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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吻别,晚上回来拥着心爱的人,这样的生活让他感到踏实,他要的就是这种完整的爱,这种三百六十度的爱,这是他倾其所有也愿意与之交换的,他知道如果让他重来他还是会这样选择。
☆、第 44 章
熟悉的街道;刚下过雨;地上的水蒸气蒸发上来;让人燥热,下了公车一路走过去;路边广告牌上的女星笑的温婉动人;我怕小宝累着便打岔:“小宝,那个阿姨漂亮吗?”
“还行,没你漂亮。”我哧的笑起,真不得了,现在孩子这么小就这么会说话了。
巷道两旁是粗壮的法国梧桐,枝叶繁密,抬头看不到天空,雨后的地上;落叶缤纷。我和小宝穿过马路,走进静谧的巷道。
一开门,小宝跑了进去。前方射过来的那抹光亮照的我神思恍惚,记得我和爸爸第一次来到这里,我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看着那个从楼上款款而来的熙月姐,脑中浮现“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的词句,也就是那次见面,熙月姐亲自打电话联系,公司才将我的职务确定下来。
小宝跑进屋内,有个女子,正临窗坐在椅子上。她的长发很长,从肩头垂落,直如瀑流,身着一款白色连衣裙,裙裾飘曳。听见动响,她转过脸,她的眼睛澄澈明亮,却是痴痴愣愣的样子,她的笑容羞怯,却显得茫然。
我走上前,将站住的小宝往前推了推:“小宝,叫妈妈啊,熙月姐,这是小宝。”
熙月姐低下头,柔和的笑容散了开去,目光逐渐聚拢,她抚着小宝的头:“是小宝啊,今天没上学吗?”
“没有啊,现在还在放假呢,过段时间就报名了,报名小宝就上一年级了。”我说道。
“嗯。”熙月姐又笑起来,上下打量着孩子。
身后有动静,外公从楼上走下了,小宝跑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哎,这孩子,没来的时候想来,来了却又怕她。
手被人握起,熙月姐拉着我:“明媚,舞蹈大赛能报名了吗?”
“下个月就可以了。”
“不要忘了,到时候一定要带我去。”
“嗯,一定的。熙月姐,你在这坐着,我去一下就来。”
我起身就去厨房,先前打了电话,孙阿姨已经准备了,我也不说什么,见了能做的活儿就去做桌,将买来的肉切好,菜择好配好,孙姨一直在一旁低头忙乎着,并无多话。
对这种事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厨房里叮叮咚咚的我们配合的很好,窗外不时飘进伯伯、熙月姐和小宝的笑声。
熙月姐已经不同于常人了,离婚后她自杀了,她将煤气打开,虽然她最终获救,但是她的大脑受损,现在她的智商相当于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
吃饭时间到了,我们围坐在桌旁,我看了过去,伯伯、熙月姐、孙姨和小宝,秦阿姨不在。这很正常,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来秦阿姨总是不在。
大家都纷纷夹菜给小宝,包括熙月姐,她虽然智力不行了,但是对某些东西还是有意识的,比如母爱,我想母爱是最伟大的。
我听见熙月姐问我:“明媚,钟泽回来了吧,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熙月姐的眼神柔和明净,闪着童稚的光,这个问题是她每次都会问我的,我想想回答道:“就快了吧。”有时候我实在搞不懂,究竟哪些东西是熙月姐记住的,哪些东西是她忘却了的。
我又听到了对面传来的叹息声,我低头继续吃饭,平时都是这样,除了小宝和他们,我基本上是不说什么的。
