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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甜玉!”宋清平抢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横抱起来:“你给我闭嘴,我是大夫你要听我的!”
“清平…我求你了,别让我这样子见到阿枫,我不想见到他…。”汪甜玉伏在男人的肩膀上,泪水一层层得打湿了他的衬衫。
“艾滋病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沾上就会传染,从1996年到2006年十年间先后有17名医护人员发生了艾滋病的”职业暴露“,其中医生7名、护士8名、检测人员2名。
他们有的是在处理刚为艾滋病患者抽过血的针头时扎到了手;有的是在为艾滋病患者进行脑脊液穿刺时,脑脊液溅到术者的眼中;还有的是外科医生为艾滋病患者手术缝合时被针刺伤手。经过及时处理和预防性用药,他们没有发生一例感染!”
宋清平盯着女孩肿得桃子一样的双眼:“你要明白,我们宣传预防它,是为了将感染风险降低到零,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沾一下就死刑了!你手上的伤口不过才那么一点点,压根就没有伤到真皮,感染的概率其实并不高——”
“我——”
宋清平将汪甜玉一把塞进车里:“你知不知道,是你自己的自作聪明险些害了你!现在还没到二十四小时,我立刻送你去最近的医院打球蛋白和病毒阻断药物。”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去摸手机——
“不要!不要给阿枫打电话——”女孩疯了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害得宋清平差一点就撞上路边。
“他是你丈夫!你就算真的得了病,他也要义不容辞得守护你。”
“我不!”汪甜玉抢过宋清平的手机,作势就要往窗外丢:“除非检验结果下来,证明我是安全的——否则我绝对不要让他看我那个样子!”
“小姑奶奶,艾滋病的窗口期从两周到三个月!这么长的时间你预备逃到哪里去?每天都要噩梦一样的活着么?”
“我…”汪甜玉垂下头:“清平,我要离开这个城市,到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去。如果我真的没有得病,我会回来加倍的对阿枫好——”
“简直胡闹!”
“清平你有没有钱,借我一些好不好…”女孩祈求的眼里满是泪痕。
“先上医院再说。”
一路上,宋清平的手机被汪甜玉牢牢得抓着,一步也不肯放松。她坚持不同意打电话给杜辰枫,连上厕所都不肯去。
“小甜…你这样子我真的很为难啊。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说失踪就失踪吧。”宋清平把劝道:“你要是不信我,刚才疾控的大夫不是也说了,你放宽心,情况未必有那么糟。”
“还不能确定我是安全的,我不想拖累阿枫…”汪甜玉咬着嘴唇。
“可你这样子,他会疯的更厉害的。你就是想逃避一段时间,也要给他打个电话吧!”宋清平劝道:“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你们的婚礼还有两个小时。新娘子逃婚什么的我想阿枫还能接受,但你生死未卜,连个音讯都没有你让他怎么办?”
“就跟他说…我不爱他了…”汪甜玉的泪水滴下来:“就跟他说我婚前恐惧,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他结婚了!随便你怎么编,你说我跟你私奔了也行!”
“汪甜玉,我已经替阿枫娶过一个女人了,你想让我永世不得超生么?”宋清平一头栽到方向盘上。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要是怕你们兄弟之间起嫌隙,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好了——我这就走!”汪甜玉推开车门就往下跳,却被宋清平一把抓住:“你不要命了啊!”男人赶紧把车停在路边:“小甜,你是铁了心的不见阿枫是不是?”
“恩…我知道,阿枫他不会嫌弃我的,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能害了他…”汪甜玉又哭了。
“你跟我走吧。”宋清平叹了口气:“我今天下午的飞机,要去灾区救援。队里有个小姑娘今早才通知说她怀孕了,于是上级指示最好能再带一个护士,我本来要跟院里打电话要两个学生的。你要是实在难熬,就跟我去灾区吧。”
“真的可以么?”
“恩,等到了那边,再跟阿枫讲。这样——他又不用太担心,也没办法跑过来见你。等三周后有了结果——”
“清平!谢谢你——”汪甜玉擦了擦眼泪:“我…我…我跟你走!”
“去商场,备着点衣着生活用品。”宋清平拍拍女孩的肩膀:“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带你一起走,到了那边,记得一定要听指挥。灾区不比这里,条件艰苦不说还会有余震的危险。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我知道了…”
“把手机还给我吧。”
“不——”女孩倔强得扁起嘴。
“小甜,我答应你先不告诉他。”宋清平无奈得摇摇头:“就一定说到做到,上飞机以后,我会给他发短信。听话。”
------题外话------
不会得艾滋病的啦没有那么虐…。
第六十三章 理解
啪嚓一记重拳,毫不客气得揍在杜子腾那英俊的脸上。
“操!你凭什么打我?艾滋病又不是我传染给那个倒霉鬼的!”杜子腾瞬间捉住杜辰枫的手腕,多年黑道摸爬滚打让他对付起自己那文质彬彬的兄长还是不在话下的。
“你——”杜辰枫扭开弟弟的手:“你明知道他是个吸毒的,居然叫小甜去——”
“是你说的医生面前生命平等,我知道他吸毒又不知道他有艾滋病!再说当时场面那么混乱,汪甜玉打了鸡血一样身先士卒,我难道拦着她不许她去救我弟兄?”杜子腾拉好衣襟,愤愤得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就是个意外,怪不得任何人好不好?如果一定要怪,也是你非要把自己那一套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大道理灌输给那个小女人。人家本来做做贼的不是蛮好?要不是你玻璃心,缺乏安全感,干嘛让她入你这行?”
