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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们刚才的对话中提到什么带衰的宿命,那是什么呀?”
“昨天我不是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和她去吃饭,结果牛排一口都还没吃到,就被她喷了一身、一脸的番茄酱。”
“这我知道,你还有打电话给你的秘书,要她赶紧去救驾嘛!”想到这件事,李伟劭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知道了还问?”江牧聪没好气地瞪着他。
“可是,所谓的带衰不会只有那么一件吧?要不然她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大,更不会称之为‘宿命’了。”
“哼,你倒是挺敏锐的嘛!”
昨天他没有对李伟劭提及“扫把星”的事,是顾及到那些事情是程琬萱个人的隐私,但是既然现在李伟劭问起,他要是不老实招供的话,这家伙肯定会没完没了地缠问个不停。
无奈下,江牧聪只好把那天在忠孝东路街头他所听到、看到的一切说出来,包括了她前男友当众演出的“一○一次求婚撞车事件”。
听完之后,李伟劭大呼不可思议,若不是相信江牧聪不会骗他,他实在很难想像真的会有这种事。
“没想到那女孩这么特别。”
“可是我总认为那些意外只是巧合罢了,哪有谁天生就注定是个扫把星,而且还专害她的男友或丈夫?我才不相信有这种事!”
“你这么说也是有道理啦!不过就算真的有这种事好了,她长得那么美,说不走还当真有人愿意死在牡丹花下哩!”
听他愈说愈离谱,江牧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算要死也轮不到你死。”
“是呀是呀!”李伟劭点头如捣蒜地说:“的确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而是该轮到你!呵呵,你还说对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我不是说我对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我只是……哎,算了,随便你怎么说吧!”江牧聪懒得和他争辩,免得有愈描愈黑之嫌。
“嗳,咱们来打个赌如何?”李伟劭忽然兴致勃勃地说。
“打什么赌?你是在美国拉斯维加斯赌得不够是吧?回台湾还要赌?”
“小赌怡情嘛!怎么样,赌是不赌?”
“赌什么?”江牧聪随口问道。
“就赌……你如果和她交往三个月而没有进医院的话,算你赢;如果不幸住院了,那就算你输,你看怎样?”
“实在不怎么样!”江牧聪毫不掩饰地说出心里的感觉,对这个赌局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他倘若要追一个人,肯定是因为自己真正喜欢对方,如果只是为了一场赌局,那岂不是把感情当成游戏吗?
啐!他才不是那种人呢!他可一点儿也不想当个玩弄感情的负心汉!
“会吗?我觉得这个赌局挺有意思的呀!我看就这么说定了!”李伟劭迳自做出了结论。
江牧聪瞥了他一眼,根本懒得理会了。
“我看你是刚回台湾,日子过得太悠闲,吃饱没事干!”
“随你怎么说。呵呵,我实在迫不及待看你们交手了。”
“我有说要和你赌吗?再说,我看你其实比较想看我进医院吧?”
“你怎么这么说?不过啊……如果你进医院的话,我一定会送鲜花水果去探望你的。”李伟劭开玩笑地说。
“神经病!”江牧聪忍不住啐骂。“你的花留着送给你的女伴们,水果也留着自己吃吧!”
“随你怎么说,呵呵!”
李伟劭笑了笑,独自一个人乐在其中,仿佛已看见一场足以媲美连续剧的精彩好戏了!
第四章
又是个属于一日之计的早晨,程琬萱准时在九点整到公司上班。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他们那位精明却不失亲切的老板也来了。
“老板早!”员工们纷纷打招呼。
“大家早啊!”老板先是微笑地向大家打了招呼之后,接着转头对程琬萱叮咛道:“对了,琬萱,你今天记得拨空打个电话给江总,洽谈一下双方的合作模式,知道吗?”
“我知道,老板放心。”
他们“于填珠宝玉石连锁公司”在全台湾拥有好几间连锁珠宝店,专门贩售从世界各国代理进口的珠宝玉石、贵金属艺品。
从开幕到现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内,他们已顺利在全省各主要都市先后开辟了许多据点,这样的成绩单算是相当耀眼了。
至于江牧聪的公司,则是握有几家国外知名珠宝品牌的代理权,如果“于填珠宝玉石连锁公司”能够贩售这些珠宝,对他们公司来说肯定会是一大利多。
“你看看什么时候要和江总约个时间好好地详细谈一谈吧!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全权处理。”
“谢谢老板!我一定会努力的!”老板的信任和重用,让程琬萱觉得自己的信心大增,仿佛合作案已经顺利敲定似的。
只不过,她的乐观和自信只维持到她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江牧聪名片的那一刹那为止。
拈着那张印有“江牧聪”三个字的纸片,她的指尖忽然微微轻颤了起来,而当她抓起电话筒时,心跳更是不由自主地加快。
怪了?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程琬萱咬了咬唇,只愿意承认自己是怕又闹出什么意外来,搞砸了双方的合作,才会这样战战兢兢到了有点神经紧绷的地步。
至于她的心里对江牧聪为什么会有着莫名的紧张……她下意识地不敢深究。
拿着名片犹豫了许久,程琬萱终于鼓起勇气,按下名片上的那一串数字。
当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一刹那的紧缩,那种感觉就好像突然有一阵电流通过似的,揪了那么一下。
“喂?请问是江总吗?我是……”
“你是琬萱吗?”江牧聪在电话那头立刻猜出了她的身分。
“呃?是呀!江总真是厉害。”程琬萱诧异地愣了愣。
“不是我厉害,是你的声音很好认。”江牧聪笑了笑,很显然接到她的电话让他心情愉悦。
那种清脆悦耳之中,又带了点像棉花糖那般甜甜、软软的嗓音,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
“是吗?呵呵……”程琬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干笑了声。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喔,是这样的,我想跟江总约个时间,谈一下我们双方合作的方式,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对对对,赶紧切入主题,纯粹谈公事,或许她的心情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等等,我看一下我的行事历……”江牧聪沉吟了会儿。“糟糕!”
