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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一定要谈到爱情,为什麽要谈到婚姻呢?
「我……我……去那边拿汤喝。」雅惠指指靠公用大门旁的长桌,避开他的眼勿匆离开了!
妈的,你是孬种,林雅惠!她咬着牙,气死了自己的懦弱了。
他的个性外放,所以能轻易地说出那叁个字,但他怎麽能确定他爱她呢?她……真的满喜欢他的,至少习惯了他的存在。言情小说里大多都是一见锺情……那麽当她错过了一见锺情,她必须拿什麽书做参考所谓的日久生情究竟是怎番的德性?用那场没有他的恶梦来衡量吗?那就是爱情吗?
她真的不敢放心去爱他,即使他给了她那麽多……方才在楼上是首遭觉得朋友的感觉真好,他带给她另一种视野;有了亲切的邻居、有了朋友,没错,他甚至连他的爱都给她了,但之後呢?她怎能确保紧跟而来的不是对人性的失望?
「雅惠姊。」中学生笑嘻嘻的接过她的碗。「汤是我妈煮的,我负责舀汤。要不好喝记得叫我妈改进喔!刚才尤姊姊好像出了点问题。」
「哦」
「她老说什麽味道愈来愈重了、快完了之类的。雅惠姊,我好喜欢这种感觉唷,刚才我爸在跟严大哥商量,以後固定每个月轮流办一次餐会,刚开始要采自愿的,我爸第一个要办,我好兴奋喔!」在月光下,中学生的脸微微泛红。「以後等我长大了、结婚了,生了孩子,我要他继续住在这里,让他在这个温暖的小社区成长,一定不会变成坏小孩的。」
拷!这小孩才几岁就把二十年後的事都想周全了啊?她怎能确定二十年後,这里完全不会变?
「小梅……」她才开口,中学生惊叫一声。
「干……干嘛啊你,叫魂啊?」吓死人了!
「雅惠姊,这是你第一次把我的名字叫出来耶!」中学生就差没兴奋的跳上天去。「我……我之前还以为……还以为你不记得我的名字呢!」
雅惠有些内疚。之前,她确实没费心记住中学生的名字;老实说,如果不是尤痴武成天在她耳畔灌那句「是不是朋友」,也许到今天她依旧以为尤痴武只是个多事的家伙。是朋友吗?好久没笑得那麽开心了,是什麽时候在记忆中将她们定位?
在不知不觉中吗?
不知不觉中交了心吗?就如同她对严卿官那样?雅惠走出区隔斜坡跟庭院的公用大门外,至少在这里可以宁静许久。
「烦死人了。」最讨厌这样动脑了。想要去爱一个人,真的好累。如果说不爱,会不会被扁?
「林雅惠小姐?」不知何时,她身边站了一名混血儿,中文有点生硬。
雅惠抬首,莫名其妙地看他:「我就是……」
下一刻,还来不及呼叫,就遭人捂住嘴扛起来了。
她瞪大眼,差点脑溢血了!
拷!她有病!她无聊!才会对陌生人毫无防心!王八蛋!以前她防心多重,不轻易信人,妈的!在严卿官改变了她周遭邻居的同时,在不知不觉里也改变了她!
现在可好!她会死得很难看
悬在半空的双脚猛踢他,但他显然经过训练,没叫没吭气,只是快步从夜色中隐遁。
冷冷清清的斜坡上没有人,绑架她干嘛?她就这麽霉吗?就这样?当她在烦恼她究竟爱上了严卿官多少的同时,却再也没机会说了?可笑啊!
「请放下她。」斜坡上的车库旁出了声。昏暗之中雅惠连眼镜都掉了,看不清楚出声处的人,但肯定不认识他。
就算他是邻居,她也不认识。
扛着她的男人停下。「你是谁?」
「过路人。」阴影中的男人站出来。
拷!说得活像古代小说里的侠士!雅惠眨了眨眼,她的邻居里有这号人物吗?
