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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玫姿嘴角的弧度更大的显露出来,不紧不慢的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随即才缓缓的启口道:“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沈玫姿笑了笑道。
向暖桌下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如果她没有带墨镜的话,沈玫姿如今看到的眼神一定是冷冽而又暴怒的。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
最终向暖开口了,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朝沈玫姿伸出了手,“拿来给我吧。”
向暖走近一坐下时,就看到了离她身前咖啡杯不远处,放着一份文件,就在沈玫姿的手边。
那是什么向暖很清楚。
沈玫姿笑意渐深,却好似并不急。
“楚小姐,我听闻您父亲今早凌晨的时候去世了?”
一句话,让向暖顿时僵硬在哪儿。
好似一根坚硬的针猛然的扎如她心间一般,生生的发疼,令人难受的几近窒息。
“不是要我签字吗?快给我!”向暖收回手来,咬着牙瞪着她。
“呵,如今倒是急了……”沈玫姿一声冷笑,满是不屑。
随后沈玫姿说了什么条件,向暖好似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她只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她总是说:“好。”
都答应主动跟何慕深离婚了,那些都答应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向暖统统都答应了,只想开快点离开这里,让这个女人离开自己的视线。何况她还急于楚宇阳的安危,虽说知道她该不会对楚宇阳有着太过分的举动的,但是心底还是害怕。
害怕这个女人真的着魔了。
最后沈玫姿把压在手下的文件从桌子上推了过来,同时还睇了一直笔过来。
“看看吧,还有什么别的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们商量商量……”
向暖却是没有翻开看上一眼,只是找到需要自己签字的地方,拿起了桌上的笔。
之前沈玫姿不给她离婚协议书时,她急,如今真的要落笔的那一刻,向暖不仅手颤抖的厉害,眼中的泪不禁又要控制不住的流出来了。
她想起那一日,何慕深穿着淡雅的白衬衫牵着她的手,带着阳阳,他们一起去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那一日的阳光明媚,他看着她的眸里满是温柔,可如今……
不知是没有吃早饭,还是奔波心乱的一/夜,向暖握着笔的手很是无力,离婚两个字刺得她眼角发酸。
感觉到眼中的泪已经要夺眶而出了,向暖咬着唇,手上一用力,笔尖在纸上划出了楚向暖三个字。
随后她把那份协议书扔给了坐在哪儿的沈玫姿,跌跌撞撞的起身就大步的推门而去了。
沈玫姿拾起桌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嘴角往上弯了弯,随即就让人给何慕深传真了一份,发到了他的邮箱。
……
身在夏威夷当地医院的何慕深收到沈玫姿发来的那封邮件时,换算中国阴历时间,是大年28的下午两点左右。
沈玫姿是用向暖的邮箱给何慕深发的。
没有只言片语的文字,只有一封向暖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打开那封邮件后,何慕深看了好一会儿,都有些回不过神
来。等他确信那封邮件里传真过来的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字是向暖亲笔签下的时候,一/夜未眠的他,几乎被抽光身上所有力气,颓坐在地。
昨天晚上,孟茹妍在夏威夷自杀了。
他们最初是去的纽约后,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他跟清醒的茹妍说明了他已婚的事实。
起初的几天她如疯了一般的不断抓着他的手臂大哭着、哀求着……到后来只是渐渐的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按与向暖约定的时间,回去过小年是来不及了,但是他答应过她一定会赶回去过年的,而何慕深自己也是满身疲惫的,想要带着楚宇阳快点回去的。
他准备回国的那天早上,一直沉默的孟茹妍开口让他带她去一趟夏威夷。
何慕深本想拒绝,可看到茹妍那晶莹红肿的眼睛,他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想这次之后,过去的种种真的该彻底放下了。
而已经收拾好行李的楚宇阳,看到何慕深这样,气的扭头就要往外跑。
何慕深追上他后,抱着他连哄带拐的弄上飞机。楚宇阳在他怀里撅着嘴,看向他的眸光满是怨愤。
“吃点东西。”何慕深已经疲惫到整个嗓音都是低沉沙哑的,可是看他从早到晚都没有吃东西的,何慕深语气无奈的开口道。
如今他好声哄说没用,若是以强硬的态度命令他,虽是可以逼着他乖乖听话,但他却心里不忍。毕竟何慕深知道是他的错,是他一次次的失信他,一天又拖过一天的……
他心里自然是有怨气的。什么狠话都说过,可最终,楚宇阳没有办法,因为他的护照被扣在何慕深那儿,他自己回不去。
到了夏威夷的那一天,他陪茹妍在海岛上逛了一圈,她的状态看着还好。
看着茹妍,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他脑海里想到了向暖。
何慕深拿出手机,低头翻找着,他找出那次与向暖来夏威夷参加袁绍东婚礼的照片。
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在海边咧着嘴蹦跳着大笑着,他的心情即好又坏的。
他知道那时她明明心底还是有些难受的,可最终都被她掩盖在她灿烂的笑容下了。
这次在美国的这几天,是他最为想念的她的一次了。之前也有好几次他在美国,她在国内的日子,可却从未如这一次这般的想念她。
温暖的海风不断的从周身吹拂而过,何慕深脑海里想的却是,如果此刻可以抱着该她多好。
而他回过神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女孩,何慕深眼中的情绪一开始很复杂,最终渐渐的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回去吧,风有些大了。”何慕深淡淡的开口道。
“你何时走?”她小声的问他,声音里是带着委屈与害怕的。
“晚上。”
他想连夜走,这样29的就能到了。这样就能提前一天回到G市,给她一个惊喜。
可却不想,晚上的时候,孟茹妍在酒店的房间里割腕了。
已经上了车出发去机场的何慕深,被沈玫姿的车堵住了,她上来就是给了何慕深一巴掌。
而已经怒道极致的沈玫姿好似还不解气,抬手还想再给何慕深一巴掌,被他截住了手腕。
“何慕深,你还是不是人,若不是妍妍,你能有今天这样!”
