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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的家,以后,也不再是她的家。
原来
“深更半夜的你让不让人睡觉?”面对突然跑来的风浅影,波霸月如风似火的甩上门,力气大的像是把门当成那个惊扰她睡觉的讨打鬼了。
风浅影嘻嘻一笑,“谁让你是空巢老人捏?”
班上几个女生里面,傅溪随父母住,小婷住男朋友那里,就剩已经开始工作独租房子的舒月可以收留她暂住了。
舒月气哼哼的爬回床,“说,你来我这干吗?是离家出走还是被人追债?”空调打的很低,她边说边拉被子盖好自己,差点把脑袋也缩进去。
“你这只耽美狼,不要一副怕被我强功的样子嘛。”风浅影安抚舒月,“我已经给大侠留纸条了,那就不算离家出走。我也没有欠别人钱钱,那估计也不叫被人追债而是避免见面吧。”
避免见面?敏感的舒月嗅到了值得深度挖掘的东西,“你被哪个没眼光的家伙看上了?”
“就你想的比别人多。困了,睡觉!”风浅影理智的结束话题,把笔记本电脑往地铺里侧一摆,也钻进被窝躺好,然后闭起眼睛。
舒月知趣的闭嘴,渐渐的周围果然安静了。平和的,惟有重叠的呼吸。忽然一句温柔的提醒响起,真实的,好似他就在身边。
“影影,明天早上一二节是国际贸易,早点睡吧。”
她使劲点头,“好拉好啦,大侠。我这就睡,这就睡。”心思却还在动画片的世界里,听不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一双温暖的大手,一把从后面搂住她。
“影影,再不去睡觉,我就不给你问昊泽借《名侦探柯南》的剧场版了哦。”
怎么可以这么惨无人道的对待她啊?她不乐意,转头瞪他。他就低头俯身在她身后,微微勾起唇角正好在她回头间擦过她的脸庞,湿热的呼吸清晰可闻。
刹那间,心漏跳了一拍,某些被刻意忽略的东西飞进了脑海。
顿时,眼睛湿润起来,却不敢睁开。
因为知道,周围一片黑空。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直到眼泪在硬生生的倒流回去,她还由始至终都无半点睡意,风浅影郁闷的睁开眼睛,看下时间,继续闭上。看下时间,再闭上,再睁开。每一次明明没有过很久,却感觉漫长的好似度过了数个小时。每一次,都好想陷入昏睡,什么都不知道不明白。
可最后,还是只能放弃。
风浅影呆呆的盯着窗外。
夏天,天一定会亮的很早。
清晨朦胧的光线打开了知觉,言崔雅醒来,眼睛涩涩干干的,又过了几分钟才看清楚自己所在——单人病房。再一个转头,就发现尹澈站在窗前。背对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却偏偏就是知道他此刻脸上挂的是平静如水的神情。
呆呆的,她就那样维持着侧身的动作望着他,也许是天蒙蒙亮的缘故,又忽然觉得他的背影很遥远,很模糊,再不像以前那样可以一眼望到他的心。
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尹澈回过头来。
目光就这样撞在了一起,复杂的,说不清楚的东西在刹那间传递着。
忽然之间,好象什么都明白了,又好象什么都不明白。
尹澈走回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不烫,“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睿姐再过一个小时就过来了,你如果有什么想吃的正好可以让她一起给你带来。”
“没什么想吃的,不要麻烦她再跑一趟了。”言崔雅笑了笑,想坐起来。
看出她的意思,尹澈及时伸出手帮忙,顺手便拿两个枕头垫在她背后。