「放下她,我跟你打一回,你可以先出拳。」
扛着她的男人迟疑了下。「我们并不认识,没必要动手。」他才说完,显然对方不同意他的看法,先行出了手,没打向他,而是先拨开了抓住雅惠的那只手。
雅惠一个不稳,咚咚的跌在斜坡上,摔得头昏眼花,头又痛了起来。「妈的!
绑架!」她大声叫道。拷!现在她也懂得求助人了吗?以往只有自己应付的习惯,何时也开始懂得求人了?又是在不知不觉中吗?
餐会中放着音乐,所以她的求救声不见得会有人听见,斜坡上的邻居几乎家家户户都参加了餐会,她懂得求助人也该要自救。雅惠东张西望,妈的,连个木棍都没有!
她的眼角觑到那二人打了起来,连忙就近拿了个花盆起来,好重
「雅惠!」严卿官及时扶住她倾倒的身体,只手捧住花盆。「你怎样?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没没没……我没事!」拷!她的肌肉真的被养得幸福无比,紧要关头连个大花盆都提不起来。
严卿官眯眼。「童晃云,这场架该由我来打。」
「童……」尤痴武的眼睛张得大大地,雅惠这才发现痴武是躲在望日的身後。
那叫童的男人跃後叁步,双手敛於身後,凝目向严卿官。「请。在那之後,我要跟你打一回。」
童晃云,一个相当沉稳的男人。高大的身躯几乎与严卿官齐平,但在身材上却没有严卿官身为模特儿的体态美,露於外的手臂显得结实有力,看得出不是个软脚虾。
这是第一次看见严卿官的另一面。清冷的斜坡上,打斗的二人一招一式都有相当程度的琢磨,比起先前严卿官轻松对付那个绑架她的人,显然这个童晃云的能力足以让严卿官全力以赴。
「我就知道他来了!」尤痴武由严望日的身後移到雅惠身後。「他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
雅惠嗅了嗅。「没啊,没什麽味道啊……」又没闻到狐臭,真是!
「嘿,你闻不出来吗?不管了!雅惠,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掩饰我逃走!」
「啊?不好吧……」没说完,就被尤痴武拖着往公寓跑。
「痴武!」童晃云连退数步,拱了拱手。「你的功夫很好,有机会再请赐教。」他急步上前,抓住尤痴武。
「王八蛋!雅惠,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救我!」她抱住雅惠不放。
拷!这麽霉!原来朋友的意义在此啊。「他是你师弟?」
「对啦,他就是童!救我啦!」
「啊?」雅惠看看痴武孩子气的脸,再看看童晃云沉稳的样子。「他……他看起来比你大耶……」
「废话!我要像他一样老,我早去作拉皮手术了!不管,是朋友就要帮我,我拒绝回去!」活像无尾熊攀住雅惠。
「你要回去。」童晃云百般容忍地将她扯离雅惠身上。
「不要!我还没赚够钱!电话交友中心我还没去应徵,还有牛肉场……」
童晃云闭了闭眼,几乎算是咬牙地说:「你只要管好武术馆就行了。」
「不,我不要回去!」
「师父病了。」
「咦?」挣扎停了。「那老头子也会有病虫找上身吗?」
「嗯。」
「那……那我回去看看好了。」尤痴武不情不愿地说。「雅惠,是不是朋友?
是朋友就要想我喔。」
雅惠怔忡。「你……真的要回去啊?」她忽然感觉到寂寞。
当她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个人,却又在突然间不见,那种寂寞是以前没有过的。
「嘿,想我,那就好好的想我喔!我迟早会投奔自由的,你要好好的、用力的想我唷,朋友。」一路,尤痴武边挥手边紧紧攀着那棵尤加利树离去。
雅惠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雅惠?」严卿官走至她的身边。
「我……讨厌这种感觉。当我好不容易将她视作一个朋友,而她却走了,我……宁可自己一个人,也不要这种寂寞。」她喃喃地说。
「你不会只有一个朋友的。」
「咳,」严望日双手插在口袋里。「既然那个姓尤的都走了,我……也该走了。」
雅惠闻言,惊慌抬首。「你也要走?」大家都要走了吗?在她试着习惯他们的时候,都走光了,都走光了!那麽她为什麽要学着适应?为什麽呢?妈的!她这麽孬种干嘛?要走就走!她自己一个人不也过得习惯了吗?
