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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多是因为这些官员大多是寒窗苦读才做了官的,大部分是考了许多次才终于科考榜上有了名,考了好多次等于说是考了几十年,几十年得花多少银子啊,做了官有了权,还不赶紧思谋着多从百姓身上盘剥回来?”
“这想法倒新鲜,照你这么说,这多年的圣贤书是白读了的?一点也没能教化了他们?”
“素儿乱猜的,能教化他们的恐怕只有良心,良心特别好的又没被人拉下水的就能做清官,圣人的书又不能当饭吃当衣穿。再说圣人的书又没说具体事该怎么办,官员们只得自己花银子找幕僚办事,就算官员自己不想贪,也挡不住幕僚心黑啊!”
“要这么说圣人书是一点用都没有的拉?”语气已是有了危险。
“皇上恕罪,素儿说的都是孩子气的话,只是想着入关前也没谁读了圣人的书。”
“打江山可不是坐江山!”
“前明倒是靠了圣人书来坐江山的,然后现在就是大清了。再说了,这圣人的书在秦始皇那会子都烧没了,现在的圣人书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就算是真的,过了那么多年才有人给书解释作传,也不知道注释得对不对,把一个个读书人读得酸气冲天,越发不认得柴米油盐了。”心里暗道:不知道祈广德有没有读了很多四书五经。
“你倒是识得柴米油盐,就是说话越发没个轻重了,这些话若搁在学堂里,只怕你早被人扔得散了架了。”素儿低了头不再多言,能转着弯说这些已是不易了,要是全都照实说,把现代意识竹筒倒豆子,佟家全得完。“你去吧,冲你说话实诚朕不来罚你,有一句你倒是说对了,要听空的现有着一班朝臣呢。”
素儿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老康,说了这么一大堆禁忌的话,没事儿了?老康又发话了:“非得要朕叫人叉出去才甘心?跪安吧!”
素儿出了南书房还在庆幸,并不知道康熙和李德全的对话:“李德全,你看这孩子的话有没有道理?”
“象是有些理儿,又象哪里不对。”
“她是换了用词了,有些话没说全,所以才觉得不对。要是她真想嫁给哪个阿哥,朕不舍得也不行了。上回她在香山见的那人要去查一下底细,再找个人到她府上去看着点。”
……
出了宫,素儿第一件想到的事便是找祈广德,看到他眼里的哀伤,不知道为何就想去解释,就是想告诉他自己和皇室没什么。马车到了那里倒又犹豫了,解释什么呢?他需要自己的解释吗?自己和他没有很深地交往过,也没有承诺,既然那次的所谓肌肤之亲不是婚嫁理由,还去找他干什么?只为一刹那的感动?在车里闷头想了半晌,就想打道回府。
帘外传来他的声音:“是素儿吗?是来找我的吗?”是试探式的,也是小心的。
素儿撩起帘子,想不出要说什么,便又放下帘子坐在车里不吭声。“别急着走,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就到京华楼吃你上回说的鲍鱼和鱼刺,你可以让你的下人守着门,我不会乱来的。”一年多了,他还记得?
“我常在这里看看能否等到你,今天终于见你路过了。如果你今天没有回来,我就不再等了。既然你又回来了,为何不说话?”
“若是有缘我们还是能见面的,希望可以更轻松地聊聊天。今天我累了,回来也只是想看看你,我先走了,你放心我没事儿。”素儿说完吩咐车夫回府。如果没来清朝,自己也已是三十了,早该谈婚论嫁了,可是这里既然有了满汉之分,将来的事儿谁知道呢?自已的婚姻真的自己做得了主吗?还是算了吧,别到时候害人害已。
到了府里素儿早早就洗了澡上床睡了,只是睡得不稳,乱梦不断,迷迷糊糊的,到了早上脸已烧得通红,王妈叫了大夫来把了脉,说了一通话让素儿更晕了,干脆闭了眼不去管大夫的说词,恍惚间仿佛是那拉氏来了,硬给她灌了药,呛得醒了。
那拉氏笑眯眯的:“这么大个人,怎么都不会喝药?喝一半洒一半的,喝的一半又全呛出来了,要不再让他们煎一碗来?”
“不必了四嫂,不是喝了一半了吗?行了。”
“那就告诉我那个祈广德是谁?”
“四嫂说谁哪?”
“我自是不知道才问的,你要再不知道我只有问别人了,还是你说的好。”那拉氏睨着素儿,脸色倒是沉了下来。
“我说不说的都没关系,四嫂要说什么只管开口。”
“我也是听你迷迷糊糊的说到这个名字,该是个汉人,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清白着呢,我也不想多说,更不会对别人说,但你自己个儿要清楚什么人可以嫁,什么人不可以嫁。”
“四嫂在说绕口令呢?你说的名字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四嫂不会是听错了吧?”那拉氏也许是哪儿听到些风声,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况且梦里没有他,就是说梦话也没理由提到他,只是风声打哪儿来?有人很关心自己的举动吗?
“唉。素儿,这些子没用的心眼儿都是哪来的?”
