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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动车上的女孩子理着可爱的BOBO头,尖下巴;整个人显得精明伶俐;两只脚一支立在地上,把车子停了下来;一面甩了甩自己的手臂,一面自顾自地抱怨。
“我没办法啊,”乔可不着痕迹地拭了拭眼角,“这里没有公共汽车、连出租车都没人跑这边来;你总不能让我自己走回市里。”
说着,瞄了瞄好友还在敲打着那‘麻掉了’的胳膊,女孩子讨好似地勾了上去。
“好啦,大不了以后我每天晚上帮你按摩。”
“每天晚上?”姚可欣大叫一声,立刻提高了警惕性,“乔可,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可欣啊,你不是自己租了套房子么?我搬过去跟你住好不好?”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找工作上班!你也知道,我妈不同意我出去工作;我住在家里的话,她会时刻盯着我的!”
想起宋雅芝女士那一套理论,乔可就不禁头皮发紧。
说什么到外面工作,就掉了身价!拜托,当今都是独立的社会女性了,而且她姐姐都有自己的工作!可是在她妈妈那里,对于她来说,好像唯一的目的就是培养她嫁入豪门!
现在开始,她母亲的用意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无论如何,她不能像棵‘白菜’一样被那样推销出去!想着那一只嬾乳和那男人的手,她就恶心得要吐出来;绝对不行,她办不到!
“嘿!”姚可欣嗤笑一声,“你那位母亲大人?你想反抗她么?我看你还是歇歇。你忘了上次你偷偷跑去面试,结果连累人家公司的人事经理都被她大骂一通?!我只到过你家一次、见过她一面,我就怕了她了!”
说到这,乔可也不禁微微有些歉意;姚可欣,是她大学时最好的朋友,第一次带回家里却被妈妈缠着问人家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当听到可欣的父母原来是在外省的农村生活,妈妈脸上的热络一瞬间就变成了冰霜!
乔可无奈地叹了口气,闷闷地说了一句,“可欣啊;那件事,真是对不起。”
“哈,算了!”女孩子大咧咧一笑,“我是没什么,反倒是你让人不放心;现在你妈还唠叨你交朋友没眼光吗?”
“她最近很忙,不大管我了;我们家酒店不是扩建么?贷了很多款,但是收益上不来,急得焦头烂额的。”
姚可欣是个机灵孩子,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停满了名车的华嘉山庄,凝眉问了一句,“所以说,小乔,其实是你妈让你来这里钓金龟婿的吗?为了解决家里的债务危机?”
乔可却是垂了头,闷不做声。
“哈,真让我猜对了!”可欣不屑般扬了扬头,“你那位母亲大人开窍了啊;等你自己给她找个好女婿是没希望了,开始强制性安排姻缘了?真是懂得物尽其用啊!”
被说中了心事的女孩子,郁闷了良久;再抬起头,目光却是明亮坚定起来,“所以我现在要搬出来住,试着自己独立!等我找到工作,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
可欣却坏笑着揶揄道,“要我说,你也别挣扎了!反正人长得漂亮,就听令堂大人的,找个有钱人一嫁;好过我们这种工薪族整天灰头土脸的还挨老板骂,也就是为了那一份工资罢了。到时候别忘了也给姐姐我物色一个好的……哎哟,乔可,我这里最怕痒……哈哈……饶命啊,不说了……好好,我同意……你搬进来……想住多久都成……”
第五章
澎湾——全市最豪华的酒之一。
即便是在周末的晚餐时分,宽敞奢华的酒大堂也丝毫不显得拥挤吵闹。中国风的装修设计,采用竹帘将一桌桌隔断开来;既保障了客人用餐时不会受到其它客人的干扰,同时也避免了实质性包厢所带来的沉闷感。
这里的浙江菜做得十分地道;尤其酒特供的黄酒,在全市都算得上独秀一枝。
淡淡的、清澈的液体,极富润性的斟倒在杯中;被端放在了一个年长的妇人面前。女人虽已上了些年纪,面庞仍旧精致得让人目眩;只是表情略显疲惫与僵硬。
宋雅芝沉吟良久,终于对着大女儿问了一声,“佳佳,你那里,有可以调出来的资金没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乔佳没有正面回答,却探究地望了回去。
“你爸爸……他跟财务公司贷了款!”宋雅芝恨恨说道,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又怎会跟女儿开这个口。
“什么?”女儿的声音立即高了好几度,“你们向财务公司借钱?银行贷的钱都还不上,还跟财务公司借?!借了多少?”
