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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爷,可被您说着了,还有更邪乎的呢,您知道佟家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的事儿吗?听说找上了个汉人,前些日子还在府门前闹哪!”
“噢?怎么回子事儿?快说说!”
“听说是那位格格不守规矩,要私会那汉人,后来也不知怎么那汉人没去,便叫丫头找上门去了,后来那汉人又去府上拜会,被门房拦了就闹起来了。”
“有这事儿?这格格怎么想男人想出这档子事儿来?可真是新鲜,不知道长得怎么样,若是长得过得去,爷把她收了做第十五房姨太太,也免得她丢人现眼,爷只当是积德行善了。”说着猥亵地笑了起来。
素儿和王妈听了已是脸色煞白、手脚冰凉,见小二送上茶来,劈脸便问:“这邻座儿的是谁?哪位爷的门下?快说!”
“小的不知道,只知道这两位爷常来这里喝茶聊天……”小二看素儿脸色不对,推得一干二净。
“那你们掌柜的呢?叫你们掌柜的过来!”素儿气得直哆嗦,拍着桌子大喊大叫。
“哟,小娘子打听爷哪,也想跟了回去?长得够水灵,就是脾气燥了点。”姓那的恶心男人怪腔怪调地走过来,就要摸素儿的脸。
素儿抄起才冲好的茶往他头上泼去,顺手再把茶碗一并往他身上砸,王妈抢上前来把素儿护在身后,被他一巴打得摔倒在地上,他上前就要补上一脚,被素儿挡过来,这脚便落在素儿的肩上,疼得素儿眼泪直掉,见他另一脚已要跟上来,不由大喊:“我佟佳氏·素儿以父母之名起誓,若是奶娘有什么事,今日这仇定要十倍相报!”
那人听了想收腿已是来不及,生生踏在王妈的心口,血从王妈嘴里涌出来。那人看情况不好,就想要逃,素儿起身就想抓,只见茶楼里涌进一群兵士,拦住了那人的去路,可看清是他,又纷纷行礼“那爷”就给他让道儿,素儿气急大喊:“你们心里只有那爷,没有王法没有皇上吗?”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拉,被他甩在地上,手里只抓到一幅袖子。
素儿回身过去搂住已是气若游丝的王妈,哆哆嗦嗦的却哭不出来。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正拍到伤处,痛得素儿叫起来:“有种把我一块儿杀了,否则我必报此仇!”
“妹子,哥哥才得了信,来晚了是哥哥不好。”是老十,“他是九哥门下的奴才,我已着人绑了他,任由妹子处置。”
“哥,奶娘她会不会有事?”素儿扑到老十身上,终于大哭出声。
“快跟哥回去吧,妹子莫哭,王妈先到我府上请太医看伤,不会有事的。”老十扶着素儿起身,让人抬起王妈往外走,“九哥刚才不得空,等一下就过来,会为你报仇的。”
到得街上,李德全远远迎上来施了礼,对素儿说:“素格格,皇上叫您去呢,到处都找不到您,怎么成这样子了?咱家从格格府上拿了一套衣服,赶紧上轿换上吧,别让皇上等急了。”说着递上衣物。
素儿看着王妈直掉眼泪,老十知道素儿的心事,便说:“你放心进宫去吧,王妈这里有我呢。”
“一定要用最好的药!”素儿又叮嘱一句才上了轿。
到得南书房,老康见她头发有些散乱,眼睛也是红红的,便笑着问:“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怎么弄成这样就来见朕啊?”
素儿低了头不说话,李德全上前把从小二那里问到的经过对老康说了一遍,老康怒气横生,看着素儿压着声音问:“肩上的伤怎么样了?碍不碍事?”
“右边肩上肿起一片,只怕有些日子不能临帖子了。”
老康听了“啪”地一声拍向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已是翻了一桌子茶水。老康更是生气,干脆把茶盏摅到地上,在素儿面前烦燥地走来走去,素儿也不知道他的怒气是冲谁,眼神就随着老康的身影移来移去。突然老康走到素儿面前停下:“朕站着,你居然还坐着?给我起来!”说着又继续练走路。
素儿只得站起身,低了头跟在老康后面走。老康突然又停下来:“这帮无法无天的畜生,素儿是从朕的南书房出去的人,在这南书房里没臣子的位置却有素儿的位置,他们不知道吗?居然敢欺到她的头上,分明是没把王法和朕放在眼里!是谁干的知道吗?”
“是九爷的奴才,已是绑了说是任由素儿处置。可是皇上,最可恨的还不是他,而是一帮巡城的兵士,居然见到是他就给他让道儿,分明是眼里有那人,没有王法,更没有皇上!”
“朕知道了。李德全,吩咐下去,明天早朝叫大起,专门要议议这事儿!素儿,你不坐那儿跟着朕走来走去干什么?想是伤没事儿,可以临帖了对吗?”
素儿晕菜了,不是他叫自己站起来的吗?奇怪地看老康,象根木头似的就往下坐。老康又想起来了:“叫太医来给她诊疗,别落下什么病才好。”素儿更晕,伤的是肩,能落下什么病?也懒得驳老康,这老家伙估计被气晕了。
等太医留下跌打油走后,老康终于回了神:“素儿,朕的那些个儿子有看得上的吗?看上谁便把你嫁给谁做嫡福晋,原来的嫡福晋改成侧福晋便成了,朕看他们对你都是宠着的。只是你得发下毒誓,不可与太子为敌,太子即了位,你得忠于太子,不可有二心!”