望日看看严卿官,而後耸耸肩。「我考上了郊区的五专,小叔愿意当我的保证人,我会搬去宿舍住,算算时间也该搬过去了。」
雅惠没吭声,眯眼瞪着地上。
「雅惠。」严卿官牵起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也许有人会在你的身边来来去去,但每个人都是真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才不在乎。」
「你嘴硬,雅惠。」
她真的满难过。她一向不苟同「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论调,曾经拥有有个屁用?没人知道那种伤害有多大吗?她很贪心,一旦有了心,她二者兼要。
她抬头,忽然开口:「你认为对於一个女人,爱情亲情友情可以并重吗?不必分百分比,不必为了其中某一项情感而割舍了另外的情感吗?我想要做到,要不然宁愿全部都不要、都不懂!」
严卿官注视她:「我并不要求你生命里的所有感情都该奉献给我。」
「我讨厌这种感觉。」她低咒抱怨。「我甚至不清楚我究竟付出了什麽?」她只想不要分离。
也许,在情感的学分,她尚属幼稚园级的,但她痛恨这种伤人的感情。
「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在你身边停留,那时候你会发现寂寞只是短暂的,那只会让你更期待未来。」
「你的口吻像是老师。」雅惠不甘情愿地说。
他扬眉。「我希望我是那个可以教导你所有事情的老师。」他的笑容相当地……淫乱。
男人的本性吗?
「恶心!」
10
编辑:「雅惠,难得你来出版社一趟。」
二十四岁的雅惠懒懒地:「是哦,没有摩托车,麻烦嘛。」
蝙辑:「最近新人满多的呢。对了,你好像写了满久的小说耶。」
雅惠:「四年有了吧。」
编辑:「这麽久了啊!哈哈,虽然你还是没红,不过要不要给新人一些建议啊?」
雅惠偏头想了下,随即笑道:「好啊!如果你认为你能享受写小说的乐趣,那麽欢迎来到小说世界,哦,记得戴安全帽喔。」
摘於雅惠日记
半个月後,公寓二楼
「结……结婚?」雅惠结结巴巴地。拷……拷!害她连骂脏话也跟着迟钝起来。
「我爱你,雅惠。」
「你说得像在吃饭一般的心不在焉。」她翻翻白眼,会这样说是因为他这种话说得太多次了!他从那西色斯岛回来有空没空就说「我爱你」,真有这麽容易?
他就像尤痴武一样,老把情感表露在外面,那种感觉始终让她不舒服。
严卿官换上黑衣,穿上手套。漂亮的眼斜睨了雅惠一眼。
「又要回到起点了吗?那麽……结婚可以慢谈,我们先同居。」
「嗄?」原本他在换衣服,她撇开眼,现在则瞪着他……啊!「你……你靠这麽近干嘛?」拷!他的身手她是亲眼目睹过的,但是如猫的走法还是每每教她惊吓过度。
「不好吗?」严卿官环抱住她,迷蒙欲望的眼半垂,舔着她的耳垂。「你搬下来,或者我搬上去,我很想要你,如果你还没结婚的打算,我们可以先在肉体上适应,你不想要我吗……」他的手探进她的内衣里,积极往上攀。
雅惠骇了一跳,没站稳,跟他翻滚在床上。她全身发抖地:「你要欲去找别人啦!」
拷!他老玩这招!明知她拒绝婚前性行为,而他也曾承诺只要她不愿意,他不强迫……不强迫个鬼啦!他不强迫但可以诱惑,二者之间的差异在哪里?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