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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淮……”一阵寒意贯穿全身。“不,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不是,”他的目光闪着坚决的光芒。“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
“书淮!”她投入他的怀中,死命而激情的猛力抱住他,藉以宣泄她满腔无法言喻的强烈感情。
“念筑……”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安的感觉在他心中缓缓扩张──
书淮、念筑和羽寒坐在一家高雅别致的西餐厅里品味着可口的餐点。
书淮心不在焉的翻着盘中佳肴,目光不自主的飘向对面的佳人,夹在中间的羽寒会意一笑,俏皮地笑道:“唉!我终于明白“秀色可餐”这句成语是怎么来的了,有人哪,看美女的时间比看食物的时间还长,原来美色还真能使人酒足饭饱,我这个超级大灯泡要是再不快闪,恐怕就要被强烈的“电流”电得死于非命了。”语毕,她竟真的起身预备离去。“我先走了,你们继续你侬我侬,无声胜有声好了。”丢下满脸红晕的念筑及一脸窘态的书淮,她笑着快步离开了餐厅。
“羽──”书淮还来不及唤住她,羽寒已一溜烟的跳离他们的视线。
“她真是一个可人的女孩。”念筑轻笑道。
“是啊,所以将来嫁给我的人,和她一定不会有姑嫂问题。”书淮语带双关地瞅着她说道。
念筑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躲避他炽热的目光。
念筑轻点了头,表示默许。
结完帐后,他俩并肩走出餐厅,投身于寂静的夜幕。
“念筑,你不是有一个哥哥吗?我怎么从未见过他?”书淮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她。
“因为你每回来的时候,我哥哥都正好去上班了,所以你一直见不到他。他名叫凌孟樵。”
老天,凌孟樵?不会这么巧吧?“你说你哥哥名叫凌孟樵?”
“是啊,难下成法律有明文规定不许取名为凌孟樵吗?”她笑问。
“不是,只是我也认识一名“凌孟樵”,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哦?你是怎么跟那位“凌孟樵”认识的?”她满心好奇地问。
“羽寒介绍的。据我观察,他似乎对羽寒颇有情意,而羽寒对他也是又爱又恨。”
“若照你所说,那么那名凌孟樵肯定不是我哥哥。”她有自信地说。
“妳为何能如此确定?”他疑惑地问。
“套一句我老哥的话:“女人啊,就像卫生纸一样,可以用完就丢;而高贵一点的女人就像是面纸,但仍毫无价值;再高一层的女人就有如计算纸,但用过了也就没有价值了,只有等待资源回收做个再生纸了。”所以呀,那位还有点感情细胞的仁兄一定不会是我那冷酷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哥哥。”她慧黠地说道。一双灵灿出神的星眸闪烁着璀璨动人的光芒。
书淮听完念筑对自己哥哥的评语后不禁莞尔。“哪有人这样子批评自己的哥哥。”
“你不觉得很适当贴切又一针见血吗?”没想到向来温婉娇柔的念筑,辩论起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
书淮兴味盎然地扬了扬英挺的浓眉说道:“哦?他真的对女人如此避之唯恐不及?”他沉吟半晌,再度意味深远的开口问道:“妳呢?是不是也被他同化了?”
在他深情的注视下,她再度有无所遁形的压迫感,她仓皇地转身背对着他,嗫嚅不安地开口:“我并不认同你那自以为是的谬论。”
“是吗?”书淮的怒气渐渐上扬,他受够了,他再也受不了她的反复无常。绕到她面前,他目光锐利地搜索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既是谬论,那么妳为什么不敢看我?为什么这段日子总是对我忽冷忽热?我─点也不喜欢妳对我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够了!念筑,不要再和我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我─点也不喜欢!”他挫败的低吼,重重的怒焰烧亮了他那双黝黑深邃的黑眸。
“我……”面对愠怒的他,念筑有苦难言,只能含泪无助地望着他,泪光在昏蒙的夜幕中燃亮她那双皎若晨星的美眸。
泪意盈然又楚楚可怜的她,看在楚书淮眼中真是无限怜疼,他叹了口气,放柔了语调,锲而不舍地追问:“妳究竟有什么苦衷,让我陪妳一同面对好吗?”