言崔雅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刚才,你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尹澈拉近凳子在床边坐下,坦白直接的说,“我在想我和你之间发生的事情。很多以前不记得的,忽然都想起来了。”
“比如呢?”兴奋的绚彩在言崔雅脸上一闪而过,原先苍白的脸上渐渐开始泛出血色,愈存的那白皙的皮肤水灵灵的。
尹澈认真回忆着,手不由自主摸摸鼻翼,现在才发现那些事情似乎有点丢脸。
“比如啊,我刚刚才想起来,原来我们念书的学校都是一样的,不论是小学,还是初中,高中,甚至大学都一样。而且,带你小学数学的江老师还是我的班主任。”
言崔雅也学着他的样子摸摸鼻子认真回想,“江老师啊,那时候她每次跟我们班的人说起高年纪的尹澈都是那么一句——那谁谁谁,就是能参加奥数大赛的,可是我带的班上的学生。”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倒是很怀念那位雷厉风行的老太太。
尹澈抿嘴一笑,笑容中浓浓的快乐参合了淡淡的深沉。好象绕鼻的茶香,若隐若显,却偏偏勾人心魂。言崔雅眼眸晶莹,迷恋的看他。这几年来,他的样子并无多少变化,奇#書*網收集整理身姿依然挺拔,面目仍旧英气。只是眼角悄悄爬上了岁月的细纹,但衬着棱骨分明的轮廓,反更显成熟睿智。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暖的感觉,是第几次了呢?言崔雅在心里回顾,是拿着不会做的题目挨在他身边听解答,还是在目送他登机去澳洲?是他对她说很高兴以后成为同事,还是深夜一起回教师公寓区?
原来回忆这么多这么美,她已无法整理,更不想数清。
可这条若即若离的道路好长好难,而她已经如此的疲倦,如此的渴望休息。
“尹澈,你喜欢影影对吗?”言崔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问。很多人都说她的手好看,五指修长,皮肤白嫩。
可好看有什么用呢?
再好看的手,也未必抓的住爱情。
宁静的夏,忽然有鸟儿清脆的鸣叫不断传来,似乎带着那么点催促的意味。尹澈摇摇头,站起来,走回窗边把半开的窗户合上,打开中央空调。
吹着低低的冷风,调整好风向不对着病人,理智再一次回来。
确实,他喜欢着影影,想拥有影影,可他没有这个资格。
但就这样如实的告诉言崔雅吗?
不行!
然而话还未出口,病房的门便被推开。
“你们都已经醒了啊。”李睿一手提着保温瓶,一手提着包包,蜜色的连衣裙左右还各抓着只白嫩嫩的小手,“馨馨,妮妮快叫叔叔阿姨。”
“叔叔!阿姨!”双胞胎齐声大叫,松开母亲,直扑向言崔雅,心急的妮妮问她,“漂亮阿姨,你怎么住进医院啦?上次的巧克力还有没有啊?”
“去!就知道吃!”李睿恨扁女儿一记,打开保温瓶来递给言崔雅,又从包里拿出勺子,“崔雅,就一点点粥,快趁热喝了。”
尹澈又坐了一会,被李睿催回去休息。才走出医院,身后传来不太确定的询问声,“诶?你是不是尹澈?”
尹澈回头,原来是风浅影老屋对门的黄阿姨,手里还推着婴儿车。
“是我,黄阿姨你好。怎么来医院啊?”
“哦,给小孩子打预防针来的。”黄阿姨对婴儿车努努嘴,小毛头静静的睡在纱幔里面。
彼此闲聊了几句,都是有关小孩子最近情况的。黄阿姨突然一跺脚,猛的抬头盯着尹澈看看,又想想,“哦……我想起来了,难怪上次就觉得你眼熟,你是龚秋琳的儿子是不是?”
龚秋琳,好久不再听到这个名字。
尹澈黯然了片刻,恢复常色,“是啊,我是龚秋琳的儿子。”其实上一次见面,他也认出这位黄阿姨就是妈妈隔壁办公室,仓管部的开票员黄美芬。他比她女儿娟娟小一岁。
“哎,想不到还会遇到你。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黄美芬怪兴奋的,忽然又很感慨,“不过老龚跟小风啊,还真是……想不到你跟影影还会成为兄妹。陈玫知道吗?”
