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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柔软的布料和熟悉的体温,智厚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样安定的气息,安心的闭上眼睛。
在这样的时候,我多感谢你,金丝草,幸好有你在身边。
爸爸,妈妈,扭曲的车厢,鲜红温热的血液,逐渐冰凉的体温,爷爷,捂住胸口的痛苦面容,凌乱的脚步,匆忙走过的医生护士,黑暗的房间,锋利的刀刃……丝草,瑞贤,俊表,易正,宇彬……“想不开的时候就会自杀的人……”……“好好活下去”……“前辈……”……
“前辈,前辈?”丝草轻拍着智厚的脸颊,试图把他从梦魇中叫醒。
“丝草,不要走……”智厚握住丝草停在他脸颊上的手,听到了那个安心的声音,渐渐摆脱了那个梦魇,可还是不想醒过来,怕是又在梦中出现的幻觉。
“智厚啊,还是感觉不安吗?”丝草伸出另一只手轻抚智厚紧锁的眉头,喃喃道,“到底是怎么了呢?”
“好了,不要皱眉了,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呢……”丝草轻轻抚平智厚的眉头,手往下移,握住智厚的大手,指腹摩挲着智厚手腕的伤痕,“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吧,那样痛的曾经……”
“不过,我们一点点来忘记吧……我们一起……”丝草冲着熟睡中的智厚,甜甜一笑。
46、
“丝草吗?上次你拜托我的事情,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
“是吗,吴教授。结果……”丝草的心突然悬了起来,期待又紧张。
“结果证实了两份血样的主人,有亲缘关系。也就是说,是兄妹或姐弟关系没有错。”
“……”果然是这样吗?丝草握着手机,竟然说不出话。
“丝草,丝草?”
“啊?啊!我知道了,呵呵,谢谢吴教授。”
“没事的,不用客气。”
“呵呵,谢谢。”
挂掉电话,丝草的思绪有点混乱。真希她,看来是知道自己和智厚的关系的吧,可是没有说出来,连相遇都装成偶然。是在,顾忌什么吧。
想了想,丝草给瑞贤去了一个电话。
“智厚他,可能不会接受自己的爸爸还和别的女人生了一个孩子这样的事实吧。因为尹伯伯和伯母,是人人都艳羡的一对呢。在智厚的心里,未必能接受父亲形象的颠覆吧。即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是尹伯父在智厚心里,一直都是个近乎神的存在。”瑞贤说。
“崔敏淑阿姨是个温婉的女人,想必是料到了尹伯伯在智厚心里的地位,所以才交代真希不能说出来的。其实,也是一个让人感动的女人呢,终生未嫁,就是为了忠于自己的爱情,即使不被人知晓。她,想必是很爱尹伯伯吧。”瑞贤补充。马克帮她查到了崔敏淑在奥地利的资料,结果发现她已经在三年前去世了,而且,终身未嫁。真希,一定是她和尹伯伯的孩子。当时瑞贤就下了这样的结论。结果果然如此。
那是五岁时候留下的印象,超级老爸,在漫长的孤单成长的岁月里,爸爸的形象越发高大,近乎神明。而他对妈妈的爱,如果存在污点,那是某种意义上的颠覆吧?
“真希吗?有些事情,我们谈一谈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最终闷闷的回答,“好。”
“李室长,帮我预约一下崔大人。”智厚吩咐。
“少爷?”李室长本是爷爷任总统期间的死忠,爷爷离任,他便跟着离职,之后一直帮忙打理着水岩的产业。突然听到智厚要预约政治要员,不免疑惑。自从爷爷离任之后,尹家跟政界就几乎脱离了所有的联系。
“李叔。”智厚很少这样称呼李室长,突然这样叫,代表着某种私密性。
“少爷您说。”果然早就有感觉了吧,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少爷。
“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没有这么简单?”
智厚和李室长对视着,忽然两人默契一笑。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帮您预约。”李室长退出办公室,不禁微笑感慨,祖孙三代,都不愧是厉害的谋略家呢。
自己在政界商界打滚这么多年,对于某些事情的敏感程度,居然完全比不上这个年轻的少主。
“真希啊,你,是智厚的妹妹对吧?”丝草握着冰镇饮料,忐忑的问。
“诶?!”真希正啃着脆皮甜筒,愣愣的顿了半晌,摸出纸巾擦了擦嘴,淡淡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献血。我拿了你的血样。这个不难。还有,瑞贤,查过你妈妈的资料。”丝草略略解释了一番从怀疑到求证的经过。
“哦……这样。”真希点点头,“没错啊,尹智厚是我哥哥。”
丝草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一直到三年前,我都不知道自己在世界上还有个哥哥。也许是怕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太孤单,也许,是想在临走前说出所有的秘密。妈妈在死之前,把所有的往事都跟我讲过了。我本来,并不喜欢这个未曾谋面‘哥哥’,感觉是他和他妈妈,抢走了本该属于我妈的幸福。可是妈妈死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会讨厌他。你说那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为什么在那样温暖的面容后面,会有那么浓的孤寂的感觉。像是一道萧瑟的风景,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时对他的唯一感觉。”
“可是完全让人移不开眼睛。有一种寂寞到极致的美感,所以我用我的镜头,记录了很多有他在的画面。那些照片,被你看到了吧?我本来,是很想要告诉他我的秘密的,可是妈妈交代说‘真希啊,很多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可耻的小偷,所以我不允许你破坏掉那些美好的东西,停在他的世界边缘,远远看着他就好,不要靠的太近,也要对真相保密’。所以我,一直没有说出来的打算。我理解妈妈,是想要让我代替她,继续保留下那样的回忆吧,因为妈妈,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个家庭。”
“那么当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呢?”
