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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失望,方江。
她喊了父亲的名字,她说的不是好恨你。
而是好失望。
这世上,最让人悲伤的不是恨,而是彻底的失望。
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失望,乃至绝望。
☆、第六十五章:你究竟想要什么
方素心还在奔跑,没有尽头的奔跑。
明明,是家人。
却还是不顾一切的将她推了出去,让她没有防备的笑着,痛着,还要护着他们。
方家的几个孩子,除了去了美国的老大,孙子辈几个,都是爷爷看着长大的。
有年哥哥是男孩儿,从小骄横跋扈,爷爷宠着惯着,从未有过二话。
而对于她和淇悦两个姐妹,宠溺却有分明。她打小儿,将这份分明,放在肚子里存着。心里想着,爷爷当她是姐姐,便宠妹妹些。她便也拿出姐姐的范儿,甘心为妹妹护航。
自她出生。
方老爷子便没抱过她,每次望着她的眸子,说了一声,这丫头,像极了她母亲,没有半点像老二。
她那时小,不懂这些,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爷爷对她,终究存着分明的芥蒂。
她不明白爷爷心中的芥蒂从何而来,可这芥蒂,始终是无法磨灭的存在。
多年来,爷爷就算宠她,爱她,纵容她,她也用心对着爷爷好,时而的撒会儿娇,爷爷,他的心里,始终,还是将她同淇悦划分开来。
就像儿时,她和淇悦,一块儿画画。
同样,画了一棵树。
爷爷说,淇悦画的真好,竟然比你姐姐画得好。
她当时没做声。
她画的树,和淇悦画的树,惟一的区别,是她画了树的枝干。
在她看来,树,就应当有树干,枝干,才能撑得起枝繁叶茂,才能活得了万世千秋。
爷爷,喜欢淇悦,所以喜欢淇悦的蜡笔之下,那一树绿的葱郁。
所以,就算家族之间矛盾重重,算计重重,爷爷也会将淇悦保护的很好,决不让淇悦陷入迷局半分。
而她的父母呢,默许着一切。
“方素心,你蠢,蠢得无可救药。你以为你爱的人,也会像你一样爱你,却错的一塌糊涂。你到底懂爱吗?分得清什么是爱吗?”
方素心痛苦的扶住雪白的墙壁,喃喃自语着。
她十七岁那年,以为遇上了自己的真命天子,却在三年后被狠狠羞辱一番。
就算因着那恶魔般的男人,没人再敢议论这桩悔婚。
二十岁的她,何曾少听过类似玄机的话,哦,那被玩了三年的破鞋?
在别人眼里,她纵使年轻时骄横跋扈,不过是一介弃妇,被男人玩了三年,玩腻了,便丢了。
而方家的三个长辈,却眼睁睁的,将她送给那男人。只是,为了化干戈为玉帛。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蹲在地上。
她方素心,是弃妇,是方家的牺牲品,六年了,他们还是能对着她言笑晏晏的生活着,像是忘了她曾经被牺牲过一样。
这六年,她又何尝逃脱过那场无法磨灭的阴影。深入骨髓,刻在每一寸脉络里的阴影。
她忽然好想汪尔。
她想起那晚,汪尔送给她一枚硬币,硬币的正面刻着她的名字,却不告诉她,反面刻着什么,他要她猜。他还说,猜中了,他听她一个命令,猜不中,她就听他一个命令。“
她认输。
他轻轻打开手心,然后翻转硬币,”SMILE,我做任何事情,都只是希望你开心,一定要开心,这也是,我对你唯一的一个命令。“
那一刻,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快要二十六岁的她,像是回到了青春时光,忽然找到一个为她做尽傻事的人。每一个人,都保存着对爱的回忆。因为那份回忆里,隐匿着,浓浓的、沉甸甸的被爱的感觉。
”汪尔,你爱过我,真好。“方素心说着,掏出手机,给汪尔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汪尔。“
”素心,有事儿吗?“
”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唔,我现在在开会,稍候忙完了,给你回电话。“
”好。“
那边,便急急的收了线。
她便,迟疑的失了神,手机,滑落在地上。
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很痛苦,这份痛苦,她一个人承受着,几乎要将她撕裂。
这种撕裂的疼痛,让她想起铺地锦,那蓝色花瓣上的裂纹。
☆、第六十六章:来看笑话的
H市。
汪尔接到了方素心的电话,着实让他感到意外。他不知所措,又着实在开会,便挂了电话。
他还记得那日,方素心带他去看住院的王洛贤。
方家二哥似是要她去办事儿,她便轻轻的握起他的手,她的左手,伸进了他的右手,十指相扣,彼此的温暖,静谧的传递着,她淡淡的说,“我曾这样握过你的手,真好。但是,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
下一秒,她便松开了他的手,说:“再见。”
她的话,言犹在耳。
她不爱他,一点都不爱。
明明温柔的十指相扣,却说着不曾爱过的话语。
他分不清楚,什么样子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那日之后,他回了H市。
他们再也没有联络过。
她,没有联系过他。
他亦曾经尝试给她发短信,问问她的近况,一条短信,删删减减,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他没有勇气。
就连一句,你好不好,都没有发出去。
他的眼前,浮现着那日,她飘忽的眼神。
她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让她这样痛苦的推开他。
“汪总,汪总。”
秘书见汪总经理走神了,特意提醒了几声,这是在开会。
汪尔这才回过神来。
“恩,大家继续。”
清江。
医院。
走廊。
“方素心。”
方素心正难过的丢了手机,听见有人喊她,便微微抬头,便见那一米阳光里,微醺立着一个人。
