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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天台做什么!”汪甜玉急道:“他…他不会是救不活人就要以死谢罪吧!”
“差不多吧…”宋清平觉得一两句话似乎不好解释,于是带着汪甜玉一边走一边说。
第二十四章 职业弱点
医院的天台在十七层楼上面,宋清平带着汪甜玉一边乘电梯一边对她说:“你大概不知道,阿枫上次申请教授职称已经是他三年来的第六次了。”
“啊?”汪甜玉先是为这莫名其妙的话题弄蒙,接着更是觉得全然不可思议:“听说他医术高明,同事病人都很喜欢他。凭资历凭技术,教授职称他早就当之无愧。为什么需要申请这么多次?”
“因为他的职业弱点是他最大的硬伤。医生不同其他,是要站在生死第一线的。即便他的父亲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杜首长…院里也不能随意为他开绿灯。”宋清平说:“只是每一次,他都栽在心理考核的最后一关——”
“他…他到底有什么样的弱点,会那么严重?”汪甜玉问。
“就像一个演员投入一个角色中无法自拔一样,阿枫对病人的感情也是无法自拔。”宋清平说:“医生不是神仙,行医一辈子,手里下溜走的性命是没办法数的清的。可是阿枫永远也看不开,只要手术失败,只要抢救失效,他都会难过很长一段时间。轻则沉默寡言失眠厌食,重则酗酒失控…”
汪甜玉记得在自己住院的时候,宋清平就已经跟自己稍微提起过杜辰枫的职业压力较其他人更严重。但两人也没有进行深谈,汪甜玉也全然没有想过杜辰枫会到这样严重的程度。
“其实他这种性格,真心不适合做面对众多死亡的职业。”宋清平说:“今天这个男孩才十七岁,马上就要高考却被查出胃癌,是阿枫年前做的最后一台手术。整个过程很成功,不出意外地话只要休养一个月就能康复出院,他还能跟同学们一起学习一起高考…可是术后并发症是没有人可以预想得到的…”
“杜辰枫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迫自己呢?”汪甜玉急道:“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在我们医院的主任医师级别中,阿枫的病案死亡率已经是连续三年全院最低了…可他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宋清平长长得叹了口气:“我想,这可能跟他以前的经历有关吧。”
“经历?”
“恩…他还在实习的时候上过一台手术,由于简单的操作失误引起了一场医疗事故。”宋清平说:“虽然事后医院用息事宁人的方式维护了他,而且受害的病人也因为社会地位和经济能力的薄弱同意私了而放弃起诉。但对于阿枫来讲,这是一个永远也过不去的心结。”
“可是,他那是还只是个年轻的实习医生…失误归失误,他又不是故意的——”汪甜玉觉得心里好难受。
就在说话间,天台的大门突然敞开。一席白衣的疲惫身影出现在暗淡的夜色中。
杜辰枫连脸色惨白,眼镜片后面的眸子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霾。他看到了宋清平和汪甜玉,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惊讶都无法从那僵直的表情上浮现出来。
宋清平迎着他走上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这大概是兄弟朋友之间最好的默契了。
杜辰枫走向汪甜玉,神色宛然,不言不语。直到女孩仰起头站在他面前,用单手轻轻环搂住他的一侧腰身。
“你要是…实在不想说话,”汪甜玉轻轻抿着唇,一双眼眸清澈诚恳:“我们就不说吧…我可以陪着你的。”
男人忽然将她一把拽进怀里,瘦削的下颌棱角抵在女孩的颈窝上,他的鼻息越来越重。
汪甜玉能闻到他身上那医院固有的消毒药水气息,仿佛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冰冷绝望让这个高大强悍的灵魂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抚摸着男人宽厚的脊背,汪甜玉的心头不由得小鹿乱撞。
“我想喝醉…”杜辰枫说。
医院的基本规定,不管医生还是病人都是不能喝酒的,连带都带不进来。
杜家的老爷子也有家训,家里是绝不能醉酒的。
在距离家不远的一间高级宾馆会所里,杜辰枫在汪甜玉几次欲言又止的状态下喝完了整整一瓶的威士忌。
这里的经理早就已经认识他了,差不多的时候便叫几个侍应帮忙把他架到了楼上的客房里。
“杜辰枫…要不要喝水?”汪甜玉看着他通红的脸,此刻呈大字一般占满床位的男人意识已经不再受大脑所控制了。
汪甜玉真的很心疼他,却不知道除了默默的陪伴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杜辰枫摇了摇头,伸手去扯脖子上的领带。
酒醉燥热,领带和衬衫成了他很大的困惑。汪甜玉只有一只手,拆起扣子什么的十分笨拙。实在解不开,她只能把头凑过去打算用牙咬。
就在女孩俯身过去的一瞬间,杜辰枫突然搂住她纤细的脖颈,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
带着酒精的气息和淡淡的唾液味道,汪甜玉无法相信自己的初吻竟是在这个男人意识不全的情况下丢失的!
杜辰枫吻得很贪婪也很霸道,就像一个口干舌燥得人寻到一片甘美的绿洲。
汪甜玉保持着如此诡异的姿势,低着头背着手,撅着屁股弯着腰…。实在又别扭又可笑。
她终于推开杜辰枫:“我…我还是给你倒点水吧!”
