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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那天晚上的回忆,真的很不愉快啊!最后阿极气鼓鼓的叫你送我回去,还说暂时都不原谅我。我泪汪汪跟在你后面,你一言不发在前步行,对我若即若离。
最后终于到了家门口,我含着眼泪上楼,你却叫住了我。
“忧忧,”你的声音,忽然像温柔的和风,脸上满是期盼的笑意:
“你今天晚上说的,都是骗人的,对不对?”
“你还是会来念附中,对不对?”
扬!看着你那近乎渴求的目光,我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对不起,我真的,对你不起。后悔终于像排山倒海一样向我压来,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啊!再也,回不去!
花褪残红
其实有很多时候,我觉得,不必和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我相信,只要真心喜欢着对方,即使相隔再远,两人的感情,还是可以得到维系。
但是我似乎忘了,这个世界,充满了诱惑的魅力。她妩媚地娇笑着,旋转着,把人们活生生拉扯开,然后徒留下伤感的,关于爱的回忆。
等到我从九寨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估计阿极这家伙也该消了气,我也就捧着一大堆特产小吃去找他。
“哼!糖衣炮弹!”阿极看了一眼我手里的东西,极其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句。
“不要这样嘛,阿极!”我眼巴巴望着他,像小狗一样讨好他:“你心胸开阔,心地善良,足智多谋……”
“哼——”他别过脸。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鹤立鸡群……”我加大力度,继续鼓吹。
“咳咳!”他脸色有所缓和,干咳了两声。
我知道和解有望,立刻打蛇随棍上:“你看,我还给你带了酒井法子的大幅海报来,我是多么诚心啊!我……”
“还要美少女战士的卡片!”阿极突然回头极小声地插了一句,又赶紧别过一张冷脸。
“扑!”我忍不住笑出来:“好好,都给你好不好?还是月野兔的呢!”
阿极这才转过脸,伸出大手向糕点抓去。哪里还找得到一丁点儿怒意?根本已经合不拢嘴,脸简直都要笑烂了。
“呵呵,”他边吃边哼哼,“今天就先饶了你!”吃得兴致高涨,他又喃喃感叹:“我鲁阿极果然过不了糖衣炮弹这一关!唉唉,幸好我不是地下党员!”
我在一边憋笑憋得要死:这家伙真是个活宝!
看着这么开心的阿极,我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微微的痛楚,渐渐刺疼了心头。
“哎,阿极。”我轻轻唤着他,问道:“扬……扬……他现在怎么样?”
“他?他现在好着呢!”阿极的嘴里塞满了东西,嘟哝着:“他现在被选到高中部的校篮球队里啦!天天在训练!”
“哦。”我淡淡应了一句,果然,我对他而言,真的算不了什么。
“不过,”阿极忽然停下动作,对我说:“你还是去看看他吧!他还生着你的气呢!去吧,去吧!去哄哄他,啊?”
“好。”我对着阿极,露出甜甜的微笑。阿极,知我者,非你莫属也。
盛夏,学校的篮球场上。
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多久了?不知道。我只觉得又晒又热,人都要虚脱了。可是,扬还是不肯理我。
他其实早看见了我,卷着身子缩在树阴下,呆呆等着他。可他脾气也倔,就是不肯过来招呼我。我又不好打断他们训练,就一直干等着,眼巴巴盼着他良心发现。
一直等到他们训练完成,准备解散回家,他都还是没有一丁点儿搭理我的意愿。我急得慌,知道他这回是真生气了。要是搁在以前,他哪里舍得和我这么干耗着?
其他队员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扬也提着包往校门口走去,背影大摇大摆,潇洒至极。我只觉得越来越慌,生怕他真的从此就不理我,也顾不得面子,脱口而出就叫了一句:“扬!”
他的脚步缓了缓,可终究还是没有停下,反而又开始往前迈动步伐。
我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恐惧迎面袭来:他不理我了!他真的不理我了!泪水终于涌上眼眶,我带着哭腔,怯生生地叫了一句:“扬,不要丢下我!”
这句声音明明小了很多,可我分明看见,他立刻就停下了脚步。
然后,他转身,向我飞跑而来。
“怎么又哭啦?”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跟前,神色慌张,一个劲哄着我:“不要哭呀!我最见不得你哭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眼泪反倒全流了出来:“谁叫你不理我了呀!”说着,我还气呼呼地嘟嘟嘴。
“好,好!都是我不对!”他更加手足无措起来:“你打我吧!骂我吧!”说着还真的伸了只手出来。
我甩开他的手,骂着:“谁稀罕了!”
“是是!你卓大小姐不稀罕!”他斜睨着我,似笑非笑:“不知道刚才是哪个傻子,坐在太阳下足足等了我三个小时?”
我给说中痛处,羞得跳起来就要打他。他反手一抓,敏捷的挡过我的手,笑嘻嘻地盯着我看。
“以后不准不理我了!人家已经道歉了嘛!”我避开他明晃晃的笑脸,小声嘀咕着。
他的脸色立刻郑重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那你以后做什么大决定,都不可以瞒着我和阿极!”
我忙不迭点点头。他也就恢复了轻松的笑颜。
“还有!”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又扭头看我,脸色严肃。
“还有什么?”我给他突如其来的语句吓了一跳。
他用温柔而又担心的眼神看着我,轻轻说:
“以后,不要再胡乱跑到外面晒太阳。天气热,你会流鼻血的啊!”
