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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莲子一听这话全身冷汗都冒出来了:“你可不要,我怕死他了,他不分青红皂白,追着别人就误伤了我,那魔王,我一辈子都不要见他。”
三朗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摸:“看你吓得,汗都出来了,不提就不提。”
莲子心想,这家伙与那林晚照走得那么近,不管表面上装得多么良善无辜,但灭杀古斯车队的事,也不能说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郎却并没有发觉莲子的戒备,兴致勃勃的走到了桌前:“你在这里忙忙碌碌地写些什么?”
莲子急忙拿手盖住:“情诗,不许你看的。”
“咦咦?难道是写给我的?”
莲子被这人大厚的脸皮惊呆了:“你觉得你哪里配?”
“我天生丽质,温柔多情,难保你见到我一次就想见我第二次,见不到,左思右想,就只好写情诗给我了。”
莲子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人,呆呆地看着他:“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很厚,现在有了你,终于可以不再羞愧了。”
三郎微笑:“我跟你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一直为自己的脸皮厚而感到骄傲。”
莲子的下巴再次掉到地上。
许久之后她终于把气理顺了:“要是我说你好不要脸,你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啊,女孩子这么说一个男人,往往是觉得他还不够不要脸,你看……就像这样子……”三郎慢慢地靠过去,一手支在桌上,把莲子圈在他的臂膀里,“你是不是就趁心如意了呢?”
莲子整个人都往后倒,差点平倒在桌上:“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如意……”
“说谎……”三郎信誓旦旦的微笑。
“真的,我好想打你。”
“那你打啊……”三郎伸过了脸去。
“那我就打了。”
“打啊打啊……”三郎一脸贼笑:“俗话说的好,打是疼,骂是爱……”
他话音未落,莲子回手抄起了桌上的镇纸,狠狠向他砸过去。
三郎没想到她会真的动物,完全避不及,被她砸到额头上,血一下子涌出来,扑得满头满脸都是。
他痛得大叫一声,一连退了几步,跌坐在床上。
血立刻又把床染红了。
莲子面不改色地把镇纸放回原处:“你让我打的……好像说……我这是疼你?”
三郎捂着伤口苦笑,几次想跟她生气:“你……你……你……”
却终于还是笑了出来:“唉……”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站起身来往外走。
莲子看他这样子,反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喂……”
“你别怕,我去包一下伤口,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总不能让我死这里。”
到这个时候他还说着“你不要怕”这种话,莲子登时觉得自己果然是心狠手辣,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我……我给你包吧。”
三郎孤疑地看了她一眼:“不要吧,万一你往里面放鹤顶红……”
“不正经的东西,毒死你就算了。”
三郎也怕这一出去,把冯管家闹起来,更得不了清静,乖乖地在床上坐下了。
莲子处理伤口是一把好手,扯了帐子上的布,撕成一条条。
三郎略仰了头不让血再流下来,却看见莲子剑眉下晶莹剔透的一双眼晴,隐隐似有宝光流转,三郎心头微微一动:“我经过这么多的女人,给我留下伤的,可只有你一个。”
莲子淡淡地说:“这样下去,相信很多女人乐意砸你。”
三郎拉了她的手:“是想砸我,就能砸得到的吗?”
莲子给他包着伤口的手略微一紧,三郎又“啊”的叫了一声:“你这个狠心烂肠的女人……”
莲子轻哼:“走多了夜路,总会遇见鬼。”
三郎看了她许久,忽然轻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莲子心头一惊。
“林晚照滥杀无辜虽然也是榜上有名的,但你一个弱小女子,何至于他动用寒冰掌,定要致你于死地?”
莲子全身冰凉,本以为这个花花公子不过是来找跟她找乐子的,没想到三言两语就被人探出了根底。
三郎看她脸色雪白,笑了一笑说:“你乖乖的,我会护着你。”
莲子心里更加鄙薄他:“就算我怕了那个姓林的,也不用不着你多事,用这种手段弄到女人,也不嫌丢脸。”
“你刚才不是说过,我不要脸的吗?”三郎哈哈一笑,“跟你闹着玩的。”
他伸出手,在她细小的指尖上捏了一捏:“你看你,这么小小的一个人,不要总强撑着跟人拼来拼去,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从哪里来,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有一天不会放弃你。”
莲子全身一震。
明明知道这春色如花的公子哥儿不过是信口开河,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一样的话。
这些她明明都知道的。
可是心里一直不能放下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理由地就把她放弃了,“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有一天不会放弃你”这句话,像针一样深深地刺进了她心里。
被三郎握住的手指,也从凉到热,慢慢地温暖起来。
这温暖微不足道又显得廉价,可是莲子还是不能自制地贪恋着。
因为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给过她这样认真而毫不犹豫的保证。
第 12 章
这天清早起来,长安大街小巷都撒满了告示,还不到晌午时候 ,就已经是人人都能背诵告示上的那几句话:
益兴姚氏女,年十七,于花前得诗一首,辗转反侧,相思成疾,多方寻求乃知诗出蜀中李白之手,遂千里跋涉至长安,苦求不遇,望见者能告之,九月初五于莲花山上候其仙驾。
姚氏女多年侍奉佛祖,若能得诗仙一顾,必跃下莲花山,以性命相酬。
立此为证。
益兴姚氏女拜上。
世上人们最喜欢的东西,无非是男女之情,才子佳人,再加上一点要死要活的噱头,不扬名天下都对不起这世间的人们。
一时间街头巷尾奔走相告,先是说那个什么叫李白的,把人家小姐给迷住了,有要为他寻死的呢。
随后就有考上的事又传出来,说李白看不上功名利禄,戏弄考官,不愧是真名士风范。
又有多事的把李白先前的诗作翻来,不管是不是真的惊为天人,也要做出个惊为天人的样子来,好往那热热闹闹的局面上再加一笔。
这时候人人都要寻出李白,找到李白,想看看这位一首诗就能把女人钩到手,气得张林凤吹胡子瞪眼的诗仙倒底是何尊容。
但莲子怎么会让他们找得到。
她把李白安置在长安最贵的一间客栈里。
又雇了小厮在周围把守。
只要慕名而来的就一一挡在门外。
人们心里越痒,就越要让他们听得到,却看不见。
然而事到关头,莲子却发现一件重大的事情。
她已经没有钱了。
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送进了当铺,换来的钱轻飘飘不值一提。
“妈的!”她边走边骂,“这点钱怎么也撑不起来莲花山那场大戏嘛!”