素儿觉得自己快被老康整死了,他这是宠自己还是害自己呢?有这么折腾的吗?“皇上,这可万万使不得,素儿终身都会只忠于皇上,只是不想嫁给皇子,尤其不想因为皇上对素儿的宠爱而嫁,不然恐怕把小时候的一些情份全毁了。”
“这回你倒是说得隐晦,你其实是怕他们因此争斗吧?”老康倒是机灵,一点即透:“可是你这样一直不嫁,知道的说你不攀高枝儿,不知道的就拿你当笑话。你又有失检点,去跟那个祁广德私会,你让朕的脸往哪儿搁啊?若不是知道你这才干性情,朕早就把你收拾了!”
“素儿知道皇上的爱护,只是素儿嫁人不求富贵,只求两情相悦、一心一意、相互扶持。素儿也知道祁广德有些古板、不会花哨地哄着素儿开心,可他待人真诚、厚道,他待素儿一心一意,素儿也不能负了他。”
老康听了有些动容:“那朕抬他旗籍,给他破格录用,也好让你们早日成婚。”
“皇上,素儿愿意等,等他能凭自已的本事出仕为官,为皇上效力,素儿也当督促他成为一个好官,用心任事。”
“素儿是个有骨性的好孩子,不枉朕疼你。你放心,有朕在一日便护你一日周全。今儿你早些回去歇着,等伤好了再来吧。”
三十八
王妈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苦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素儿进门抓住她的手,勉强地挤出笑来便去了,一句话也没留,王妈的儿子抹着泪问素儿:“格格,我能不能亲手砍了那畜生?”还没等素儿开口便跪在地上猛磕头“格格,王柱儿求您了!”
素儿拉起了王柱儿,泪流满面:“奶娘的仇我一定要替你报,那畜生早晚都是个死,只是他世袭着爵禄,你我都没权亲手杀他,我们杀了他也嫌污了刀。皇上已应承会为我作主,到时候一定第一个让你看到他人头落地的下场。你去安排奶娘的后事,缺什么都只管跟我开口。”王柱儿谢了招呼着人把王妈抬出老十的府弟。
素儿不愿见老九,对老十福了身就往外走。“素儿你等等,我的奴才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管得不严,我的错,你别急着走成吗?”老九追出来在素儿身后说。
“九爷,受委屈的不是素儿,是素儿的奶娘,整件事她都是最无辜的,可她却去了。早叫你管好你的门下,你都怎么做的?你的奴才犯了人命案子,素儿不能把他怎么样,能处置他的只有你和皇上,你看着办吧!”素儿顿下脚步并不回头,撂下话接着走。
“九哥你让她去吧!她心里难受,那王妈把她一手带大的,如今又是为着她才死的,你现在劝着也没用。”老十的话远远飘进素儿的耳朵里,素儿再忍不住,抹着泪狂奔起来。
王妈落了葬,老九来看素儿,顺道告诉素儿,那个畜生已判了斩立决,抄了家,妻妾子女下人均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那些巡城兵士受到严惩,管带因此丢了官。素儿心下木然,什么样的处罚都换不回王妈,那天都怪自己太激动,如果只当那些话是耳旁风,或许王妈现在好好的。
老九看素儿一直不搭话,觉得没意思,“素儿,你怨我没管好奴才,你府里庄子里都一定全是好人吗?就没一个爱贪小、爱挤兑人的?那武是我旗下的奴才,平日里提笼架鸟游手好闲的,可因他没有实际官职,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恶,他没轻没重地伤了王妈,若不是皇阿玛和我镇着这事儿,有着八议在,去了爵禄,断不会处罚如此重。王妈无辜,可那武一家妻儿老小就不无辜吗?你不能讲点道理吗?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九爷要走,素儿不拦你,只问你一句:我本来没想要把他一家老小全赔上,只想他一命抵一命,如今要赦了他家眷可行得通?”素儿为了王妈的事一直自责,也知道自己是把气撒到老九身上,现在想着那家老小,心里也有不忍。
“怎么赦?才下了令发配了,走到道上又赦回来?我和皇阿玛的面子都不要了?留着他们老小回来报仇?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你就不该闹这么大!”老九嗤笑道。
“九爷,照这么说奶娘的死算不得什么,人命如同草芥,斩那武无非是给我出气,并不是因为他杀了人该偿命了?素儿才疏学浅,本不懂这么个道理,今儿算是听明白了,但凡有点权势,杀人可以不用偿命,百姓不过是蝼蚁不值一提。九爷是皇子贵胄,我这小民不敢多留,九爷走好!”素儿被堵得动了真气,开口就赶。
“你就说不得了?使性子越发没边儿了。我何时说过王妈的死不算什么?可律法规定有八议的,真是按律来行事,那武革了爵至少不用抵命,家也不用抄,一家老小都能得到保全的。皇阿玛看重你,咱们兄弟几个都宠着你,你倒不把咱们几个放在眼里,一味地使小性儿,这算什么?”
老九第一次用这么重的口气对素儿说话,素儿一下子拗不过劲,干脆扭过身哭起来了。老九扶也不是、走也不是,扎煞着两手在那里干着急:“也没说你什么就哭上了?老十知道了又要跟我闹了,唉……素儿你就别哭了……”
“杀人偿命本就天经地义的,怎么到那武那里就按律可以不用抵命?什么八议素儿不懂,听九爷的意思八议就是议得罪人没了罪。”
“八议是:议亲、议贵、议功……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不该议不该议,那武罪有应得,行了吧?素儿,你能不能别哭了?这么多年没见你为自己个儿哭过,为别人你就能哭个不停。我服了你了还不行?八哥和我还有老十已经在整顿门下了,已经处置好几个官员了,都听你的……素儿最正确……”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