很快就放榜了,我以前五名的成绩进了一中,虽然不是很理想,但好在我也没有想过要拿第一,所以也就心满意足了。
父亲决定在开学前带我再去拜访汤老先生。我怕见到臭屁的商大少爷,本来很不情愿,可又实在拗不过父亲那一套“出门在外要多结识人脉”的理论,只得前往。
到了汤家大宅(我私底下这么叫),一番寒暄和例行的夸奖后,老先生和父亲又把我扔在一边,开始对当前国际政治局势眉飞色舞起来。
啊!男人啊!我悲哀地感叹一句,然后决定自己在屋里找找乐子。
当天是保姆的休息日,自大狂也没在,经过主人同意,我就一个人在屋子里晃悠起来。正转到大厅里,古董电话突然“铃铃”地响起,吓了我一跳,
“忧忧,你帮爷爷接一下电话!”看来老先生似乎已经对我非常熟捻了,居然自称为我的爷爷。
“好——”我赶紧答应下来,立刻手忙脚乱地抓起听筒:“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话筒那一头忽然安静了,不出一声。
“喂,请说话啊!这里是汤宅。”我诧异地追问。
“啪!”对方立刻把电话挂断了。
“莫名其妙!”我奇怪地放下听筒:“打错了也该道声歉嘛!就这么慌慌张张挂了!”
算了,不理这种疯子。我抬眼看到外面花园的藤艺秋千,手立刻痒起来:嘿嘿,有的玩了!
我一个人在秋千上荡呀荡,还咿咿呀呀的哼着歌。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个清爽悦耳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我回头一看,商汤正站在我身后,满脸笑意盈盈。阳光从他背后斜照过来,仿佛整个人,都充满了喜悦的暖意。
多情却被无情恼(一)
“是你?”
我停下秋千,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他本来是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但原本冰冷的气质也因为喜悦的笑容而软化了许多。微微颔首着,他轻轻回答道:“对,是我啊。”
我站起来,放开秋千,喃喃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低低一笑:“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可以知道?”
我呆了一呆,说:“是哦!”
他见我样子傻傻,禁不住笑出声来:“你不想知道,是谁通知我的吗?”
“谁?”我怔怔看他,这家伙今天兴奋地有点古怪!
“你!”他盯着我,意味深长的笑。
“我?”我看着他笑得一脸狡猾,脑筋实在转不过来:“我哪有!”躲你还来不及呢!我私下底又悄悄补了了一句。
他似乎早料到我的答案,笑得更开心了:“傻子,提示你一下!你有没有用过用过我家电话?”
“电话?”我开始努力回想,“……好象……咦——”我幡然醒悟,冲着他大喊:“那个没礼貌的电话原来是你打的!”
他很满意我的反应,点了点头,又摇头惋惜起来:“你的反应太慢了!真是太迟钝!”
我翻翻白眼,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自大狂的刻薄脾气,于是转身就想溜走。他却又叫住了我:“哎,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急赶来见你?”
“……好,为什么呢?”我强压下怒火,回头笑眯眯看着他,“商大少爷!”
“这个嘛……”他装做犹豫了一下,然后露出诡异的笑脸:“我不告诉你!”
我忍……
我再忍……
我忍无可忍啦!
“你这疯子!!”我随手抓起身边的花洒壶就要向他砸去:“作弄别人很开心吗!!!”
他身手敏捷,一下子跳了开去,边躲边继续调侃我:“捉弄别人我就不知道,但捉弄你我就很开心!”
“你简直是变态!”我气红了眼,准备把手里的水壶直接人扔过去,砸死这个魔鬼。
“卓忧,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他仿佛看穿了我的意图,但却躲也不躲,只是直直站在那里,看着我冷冷发笑:
“我外公浇花用的水壶,可都是明朝的铜制品!”
“啪!”我当下手一软,水壶应声落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着摔裂的水壶,脸都吓白了,“我不知道啊!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地上的碎片,我的声音里开始带了哭腔:怎么办?这么一个要多少钱?一万,十万?还是百万?我们家怎么陪的起?
“不要急!不要急!”商汤见我浑身颤抖,连忙走过来安慰我:“不过是个水壶而已嘛!跟爷爷说是我打坏的不就行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抬起雪白的小脸,泪汪汪地看着他。
“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既然你要客气……”他漂亮的黑眼珠子忽然转了两转:“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什么条件?”我慌忙问。现在,别说一个,一百个我都答应!
“这个周末到我家来玩。”他看着我,笑脸盈盈,“有一个派对!”
“好好!”我管他什么派对派不对,连声答应。
“不可以反悔哦!”他看着我,一脸狡黠地笑容。
“……当然!”我呆呆看着他:“我是绝对说到做到的!”
“那好啊。”他似乎长长吐了一口气。我也偷偷抹了把冷汗,开始收拾碎片。
“唉,”他看着我忙活,有意无意地叹了口气:“你干吗这么紧张一个铝壶呢?”
“你说什么呀!这可是明朝……咦?!”我大叫着跳起来:“你说它是铝的?可你刚刚明明说……”
“我刚刚明明说,外公浇花用的水壶,都是明朝的铜制品。”他眼底含笑,一字一句,缓慢地回答:
“可是,这个水壶,只不过是园丁用来浇水的而已。”
“……商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