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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没睡好吧?你瘦了。”苏好抬手摸着他脑袋上的绷带,问,“还疼吗?”
“不是多大的伤。”
苏好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话,低头紧握着他的手。
贝亦铭发觉苏好有些过于安静了,稍稍蹙起了眉。
这和安说的有些不同。
贝亦铭忽然不悦的怒斥道:“苏好,我不是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伤害你自己?如果今天不是有安在,你那么大的情绪起伏,又拿着碎玻璃片放在肚子上,一不小心出了意外,现在醒来的你,可能就会真的失去你最宝贝的孩子了!”
苏好被喝斥的吓了一跳,眼睛一眨,大串的泪珠就掉了下来。
她醒来后,没有得到安慰,得到的却是怒骂?
苏好忽然发泄一样捶打着贝亦铭,粉拳不停的落下,最后委屈的哭吼了出来,“贝亦铭,我等了你七天!你知道在那房间里我有多害怕吗?我时时刻刻都在害怕会不会在那里面待一辈子!我希望你赶快找到我,现在你找到我了,你没说一句关心的话,反而在骂我!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贝亦铭刚刚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丫头还是正常的,最起码发泄了出来。
贝亦铭哄着她:“对不起对不起,好了好了,咱不哭了,哭成花猫了。”
“你出去啊!我不想看到你了!”
贝亦铭知道孕妇多愁善感,但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苏好这么耍赖撒娇,心想不过是假意沉声的一句话,却被苏好说成了他在骂她,像个没有安全感、喜欢曲解人意的孕妇。
贝亦铭想笑却不能笑,只抱她在怀连连道歉,“以后再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也不再骂你。”
苏好不理,继续哭着,一边柔得好似像是在给贝亦铭捶背的手,一直不停的敲打着他宽厚的背。
“我都吓死了,你不知道,余牧最开始给我找了个聋哑人,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我咳嗽一声,回音都是我自己的。一个人睡在像停尸房一样的房间里,我整晚不停的做噩梦……”苏好哭诉道。
贝亦铭之前就听到了安的复述,关于最开始的聋哑人的,但他不知道苏好会整晚做噩梦的,现在听到苏好的话,就又心疼了起来。
贝亦铭紧紧搂着她,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背,让她逐渐安静下来,“丫头,以后都有我在,有我陪你,不怕。”
不消片刻,苏好的抽咽声变小了。
“余牧……你打他了。”
“嗯,打了。余牧那,你想怎么样?”贝亦铭问。
苏好摇头,窝在他怀里哽咽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很怕他,他再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让我觉着陌生。亦铭,余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一直是那样的人,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贝亦铭道。
“……你们都是资深的骗子。”苏好道。
苏好忽然直起身,扯着贝亦铭的脸,急声问道:“你是贝亦铭吗?你是不是跟我和贝爱那时候一样、和他也换身体了啊?”
贝亦铭的脸色一僵,像被人一拳打在心口窝一样。
苏好的这句话,无异于在说——贝亦铭,现在的余牧像极了曾经的你,你现在的灵魂让我觉着是属于那个温柔的余牧的。
苏好未发觉贝亦铭的失常,反倒是像发现新大陆了一样,眨着眼睛又问了一遍,“喂,你真的是贝亦铭吗?”
贝亦铭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反问:“那你希望你面前的人,是余牧呢,还是贝亦铭呢?”
苏好的目光突然变得游离,看了好一会儿他,轻声问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贝亦铭顿时心下一凉,抬起手在苏好面前晃了晃,问:“苏好,看着我,你刚才在想些什么?”
苏好皱眉想了想,“做了个梦吗?亦铭,我想继续睡觉……”
“等一下,丫头,先告诉我,做了个什么梦?”贝亦铭呼吸急促的问道。
“好像,我被你骂哭了……”苏好回忆了一下,又打了个哈欠,“好怪的梦啊,记不清了。”
贝亦铭又问:“身体难受吗?”
“怎么会,你之前不是说我没事的吗?安呢?她做得八宝粥很好喝,像出自于大厨的手。”苏好讨好道,“我睡一会儿,一会起来想吃。你也需要休息,和我一起睡会好不好?”
贝亦铭吻了吻苏好的唇,道:“你先睡,我出去告诉安一声,让她去给你做。”
“好。”
贝亦铭小心的关上病房的门,立刻匆匆的走向了神经科。
再从神经科出来时,走在医院里又长又黑又安静的走廊间。医生说的话,像回声一样反复在贝亦铭脑袋里面交替而过。
轻微精神分裂……
贝亦铭双眼猩红,按着心脏痛得沿着墙壁滑在了地上。
七天,余牧将他的苏好,逼出了精神分裂。
☆、64出轨 正文
晚八点时;贝亦铭如约拎着安煮的粥再次返回病房。
推开门时,正看到苏好睁着眼睛放空的发着呆,见他进来了,展出一抹笑。
贝亦铭闲庭信步的走进;将保温盒放在病床的饭架上;言笑自若道:“醒了?喏;你的夜宵。”
“没睡着……不过这是晚餐吧?”
“呵呵;晚餐没吃?刚刚和医生聊得有些久;听护士说你不喜欢吃医院里的饭?”
苏好撇嘴:“医院里的饭哪有人会爱吃;你和医生聊什么?”
“聊我们的娃。”贝亦铭捏捏她扁下的嘴角,打趣道。
苏好诧异的仰起头看着他。
贝亦铭半弯着腰,衬衫最上面有一颗扣子未系,慵懒的散着领口,额头上还有纱布,明明是痞子一样的装扮,却整个人是气质挺拔的,漆黑明亮的眼里有一种她看不懂的认真。
“我们的?”苏好问。
贝亦铭肯定道:“当然是我们的。不然呢?她出生后不叫我爸爸还叫谁爸爸?丫头,我们家贝老都认了你这个儿媳妇了,难道你还想跑了?”
