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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没忍住笑,一把扯过纸笔,“怪丫头尽胡闹,皇阿玛跟前你也这么闹?”
“素儿哪有胡闹?皇上面前也是这样啊!拿了纸笔临帖,一练一下午……。”素儿作无辜苦闷状。
“每天都只是练字?”老九不敢置信。
“可不就是练字嘛!去巡塞外还留了功课,每天十张的蝇头小楷。”素儿垮了脸低着头,这苦闷绝对真情百分百。
“比八哥好多了,八哥当初每天要练二十张呢!”老十安慰道。
“好什么呀?皇上肯定没让八爷写蝇头小楷,要是我,我就一张临一大大的字,转眼二十张全部完成!”兄弟两瞪大眼,嘴半天没合拢。
“这话该让八哥听听,八哥终究心眼儿太实!”老十总结着。
也不知道是谁心眼儿实,直筒子老十还嫌着老八了,天知道!想想这老八也算才华横溢,该给他点提示,或许结局会好一点,他好了另外几个才能好一点“明儿九爷可有空?咱们可是好久没一块儿出去玩了。”
“好啊!想上哪儿?要不咱们钓鱼去?”老九意识到了什么,提议道。
“钓鱼多闷啊?我知道有家菜馆不错……”老十正说得起劲,被老九狠狠瞪着,只得闭了嘴。
“哥,我支持你,咱这就去菜馆,明儿再看看要不要钓鱼!”午饭时间刚过,晚饭还早,菜馆里应该人很少,包间的隔音不好,有人偷听不易觉察,在大堂里说轻一点反倒安全。
三人也不带随从,慢慢地出了府在街上一路逛过去。看没什么人在四周,素儿便开口道:“九爷是个重情分的,既如此就该常劝着点八爷,出头的椽子先烂不是?”
“八哥也没做什么出头的事儿啊?”老九奇道。
“这些年你们结交的官员还少了?”素儿警告似的瞪了老九一眼,“你们几个看我老到皇上那儿去,总想打听什么,怎么就没想到素儿不是吃素的,有些事儿心里明白着呢。”
“说归说,脚下别停。素儿,八哥结交的官员是不少,可也没闹什么事儿不是?”
“闹的事儿还少是怎么着?官员也是你们该结交的?皇上的眼里是你们做阿哥贝勒的可以随意扔沙子石子的?”
“皇阿玛都知道了?”
“若全知道了,你们几个早被圈了,知道得不全,才会放纵你们不是?早晚能试出个大概来!说了也许你们不服,你们自己想想,那些个官员有几个是能得了善终的?就算是对你们有忠心也是些靠不住的角色。还有一点,就算要结交官员,也得选选不是?难不成拉到篮里全是菜?”
“九哥你听,早就说有些事儿问问妹子,都不同意,现在做错了不是?”老十低声咕哝。
“十弟,再怎么说咱们也都是皇阿玛亲生的,有什么事大不了被圈了,咱们这些阿哥谁没被圈过?可素儿不同,闹不好就是死罪!”
“今儿我说的若是漏出一个字去,我也是难逃一死的。也罢,索性说完了,以后你们来我府上只提吃喝玩乐的事儿,任何别的什么事儿,一概不准说!听到没有?”素儿的声音虽低,却是严厉异常。
“这个不用你说,连十弟都不会出这种错的。”老九应着。
“你们几下有许多旗下的奴才、门人、投靠的官员,虽说多,但绝大部分手脚都不干净,是也不是?”
“这个官场就是这样,都是难免的。”
“你们也知道他们手脚不干净,那就是哪天他们倒了也难免,那对你们绝对是个祸害。若是你们听我劝的,把他们都收拾干净了,顺便清理一下门户。把他们的帐全慢慢审核了,该补的亏空全补了,该收的税以外一项也不得多收,该除的祸害都除了。就算得罪一些官员,可你们讨得的是皇上的信任!把自己的门户清干净了,既可以对付一些人,也免得被别人查出来害你们!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都记住了,我这些话可都是拼了命的。吃东西去!”
素儿说了那么多,不知道老九能去做多少,但多少会有些用吧?老八在随驾巡塞外,回来后会听自己的吗?就算听了自己的,真能为他们免祸吗?这些都是未知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老九他们不会出卖自己,虽然不明白自己的信心为何这么足,但素儿就是相信这一点。
晚上又临了几张帖子,看看时辰不早了,便上床睡下。天气热,睡得很不安稳,又让月儿在床头点了薰香烛,才慢慢睡着,那些常做的梦境又来了,只是这回更清晰,并且有了颜色。
素儿知道这是梦,想让自己醒过来,可就是做不到,想喊叫,又叫不出,只能任梦境如同电影一般在脑子里一点点放映。
一颗大树下老四搂住素儿:“素儿,爷真的喜欢你,可太子看上你了,你嫁给太子吧,不然会给咱们两个都惹祸的。”素儿在老四的肩头留下一片泪痕,低着头拿出一块玉佩挂在老四腰侧,“四爷,别忘了素儿。”回头慢慢走开……
三十五
祁广德没有来赴十天之约,那天素儿在大石头那里等了很久,走的时候已是黄昏,夕阳把香山映成一片金红,素儿却是一脸的黯淡。回府后素儿一直很沉默,想起落下一天的功课,得快点补出来,若是拖着,怕是越来越难补,便叫月儿来磨墨,王妈却说月儿出去了。
素儿写到第七张时月儿才回来,进门就跪下了,素儿懒得理她,自顾自继续写,月儿在那里说:“奴婢私自出府,请格格责罚!”
