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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渊平,现在他看她,眼中都有一种火热,好像看到满汉全席。
“你们到底算不算正式的一对了?”小李还不放过她,“我看你们眉来眼去的,但我问渊平什么时候要请喝喜酒,他却说没有那个打算。”
“要结婚你和皮耶去结,扯不到我们头上来。”恣然耸肩。
“我们当然会结!我们有个团体正在筹划争取同性结婚权利的游行,到时还得请你和渊平来插花一下。”
“没问题!”恣然一口答应。
“这么说来,你对婚姻本身这是赞同的了?”皮耶好奇地问。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恣然扬眉。
“因为你跟正常人不大一样。”小李接口。
“呸!把我说成什么了!”恣然笑骂,“想结婚的人,才是不正常呢。但我绝对支持任何人自由结婚的权利,这就像我支持自由信教的权利一样,并不表示我就会去信任何教。”
“果然,我就知道,连耶稣和菩萨也拿你没办法。”小李夸张地摇头叹息。
“我们要结婚还得奋斗好几年——搞不好是好几代的时间,为什么你明天就可以结,却不想结?”皮耶还是想要弄明白。
“因为结婚是社会契约,基本上是用制度和法律来建立某种秩序,定下权利与义务,与心无关。”
“我不懂。”皮耶皱眉,“婚姻对我和小李来说,是一种对彼此的承诺,也是对世人的宣告。”
“承诺是两人互给就好,有没有仪式,和这个承诺的深浅没有关系。”恣然温和地说。“至于宣告世人,是希望别人能接受并祝福你们,这我能了解。也许我只是过于注重隐私,就算我真的想和某人在一起,基本上我仍不希望敲锣打鼓地广告。”
小李微微一笑,“我一直就知道你是怪胎,因为渊平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是在和她谈正经的!”皮耶用身子挤开情人,“恣然,你确定渊平也有一样的想法吗?”
“我很怀疑,”恣然坦白答道,“我不期望他会有和我一模一样的想法。有那个必要吗?”
“那如果他很想娶你,却永远娶不到你,那他不是很可怜?”皮耶一副很担心的神情。
恣然心中一动。会吗?
两个人的事,如果只有一方妥协,是否会……有点不公平?
她叹了口气,这得好好想一想了。
“你真是个好朋友,会为渊平着想。”对皮耶的话,她不以为忤,倒是十分感动。
“我也是你的朋友。”皮耶强调,“我当然不是说渊平想结婚你就该为他而结婚……”
“我懂的。”恣然拍拍皮耶的肩头。
渊平进来了,恣然帮着他端菜出去。
“你直觉得渊平会想要婚姻?他有说吗?”小李问皮耶。
“没有。他会喜欢恣然,当然也是喜欢她的与众不同,我只是关心一下而已……你觉得我太多管闲事了吗?”皮耶有些忧虑。
“当然不会。”小李柔声道,帮他搓揉颈背。“放心,这两个什么不会,就是会沟通,那两张嘴简直是无所不谈。”
“希望如此,”皮耶叹口气,“我自己想结婚想得要死,才会希望大家都有婚可结,己所欲施于人嘛!”
“我们会的。”小李将他抱住,“恣然的话倒给了我一个新的想法……”
“什么想法?”皮耶立刻问道。
“合法的婚姻还不行的话,私人的婚礼总可以吧?恣然说的,承诺是互给就行,没有法律承认,我们还是可以得到亲人好友的祝福。
皮耶眼中浮起泪光,脸上却是好大的笑容,“真的?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李印下深情的一吻。
皮耶想想又俏皮笑了,“恣然明明说的是,想结婚的人不正尝!”
—小李端起剩余的菜,“恋爱本身就是疯狂,什么时候正常过了?恣然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第九章
下午的数学课,也是话剧课,由小朋友装扮成巴比伦人和埃及人,介绍算术的起源,和几何学对于尼罗河流域土地分配的帮助。
“为什么我小时候都没有这么好玩的数学课?”恣然在后面边旁听边嚼鳕鱼香丝,身边的渊平在作教学评量,记录学生的表现,作为下学期课程设计的参考。
“我还记得高中的数学课,通常我都在下面偷看武侠小说。”渊平说。
“我也是!”恣然猛点头。
“老林认为数学应该像故事一样好玩,所以由小朋友自己来介绍数学的历史,可以帮助他们了解这些公式到底是怎么来的。”渊平指着讲台边的老师。
老林看起来和菜花学校大部份的老师不大一样,主要是因为他有一头白发,少说也有六十好几了。
“你从哪里请来他的?”恣然很好奇。
“老林是退休的大学教授,而且还是响当当的知名国际学者哟!我是在一场国际教育会议里遇到他的。那时他还没退休,忙得分不开身。不过他一直记着菜花,去年退休后就马上跑来了。”
“说得好像人家等不及要进来似的。”恣然取笑他。
“本来就是!”渊平故意瞪她。
恣然还准备继续打情骂俏下去,教室前头忽然起了骚动。
“……在这里?你给我在这里等着!”
粗鲁的男声随着重重的脚步冲人教室,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人闯进来,怒目扫视室内一圈,眼光停在扮成埃及人的小书身上。
“这是在搞什么鬼?!”
随后冲进来的是名衣着朴素的妇人,满脸焦急,“你不要这样!”
“你给我闭嘴!你把我儿子放到这什么地方了?!”