最终他们折回了医院,他答应等着孟茹妍醒来,脱离危险后再走。
然而,何慕深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下车与情绪激动的沈玫姿发生冲突时,车上的楚宇阳已经偷偷的把自己的护照翻找出来了。
☆、用恨,撕碎、碾压了他生命中曾有过的温暖与爱
大年29下午四点。
G市火车站。
向暖拖着一个不算太大的行李箱,站在候车厅。
一个黑色的大大双肩包被她背在前面。
包里静放着一个骨灰盒,那是父亲的几个小时前火化的骨灰瓜。
不一会儿,有人来到她身前,递给了她一张火车票。
是四点十八到栎城的火车。还是一张硬座摆。
如今这个时候怕是连无座都难买到了,沈玫姿能弄到一张硬座也还是算厉害的了。
“这是你的手机,上了车开机后,会有人给你给你短信告诉你儿子在那一节车厢的。”站在向暖身前的男人把向暖的手机和那张车票一并递给向暖。
早上跟沈玫姿在咖啡厅时,沈玫姿把她的手机拿了。并且威胁她不要擅自联系何慕深,不然她不会保证会做出什么虐待楚宇阳的事情来。
沈玫姿是笑着警告她的:“在你见到你儿子之前,最好不要联系他,不然后果你可能承受不起……”
向暖当时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很果断的拿出了手机。
联系了又如何,他身在美国,即使立马乘飞机赶回来也于事无补了。
向暖面无表情的接过那人手里的手机与车票,绕过他的身子,头也不回的就往检票口走去了。
即使明天就是三十了,在大城市忙碌的年轻人门依旧有没回家的,今日车展里的人依旧很多。向暖站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缓慢的前进着,她的这趟车车次正好开始检票。
人群里面如蜂窝一般的往前涌,向暖护着胸前的黑色背包,并不敢与人抢挤。反正车也是要到点才能开的,那些想早有一点挤上车的大多都是带着大行李的,害怕上车晚了没有地方放行李了。
向暖虽然也有一个行李箱,但是她却是无所谓。
其实,这种场面,她几乎没有经历过的。以前小时候虽父亲会老家都是有司机开车回去的,很少会挤火车的。
人潮涌动的车站里,大多数人脸上都是可以回家过年的喜悦与激动,只有向暖面色是沉静的无波的,好似一潭不会流动的死水般。
突然有人从后撞了她一下,向暖身子被迫往前倾去,她下意识的就护着胸前的黑包,却不想身子却被人往一旁拽了去。
一阵眩晕,向暖站定后,一抬眼就看到了袁绍东。
对于他的出现,向暖有着那么一秒差异。毕竟如今已是大年29了。
袁绍东看到向暖背在前面的包,只是扫了一眼,眼眸中有些什么情绪在波动。
“向暖,你这是要回栎城吗?”
这是一句明知故问,没话找话的问题。此时,他的心情很复杂。
“嗯,是的,回栎城,等年后好把父亲的骨灰给葬了。”向暖声音很是平静,平静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向暖,为何是你一个人呢……”
袁绍东在人群里并没有看到何慕深的影子,以何慕深那显眼的身型与样貌,即使人再多也该是一眼就能望到的,可如今……
而且如果何慕深在,会挤火车吗?
向暖没有回答,转身要往检票口去,这里的人/流已经越来越少,时间该是差不多了。
“向暖……”袁绍东从身后拉住了她。
“过完年再回去吧。”她这个样子实在有些让他不放心。
向暖回过身子看了他一眼,有些泛白的唇角张了张,问他:“在哪儿过年?”
她已经签字下了离婚协议了,难道还能去董家过年不成!
“检票快截止了,你放手吧。”向暖胳膊挣了挣,想要甩开袁绍东的手。
袁绍东抓着她沉默了两秒,声音有些低沉的开口道:“向暖,你还恨我吗?”
“……”向暖看着他也沉默了两秒,忽然笑了笑,她笑起来依旧是那么的美,只不过这笑容却显得有些苍白,可能是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色衬得吧。
“邵东,我不恨你了。”她语气轻淡,好似漂浮在天边的云朵。
“你知道吗,那一日,我独自坐在ICU病房时,我想了很多……我想也许这就是天意,那一年宏洲被将对手公司陷害检举出重大的贪污案,当时您父亲身为企业法人,为了大局一人揽下了所有的罪责而入了狱,最后,还很不幸的病死在狱中,你把心中的恨意都归到我父亲身上,我是能理解的,毕竟最后宏洲是在我父亲手里的。”
“向暖,你以为真的就是这样……”
“袁绍东,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袁绍东脸色急了,可是向暖却比他还急的打断了他的话,“过去上一辈的种种是非,我真的不愿意在深究了,可最终我父亲是因为你而入院,甚至就连最后病情加重到如今……”
向暖声音开始哽咽了。
“……到如今已经化为一对白灰,无论他之前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