念筑的心没来由的一阵战栗,她明白该是快刀斩乱麻的时刻了,她若再放任自己的感情,只会将书淮伤得更深,更万劫不复,而这正是念筑最不愿见到的,只因她爱他更胜于自己呀!
咬紧牙关,逼回欲滴的泪水,她出其静漠地开口:“我没有什么苦衷,也不需要你陪我面对什么。”
“念筑,妳……”书淮错愕得一时反应不过来。
“书淮,如果不是你强硬的态度,或许我们还能在一起一段日子,但你一定要揭开事实,所以,我们完了!容我提醒你,事实总是残酷的,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会活得快乐一点。”望着他逐渐转为冷峻的脸庞,她硬生生逼回了欲夺眶的泪珠,故作淡漠地说:“说得再明白一点,是你逼我承认我从没有爱过你的事实。”
书淮脸色灰白地死命盯着她,深邃如潭的黑眸迸出两道令人为之毛骨悚然的寒光。
彷佛有一世纪之久,他笑了,笑得悲凉而讽刺,笑得令念筑亦为之鼻酸。
“哈哈哈……原来我楚书淮所扮演的角色竟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大傻瓜,一个被妳的喜怒哀乐牵着鼻子走的大笨蛋,被妳耍得团团转的大白痴!”他望着她那凄美绝尘却格外执拗紧绷的小脸,再度自我嘲讽地开口:“而我这个一再遭妳戏弄的傻瓜居然还笨得以为妳有难言的苦衷?足见我错得有多离谱──”
“够了!”她近乎崩溃的带着一丝凄厉破碎的声音阻止了他。“没有人要你来招惹我,比我好的女人比比皆是,你又何必在乎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此刻她已是柔肠寸断,但仍倔强地将泪水往腹里吞,不敢泄漏一丝丝的悲伤,但颤抖的声音却很不合作的泄漏了她心底的愁绪。
“怎么?妳也会良心不安吗?否则妳这悲伤难安的表情是做给谁看的?还是妳玩得意犹未尽,想再一次戏弄我这个被妳玩弄于股掌间的大傻瓜?”
悲恸难忍的念筑,此刻只想早点远离这个令她心碎的男人,于是所有违心之论皆倾巢而出。“是!你说得没错。我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专门以整男人为乐,现在你已经看清了我的真面目,为何还不快点远离我,难道你不怕被我整得遍体鳞伤吗?”
楚书淮目光如炬地死命盯着她那灵秀婉约、清丽楚楚的面容良久后,悲愤地开口:“妳不必再费心思整我,因为我现在已是遍体鳞伤了,妳不用做什么便能将我搞得伤痕累累。是啊!妳可以何其无辜地说妳什么也没做,是我瞎了眼,误将妳的虚情假意当成了真情挚爱,才会任人玩弄于股掌间!”他顿了顿,目光仍是一贯的森寒幽冷。“原来自作多情的我只是妳手中任你玩弄的一颗棋子罢了,没想到我会阴沟里翻船,栽在妳这个外表像天使,却心如蛇蝎的女人手上。”
念筑愈听,脸色愈发苍白,但倔强的她仍强迫自己挺起脊梁,沉着应战。“楚书淮,你说够了没?我只不过演戏天分强了一点,值得你为我冠上这么多辉煌的代名词吗?再说,你又不是第一个,何必如此大惊小怪?”她故作轻慢地说。
浊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可闻,而他铁青阴悒的脸庞更是令人战栗惊心。“凌念筑,我在此慎重发誓,就算从前我对妳有多深的情意,也将在此刻化为灰烬,尔今而后,再无牵扯!”他望着她那双波光潋滟、宛若晨星的眸子及凄楚动人的脸庞,再度狠下心甩甩头踏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去。
“书──”念筑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唤回他的冲动。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她终于意识到:她已经完全失去他了──
书淮走后她全身的血液恍若被抽干似的无力跌坐在公园的凉椅上,失去他的心竟是那么的疼!爱他的心竟是那么、那么的痛啊!