苏好忽然就结巴了,磕磕绊绊的说:“不……不是吧,你……我什么时候说了会嫁给你了吗?你也没……嗯……嗯……吧……”
“‘嗯’是什么?”贝亦铭笑问。
苏好恼怒的瞪了他半晌,贝亦铭摊着手装不懂,苏好忽然暴怒,“你可以出去了!”
苏好翻了个身,背对着贝亦铭,不再说话,像个倔强的小孩。
贝亦铭的眼睛,在她翻过身的那一瞬间,变得一亮。
轻微精神分裂症,他在神经科医生那里出来后,就找了省医院的专家进行咨询了。
事实上,精神分裂没有那么严重的,比如大都市里很多人都会有懒惰的特质,而一些人是在行为上懒惰,另有一些人是在说话上用脑上懒惰。
有些人,经常性的懒得和人说话,久而久之变得冷漠孤僻,这样常见的行为都算是精神分裂,称之为单纯性精神分裂症。
而苏好这种病例,没有经过具体的诊治,单凭贝亦铭的陈述后,医生断定起因是环境的影响和精神的刺激。
那精神分裂患者的表现,基本是幻听、紧张、冷漠、平淡、茫然、易怒等,在进行对话时多表现为不为所动或者答非所问。而苏好她并没有对身边的事物产生极大的妄想,目前她对安表现的是平淡,对余牧表现的是易怒,对自己表现的是紧张和茫然,并伴有不确定性的幻听,初步断定为轻微精神分裂症。
他当时问专家:“有没有可能是孕妇会患有的抑郁症?”
专家说道:“精神分裂和抑郁症完全不同,也没有相互促进和转换的关系,贝先生的陈述,基本排除抑郁症。”
一般对待精神患者,都是用药物治疗。但药物的副作用大,依赖性也比较强,更是对心肝肾都有一定的损害,专家因为贝亦铭的身份,就建议道可以进行EFG脑神经递质再生疗法,一次物理磁疗只需要八到十分钟,能够很好的治疗病人的病情。
贝亦铭非常不喜欢患者和病人这两个词语,强压下怒气才没有反驳。
最后沟通的结果是,让他寸步不离的帮苏好维持一个正常状态,绝不可以再令她过度紧张,也不许给她任何压力,要让她有适当的喜怒哀乐,并且大部分时要保持好的心情。
如果几个星期或是几个月后,苏好依旧没有好转,专家要求,必须进行治疗。
贝亦铭全部应了下来。
而现在,苏好对他有了很正常的反应。
贝亦铭在她身后看了很久,久到苏好的肚子都打鼓了,才轻声道:“丫头,过些天,我带你见我父亲吧,正式的。”
苏好:“……”
见家长?在间接表白?
苏好周身不仅发出了母性光环,更是露出了幸福女人的光彩。
苏好转过身,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将枕头放在身后,倚着床头,打开保温盒,拿起汤匙,开始喝粥。
动作一气呵成,喝了好几口后才对一直耐心等她回答的贝亦铭,悠悠地道:“我考虑考虑吧。唉对,你现在有多少资产啊?你都不是书记了,连个工作都没有,就是相亲时你用现在这条件的话,都不一定会有人要你吧?”
贝亦铭被梗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半晌才再次说出话来:“您,慢慢考虑。”话落,贝亦铭转身去拿体温计,却被苏好紧紧拉住。
“你去哪?”苏好仰头问。
贝亦铭一愣,才发觉自己的动作似乎让她误会了。
贝亦铭右手被苏好两手紧紧拉住,就用左手捏着她的下巴,半弯着腰,打趣问她:“怎么?没我的日子孤枕难眠了?”
苏好不带犹豫的点了头,又亲了亲贝亦铭的手心,讨好道:“你留下陪我吧。”
惹得贝亦铭不由得失笑一声。
贝亦铭道:“我只是去拿体温计而已,不过谢谢你的示爱。”
苏好:“……”
半个小时后,吃光了安煮的粥,苏好心满意足的拍着肚子打着饱嗝。
贝亦铭从病床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坐到苏好的病床上,用手指戳着苏好的脸,跟戳婴儿的小脸蛋一样。
贝亦铭笑眯眯的,一下又一下的。
“你干嘛?”苏好瞪大了眼睛问。
“好嫩。”贝亦铭好笑道,“嫩出水了都。”
苏好:“……”
苏好感觉这句话似乎不是什么纯洁的话一样,警惕的向后躲了躲,又被贝亦铭抓住,拖过来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
贝亦铭用喃喃细语的声音在苏好耳边轻言着:“丫头,你不能考虑太久啊,我老了,再过年都三十五了,给我个家吧,嗯?”
苏好的眼睛有些湿,头枕在他的肩上,轻声道:“贝亦铭,你一定要给我个幸福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多更~
☆、65出轨 正文
那是一种“确定”了的感觉;连日来的担惊受怕被一扫而空,空荡荡的心房被他的取悦填满。
苏好窝在贝亦铭的怀里,鼻子发酸。
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只有他们俩人真实的呼吸。
幸福,如此简单。
不过一句话,一个动作;就感受到了贝亦铭给她的全部的爱,轻易的胜过了万千的蜜语甜言。
家;他们的家……
曾经,她有过幸福的家。
小时候;父母亲都在身边;她无忧无虑的长大;被无数人羡慕她有个完满家庭。之后父亲肺癌去世,像是一夕之间,从一个天真幸福的女儿变成了单亲女孩。
但至少她还可以和母亲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