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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一点,她跳级超修,在美国以极年幼拿到了硕士学位,又回台湾在短到吓人的时间里拿到了警大的博士,同时间,通过国家资格考进入警界,动用自家资源办案,不择手段爬到三线一星,只为了最重要的一场战役。
这个世界凡百事情都是时机问题,有时候只要错过一次,便永远无法重来。
这回天时地利加人和,他得娶玛丽叶,而消息又马上被绑架集团掌握,巧合到近乎命运。
她那么长的计画,喻元浩理智明白,可他只三天,情感就无法同步了。
他不希望让苗艳阑历险,也不要她在他触手不及之处受苦,在经过今天后,他无法视而不见。
“我不希望艳阑遭受不测。”
以最直白、最不掩饰的方式,将心意摊在单双面前,虽是下策,但也是眼前最好的办法了。
过了十二点就只剩下六天,这么短的时间里,何时出事都不令人意外。
电话那头一阵惊呼——
“元浩,你……”
“对。”不用否认了,没意义,喻元浩抢着回答,干脆俐落。
可下一秒——
“我做不到。”
喻元浩并不吃惊。他早猜到单双会牺牲和他的情谊!
“那么,小双,我也有我的方法保护那个女人。”
半晌——
“我不懂爱情,但把爱情等于保护的话,你这么做值得吗?她绝对不会再保护任何人哟!”
喻元浩轻声笑,望向窗外明月。
“值得不值得不是我思考这件事的原则。”
第五章
灵魂重重摔回躯体,打高处跌落不管几次,苗艳阑还是惊呼出声,坐直身体,粗喘着气。
有一种万分不适的感觉,在脑海浮沉。
她举目四望,这儿是喻元浩的房间,她还有印象,昨夜她是在这里睡着的。
怎么,她没有梦游吗?
撑着奇异沉重的脑子,苗艳阑打算掀被下床。
“苗小姐,醒了?”
男低音从入门处传来,苗艳阑潜意识定住身子,但只一眼,她便失望地发现,那个男性,并非让她下了保护决心的男人。
温斯顿温柔地笑着,捧着睡袍前来。
“早安!穿上这个,一大早还有点凉,会感冒的。”不只是主人出门前交代要照顾这个女人,他身为一个长辈,也想对这个女人好些。
苗艳阑道谢,但拒绝了。
她一点也不花娇叶弱,更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感冒。
“早安!不用了,我不冷,喻元浩呢?”既然这老管家能说话,她家常问问,应该不奇怪吧!
听着她有些吞吐、有些故作自然,温斯顿忍住了笑意。
“少爷出门了。”
噢,出门……出什么门不带她?
“他去哪里,你知道吗?”苗艳阑再次随口般问,虽然她并没有把握温斯顿会对她有问必答。
但她不知道这老管家在一个小时前的晨间会报,已经对所有工作人员暗示过要敬她如敬喻元浩。
他活了几十年,喻元浩那种什么都不要,一要便成痴入迷的事情,多少见识过几桩。
更何况这粗鲁的小姐对他们并没有轻慢之心,她只是单纯的粗鲁,一样米养百样人,她不是个坏孩子。
“玛丽叶小姐的飞机今天凌晨到达台湾,少爷他有要事去见玛丽叶小姐了。”温斯顿诚实的回答。
苗艳阑扬起微笑,内心却突地抽动了一下。
她不该悲情的,她不是已经下好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那人儿吗?为什么只是因为听到他去见她,她便觉得难受呢?
她怎么能够这么反反覆覆,这么的不坚定呢?
如果无法把对方看得比自己重要,那么所有的保护都只会沦于形式,都会功亏一篑的,她必须要坚强、笃定、没有疑惑。
玛丽叶比她重要,因为喻元浩。
思绪瞬间跳到结论,苗艳阑仰起头,决定转换一下心情。
“温斯顿,你原来会说话耶!”她笑着问,将所有苦闷的心情埋到心底深处,落锁。
温斯顿微笑。
他只是没有需要开口,又不是哑巴。
“以前少爷不说话,所以我自然没有回应的需要啊!”他很私心的想让眼前的女孩多了解喻元浩一点。
苗艳阑闻言,眉头一皱。
喻元浩不说话?他没有不说话啊!
“他在家里不说话吗?”虽然和她认识的他不同,但是她很好奇,他是否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这个程度的贪心是可以被原谅的吧!她不由得这么想。
温斯顿的思绪回到过往。
“喻家家大业大,以机械工程起家,后来跨足到飞行器,举凡飞机、直升机,甚至战机的研发都有涉猎,企业体遍布海内外,少爷是唯一的继承人,除了还有一点自由的幼儿期外,他没有不被当成喻氏的一部分来看待过。
“或许是这样吧,少爷的私我部分并不强烈,他的二十四个小时都是对外力求表现,所以当不面对人时,他也愈来愈静,把时间拿来准备应付外界的能力。简言之,像是一个下了舞台毋需说台词,便忘了怎么说话的演员一样。”
刚开始,他在一旁其实是很心疼这个老成的孩子,但一路伴他长大,他也发现他无能为力。
喻元浩需要的是更强大的刺激,一个完全和他相反,能不顾一切的野性生存方式,以打破那层壳。
而现在,喻元浩已经破壳而出了。
看他早晨离去时的刚强果决,仿佛一个皇权加身的王者,他不再是喻氏的王子,他本身就是王,喻氏为他而存在。
聆听老管家的陈述,苗艳阑是有些明白又有些模糊的,她并不明白其他家庭怎么教养小孩,她只知道她爸妈很宠她。
要她健康,要她快乐,没有成就也无所谓,让她顺着心意长大。
“听起来好像很辛苦。”苗艳阑很难想像,只感觉到那种日子不是很苦闷吗?