她眯眼定睛看了看,是董文和。
他神色清冷的站在廊子里。阳光斑斓的落在他的肩上,在他侧脸打出好看的轮廓。一直蓝色的蝴蝶,飞过了他的耳际。
三十六岁的他,竟然能拥有着少年般的美好。
她无意欣赏这一切,他这样强大气场的男人,还是掠进了她的眼底。
“你来做什么?”她起身,无力的靠着墙。
“方老爷子病了,便来看看。”
“来看笑话的?”她笑了笑,是来看她爷爷,还是来看她笑话?这个伤害她最深的男人,还要来假惺惺的翻看她的伤口。
“方素心,我只是要你恨我,却从未想要同整个方家为敌。我尊敬方老爷子,把他当做自己的长辈。”他走向她,迈着轻快的步子。
好一句从未想要同整个方家为敌,三叔和四叔,是谁弄的。她嗤笑,这个世界,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算计,阴谋,都变成了堂而皇之。
“做这么多,只是想让我恨你吗?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从不相信,他对于她的算计,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而六年前,他明明留给她这样一句话。
所以,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
只是想要,他恨她。
这么简单。
“是,我想你日日夜夜恨我,忘不了我。”董文和说着,“你心情这样不好,不妨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她便应了,找人说说话,就算对象是他又如何。她在家里,被家人算计着,她在外面,被他算计着。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上了他的车。
他方向盘一转,疾驰的开出了医院。
一路上,她和他坐在车里,并没有半句话的交流。两个人,只是静默的坐着,望着前方。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公园。
这座公园已经很少有人来,离市区远了,老人们不愿来此散步,年轻人,大多喜欢游乐园。偶然的,才会有几个人来看看,多半是太有闲情逸致。
“还记得吗?”他低声问她。
她望向那座公园,她怎会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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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好好的接个吻
“是,我想你日日夜夜恨我,忘不了我。”董文和说着,“你心情这样不好,不妨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她便应了,找人说说话,就算对象是他又如何。她在家里,被家人算计着,她在外面,被他算计着。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上了他的车。
他方向盘一转,疾驰的开出了医院。
一路上,她和他坐在车里,并没有半句话的交流。两个人,只是静默的坐着,望着前方。
很快,他们来到一处公园。
这座公园已经很少有人来,离市区远了,老人们不愿来此散步,年轻人,大多喜欢游乐园。偶然的,才会有几个人来看看,多半是太有闲情逸致。
“还记得吗?”他低声问她。
她望向那座公园,她怎会不记得。
他们第一次来到这座公园。
是个温暖的午后,曾经的她站在湖畔,大声喊着:董文和,我爱你。
那一刻,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发丝涌动,他吻上了她的唇。
那是她的初吻。
十七岁的她,还有点儿婴儿肥的脸,捧在他的掌心。
他的舌头,小心翼翼的敲开了她的牙齿,慢慢的探入,探进了她的心里。
明明,他年纪一把,却那样小心的吻着她。
第二次,他们散步,走到了这座公园,苍穹黝黑,只缀着几颗星星,笼着大地。
她点起脚尖,靠着他的耳侧说:董文和,等我长大了,我要做你的妻子,我要为你洗衣做饭生一大堆小不点。
他刮着她的鼻子宠溺的笑:这样,你就会变成老婆婆哦。
她挥挥手,说:不怕不怕,和你结婚,洗衣做饭,就算把我熬成婆,我也不怕,因着,这是妻子才会做的事。
他玩味的嬉笑着:那,方素心小姐,等你胸部长出来了,我才会娶你。
她当即气急,伸出右手,向他胸口大了一拳。
他却也不躲开,用手缠了她的手,缠着一世柔情,将她搂在怀中。
往昔今日。
她怎会忘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坐在车里,望着那片熟悉风景,嗤笑着,当年竟然说着。
——就算把我熬成婆,我也不怕。
这般壮志凌云的话,她再也不会说了。
“今天,是你生日。”他轻声说着,推开车门。
她的心,猛然沉了一瞬。这几日,她忙的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
家人里,也没有一个人提起。
于是,明明约好亲朋好友一起过的生日,也因着琐事,丢在了脑后。
他却还记得。
今天,是她的生日。
方素心便紧跟着他下了车。
说起来,他们是仇人,她竟然沦到,他为她庆生。
“方素心,今年年底,我会将这里改建成别墅区。带你来看看,免得你将来再也见不着,这一片山清水秀。”
“你明知,这里这样好,为何要破坏它。”
“我是商人。”
是啊,他是商人,只要有利可图,就算将所有的山推平了,湖泊填干了,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影响。方素心便默不作声的走着,看着沿途的风景。
“你当真不像从前的你了,若是从前,你定会吵着我,说,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