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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还觉得凭着柳墨禾对他的爱,宋清越一定会幸福的。可是我的这种想法是自私的,甚至连我自己的骗不了自己。
爱是心照不宣的回应,他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是相拥,而是反方向的背道而驰,柳墨禾有再多的耐心追赶着宋清越的方向,总有一天也会累吧。
这几次的接触,我明显感觉到,柳墨禾累了,耗尽生命般的累。
而这一切,是谁的错呢?连我,当初甩开他时信誓旦旦的承诺,说着要幸福,一定会幸福的时候,现在也都那么苍白可笑。
谁知道,你可以逼着自己走,走到某一步的时候便会停止,纵然再有往前的欲望,可是累,累到心死如灰的时候,怕是连自己也没有力气驱赶自己了吧。
现在我还在继续往前走着,我不知道到哪里我才会停下来,是鸟语花香的林荫小道,还是布满荆棘的丛林,还是寒风刺骨的悬崖峭壁。
我不知道,谁都不知道。
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是错位的,等到重要系统全部瘫痪之后,他才会停止运作,那一天对有些人来说是解脱,是结束,对有些人来说是开始。
对于我呢?角色未明的我呢?每一步带来的后果都无从得知。
“我现在也渐渐想明白了,之前觉得你们口中的爱情真是幼稚,凭着我的条件,宋清越有一天一定会娶我。可是,自从他病了之后,我绞尽脑汁说千万个字来逗他开心,引起他的注意,还不如你叶因尘这三个字。那时我就突然明白了你们所谓的爱情,现在我突然就那么执着一回,我也想要了。宋清越要是一天不开口,我就不会嫁给他。我心里有怨气,我恨你,恨你们的故事,但是我装的很好,用我的大小姐脾气掩饰了过去。宋清越太善解人意了,我不想让他因为愧疚而做出让他不自在的事情。虽然很多年以前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
她的眼眶渐渐地湿了,那是种痛过之后的缓和,我能够体会。
“你放心,我心再傲再倔,我到死都不会离开他。我不想宋清越身边没有个可靠的人,这么些年,他嘴上不说,但是我知道他还是畏惧孤独的。这当中很大一部分因为你,我爱的宋清越是最优秀最体贴的。跟你分开的日子,他每分每秒都在体会你的心情,你的孤立无援,他体会的很忘我,到现在都没改掉。甚至是被病痛折磨地死去活来的时候,他都不会忘记为了你呼吸。所以我恨你,说恨倒不如说是嫉妒。他真的是很爱很爱你,这些都是我做不来的。宋清越真傻,从来不会去表达什么。像个闷葫芦一样,你笑一下他笑一下,你哭一下他还是笑,等到你笑的时候他却不笑了。”
柳墨禾的话字字扎着我心,她守了宋清越十多年,我险些忘了,她也快三十出头,风华不再了。我听着这些很疼的语句从她口中缓缓道来,倒像是无关痛痒的故事一般,却又那么难忘。
我们不是圣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身处的圈子平衡,但宋清越跟我一直都是平衡的,因为我知道,我们共用着一个支点,我们左右摇摆,顾虑这顾虑那,虽然我们彼此近在眼前,却从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守在我身边的不是他,是申以乔;守在他身边的不是我。是柳墨禾。我之所以还能走下去是因为我潜意识里把申以乔当做他,而他呢?
我没有发言权,每每提到这个,我还是会难以释怀。“呵,说的真多。快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跟你说这么晦气的话干嘛。”她用令我惊奇的速度重拾笑容和自信,一如往昔不可一世的姿态,“走吧,陪你去试婚纱!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倒是可以喊我一声姐。”
再一次穿上婚纱,却不及上次那么欣喜了,脑子里都是柳墨禾刚刚的话。
柳墨禾远远地看着,露出赞赏的眼神:“真是独特,是我喜欢的风格。这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啊?等我结婚的时候,我也去订做一套。”
柳墨禾第一次好脸色地夸我,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只得羞涩一笑:“这算是申以乔给我的惊喜。一开始我也以为这是哪位名家的名作,可是后来问了这边的人,才知道申以乔几年前就看重它并准备好了。我也不知道我会是这个幸运的新娘。它还有一个头饰,不过还要修改修改。”说罢,我颇为得意的转了个圈。
柳墨禾笑了:“宋清越也说过,跟了申以乔这类人最让他放心。”
我心生疑惑,他们两个又不认识,说这样的话想必是商业关系类的酒席吃多了吧。
柳墨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尴尬一笑,倒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继而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婚纱出神:“不过……这婚纱的样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了……”我疑惑地看着她,希望她再说下去。
“呵呵,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这婚纱这么美,一定在保存期间被不少人追问过,我之前见过也说不定。”说罢,她上前用手捏了捏我的腰身,笑着说:“你可要再胖一点,不然你每天都得往这边跑,别到结婚那天还得往这边跑。”
28。正文…有名无实(四)
柳墨禾签了订单之后就提出要开车送我回家,我没有拒绝。
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心结在慢慢打开。
至少婚礼那天又多了一个真心与我分享这份喜悦的人,而且我也希望这份喜悦能让宋清越好过一点,让他安心。不过她邀请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婉言拒绝了,在与我闲聊的过程中,她时不时地看着手表,我知道宋清越在哪里,她的心就牵挂在哪里。