“当年……呵呵,据说是吵架吧,智厚的爸爸妈妈,产生了很激烈的争吵。然后爸……尹叔叔,就一个人出去喝闷酒,喝了很多吧。醉倒在一个小巷子里不省人事。我还想说到底是什么事呢,能让总统的儿子不顾形象的醉倒路边呢。然后妈妈刚好路过那里,于是把尹叔叔带去了一个宾馆。尹叔叔朦朦胧胧间,把妈妈当成了智厚的妈妈,于是……就有了那样的一个晚上。其实,妈妈一直愧疚就是因为这个,本来她可以离开的,可是她不想离开。默默爱了这个男人这么久,哪怕留一个纪念也好吧,所以她留下了。天没亮妈妈就离开了,所以我想,就是尹叔叔,也不知道跟自己发生一夜(百度)情的女人是谁吧。可是谁知道呢?居然就这样造出了我。”真希自嘲的笑笑。
丝草听完这样的故事,忍不住抬手搭在真希肩头,轻轻拍了拍,很沉重吧,要背负这样的回忆。很不容易呢。
“那,真希你,真的不希望跟智厚相认吗?
“怎么会不想?可是,不会接受吧……我,对于尹家来说,并不是期待中出现的生命啊。”真希落寞的说。
“可是这样,甘心吗?”丝草难过的问道。
“甘心?甘心的话就不会说自己是尹真希了。其实我户口上登记的是崔真希,我一直跟妈妈姓。可是对着智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故意说自己姓尹,是想出口气还是怎样,总之还是期待有人,能够发现一点什么吧……呵呵。”
“真希……”丝草搂过真希,拥抱她,“也许智厚可以接受呢,我们不要这么早泄气。我来帮你。你们现在,是彼此在世界上所剩无几的亲人了吧。所以,不要放弃。智厚他,一定可以接受的。相信我。”
“丝草姐……哦,可以叫你嫂嫂哦……呵呵,谢谢你。”真希把头埋在丝草颈窝,宽心的微笑道。
“前辈……”丝草张开双臂像个受伤的小女孩一样索要智厚的拥抱。
智厚愕然的拥着躲进自己怀里的丝草,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怎么了?”
丝草贴着智厚的胸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智厚身上独有的贴心气息,缓缓摇了摇头:“没事。”手臂往里收了收,更紧的环住智厚的腰。
智厚讶然的低头看着丝草的头顶,讷讷的拍了拍丝草,还是不放心的问:“丝草啊……”
“我们明天约会吧。”闷闷的声音突然提议道。
“诶?!”
“我们约会吧,前辈和我。”
错愕了一瞬,智厚温柔的笑开了,宠溺的揉揉丝草头顶的碎发,“好吧。”下巴抵住丝草的头顶,智厚大方的提供着自己的温暖拥抱。
智厚啊,今天获知的秘密,要怎样才能传达给你呢?
丝草靠着智厚,心里有点乱。
47、
“妈,这个戒指,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吧?”真希蹲在一块墓碑前面,笑着展示一张照片,就是那天晚上在书房要求智厚给自己看戒指的时候拍下来的。
“虽然没有办法得到实物,可是照片的话,妈妈也很满足了吧?”真希边说边点燃这张照片。收到了吗?在这里变成了灰烬的照片,妈妈在那边,应该看到它的样子了吧?
“妈,我该走了吧?那个哥哥,现在有很贴心的女朋友了呢。虽然我是想帮他的,可是他好像一直不领情哦,上次还说,不要自以为是的介入我的生活这样的话。真的很过分呢。不过,好像还是怎么都讨厌不起来呢。爸爸,一定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的男人吧……呵呵……”真希眼睛里有潮湿的痕迹,抬手抹了一把脸,“但是妈妈,现在碰到了一个很讨厌的男人呢!真的很讨厌很讨厌他,自以为是唯我独尊养尊处优自私自利骄横跋扈简直是一无是处。”
“可是为什么,伤害到他的时候,我的心会痛呢?”
真希含着泪光和墓碑上母亲温婉的脸对视,努力微笑着。
内心的答案,无论怎样否认还是没有办法消失。
尹真希你,是喜欢上他了吧……
“前辈要答应我哦,今天的约会,你要乖乖听我的。”丝草拉着智厚的手,倒退着走在智厚前面,笑着约定。
“嗯。”智厚任由丝草拉着,宠溺的一笑,点点头。
“小心!”突然神色一凛,智厚猛的收回手,把丝草拉进自己怀里,一辆急速行驶的车擦着丝草的背险险的开过去。
丝草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吓的脸色惨白,躲在智厚怀里僵硬的转过头去看那辆绝尘而去的车。这样的路上,怎么会横空出现这样的一辆车呢。丝草在惊吓之余,想到这条路似乎是不允许机动车通行的。
智厚护住丝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同时想到了同样的问题。望着远去的车屁股,智厚眼睛里闪过一道锋芒,嘴角不经意的抿了抿。
“前辈?”丝草晃了晃还在出神的智厚,伸出手在智厚眼前挥了挥。
“好了,乖乖走路。”智厚拉住丝草站在自己身侧,大手紧紧握住她。那样的意外,太危险了。出事与不出事,只不过在一瞬间。
“这是……?”智厚环视着室内怪异的装饰风格,纳闷丝草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
“呵呵,我预约了这里最有名的师傅。”丝草神神秘秘的笑了笑,把名片递给前台的小姐。
“是金丝草小姐吗?”手指上戴着一枚夸张的骷髅戒指的前台小姐往一边打了个手势,“这边请,张师傅在里面等你。”
“谢谢。”丝草拉着脸上表情越发疑惑的智厚,往内里走去。
要……纹身?!智厚打量着风格奇怪的房间,不知道丝草到底要干什么。
“尹先生,不好意思。”一个中等体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