“怎么了?”程琬萱紧张地问。
“明天我的行程已经排满了,后天礼拜五一早我要去高雄。”
“去高雄?出差呀?”程琬萱随口问起。
“不算是,我是要去参加一个国际性的珠宝名品发表会,这个发表会是不对一般民众公开的。”
“真的?好棒啊!”
听着她羡慕的声音,江牧聪脱口邀道:“你也想去吗?不如后天你跟我一块儿去好了。”
“啊?方便吗?”程琬萱有点受宠若惊,毕竟那种发表会不是随便什么人想参加就能参加的。
“别担心,我有两张邀请函,如果你的时间允许,你老板又肯放人的话,我这边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呀……”程琬萱心动了。
她其实很想去,因为她早就听说那种国际性的珠宝名品发表会很棒,而且,还是和江牧聪两个人一起去……程琬萱愈想,心就跳得愈来愈快。
一意识到自己的思绪,程琬萱的俏脸顿时胀得通红。
天哪!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程琬萱不禁暗骂自己无聊。
上次江牧聪都已经亲口说过了,他们之间只是公事上的往来,又不是男女朋友,她实在不应该再继续这样自作多情地胡思乱想。
“怎么样?你可以去吗?”
犹豫了几秒钟之后,程琬萱说:“应该没问题!”
既然她公司是珠宝玉石连锁公司,那么去看看珠宝名品发表,对自己的专业素养也会有所帮助的,她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她在心里盘算着,倘若公司没有办法让她以公假的名义去的话,那她就使用自己的特休,反正也只要请礼拜五一天而已。
“那太好了,后天一早我先去接你,然后我们就出发。”
“好。”
“那我要到哪里去接你?你家在哪里?”
“我家住在木栅,离政大很近……”
约好了礼拜五碰面的时间和地点,又稍微聊了几句之后,他们才结束了这次的通话。
程琬萱挂上电话筒,心情愉快而雀跃,噙在她嘴角的那抹笑意,久久不褪。
星期五的早晨,程琬萱很早就醒来了。
她一睁开眼,抓起床头上的闹钟一看,不禁有些诧异。
“啊?竟然还没六点?”
平常的她虽然不嗜睡,可总也要睡到七点整闹钟响了之后才会醒来,没想到今天却这么早就自动醒来了。
“不过也好啦!”她扬唇笑了笑。
距离和江牧聪约定的八点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可以好整以暇地慢慢梳洗、换衣服。
程琬萱进入浴室刷牙洗脸,从镜子里,她看到了一张容光焕发的脸,眼底闪烁着欢喜雀跃的光芒。
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雀跃的心情除了有一部分原因是期待高雄那场珠宝名品发表会之外,更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江牧聪。
她和他,即将两个人一起开车下高雄呢!这么一想,程琬萱的嘴角就无法控制地上扬。
只不过,当她发现自己的心情时,嘴角的笑意忽然一敛,一抹复杂的光芒闪过眼底。
“不行呀!我怎么可以忘了以前的教训……”她蹙眉喃喃自语。
她实在不应该对江牧聪动心的,根据以往惨痛的经验告诉她,当她每对一个男人动了心、每决定要投入一段感情的时候,也就是她可以开始倒数自己失恋日子的时候。
拥有“特异命格”的她,实在不适合谈恋爱呀!
有时候,她也会自暴自弃地想,或许这辈子最适合她的生活就是当尼姑——因为出家为尼就不会受到失恋的打击了。
只是……程琬萱凝望着镜中的容颜,看见了一张矛盾的脸,同时也看穿了自己眼里渴望爱又害怕爱的心情。
坦白说,有时候她真痛恨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她天生注定带衰?为什么老天爷要跟她开这么残酷的玩笑?
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有颗平凡的心,渴望能够谈一场甜甜蜜蜜、备受呵护的爱情呀!
“唉……”程琬萱幽怨地叹口气。
虽然心痛无奈,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这辈子恐怕是和甜蜜的爱情无缘了!
梳洗完之后,她收拾了一下东西,下厨替自己弄了一份简单的早餐,而后一边看报纸,一边享用。
早餐吃完后,她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八点十分了。“好了,差不多该出门了。”
她将杯盘收至厨房的水槽,迅速清洗完毕后,擦干了手就立刻拎着包包出门。
当程琬萱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时,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步伐是雀跃的,心跳更是不断地加速,即使她已经一再地告诉自己,不应该对江牧聪怀着感情的期盼,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自然反应。
当她来到约定的街角,就见高大英挺的江牧聪早已到达,正倚靠在他的宾士汽车旁等着她。
一看见他那张俊朗的面孔,程琬萱的脸不争气地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不好意思,你等很久了吗?”
“我刚到不久,而且其实你也提前到了呀!”江牧聪瞥了眼手表,距离他们约定的八点半还有五分钟。
“我怕让你等太久嘛……”程琬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希望他不要认为她的提前到达是迫不及待地想见他——虽然事实的真相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