回身的一刹那,杜辰枫攥住了她的手臂,一下子就将女孩拽到在自己怀里。
汪甜玉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喝醉,因为他翻身压上自己的动作显得那么灵活高效率。
“杜辰枫…。你…”
接下来又是让女孩呼吸得筋疲力尽的深吻,男人的动作开始变得温柔,进退张弛有度。
羞涩的女孩对身上男人那逐渐饱满高涨的胀痛感到有些恐惧:“杜辰枫,你…真的要现在…”汪甜玉弱弱的问。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从她的耳边一路吻到脖颈。
“如果你…只有这样才不那么难受…。那…。”汪甜玉闭上眼睛,她松开了一直攥着胸口领子的手:“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那么你想要对我做什么,也是…也是天经地义的对不对?”
杜辰枫停下来,双手撑在床上就那样居高临下得望着一脸视死如归般的女孩。
他翻身下来,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大口喘息着。
“杜辰枫…”隔了好几分钟,汪甜玉试探得推了推他。
“我…不是不愿意…”汪甜玉下定决心,笨手笨脚得解开了里面碎花衬衫的一粒纽扣。
杜辰枫的手忽然按住她的手:“小甜,你先回家…。”
------题外话------
下一章,可能会有一点虐
第二十五章 莫名阴谋
汪甜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得看着在酒精作用下不停挣扎着理智的男人。
“可是…可是你需要照顾。”女孩红着脸系上纽扣:“我不是你的妻子么?难道照顾你——”
“子腾…。”杜辰枫摇摇晃晃得拨通了电话:“我在玉茗轩,你给我过来接小甜…。”
电话那端传来的竟然是杜月生狮吼般的怒斥:“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又酗酒!”
汪甜玉吓得一个机灵,惊恐得看着咆哮手机。
杜辰枫倒是满不在乎:“爸…我没喝…你叫子腾接电话,让他带…带小甜出去兜风!”
半个小时以后,杜子腾敲开门。
汪甜玉不知所措得看着他,弱弱得开口问一句:“他以前…也经常这样么?”
“这次算好了,上回抱着我哭…哭得我心里一软,差点就把他推到了!”杜子腾抱着手肘,若无其事得笑说。
“你正经一点好不好。”汪甜玉气鼓鼓得瞪了他一眼。
“这次又死了个什么人?”杜子腾看着已然昏睡过去的杜辰枫,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回一个肝癌晚期的年轻人手术失败,足足一个星期没跟家里说一句话。爸渐渐得也想开了,他不说话就不说话吧,只要不喝酒什么都好说——”
“呃。一个要考大学的男孩子。”汪甜玉的心收紧了一下。
“就因为这,爸反对他当外科医生比反对我同性恋还严重。已经帮他在省厅卫生局找了待遇优厚的职位,但他坚决不肯去——”杜子腾眯着眼睛:“小丫头,如果你不希望他有天突然喝死掉,自己落得早早守寡的话。就得想办法帮他解决这个心理障碍,这责任可是任重道远啊。”
“呸呸呸!大过年的死什么死!”汪甜玉要不是因为够不着他,早就跳起来给个栗子爆了。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杜子腾眨眨眼睛:“我家人都有胃病,本来就不能多喝酒的。前年他有次喝出急性胃穿孔,吐血吐到休克。送来医院的时候被人家下病危通知——说能救他的人只有他自己。靠,你知不知道我跟我爸当时把枪都掏出来了,逼着全院最好的主任医师战战兢兢得给他做了手术——”
“啊?!”汪甜玉着实吓了一大跳:“不会这么严重吧!”
“咳咳,夸张了。”杜子腾一摊双手,推开门:“走吧。”
“我不回去!我要留下照顾他——”汪甜玉摇摇头。
“他叫我接你回去,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看到这幅难看的样子。”杜子腾推着汪甜玉的肩膀。
“放心,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会照顾好他的。”
“我还是想留下…”汪甜玉的抿了抿嘴角,床上的男人已然酣醉入梦。他偶尔轻挑眉头,偶尔又艰难得吞咽动作,那样子不由得让女孩油然心疼。
“那随便你吧。”杜子腾为难得耸了耸肩:“不过你妈妈跟我爸爸因为下棋吵得不可开交,我出门的时候他们刚刚掀翻棋盘——还有楼上住了四十几个孩子,平均每个孩子起床撒一次尿你觉得你妈一个人能顾得过来么?”
“呃…”汪甜玉差点忘了这茬,今天刚把孩子们送过来,万一半夜这个哭那个叫的阮妈妈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如何招架得住呢?
“那…他在这里真的没事么?”汪甜玉转身出门前又略带不舍得回头看了一眼。
“别舍不得啦,他是你丈夫…来日方长嘛。”杜子腾把女孩推了出去。
就在两人驾车离开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辆停在玉茗轩好久的红色法拉利缓缓的摇下车窗。
沈梅溪得意的脸上挂着诡秘的笑容,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小萌啊,你过来吧…今天医院那边给我透露消息,阿枫刚刚死了一个病人。我就猜今晚是个好机会——”
“什么?那野丫头,得了吧!家里放了三四十个猪崽子,她哪有心情过来看着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男人呢。”
“恩,我等你。”
汪甜玉劝好了争执不休的两个老冤家,又给失眠的女孩们讲了故事,送尿急的男孩们排队上厕所。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两点了。
伸手拂过空荡荡的床铺一侧,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想念杜辰枫。
就在这时,突然被手机铃声吓了一大跳。
“诶?宋大夫?”汪甜玉听出是宋清平的声音,倒是惊讶了一下。
“哦,我想问问阿枫怎么样了…”宋清平的声音听不出语气,但似乎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