老林沉着地开口:“这位家长,我们正在上课,请你出去,有事我们外面谈,不要吓到孩子。”
“吓到孩子?你还怕吓到孩子?!”男人颈上青筋跳动,“你看你把小书打扮成什么鬼样子!”
渊平站起身来,对老林说:“我跟他谈,你继续上课如何?”
老林点头,“也好。”
妇人挤到男人身边,拉住他的手臂。
“先益……”
男人狠狠甩开她,推得她直退好几步,差点撞倒排戏的一个学生。
“你给我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小书带进这什么地方!?我早就调查出来了!这学校专收白痴和不良少年!你自己精神有病,不要以为小书就跟你一样!我律师会帮我把监护权抢过来的,你给我走着瞧!”
小书从父亲出现后脸上就失了血色,这时已缩到墙角,两腿在发抖。
渊平搀扶住摇摇欲坠的小书的母亲,恣然立刻接手过去。
“你去对付他,别担心吴太太。”
渊平转身走向那男人,妇人抖着声喃道:“我不是吴太太了 ……”
恣然轻捏了捏握住妇人的手,“那很好。”
吴姓男子却已冲到正在安抚小书的老林身边,一把将老林推开,老先生年事已高,砰地向后跌去,渊平眼明手快地接扶倒他,才没有让老人家跌断了什么。
问题是男人已经气得半疯,动作也变得粗暴,把小书猛然拉向自己,小书吓得哭叫出声。
“小书!”
做母亲的也尖叫,推开恣然扑向孩子,男人已经将小书强拉向门口。
“你给我闪远一点!你竟敢把小书放在这个变态的地方,简直欠揍!”
妇人脸上现出恐惧,但明显是针对孩子的处境,她一把抓住小书的另一只手,想拯救心爱的孩子。
小书变成拔河的绳子,两臂被扯痛,叫声更加凄厉。
“妈…—。”
妇人泪水进出,下意识放松手,小书眼看就要被架走——恣然离门最近,男人将小书紧拉在身边,身躯被半掩住,她本能要动手,却又顾虑到会不慎伤及孩子。
“滚开!”
眼看男人就要挤出门,恣然忽然抢身上前,右手两指弓成利爪,凌厉无比地向男人双眼直直戳过去。
“哎呀!”
男人原来死命抓住孩子的手,本能地松开了,双手同时护向眼睛,虽险险挡住恣然的双爪,恣然已经趁他放开小书那短短瞬间,侧身一脚跟着飞踢过去,将男人不偏不倚踢飞到门外,惨跌在地。
“我、我的肋骨……断了……他、他妈……的……”
暴虐男子哀叫起来竟惊天动地。
这时匆忙赶到的两名壮男——皮耶和小李,老实不客气地架起男人,还把他曲成相当不自然的角度,使哀号更加夸张。
“你尽量叫,不过等警方到的时候,你最好已经叫完了,不然我会找机会再让你叫,叫到你心满意足为止。”
小李的低语,只有皮耶听到,皮耶嘴角浮起的邪笑,让已经自动闭嘴的男人,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老远就听到你的高见了。听说我们这里很变态?”皮耶也对男人甜甜耳语,“那我们可不能让贵客失望了,你最好祈祷警方快一点到,不必和我们。密谈太久。”
两个高大的男人,平常对孩子像是棉花做的大狗熊,被学生骑到头上去还很高兴,但是应付起人渣来,却是一副吓得死人的刽子手面貌,活像杀人后还可以笑舔刀上血的那种人。
我……你……他……“
“文法学得不好,应该是‘你我他’才对,该打。”
“我有最新的教法,让我先试试有没有效。”
发抖的男人被两个谈笑风生的男人架离现场,大气也没再出一声。
学生们被渊平聚成一个小圈,温和地解释刚才的状况,不夸张,也不粉饰。
“小书的爸爸对我们有很深的误解,又失去理智骂人、抓人,我们不能不动手阻止他,不过最后我们还是报警来处理,希望这整个不幸的事件,能理出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渊平顿了顿又说:“最重要的是,我们要记得小书是我们的朋友和同学,这些都不是他的错,我们要支持他、安慰他、帮助他、照顾他,这样我们才是真正的朋友。我们是不是他的朋友?”
“是!”孩子们声震屋瓦。
小书正在母亲怀里,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听到同学的话,小书抬起泪眼。
“我们是不是他的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会倾听但不会刺探,会关心而不会嘲笑,我们能做到吗?”
“能!”
好大的一声、好用力的保证。小书泪眼汪汪地笑了。
恣然揽着妇人的肩,给予无声的安慰,眼神和渊平的交会。
这个梦想的地方,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了解的。但她忽然明白,就算曲高和寡,他也会坚持下去,能多和一个人分享,就是朝梦想又近了一分。
啊,渊平……
她比以往都看得更清楚,这个男人温和的举止下,有深不可测的热情。
书 香 @ 书 香 书 香 @ 书 香警察带男人离去后,妇人想立刻带小书回家,恣然看到小书已经擦干泪眼,和老林讨论剩下的课该怎么演。
恣然把他母亲拉到一边。
“小姐贵姓呢?”恣然温和地问。
妇人有些赧然地笑,“我……姓连,连雨莘,但……”腼腆地说不下去。
“那就是连小姐,恭喜你又单身了。”恣然说得很轻快,“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和小书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