“你吵什么?!”宋雅芝左右张望了一下,还好是有帘子隔起来,“就是因为银行不肯再贷款,而你爸爸说有一个项目短期就能盈利的!财务公司那里借的不多,是两百万……”
乔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这种私人财务公司追债的时候有多恐怖么?!怎么能向他们借钱呢!”
“佳佳,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那里能拿出来多少?”
乔佳顿了一顿,脸上已是为难得快要滴下泪来,“妈,您不知道胜天他们胜唐集团,说起来算是什么全国百强;实际上财务制度黑的不得了!年薪是按年发放的,这大半年的薪水都还没到手!去年他们公司强制要求入股,几乎都又交了回去。我们家现在的生活费都是靠我一个人的薪水……”
说着,女人偷瞄了一眼母亲脸上的不悦之色愈加沉重,稍一迟疑,“不然,我手上还有下个月的生活费,两万来块。您先拿去?”
此时,只听得隔壁的竹帘后忽然隐隐传来一阵低沉暗哑的笑声。这一桌,却是坐了五个男人。
“唐逸凡!你们胜唐的员工,都是靠老婆养的么?”
说话的男人,微微一笑,斜挑的眉眼间桃花点点,身子却歪歪依在椅背上,端得是没有一丝庄重可言。
被点到名的男人,似带些反驳地刚想张了张嘴,略一沉吟,仍是只含着苦笑无奈般摇了摇头。两手一摊,也顺着对方的调侃跟了一句,“有女人养也是本事嘛;”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下还是把那个害他公司名誉遭受损的法律顾问卢胜天的母亲轻轻问候了一下。
“女人,还是拿来宠着好。”斜倚在椅背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从桌面上端起杯黄酒;晃来晃去,借着晶莹眸光,似也要把人眼晃花去。
“四少,所以你才欠下一屁股桃花债!”坐在他旁边的男人揶揄轻笑。
“夜夜采花不留花;”对面,一个头发稍短的男人伸手一指,朝向那直把人眼晃晕的男人,“怪的是,竟然没一个女人怨过他!”
这一言,满桌男人都不禁跟着笑出了声;却见那被钦羡的男人丝毫不以为意,英眉一挑,悠悠念了一句,“无非你情我愿;男人嘛……你还要三贞九烈、从一而终么……”
话音未落,只听得隔壁竹帘之外忽地传来惊雷般的一声,“小可!”几个男人都不禁吓了一跳。
奇怪的是,半晌,被喝到的女人却没发出半点声响。接下来还是那‘惊雷’声势滚滚。
“你说,昨晚上去哪了?!现在倒是有本事了,懂得阳奉阴违了?”
“半路就自己溜了,害我跟你姐夫找了你很久不说;就是妈特意给你买的GVCH。的礼服,花了那么多钱,你算是对得起妈的一片用心么?”这句,却是那‘承担全家生计’的姐姐说出的话。
良久,一抹纤细的女声这才颤巍巍地悠悠传了过来。
“我没溜……”
这一声,端得是小心翼翼、低语婉转,似也要扎到地缝里去的势头。
“没有?”宋雅芝手上筷子一扔,双手交叉盘在胸前,紧紧盯着二女儿半垂的脸,“那好,你说清楚!昨天上去哪了?我让你去华嘉的酒会是做什么?你全给我说一遍!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现在都是翅膀硬了啊……”
乔佳一听,却也知道这是把自己刚才的事也算到了账上;心念一动,赶忙附和了一句。
“妈,小可这个年纪有些叛逆是正常的;再说,她打小就主意正,谁的话她认真听过?”