那时候,刚从老家回来,秦阿姨曾苦口婆心的劝过我和郭耀飞,劝我们三思而后行。她说对于她来说,我和熙月姐都是她的女儿,她不想看我们任何一个人痛苦,她说,我把爱情想的太简单了,爱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她说违背了人伦道德的婚姻,是注定要承载巨大压力和代价的。
她的话很快得到了应证,我不听她的劝阻和郭耀飞结婚,她的女儿自杀了。
阿姨再不肯原谅我,再也不肯见我,我抢走了她女儿的丈夫,剥夺了她女儿的幸福,间接残害了她女儿的身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啊,直到现在,每次带小宝来见他们,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楼上房间的抽屉里,有一个日记本,上面记载着熙月姐和郭耀飞相见的点点滴滴,我偶然看了几页后就再也不敢去看,我一直都不知道,熙月姐曾经那样的爱过……
每周六我都会来,我带小宝来见她的妈妈和外公外婆。虽然他们谁都不愿见到我,但是我还是会这么做。
手机响了,看了来电显示,我急忙接起:“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我悄声问他。
“奶奶让我们晚上过去吃饭,我提前跟你说一下。”
在这里我是尽量避免和郭耀飞通话的,我压着嗓音:“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我不敢抬头,但是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老天保佑,爷爷奶奶终于同意我们回去了。
我和小宝到家的时候,我看到婆婆站在门口,“快去吧,东西都买好了。”陈嫂还在往车里搬东西,小飞的凯美瑞塞的满满的,想想确实也该,虽然老人家不缺什么但是毕竟是我们的心意。临走前,婆婆拉拉小飞的衣袖,“顺着他们,不要发脾气啊。”又握着我的手,从没见过婆婆这样柔和的笑脸:“告诉耀飞,让他嘴巴放甜一些,你也要多替他说好话。”
沿途的风景许久没有看过,我趴在车窗口,车子渐行渐快,舒缓的音乐缓缓流出,是我喜欢的“神秘园”。我看到天边有一片乌云,慢慢的,云散开了,一丝光亮透了出来,我说道:“小飞,我看见阳光了,终于拨云见日了。”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飞,他们说什么,你都不要顶嘴。”
“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和他们顶就是了,再说现在还有什么好顶的呢。”
减慢了速度,车子缓缓驶进院落,又行进了几十米方才停下,院落相当的大,氛围亦相当幽静,楼面的砖瓦恢弘大气,不同于附近的西式风格,却像旧时代的楼邸,有着时代的沧桑和韵味。院中的水杉直插云霄,茵茵墨绿映衬下的建筑更显厚重,屋后的竹林葱翠中透着可爱,依稀像我梦中梦到过的地方,时光流转。。。。。。
三年了,弹指一挥间,来不及感慨,就看见廊前站着一个人,钟泽朝我们挥挥手:“还不快点,爷爷奶奶在等你们呢。”
还是那间厅,陈设是暗色调的,古朴而醇厚,一个老妇人朝我们走来,她的脚步蹒跚,三年多了,奶奶老了很多,背已经有些驼了。
“奶奶。”我和小飞几乎同时喊道,奶奶看着我们,握着我们的手,“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爷爷没怎么变,杵着拐杖仍是面色矍铄的样子,“哥和嫂子来了。”只钟泽一句话,爷爷起身上前,并不说话,只是拍拍小飞的肩,四目相对,到底是一家人,那样的误会就这样拍掉了,烟消云散。
旁边忽然传来清脆的女音:“你们哥俩和好了,真是好事一桩,明媚姐,你注定是我们钟家的媳妇,跑不掉的。”转头看去,是若晴,她这么几年没变,还和以前一样说话没轻没重的。
奶奶白了她一眼,“别说人家,你老大不小了,赶紧给我带个人回来,千万别学你二哥。”
“我当然不会学他,”若晴一脸的笑意,“他是眼高于顶,我啊是蓄势待发。”