抬头却看见郡王府的招牌,想那公子哥玉马金鞍的气派,莲子嘴巴一歪,就冒出一个坏主义。
骗财骗色的把戏她最在行,趁着冯管家不留意,悄悄靠近了那公子哥儿的书房。
走得近了,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莲子听那人的声音听的太熟悉了,身体一僵,往里扒了头看去,见林晚照和三郎凑在一起,说什么公主,韦后,皇帝,武三思什么什么的。
莲子连一句话也听不懂。
她只看见两个人靠得太近,一个风流天成,色如春花之晓,一个玉质冰雕,世间人不能仰望他的风彩。
莲子不觉暗骂了一声:“这对奸夫淫夫!”
在墙上趴的时间久了,就渐渐睡了过去。
三郎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正是黄昏。夕阳映在窗下的栏杆上,多少带了一点血色。他看见窗前的花间有细碎的一缕头发,黑的好像墨染过,上面停着一只大大的蝴蝶。
三郎走到近前,低下头去,见那女孩子紧闭着两眼,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柔软而干净的肌肤,在这初秋的傍晚也染上了一片金黄,三郎心头一荡,忍不住俯下身去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
他见过那么多的女孩子,却从来没有像她一样的,聪明而又鲁莽,天真而又市侩,明明美丽却从不自觉,真是一个奇妙的混合体。
她留给他的伤痕,至今仍在头顶上,稍微一碰,就会隐隐作痛。
不知道这样的伤口,会不会在他的身体里停留一辈子。
莲子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还有水气在眼晴里荡漾:“你们在说什么?”
“你都听到了。”
莲子吓了一跳,急忙摇头:“没有,没有的。”
三郎把手扼在她脖子上:“事关重大,你都听到了,我就要灭你的口!”
莲子却当真了,吓得连声嚷嚷:“我又听不懂,谁知道你们在乱扯些什么,凭白无故就乱杀人,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想死也可以。”三郎靠着她狞笑,“你得给我亲……”
“你去死吧!”莲子气急,一记狠踢。
三郎一连退了十来步远,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夕阳之下的少年,有衣锦玉冠,风流华美,竟像那黄金菊一样灿烂夺目。
莲子不禁看呆了。
一恍神间,见三郎的脸已经靠了过来,急忙用手抵住他:“喂喂!”
“干嘛?”三郎一脸无辜。
“我……我……”本来早已经谋划好的那一堆坏主意,这个时候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莲子眼看着他越来放的越大的脸,几乎是叫起来,“喂喂……我要钱……”
“咽?”
莲子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提钱是多么微妙而不合时宜:“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要多少?”
“咽?”
既不问做什么用,也不问是借还是要。
莲子看三郎一片云淡风轻,并没有轻视她的意思,那么坦然的,反而是她大惊小怪似的。
三郎见她瞪大了的眼晴,一向那么伶俐的,这时候有一点点茫然,笑了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以身相抵吧。”
莲子气结。
刚刚才感动的七昏八素的心,立刻又被他气得气昏八素。
“别太放在心上。”三郎执起她的手,“我既与你相识,那是便是信得过你,如果心里有一点点怀疑,那又何必去理你呢?”
“你……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叫什么。”
三郎微笑:“你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是不是?”
莲子一阵激动,只觉得被人这样倾心相待,有一分隐瞒那都是一种侮辱:“沐莲子。”
“咽?”
“我叫沐莲子。”
“这么好听的名字,我会记一辈子。”
莲子只想问他是不是真的,真的会有人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牢牢地记住一辈子?
可是她知道他一定要说会的。
就算多少年后忘记了,也并不觉得这轻易的许诺有什么错处。
至少在这一瞬间莲子是感激他的,至于将来的事,将来的事,谁又能想那么遥远呢。
三郎低下头,忽然间就落入了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晴里,温柔而又悲哀,三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