“四嫂,您到底想问什么呀?素儿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那拉氏没再多说,帮素儿掖了掖被角,起身回府去了。
三十
随着年龄的增长,儿时的玩伴会逐渐疏远淡薄,尤其是在早婚的古代,更别说是男女之间了,素儿的院子已很少有热闹了,老四倒是除了出巡每月总要来一次,坐坐就走,也没什么话,还不如让那拉氏带话来呢,这么着挺别扭的。相对来说老十可爱多了,逢年过节的总是少不得来玩,平时也常来送些好玩的东西。素儿也少不得也准备些玩意儿,供老十带走,若是哪次老十发现没什么中意的,嘴里便会叨叨:“妹子这里好玩意儿都没有,平日里都怎么过的?”弄得素儿哭笑不得。
老十算得是诸皇子之内最没事干的那种,没有什么伴驾出巡的,好象在历史上夺嫡之争,他也只是个瞎凑热闹的,没人真拿他当回事,可他也是活得最长的那一个,神经粗到可以用来晒被子。这样也好,他算计不了人,别人也懒得算计他,免得瞎耽误功夫,跟他玩在一块儿省心多了。
到了院里,他照旧先占着躺在摇椅里。这把是新做的,仿着吊椅的样式,只不过支架在下面,椅身一样是用棉垫子裹紧了,再包一层牛皮,天热了就铺上麻将席,天冷铺上羊毛织毯,总之是一年四季都合用。
“妹子,看我今儿带什么来了?”老十献宝。
“早听见声儿了,是蝈蝈。哥,你就不能带点别的来?没事儿老让我侍候活物儿。”老十的好东西多数是:小兔子、小松鼠、蛐蛐儿、京八狗、锦鲤……。
“活物儿好啊,能陪着你,总拿些死的东西,多没意思。上回买了块玉珏,不是什么上好的玉,可样式好玩,想送给你玩的,被郭络罗氏一把抢了过去,再不肯还我,福晋也跟我闹,倒象是爷欠了她们似的。”
“你可不是欠着她们的吗?你是她们头顶的一片天,谁不希望自己头上的那片是完整的?再不济也得大一点儿吧?当然只好做了债主你撕一块儿我撕一块儿,分完了算了帐!娶得越多,债主越多。”
“你这都什么歪理儿?听都听不懂。”老十呵呵傻笑。
“听不懂拉倒。”
“奇怪了,九哥那儿怎么就没事儿呢?”
“你怎么知道就没事儿?你是在他府上住着了,还是跟你那嫂子瞎打听过了?”
“去去去,尽胡说。要不我把那两个叫你这儿来,陪陪你,也教教她们怎么讨人喜欢。”
“得了吧,图自己个儿省心,拿两个嫂子让我供着,我自己个儿都是个不招人待见的主儿,现如今也就你把我当个宝儿了。”
“是你自己个儿不待见人。嫌四哥太气闷,九哥太漂亮,十三十四弟太掏乱,这会子又反说人家,真是个不识羞的。”
“这话你也知道了?十四那个大嘴巴,别叫我见着。”
“见着又怎么着?不过他们现在也忙,过一阵儿就没事了,也就九哥心思重一点儿。打小儿就宠着你,不会把这点子事儿老搁在心里的。”
送走老十看看天色还早,便想到铺子里去看看,猛然间想起祈广德,就又犹豫了,这人显然是对自己很上心,那天的尴尬还在,真碰上了倒象自己特意去寻他似的,对人对已都不好,还是到安儿那里去吧。
从别苑出来,不自觉地又去那块大石头那儿走走,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的怅然,略坐了一坐,看看天色已晚,还是回去吧。突然觉得脚下踢到什么石子,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免好奇地循着声音的方向寻,是块云纹玉佩,虽不懂玉,也看出这玉佩剔透晶莹,该是上等货,翻来覆去细看,见侧面刻着极小的一个“祁”字,另一边刻着“富贵永昌”,难道是那呆子落下的?这两天来过了?
回府时素儿让马车到那里去一次,月儿是见过祈广德的,便把玉佩交给月儿,嘱了几句,自己在马车里等。等了好久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就叫月儿一起回府。月儿并不上车,在车帘子前低声说:“格格再等等吧,等铺子都打烊了,街上人少了,或许就见到了呢?”
都掌灯时分了,月儿还是不肯回府,“格格,您从不肯轻易放弃的,今儿您是怎么了?奴婢一家家问去,横竖就在这片,不信问不到!”
素儿听了心头一阵发酸,这事不放弃又如何?佟妃或许能同意,那法海呢?还有另外几个叔伯呢?在这里,自己没了父母,没长辈的一致首肯,绝对是嫁不了的,再说自己跟他还没有多少情义,只是好感而已,趁早煞住了也免得将来痛苦。
正思忖着,那边月儿已是回来了,上了车把头伸进车厢,递过玉佩:“格格,他家就住在前面的‘祁家商号’里边,他不肯收玉佩,说是格格愿意见他就收了,不愿意见就留着做个念想。”
“你没说我的身份吧?”
“没说,他也不问。”
第三卷
三十一
小的时候总希望能快点长大,真到大了又想着最好时光停顿,让自己仍活在小时候,然而,日子总是自顾自地走过,转眼就已是康熙四十四年,素儿十七岁了。留传后世的康熙盛世却在素儿眼前千疮百孔,这个诗文出色、雄才大略的康熙,也是个好大喜功,老是喜欢表面文章的任性人主,他发布了禁矿的政令,还是以“与地方无益”为由,禁了矿也就少了税收,更少了很多人的生计。
外面的这一切都不是素儿一个女子都撼动的,只能把自己的几个庄子管好,连年的盈余又让何贵把几个庄子都大大扩展了,中间的小农户也情愿把地卖给素儿,然后作为佃户仍种着原来的田,享受府里提供的福利待遇,如今各个庄子已是连成了片,俨然成为一个天子脚下的世外桃园。
端午节才过,就传来了佟妃得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