“去祁家商号了?”
“是,格格,祁先生今天有客,吃了晚饭才空下来的。”
“是吗?那你干嘛去了那么久?有什么事是要瞒着我的?”
“奴婢没事瞒着格格,祁先生今天确是有客,看到奴婢就叫等他一会儿,回来便迟了。”
“我原也想着他可能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现在我知道是想错了。你起吧,晚饭还没吃吧?去吃了饭再来。”
“格格……”
“去吧,以后就只当不认识这人。”
“可是格格……”
“没听到我说什么?还不快去?”素儿的声音尖锐起来,看月儿出去了把毛笔用足了力气摔在前面的方砖地上。哼!若是说没想到那是邀约,最多说他一声呆子,可如今看来他显然心里是明白的,不管真有事还是假有事,随便找个下人来说一声并不难,可见得没把自己在香山苦等放在心上。
接下来两次去看安儿,素儿都换了日子,从别苑出来也直接回府不再闲逛。自己也知道这种举动有躲着的意思,显得幼稚可笑,可是仍旧忍不住这样做了。
这天马车才回到府门前,便听得一阵吵吵嚷嚷的,下了马车见祁广德和一个年轻人正和门房争执。两人见素儿到了,便到素儿面前作了揖,祁广德又介绍那年轻人是他的弟弟叫祁广善。
素儿并不急着把两人往府里让,只是尽量平着声音问:“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儿?”
祁广德被素儿不冷不热的话噎到了似的,涨红了脸答道:“今日在下有事相告,已备好宴席,不知可否请格格移步赏光?”
素儿听完笑了笑:“不会又是京华楼吧?那地方我可不去。这样吧,有什么事进来说,说完你们去吃宴席也好,退了也好,都随意。”
祁广德知道素儿这种态度的由来,也不好多说,扯着他弟弟往府里去。到了花厅,月儿奉上茶来,到祁广德面前时暗暗给他使了个眼色,素儿在侧面虽没看到月儿的动作,却看到祈广德微微冲月儿点点头,接茶盏的动作不免慢了一拍,心里不由上火:“月儿,到王妈那里领罚去!”
祁广德迟疑地开了口:“格格能不能饶了这丫头?”
“饶?怎么饶?我府里规矩不多,不能当我的面儿使眼色便是其中一条,我当了九年的家,要罚一个丫头还用得外人操心不成?”素儿阴沉着脸,嘴角带着讥诮地看着祁广德。
“哥,咱们回去!为这种格格咱们不值!”祁广善嚯地站起身,就要拉着祁广德走。
“你倒是见过几个格格了?还说什么这种格格那种格格的?”
“我是没见过几个格格,但如此娇纵任性的女人,想来这世上少有!我哥到底怎么你了,你这般待他?”
“呵呵!这么说来你是从来都不管教你的下人的,他们有了错你也是不罚的?罚了便是骄纵任性了?你可真是少有的好主子,祁少东家,久仰啊久仰!看来我这府第还是小了点,容不下你这座尊神!”素儿说着就要端茶送客。
祁广德急忙起身道:“是舍弟冲撞的不是,请格格念他年少,原谅一二。”转头又对他弟弟道:“这事原是为兄有错在先,今日是特来解释和道歉的。”
素儿原想赶他们走,听得是来解释的,倒想听听。压了压火,看着他们不作声。祁广善却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格格有喜欢的人?怎么又说你有错在先?”
祁广德低着头缓缓道:“我曾看你和两位皇子很亲热地走在一起,其中一位我见过,是九爷。本来心里疑疑惑惑的,想到香山去问个究竟。结果那天来了个什么贝勒的嫡福晋,架势很大,说了好些你和几个阿哥的事儿,让我不要纠缠你,不然就要对祁家不客气,在商号里磨了好长时间才走的。”
“我打小跟几位爷一起长大,玩闹惯了,有什么亲热也不过兄妹之情,要不我早成了福晋了,哪里还会在香山等你一下午,回来天都黑了。再说了,你也是个男人,总得有个担当吧,心里疑惑大可直接来问我,没有由得我空等的理儿,你即算来不了,你的下人们也都来不了?既然那天你没来,显见得你是信了那福晋的话,今天你就根本不该来,更不该带着你弟弟来!来了就跟门房吵,门房认得你们谁是谁?大街上吵着是好听呢还是好看啊?”
“哥,你这事儿怎么办成这样?你既喜欢她就该信她,那个福晋我寻思着十之八九是自己个儿来的,哪位爷真要娶格格也不能转托了福晋来压你,找皇上才是正理儿。”祁广善倒是快人快语,转头又对素儿说:“我是这两天才到的,受父母之命,特来看看格格是什么样的人,能把我哥迷得晕晕乎乎的,只见了两三次便回去退了婚,来京城却又说几年一直没见到你。”
“现在见到了,怎么着?不服气啊?”素儿发泄了一通,气消得差不多了,倒觉得这个弟弟比哥哥有趣多了,至少不古板。
“确实长得跟天仙似的,就是脾气大了点。”
“谁还没个脾气啊,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换你在那里等几个时辰试试?”
“不用试了,格格,要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去,我气还没消呢,你们回去吧,我想早点休息了。”开玩笑,还有功课要补呢。
“那我再来格格可不能再把我拦门外!”小的就是活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