温斯顿微微一笑。
“现在不会了,少爷他已经有了珍贵的东西,绝对不能放手离开的人了。”人会因为有想保护的人而变强。
苗艳阑强挤出微笑。
是啊,她懂。
“我也希望他可以幸福。”苗艳阑笑着说道,不去理会内里正如刀割,血淋淋的痛着。
她无意识抚摸着肩上的枪伤。
过去,她保护的人不值得保护,她选择调任,现在这份热切的心意不是公事,而是彻头彻尾的私事。
※※※※※※※※
“元浩!”
被人领进门,马上听到清脆悦耳的声音,喻元浩张开手臂,接住了扑来的女性。
在交换几下亲密的颊吻后,他很开心这小女人的行迹并没有泄漏,顺利的进入台湾。
“玛丽叶,这一趟一切平安吧?”他温柔的问。
玛丽叶·罗森柔软的颔首。
在罗马偷天换日之后,她延迟了五天,利用苗艳阑的身分通关,或许因为是警察的名义,她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一路上风平浪静,保护她的人也都确认并没有被发现的征象。
“一切都很平安,你就别担心罗。”玛丽叶·罗森愉悦的说着。
喻元浩松了一口大气。
同时,脑海也浮起了另一张脸蛋,他不由得拂开了女人的额发,细细端详着。
果然不像,他连比对都不用。
这果然不像的比对想法或许代表他已经陷得太深,过于在意,害怕连心意都让那受不得委屈的女人受委屈,所以得在尚未出口前,便自行三番两次的验明正身。
她只值得最纯粹的爱,一如她这个人。
满脑子都是苗艳阑,他回过神要自己冷静一点,不要像个初尝爱恋的小毛头一样,把所有事情都抛在脑后,害她背负让他失常的罪名。
这一趟,他是为了玛丽叶而来。
“为了确保安全,接下来到婚礼时间,你都得待在这里,请你不要离开饭店一步,只要不离开这里,我相信你会很安全的。”这儿是喻氏底下的产业,要藏个人,不成问题。
听到婚礼两字,玛丽叶点头的同时,眸光灿烂,散发少见的执着热力,炯炯有神,但随即仿佛觉得羞人般低了下去。
“婚礼筹备得如何了?”虽然很对不起元浩,但是她无法不这么做,自私的为了自己而打算。
小心翼翼的问句,换来了朗笑声,玛丽叶·罗森从未听见喻元浩这么豪放,这么不含蓄的笑声,急忙抬起脸。
在她视线里,男人不加修饰,笑容好比太阳,强而有力。
他就知道她在意这个。
“神父和薇儿莎都已经抵达台湾了,只要婚礼能按时举行,我想一切都不会是问题的。”
婚礼是为了她办的,喻元浩没有迟疑的回答,宣示仪式如箭在弦上。
但玛丽叶的脸庞只一秒欢欣后,接着就浮现了庞大的阴影。
婚礼准时举行还有变数,很大的变数,不是吗?
“绑匪的行迹,还无法掌控不是?我听小双说,现在敌暗我明,还很不明朗,还有那个替代我的女孩,会不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我非常非常的焦虑呢!我仍然不能接受小双的计画,太恐怖了,万一有什么意外,我会良心不安的!”
玛丽叶总是这么温柔、善良,喻元浩拍了拍她的肩。
不需要担心的,有他在呢!
“放心吧,我已经决定不袖手旁观了,这件事情不再是小双的恩仇,我会保护那个女孩的。”喻元浩低声说着,内心潮涌。
他的心没有不安,唯有绝不能让苗艳阑受伤的笃定想法在发威。
完全的保护苗艳阑,纵使无力改变单双的计策,不能把藏身在暗处的人给揪出来,但在无可转圜的情境里,他仍有可施力之处,她有她的阴谋,他有他的做法。
他不会再让那人儿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专注聆听着喻元浩的话语,玛丽叶·罗森感应到了什么。
他好似变得坚强,变得义无反顾,比起过去随长辈决定人生方向时的他,更加的豪情壮志。
他变得好有男人味。
“你是不是变了?这几天里,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灵巧的刺探着,玛丽叶·罗森利用挚友的特权想挖出些内幕。
不明白好友怎么这么说,喻元浩微笑着。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玛丽叶·罗森伸长了手,抚触男人的脸颊。
“没有不对劲,只是我觉得你变帅了。”不是坏事,这是好预感。
喻元浩笑得没有防备。
噢,她这么说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你没有福分。”
意在言外,玛丽叶·罗森是个相当聪敏的女孩,一点就通,了解了他言下之意。
他语带双关,她不会爱他,还有就算能爱,他也不会给她爱了吧!
“怎么,有个能让你幸福的人儿出现了吗?”
喻元浩颔首,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向来诚实。
她水眸一转,内心欢喜。
真是太好了呢!
“莫非……是那个代替我的女孩?”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他身边最大的改变,应该就是这个了。
这一回,喻元浩敛了笑容。
“玛丽叶,你们其实一点都不像,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并非因为她像你而有感觉,因为我对你从来没有那份感觉。
这是一份完全新生的情意,每一点每一滴都属于苗艳阑。
“我明白,就像我不可能爱上你一样,这是同理可证。”玛丽叶大方的笑说,突然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婚礼她会来吧!我想要赶快见见她,要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喻元浩笑了,点头应允。
※※※※※※※※
午后骄阳炎热不已。
森林的风吹过,夸张的笑声夹杂在风声之中,愈来愈响亮。
喻元浩回家,发现应该在宅子里的人半只不剩,仅在大门上钉了张纸条,要他如果回来,到网球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