“陈阿姨和爸爸都知道。”尹澈不好意思的笑笑,随便找了个理由草草将交谈结束。
不紧不慢的开着车,非常不巧又撞上红灯,尹澈稳稳踩下刹车,看着跳跃的计时器。
56,55,54,53……一秒如一年。
龚秋琳,风丰,那些事情,他们都知道。
他们都选择,不再想起。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尹澈打电话到机场,确认三个人的请假已经批准,他才倒上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爬起来走到隔壁房间。床铺没有动,还是昨天起床时的样子。那时候他们走的匆忙,就没有铺起来。她的书乱七八糟的堆在书桌上,笔记本还不知道搁哪去了。目光一扫,看到床头柜的灯下压着一张字条。
看过字条,尹澈转身在屋子走了一圈。然后他打开衣柜,基本整齐叠放的衣服顶端,甩了几只她离开前收回来的袜子。左边的角落,空了。尹澈默默的把袜子按对团好,放进收纳盒。然后看着那空空的角落,渐渐的,再也笑不起来。
明明只是空了一小格,明明只是走开几天……
影影。
坐上她的床,尹澈抓过没有温度的被子。一颗一颗可爱的卡通草莓,有的夸张的呲着牙齿晒太阳,有的带着墨镜酷酷的撇嘴,有的坐在马桶上抖脚。每一只都好像她。莫名其妙的心酸在胸臆间泛滥,也许因为心底中的明白。
明白下一次她回来,他们已经不再如故。
他倒头在她的床畔躺下,不知不觉睡着。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一看钟,将近七点。
一天没有吃东西,胃里很空又没什么胃口。尹澈打开冰箱,果然,什么都没有。他拿起车钥匙,准备去大卖场。
走到楼下,拿出地下停车场的电子卡,尹澈蓦地站定。
车库旁的路灯下,一个男子站在那里。
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庄则闵停止四看楼牌,走上来。
“你好。”
“你好。”
尹澈垂眸,看到他手中的地址就是自己的公寓。
庄则闵顺着他警觉的目光低头一看,明白过来,“我想上不上楼去已经一样了,有没有空找个地方坐坐?”
夏末不深的夜,正是C城各个酒吧咖啡厅最热闹的时候。可他们的话题和关系都与这些格格不入。
在一家咖啡厅的小包间里,尹澈十指交握靠在舒适的沙发中,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心底微微叹服。不过是和风浅影,戈晨同样的年纪,他沉稳的气质,不为四面华灯遮掩分毫。这样的人,一定从小到大都出众非凡。
杯子里的咖啡轻轻摇晃,庄则闵率先开口。
“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在协助本地公安侦破一个政府内部人员和黑社会勾结的案子。想不到恰好你也在那边,不过尹先生住的地方离W区那么远,难道是专程去小福气港吃东西?”
“可以这么说。”
尹澈笑笑,从方才的自我介绍中得知庄则闵现在是省检察院稽查部下派到C城来磨练的公务员,他的心不由警觉起来。
庄则闵也笑起来,金边眼镜后的透出锐利的探索,“可我不是光为抓人才去那里。我以前的女朋友就住在附近。”
“原来如此。”淡淡的附和。
“不过很可惜,”庄则闵有些头痛的揉揉额头,“她竟然已经不住那里了。”
尹澈稍稍坐起,动作自然的搅着咖啡。褐色的液体没有奶或糖的配合,又澈又清,看的见自己。
庄则闵的语气未见变化,依旧平淡而充满深意,“而且我再一打听,事实实在叫人难以接受。她竟然搬到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家里去,成为了他的妹妹,接受着他的照顾。我想她还不知道这个哥哥的母亲与造成她父亲死亡的车祸有关。”
话到这便告一段落,庄则闵静观尹澈的反应。他并未似预想的那样情绪起伏,抬眸一哂,“遇到这样的局面,难怪庄先生会头痛。”
“头痛非常呢。”庄则闵苦笑,“简直就像是重演了一场我和她的过去。”
四年前,庄则闵决定提前参加春季高考,是他走向理想也是选择逃避的方式。
从小就立志投身政法界的庄则闵几乎从初一那年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