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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最近见惯了那些粗鲁无礼的大汉,如今忽然偶遇书生,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她原本接触过的男人就不多,步天下和司然亦又皆是大大咧咧没什么顾忌的男子,禁不住也微微有些赧然,不自在地将脸转过去,不再看向对面。
“请问这位姑娘……”对面人忽然开口,季小小愣了愣,才发觉是在叫她,赶忙应道:“怎么了?”
没想到那书生居然脸红,将头低了,声音有点儿颤抖,道:“在下……斗胆,想请教姑娘的……芳名。”
“咳。”季小小没把持住,当即一噎,咳了好半晌才缓过气来,红了脸不再说话。
“莫非,是在下唐突了?”书生的声音越发地低了上去,似乎还恹恹地没有了最初的生机,小小心软得不行,开口道:“我叫……”
忽然又觉得如此说话太多男子气,恐怕会给对方家教不好的印象,赶忙咳嗽一声掩饰道:“妾身姓季。”
“原来是季姑娘。”书生顿时将脸抬了起来,一双眼睛含笑望着季小小,咧嘴笑开,笑得傻乎乎的。
季小小亦跟着傻笑起来。
正好小二送来饭菜,见这二楼明明空空荡荡,这两位客官却坐在同一张桌上,也隐约猜到了大概,将手上的饭菜放在季小小面前,压低了声音笑得暧昧:“客官慢用。”
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刚好在季小小耳边响起,猛然吓了她一跳,神智也回了几分,自觉今日的自己反应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她这才发觉那书生还坐在自己对面,却似乎没有要点菜的迹象。
“你,不需要点些吃食?”
书生闻言又低头不语,神态带着些沮丧,道:“不瞒你说,我半路不幸遭了偷儿,将身上的盘缠都偷得一干二净,现在浑身上下都只剩下买水的钱了。”
季小小定睛去瞧他的衣服,果然有些地方沾了灰尘,不像他这个身份的人应该有的干净整洁,不觉动了恻隐之心,将面前的碗朝着书生的方向推了推,道:“你要是不介意,这一份饭菜便给你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书生欲拒还迎,两人你来我往推了许久,他终是将那份饭菜接了,对着季小小笑得感激。
小小见他吃得狼吞虎咽,模样很是可怜,似乎又想起了自己还在牙婆手上时为了抢饭吃而跟几个比她块头大上许多的男孩大打出手的事情,垂了眼帘,有些悲伤。
“季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书生见她如此,顿时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拘谨地看着她,一副生怕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小小吸吸鼻子,扯出一个微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想到一些伤心事,你接着吃,我也该去要些东西填肚子。”
“这就好,这就好。”书生又将桌上的筷子拾起,嘴上的话却没有停,“像是季姑娘这样仁慈大方的人,他日必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若是当真是行善积德,那么她曾经光顾了那么多人的宝库,盗了别人不知多少金银财宝,这点小恩小惠又怎么可能将功抵过呢。
一时之间两人无话,只有食物在嘴里细嚼慢咽的声响,季小小偶尔望向窗外,天色湛蓝若洗,苍穹一望无际,偶尔有几只麻雀飞上屋檐立于其上,跳着脚叽叽喳喳,也满是趣味。
不觉看得有些痴,等到回过神来,自己脸侧不知何时已经靠近了一个人,小小一惊,身子微震,这才看清楚了原来是对面的那个书生。
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根,见自己如此私自亲近小小被她发现,手足无措地厉害,身子也僵在当场,忘记了缩回座位。
两人正在无声相望,只听楼梯口出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娇斥,紧接着便是一个柔软的身体好似飓风过境,猛地将书生一推,就着冲力一屁股坐在了小小腿上。
“哎哟。”小小轻呼一声,来不及闪躲,自己的脖子便被来者给圈住,无路可逃,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究竟来者何人。
“怎……怎么是你?”待到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小小就连话都开始说得有些不利索,墨非莲在背后掐她一把,自己的眼眶里却蓄了些泪水,梨花带雨地看向小小,带着哭腔道:“季小小,好你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书生吓得啪嗒一声,连着凳子一起摔在地上,狼狈地四处找支点已将自己的身子坐起,墨非莲还在这边自导自演:“你原本同我说,此生此世都于男性无缘,生生世世都爱我一人,我不过是回家同爹爹禀报我俩的事情,你,你居然就在这……”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这一招真是反响空前,整个二楼尚在吃饭的顾客都将视线转向这边,看着这啼笑皆非的一男一女争一女的稀奇戏码。
季小小欲哭无泪,百口莫辩,刚想开口,墨非莲便整个人扑倒她的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就连她自己也整个人吓得懵掉,更别提对面的那个书生,抖着手指朝着这边挥舞了好半天,终于带着满脸红霞扬长而去。
做好事也能做到如此惊天动地,季小小同学,你实在是情何以堪。
墨非莲见那试图吃季小小豆腐的男人走远,忽然好似换了个人,干脆利落地从季小小身上翻身下来,脸上连个泪痕都没有,笑得阳光灿烂朝着旁边一坐,盈盈望着季小小:“我来找你了。”
“我知道。”小小一时半会还来不及消化方才发生的一切,如今见到墨非莲都是惊魂未定。墨非莲见她不断拍着自己的胸口以压惊,扑哧笑出声来。
“放心吧,我不过是想赶走那个登徒子,对你我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可是……这方法也太惊世骇俗了吧?小小在心里暗道,面上却不敢出声,只能不断赔笑,一脸苦相。
“小小……”墨非莲忽然嗲了嗓子叫她,开始眨着她那双狐狸眼,委屈扒拉地反问:“你该不会是讨厌我了吧?”
