍多说什么。“那你家里有没有芦蕾之类可以镇定用的东西?”想到她那间空荡荡的屋子,他也猜得到,应该是要什么没什么,想必是连冰块也没有。
“没有耶……”她的声音更小了。
想到她一个人在那偌大的屋子里,抱着晒伤的肌肤、红着眼眶,却只能任它痛,那个画面不知怎地刺痛了他。
“先去我家处理一下吧。”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僵硬,毕竟高武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女人。
什么时候起,光想像一个女人独自面对晒伤也会让他心痛了?
该死的,事情不大对劲。
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她不禁有点受伤。“不用了,今天已经麻烦你一整天了,我……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他一定觉得她很烦吧?早上害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从床上挖起来,还得照顾她跟堤娜。接着她还很没用的拖累人家,弄得他得把她背下山。
“我有说你麻烦我了吗?”他粗声粗气地说,转过头来瞪着她。
“我……”她抬起头来接触到他火爆中带着温柔的眼神,不禁消了音。
他注视着她的模样,让她心底产生一阵战栗。
两人独处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唯一的光源是头上昏黄的灯光,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跳得飞快。
他靠她如此之近,她都闻得到他身上清爽的麝香味。
他的头缓缓靠近她,她迷醉地半闭起眼,几乎是停止了呼吸。
但是等待中的接触没有落在她唇上,他的手机响起,破坏了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囤。
他接起电话。“喂。”他的声音比平常低沉一点,真是要命的性感。
她看着他说话时喉结上下移动的样子,真想凑过去将嘴唇贴靠着,感受那喉结的震动。
梁尔尔,你晒伤的绝对不只皮肤,可能连脑袋都晒伤了。
她居然对他产生这么大的幻想?
她摇了摇头决定用力地保持理智。
高武一挂掉电话就看到她摇头的动作。他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通电话的打扰。他不知道自己若是吻了她,是否还能放开……
“是堤娜,她回家了。”高武解释着,一边将车子开上马路。
“哦。”她无意识地应着,脑中一片混乱。
“我们走吧。”他再度加快车速。
“哦。”她的脑子依然没有清醒过来。
他瞥了她一眼,看似刚冷的眼底浮上一层笑意。
车子快速却稳定地飞驰在省道上,没多久转进市区,很快地抵达他的住所。
依照尔尔的习惯,她应该是坐在前座呼呼大睡,但是或许是这陌生的情感冲击太大,她居然破天荒地了无睡意。一路上她不断偷偷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