钟泽作势要去擂她,叫她挡了过去,却是笑嘻嘻的:“哪来的什么蓄势待发,你分明是挑花了眼。”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原以为这方面他们会有所避讳的,没想到他们这样放的开,我舒了口气。
餐席早已摆好,奶奶拉着我们一同落座:“老头子,儿子去美国了,要不然他一定会高兴的。”小飞的爸爸是个商界奇人,一生制造传奇,亦是个我行我素,不拘一格的人,自从钟泽回国,他很少待在国内,其实和小飞婚后我们和他们并无往来,所以得知他不在这里我们也没有多大惊讶。
“来,吃菜。明媚,这个新来的厨师最拿手淮扬菜了,你一定要多吃点。”奶奶说着就替我夹菜,我也不好背了她的意,端碗说了声谢谢。
小飞笑了起来:“奶奶让你多吃就多吃点,吃胖了好看。”
我轻啐了他一下,见他坐在那里,英气飒爽的,我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钟泽,兄弟两人气质不同,刚柔互补的倒也相得益彰。
“哥,下次来别忘了把孩子们带来,让爷爷奶奶也尝尝含饴弄孙的感觉,他们平时经常念叨。”钟泽朝我们笑笑。
“哦。”
“明媚,卉卉快两周了吧。”奶奶看着我:“我见过照片,长的和你一样漂亮。”
我忙接过话:“奶奶,下次我就把她抱来给您看看,她看到你一定会高兴的。”
爷爷那边咳了咳,“耀飞和明媚啊,你们的任务还很重,两个孩子不够,你们还得再生。”
“等卉卉大些,我们是打算再生一个。”小飞吧叽了一口基围大虾,坐在那儿自顾说着,我踢了他一下,这个死人,没经我同意竟然乱说一气。
“好,好,太好了,来,我们干杯。”爷爷呵呵的端起杯子。
旁边倏地伸出一个碟子,晶莹剔透的碟身乘着油煎的包子,我一看,包子色泽金黄,一面焦脆,三面软嫩,钟泽扬扬眉:“明媚,这个厨师做的水煎包最拿手了,你爱吃,尝尝。”
钟泽知道我喜欢吃水煎包,那时候住在咏梅山庄,每天早上,除了粢饭早饭便是门口的水煎包了。我忍不住夹起一口咬下去,果然脆而不硬,香而不腻,味道特别鲜美,“嗯,和我们青县的招牌店有的一拼了。”
“青县?”钟泽挑挑眉。
“是啊,明媚老家是青县的。”小飞接口。
我垂下目光,当初和钟泽认识时,我曾经骗过他,说我的老家是我上大学的那所城市,那时是出于自我保护意识,后来一直没机会和他挑明。
“青县我去过。”钟泽想了想说道。
“是吗?什么时候去的?”我觉得讶异,那样一座小县城,连钟泽也去过。
“在我很小的时候,印象中很美的一座小城,记忆深刻。”
“我们大院旁边就有一家老字号的柳兰居,正宗利津的,这个水煎包和他们做的差不多了。”
“柳兰居?”
“嗯,租的就是我们供销社大院的房子。”
钟泽想想不说话了。
我记得那天晚上大家吃的很开心,爷爷居然喝醉了,奶奶说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喝醉。是啊,我想不止是我,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如此吧,这样的欢乐,这样迟来了三年的团聚。那个纠结在大家心里的那个结,那个困扰了我们三年多的疙瘩终于解开了,我想到了当年的那个傍晚,奶奶握着我的手说的话。
☆、第 45 章
“卉卉;快叫太奶奶。”
“太奶奶;”卉卉张着小手嚷嚷着;“哎,我的乖孙孙。”奶奶将她抱起;旁边也伸出无数只手一起伸向她们;大姑姑、姑父,小姑、若晴和耀飞的爸爸……一切都漂浮起来,白晃晃的在我面前浮动。。。。。。
“明媚,明媚,”有人叫我,那声音很远,似乎不是来自于同一空间,我睁开眼;看到婆婆咪咪笑的脸,婆婆低下头:“时间不早了,可以起床啦。”
婆婆从来没有叫过我起床,我有些惶恐,揉揉眼坐起来,“嗯,马上就起。”
怕惊动小飞,我轻手轻脚的穿衣,洗漱停当下楼去,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婆婆坐在餐桌前向我招手:“快过来,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