“嘭”的一声,母亲却是一只手敲到了桌面上;这一下不单单乔氏姐妹都被吓个激灵,连站在十步开外的服务生也不由得朝这边多望了两眼。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高兴?乔可!你说话!”
咽了一口吐沫,二女儿偷偷观察了下母亲的表情,嘴里似是含着个橄榄开了口,低沉含糊得几不可闻。
“不就是,要认识朋友么……”
“那你呢?现在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清楚是不是?”母亲在走投无路之下,已经是气急到了极点;唯一指望的一个女儿,还如此不争气;若是没有条件也就罢了,明明生得美,却到头来一点光也借不到,这叫人如何还能耐得下性子!
“我……认识了……”女人的声音又小了几度,呐呐低咽间就是苍蝇听到也要不耐烦起来。
“人呢?”宁雅芝果断而冷静地问了一句,声音却是被刻意压了下来。
“那个……”乔可吞吞吐吐,终于还是尽量克制着脸上做贼般的赤红,含在嗓子里嘟囔出几个字,“就是……过夜了……”
“什么?”宋雅芝这一声,刹时高亢起来;眼珠都似要直接掉到地上去!此时,就连一贯波澜不惊的乔佳也不由得难以置信般紧紧盯着自己的妹妹。
“那个……”这一抹女声却是颤得更厉害了;直憋得人近乎抓狂才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一夜情……”
第六章
“哈!”乔佳这次倒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乔可,你没搞错?你二十几岁不谈恋爱,然后妈说让你合合适适的交个朋友,你就跟人家去搞一夜情?你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专门要跟妈对着干啊?”
她这一说,倒是给当母亲的提了醒;两眼冒火,如果不是公共场所,恨不得都要一个耳光扇过去。
咬牙切齿地,宋雅芝问了一句,“谁?”想白白占她女儿的便宜,不可能!
“那个……”乔可纵是事先想得周全,此时还是不免脑袋里‘轰’的一声;眼睛一闭,硬着脖子吐出一个名字,“谢思绍……”
“哈哈……”隔了一个竹帘的厢座里,却是几个男人都乐翻在了椅子上。
除了那刚刚斜倚在椅背上的男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略一低吟,再抬头脸上却依旧是无波无澜、嘴角坦然微挑。
“四少,”坐在对面那短头发的男人,看起来与他最是相熟;此时已经是笑得话都说得断断续续,“你的口味越来越独特了!现在流行这种‘受气包’似的女人么?”
男人,丝毫没有受到嘲笑的自觉;整个人愈加风轻云淡起来,飞扬着不屑般的表情,睨着对面乐不可支的男人,惬意而自得地说了一句,“你懂什么;在床上软得跟一滩水似的,怎么摆弄都爽。”
虽然这样说着,男人还是不着痕迹地用余光瞄了瞄挡在隔壁的竹帘;那个昨晚,同他“过夜”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有些好奇。
说话间,男人们渐渐又转移了话题,声音也逐渐嘈杂起来;谢北一杯杯浅酌着,间或谈笑风生地插几句闲聊,一面不着痕迹地又竖起了耳朵。
也不知那愤怒的母亲又咆哮了多久,在这期间那颤巍巍的声音始终没有开口;就连谢北都觉得实在是不耐烦得要命、真想一把掀了桌子的时候,终于母亲借着去洗手间的空当把安宁还给了听众。
男人心下一喜;想着总算能听听那颤巍巍再说点什么;却不料那承担全家生计的大姐又接过了火炬继续她母亲未完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