杜子腾的话就像钢锥一样刺痛了男人的心,他握着拳头的手渐渐松开:“的确…都是我的错。”
“哥…”杜子腾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万一…我说万一很不幸,你放心我就是卖了社团也会给小甜治病!我知道美国最好的医疗水平是可以控制一辈子不发病的,而且做好阻断措施也不会耽误人的日常生活——你们也是可以…”
“闭嘴!”杜辰枫的脸色像死人一样难看,他抓起手机再打给宋清平,却只是传来不在服务区的信号声。
“这个宋清平,拐走你一个老婆还不够,你上辈子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缺德事了?”
“阿枫…”阮佳华过来关切道:“怎么,还联系不上他们么?”
“恩,清平就只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说得不清不楚。”杜辰枫说:“今天婚礼取消的事已经弄得爸爸焦头烂额了,你帮我跟爸爸解释一下,就说小甜跟我吵架了一个人跑掉。”
“你爸爸那边我会劝的,别操心了。”阮佳华摇摇头:“我好担心小甜,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呢。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有事,不过是自己吓自己。唉…”
“哥,你给队长打打电话,他们应该是有组织的都在一块。”
“都没有消息。”杜辰枫一拳砸在桌面上:“那里地势偏远,下了飞机还要乘好几个小时的火车大巴,丘陵险峻,地势复杂——”
就在这时,新闻里传出灾区又一次余震的惊悚消息,杜辰枫紧抿嘴唇一步踏上楼去:“我乘明天一早的飞机过去。”
“阿枫!”阮佳华叫道:“我跟你一起去!”
“阮妈妈,你就不要去了,那边…怎么说都还是有安全隐患的。我们是军医,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杜辰枫拒绝道:“万一你有什么危险,我没办法向爸爸,向小甜交代。”
“可是,你这样去也未必找得到他们啊。”杜子腾想了想,说道:“救援队都是流动的,等你赶过去都不一定什么时候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一定要去。”杜辰枫坚持道:“我以前,曾经接过一个疑似艾滋病感染的患者。我了解那苦等窗口期的日子,简直会啮噬掉人所有的生存勇气。那段时间,每一秒钟都难熬得无法想象,最后他只能被转到心理疾控中心。
不管小甜最后会怎样,我必须要陪她走最艰难的这一段日子。”
杜辰枫回房收拾行装,连夜给医院的救援组织部电话申请,结果当然是不被审批。他不想动用父亲的关系,只能申请年假调休。
翻开抽屉,视线落在一摞厚厚的信笺上。杜辰枫翻开,那些陌生的笔迹里包含着令人为之动容的言语。每一个署名都让杜辰枫那么熟悉。
那是汪甜玉为他收集的来自他每一个病人的信,就像林老一样,一旦有一天离去,他们的祝福和感激会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暖着自己的心灵。
泪水突然打湿手里的纸张,杜辰枫的手臂微微颤抖。你可以为我做这些事,为什么却在最需要我的时候选择逃离?
汪甜玉的坚强就像一只流浪着的猫咪。渴望安全和抚慰,也不怕独自面对。
杜辰枫觉得自己还是不懂,就如汪甜玉不懂自己一样,他也不懂这个女孩。
手机铃声破天荒地得响起来,杜辰枫懒懒得起身去接。
女孩的声音哽咽入耳。
“小甜!小甜是你么?”男人攥着手机的掌心沁出了汗水。
“阿枫…对不起…”汪甜玉看了看眼前的宋清平,可想而知他是怎样苦口婆心得劝了一路才叫女孩鼓起勇气跟杜辰枫联系上的。
“小甜你别说了,我这就过去找你!”
“阿枫!别…”汪甜玉祈求。
“我知道你难受,知道你害怕,所以我会在你身边——不管是解脱还是死亡,我都会陪着你!”男人极力压制着喉咙里的哽咽:“小甜,虽然我们还没有完成在婚礼上的宣誓,但你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同甘共苦至死不渝这种话,没有人会在日常生活里挂在嘴边上,但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应该逃开我身边的!”
“阿枫,我不是想逃开你…我只是太害怕了…让我一个人,一个人熬一下就好。”汪甜玉抽泣着:“这里是灾区,有太多的生命脆弱人间疾苦,我想——如果在这里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日子会不会不那么难熬…你别怪清平,是我逼他带我过来的。”
“小甜,你听我说,这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严重。你这么善良,老天不会这样惩罚我们的!”杜辰枫的声音轻柔又颤抖:“你叫清平接电话。”
汪甜玉咬了咬唇,两眼望着宋清平把手机递了上去。
“我…可以不接么?”宋清平面有难色,但是扩张的话筒那端已经被杜辰枫听的一清二楚:“宋清平你给我接电话!”
“阿枫…”宋清平把话筒拿的距离耳畔大约有五厘米远,以防对方的吼声穿透自己的耳膜。
“替我照顾好小甜,我很快就过来找你们…”杜辰枫并没有再多责备,只是淡淡得说。
“阿枫,这件事真的是…”两人认识二十几年,多说反倒显得矫情:“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小甜受到伤害。”
“我不说多余感谢的废话了,只是你该做的。”杜辰枫长长得出了口气:“这是你欠我的,也是…我…我们欠她的…”
“你放心,这里条件虽然艰苦一些,但大家都在一起。我绝不会让小甜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