哪能啊!季小小默默流泪,看一眼四周人瞠目结舌的模样,只能认命地吃完最后几口菜,将饭菜留下,拽着墨非莲往自个的房间里去了。
……
经过方才那一闹,小小于内于外都对墨非莲带了些警惕,刚刚将她拉进房间便迅速窜到床边,示意她在对面坐下便可。
墨非莲见季小小像小偷见到官一样躲着自己,扶着椅子险些笑得岔气,良久才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道:“你不是老鼠我不是猫,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季小小心里还惦记着上一回在□窟里和司然亦的那场艳遇,心想他是男人,我好歹还能勉为其难以身相许,可是你却是女人,要是让步天下知道了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还不直接把我打到残废,这辈子都出不了流云居?脑袋摇得愈欢:“还是算了,你坐在哪里就好。”
“好,好。”墨非莲自知自己玩得有些过火,虽然季小小同着她见过的其余人都不同,可是要全盘接受她还需要些时间,也正色在椅子上坐下,带笑看着她。
季小小第一次觉得原来美人的笑也是这般有杀伤力,看得她脑门上冷汗直冒,赶忙开口:“你此次前来,莫非是想和我具体说说你的身份?”
“是。”墨非莲丝毫也不做作,随意靠在椅背之上,认真地看着季小小清澈的眼睛,道:“上次已经说过,我是碧游堡的丫头。”
“这个我知道。”小小应话,也调整了坐姿,两个女人以最最严肃客气的姿势打算着来一场深刻对话。
“只不过,我虽然是碧游堡的下丫头,却和那个白痴游堡主闹出了些事。”说道游翎然,墨非莲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哀怨,也不知是爱是恨,悠悠回忆了半晌,接着道:“他心里有愧,便一直纵容着我胡作非为,那些东西也是他让我随便拿的,至于碧游堡里的闹鬼事件,却和我毫无关系。”
这……
季小小拖着下巴沉思,再怎么说碧游堡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若说是别的人想趁火打劫借着这闹鬼的事情顺手牵羊,可是为什么游翎然却知情不报反而用无声来表达他的纵容?
更何况墨非莲拿东西,都是经过游翎然的默许,她拿了些什么游翎然不可能心里没数,那么那些多出来的失窃的东西,又该怎么说?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当捕快不容易,也不知道司然亦为什么会对这个职业乐此不疲,想了许久脑子里还是依然混沌,毫无线索,索性不去管这些。
反正她不过是想偷些小钱过上悠闲日子的小偷,这些治安防爆,还是交给我们可爱的司然亦捕头吧。
正想着,小小的笑容也放松了些,伸手去摸当日在墨非莲身上牵来的玉佩,道:“既然你如约来了,这东西便……”
她的话停在中途,脸色忽然剧变,低头仔细又在身上搜了一番,恨声看向墨非莲:“玉佩不见了!”
偶遇他乡
玉佩被偷,季小小前思后想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墨非莲忽然想到方才在吃饭时亲近小小的那个斯文书生,瞪圆了狐狸眼朝着季小小望去,和她恍然大悟的视线四目相对。
果然!一定是被那个斯文败类给牵去了!
两人在心里忿忿,小小想到自己身为一个贼竟然还被人从身上摸去东西便觉得追悔莫及,好在墨非莲倒不怎么在意那块玉佩,伸手拍拍小小的肩膀,笑:“那点破东西,随便他拿去,姐姐家还有更多更好的,小小你要是喜欢就随便挑。”
可是小小却不这样认为,老是觉得心里有个小爪子在她心尖上挠啊挠的。
她撅嘴看向墨非莲,神情满是不甘,道:“难道就当真这样让他为非作歹从此高枕无忧?”
“要不然呢?”墨非莲在床沿坐下,闲闲反问,狼爪子又摸上了小小的下巴,趁机吃她豆腐:“你看看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也难怪被男人惦记上,从此以后跟着姐姐混,我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呸呸呸。季小小真恨不得把她的爪子给咬下来,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逼良为哗的老鸨?一点儿也不动听。
墨非莲闹够了,见小小依然面露不快,也明白这事情牵扯到了身为小偷的自尊,开始搜肠刮肚地出馊主意。
“小小,要不然我们这么着……”
……
小碧湖镇虽然有碧游堡罩着,不过江湖之人再大也大不过朝廷,所以在城镇之中,还是有官府衙门,出面处理百姓日常的琐屑杂事。
墨非莲将季小小好生打扮一番,将衣服换了,妆面描上,又扑了扑香粉,整个折腾地和出门相亲一般,闹得小小别扭地脸红。
“我说小莲,我们是上衙门,干嘛要打扮成这幅模样?”
小小转了个身子,看着自己身上这件繁琐复杂的衣裙,不解地反问。
墨非莲又给她的头上插上一只精致的步摇,满意地看着焕然一新的季小小,在心里嘀咕:每个女人都有收藏癖,呀哈哈哈哈,面上却是温和微笑,一脸严肃:“这是因为我们两个弱女子要去报官,不打扮得像是官家小姐,衙门一般都是不会待见的。”
“可是官府不就是为民除害的么?”季小小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个理论,接着提问。
墨非莲悠悠掩了半张脸,递给她一个媚眼,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官府吃的是皇粮,可惜养的都是些狗娘,最喜欢吃软饭,不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常常狗眼看人低,若非你有些排场,他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难怪像司然亦这样的人都能够当上名捕,季小小终于明白步天下为什么选择做贼而不是当官了。
自古官贼势不两立,与其在那样腐朽的宅子里糜烂,还不如当一个小偷来得悠闲自在。
收拾好了一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