宋清越的状况不稳定这点我倒是很担心,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有的时候沉默久了,先开口是需要勇气,说的恰到好处更需要勇气。
我怕我说的不够好,形容的不够贴切。我是很想他,我不能否认,包括在申以乔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怀的时候。
可是我却不知道一句简单的寒暄对于我们来说能不能开口。开了口之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仅仅在寒暄了。
有一种人会让你不知所云却乐在其中。宋清越就是这样的人。
他对我说过的话少之又少,甚至到了惜字如金的地步。但是我都懂,他要表达的意思。但是有些故事又都是我不懂的,他不愿对我说起,我也无法去猜测。
柳墨禾倒是向我透露不少,有了这些,那些心里虚无缥缈的感觉充实起来,也逐渐沉重起来。
这些还仅仅是我知道的,那么那些我不知道的呢,连柳墨禾都不知道的呢,我不敢去猜测。
办理宴席地点时,我接到申以乔的电话。
“我只是过来签字。范寒歌订好了酒店。还有两个月,要不要这么着急啊?”我把单子递给酒店经理,示意他把桌位减半,随手将电话换了个耳朵:“你在哪里?还有半小时你才下班吧……”我看了看手表。
突然,身后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握住我的手腕,我立马猜到了是谁。
每次都这样我都已经习惯了,毫无惊喜可言。
我无奈的转过头去,对着那张温润的脸。
他晃了晃电话:“怎么样,你说说我在哪里啊?”他顺势擒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有时我还是很不习惯这种肢体接触,只得不着痕迹地撇开。
经理一看见申以乔便满脸堆笑的走上来,手里握着份我刚刚填过的单子:“申总,您太太将……”申以乔并不看他,修长的手指轻佻地一挥:“全依我太太的,减半就减半。”
我惊讶的看着他:“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半仙儿。”
他拽着我就往外走:“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这地方好几次都是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地,人太多你肯定会记起,我可不想我结婚的时候你垮着脸冲了喜气!”
我恨恨地说:“也不知道拜谁所赐!”
他夸张地大笑一声:“申夫人,为夫好饿啊,翘班来看你可不是听你抱怨的。你在不跟我去吃饭,我可真要把你吃了。”
我们互相推搡着,在上车的一瞬间,我心里滋生了一个想法,我也想给他一个惊喜,虽然我心里更愿意的对象不是他。
这也是许多年前,在疗养院的时候我的一句玩笑,但现在,我想让它变为现实。
“十一月三十号……”我费力地在日历上圈上这个数字,手指依次往前点数着,还有五十九天,我要开始安排我的计划了。
“姐!姐!你偷偷地在写什么呢!”叙言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吓了我一跳,我赶忙捂住纸,我可不想我的计划泄露出去,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我转过头去:“你还知道你有个姐姐啊,你还知道你这个姐姐要结婚啦!你个死小子跑到国外一个月杳无音信,也不给家里报告行踪,你是要造反吗?”
“哎呀姐姐!”他懊恼的挠了挠头发。“这事我都跟妈妈解释过千万遍了,现在你又来攻击我,还让不让你可爱的小弟弟活了啊?”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但立马忍住:“迟早帮你相个恶媳,看你还敢不敢跨出家门一步!”一提到这个,他倒是严肃起来:“我只要我自己爱的人,姐,只这一点要求,你应该理解的吧。”我点点头,这一点,虽然简单,但是要做到却很难。
叙言这孩子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凡事都不在心上。但是骨子里还是有敏锐的洞察力,果断勇狠。不然在爸爸关禁闭的这段时间里,他不会如此迅速的把业务管理的井井有条。
被他看中的女人,一定也是有无法令人抗拒的魅力点吧。
我突然也有些期待叙言将来的另一半了。
“姐,自从你要嫁人后,为什么老是露出这种花痴的表情,像是被姐夫灌了迷魂汤一样。冰美人该不会要被融化了吧。”
我拍了拍脸:“不会吧?我没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啊。”
“哈哈哈,姐,你是当局者迷啊!”
居然又被这小子嘲笑了:“我看你是在国外被哪个异域风情的美女灌了一个月的迷魂汤吧!”
叙言似乎很怕我追问这段时间的去向,一提到这个就有些躲闪,总之,我感觉他怪怪的。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不跟你说了,本少爷要回公司清理门户去了。您就继续你的小媳妇儿状态吧。”走了几步又退回来,神秘兮兮的说:“要本少爷当伴郎,可得找个如花美眷伺候着,不然……哼哼……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喝了一口水,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写到一半,手机响了。
“少奶奶!”来电者声音毕恭毕敬,跟爷爷很像,一下子就感觉亲近了许多。只是我还没有嫁到他们家,这么被称呼有点不习惯。“方便的话您可以叫我老刘。”
我脑袋转了转,没错,这人是申以乔公司的私人助理。
“少爷吩咐我帮您打理婚礼的事情。夫人最近可能不会有过多的时间过问这些,她也叮嘱过我处理得当。”申家的人说话都有板有眼,不过听多了真觉得没有人味。
“您是申家的元老了,我叫您一声叔叔吧。不介意的话叫我因尘,刘叔,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你家少爷,好不好?”
电话那头明显愣住了,不容他义正言辞地显示他的忠心,我立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