疼痛的泪珠成串滚落下来,一颗颗均刻着无数个令她心痛的名字:书淮……
第五章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楚书淮倚在卧室前的阳台上,任阵阵的寒风吹拂着他碎裂不堪的心。
念筑就有如浮光掠影般,在他的生命中划过一道痕迹。她为他的生命带来了丰盈的喜悦,然而离去时却也有如朝云般,再也寻不着芳踪。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梦竟然醒得这么快,尤其在他决定尽一切心力去疼溺这个女子时,才发现自己只是任她玩弄的一颗棋子,多么讽刺啊!
算了,别想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况且再过三天他就要正式到父亲为他安排的医院去上班,现在除了养精蓄锐之外,他别无选择。
念筑依照惯例,一进医院便往楚慕风的办公室走去。
三个月了!
记得第一次认识书淮便是在距离这间医院不远的教堂。他为她的生命带来了温暖和阳光,但她却亲手将这扇希望之窗关了起来,从此她的世界只剩黑暗和冰冷。
书淮啊书淮!你可知我是用那么炽热的一颗心在爱你呀!
即使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她对他的情感,但这份爱会一辈子伴随着她,直至她──香消玉殒。
叩!叩!
念筑在楚慕风办公室前轻叩了两声。
“请进。”
“楚伯伯。”念筑走向楚慕风的办公桌前轻唤道。
“丫头啊!”楚慕风放下笔上下打量着她。“怎么搞的!妳好象瘦了许多?”
“有吗?”她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丫头,妳不对劲喔!”楚慕风洞悉地看着她。
“哪里不对劲?”念筑狐疑地打量自己。
“妳……该不是失恋了吧?”楚慕风瞪大眼望着她。
“应该算是吧!”念筑从不对这个向来对她疼爱有加的长者隐瞒任何事。
“哪个混蛋敢欺侮我们家丫头?”
“楚伯伯,我们能不能不要提他?”念筑不胜愁苦地说。
“好,不谈他,谈谈我儿子好了。”
“你儿子?”
“是啊,今后他就是妳的主治医生了。刚才我和他讨论过妳的病情,他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刀取出血块,虽然机率只有一半,但总强过有颗定时炸弹在脑中,不知何时会爆炸的好!”
“楚伯伯……”念筑尚未来得及发言便被从天而降的声音打断了。
“爸,妳那个病人来……”书淮直接打开门,在看到念筑时,所有的话皆冻结在唇边。“念筑?”他忘形地大喊。
“书淮?”念筑显然感到很惊愕。“楚伯伯,他……”
“他就是我儿子啊!怎么,你们认识?”
念筑的脸色倏地刷白了。老天!这未免太残忍了吧!书淮竟是楚慕风的儿子?
楚慕风狐疑地望着念筑反常的言行,又看了一眼儿子的古怪神情,不明所以。
书淮在震惊过后,立刻戴上冷漠的面具。“凌小姐,妳有什么事吗?”
“书淮,我……”天啊!世界怎会这么小?
“妳是不是要说妳意犹末尽、玩得不亦乐乎?”书淮的声音依旧是冷冷的。
“书淮!”念筑难堪地叫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
“和一个心如蛇蝎,专以整男人为乐的女人谈和平相处?”他引用了她曾说过的话。“我还不想被整得遍体鳞伤,妳怎能指望有前车之监的我重蹈覆辙?”
后知后觉的楚慕风终于看出了一点头绪,他严肃地喝止他:“书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再清楚不过了。”他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