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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我开始佩服自己长袖善舞的中庸之道,只有如此才能让松岚这个东宫太子之位坐得稳如泰山。
所有都在我的股掌之内,一切都在我的安排之中。事情却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让事态变得急转直下。
在大殿上内务府将近百名秀女分成十列,然后十名为一列的娉婷娇娥地走到我们面前,行叩跪拜之礼。原地稍停片刻,后退列至一旁等待着她们命运的变化。
当见过第七列的秀女后,我开始倦了,这来来去去的不过是在做做一些门面的功夫而已。
“第八列秀女,出列。”
内务府宫人唤到,虽然自己心不在焉,但我脸上的面具依旧是和谒关注的神情。而在一旁边的铁皇后已经在不断地打哈欠了。
常言道:见微知著。
往往一个人的功力就败在这点点毫不起眼的小节之上。
“咣!”
我寻声望去,原来是坐在我身旁的段帝,他失手将茶具打碎了。
何故他的面色骤然变得如此的苍白,找不到丝毫血色。我只见到他正在呆呆地望着自己前面待选的秀女,惊慌让他的双手竟然失态地不断抖动。
段帝的喉咙似乎被一物卡住一般,半天努力逼出一个字:
“宓……宓……”
“宓婕!”
我几乎把这后宫多年被视为不祥禁忌的名字,冲口而出。
天啊!看!那不描而黛的弯眉,还有那绝众而挺出的一颦一笑,简直就是宓婕再世。
不!不可能!已经快近二十多载了,早在松儿出世前,她已经灰飞烟灭了。为何她在此阴魂不散!不!不可能!
我的心竟乱了!
入宫的多年来,冷静如我一直都可以如林的敌手中左右逢源,面对着所有困难都能迎韧而解。一向笑傲风雨,泰山崩于眼前而神色不动的后宫第一夫人,在今天,我的心竟然第一次乱了。
“穿玄色宫服的秀女,请留步,请问尔是谁家的千金?”
转眼间,我恢复了平静。
悄悄地将自己柔夷伸到距我咫尺外的段帝处,镇定地握住他仍然在不停颤动的手。
“叩请贵妃娘娘金安!奴家娄氏仍翰林院修编娄甫之女。”
“报个名字与本宫吧!”
“回禀贵妃娘娘!奴家娄氏单名一个甄字!”
雍容不逼之大家风范,谈笑举止有度,韵华婀娜进退得体。我情不自禁地从心里称赞起来,如果说她与宓婕酷似的话,那么眼前的娄甄更胜于当年的宓婕。
“陛下!她不是宓婕妹妹。她不是啊!”
我用温柔细语不断地安慰着段帝那一颗如惊弓之鸟般的心。
可是为何我的心依然砰砰地狂跳,仿佛有着不详的预感,仿佛将会有什么事会继续下去,一如轮回的宿命……
“你!你是!你是莫言?!”
松儿,他慢慢地站起来,从两人之间脉脉含情相顾眼神足以让我知道,他们二人之间有过相识的曾经,至少是一见如故邂逅。
宓婕啊!宓婕!我不禁在心底长叹一声!
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应吗?
什么天生是宿敌!那是就一生就注定的天敌。二十多年前,你就已经轻而易举将段帝所有的情愫一一掳去。
情何奈,冤相报!难道,难道在今夕,你又要把我的命根子松儿从我身边夺走吗?
“内务府司理官何在!”
“微臣在!”
“陛下如今龙体呈恙!太子殿下选秀他日再择吉时。”
众人退去,我扶着步履浮动的段帝回到朱雀宫。
一个时辰后,我才踏出朱雀宫。几番伤神才让段帝得以平心静气地能坦然的入睡。
但尚未走出玄武殿,我安置于东宫的线眼耳目就来报:
太子他刚才已经急不及赶到了储秀宫,去召见了娄甄。其二人情意绵绵,形同胶痴。
才回到我的梧桐轩,松儿接踵而入。
“母妃!母妃!娄甄与皇儿在沈园早已经相交相知。只不过当时,她常以男装示人,皇儿不知她本婵娟。皇儿愿意立铁氏女子为我的太子妃,以后会对母妃言听计从的。皇儿只想求母妃让娄甄留下来,立她为皇儿的东宫妃子。”
看着他,我自己怀胎十月几乎难产才旦下的儿子,如今却为了一位女子放下他之前尊严与傲气。以后,会对我言听计从。我相信,以后将不再有以后了。
“好!好!放心母妃会替皇儿你打点的。”
这厢才刚送走了松儿,铁皇后又大驾光临了梧桐轩。她肯输尊降贵地来我处,我也顺水推舟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日后,内务府司理总管在我和段帝及文武百官面前,高声地宣读了关于东宫太子妃选秀的结果:
“立铁将军之女铁珂裳为太子妃。册侗丞相之女侗若妍、木尚书之千金木秀容二女为太子嫔。再选铁鸾姬、端彤、娄雪三女为夫人。再选……等众人为女御。另外,册翰林院修编娄甫之女娄甄为睿亲王段钧之王妃,二人即日完婚。钦此!谢恩。”
这是结果我与段帝,一致达成的诣意。
此女万万不能留在后宫封为妃或嫔,因为她将是一个祸心。也不宜让她继续待字闺中,以防他朝松岚生米煮成熟饭。
唯一法子,那只能使这娄甄罗敷有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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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洞房惊梦
(起点更新时间:2004…5…4 8:52:00 本章字数:2823)
睿亲王 段均:
自从边关远征归来三年后的数月中,我得到了许多:
父皇频频的关注,以及丰硕的物质上恩赐、全国四分一的兵边虎符、更因去敌歼寇受得民众称赞爱戴。
在皇族宗亲中,我除了原来爵位上的称谓外,还多了一个有意义的衔头那就是“新贵”。
当听到内务府司理的宦官对我宣读圣旨的时候,我正在校场练兵点将,根本毫无准备地接受着赐婚这一事实。
娄甄!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动听的名字罢了。
她我的王妃会是长什么样的容貌、人品如何、性情那般?我呆立在发愣着,直至身后的将士发出豪迈而激昂的欢呼,
“恭喜睿王爷!贺喜王爷!我们睿王爷有王妃啦!有王妃啦!”
我才走出沉思,连忙跪地谢恩接诣。
我的大婚庆典在王府的麒鸾殿举行。高燃的红烛将来婚宴中道贺的每一人染上了一层喜庆的金碧,王公百官们,峨冠玉带与裙钗鬓影,觥筹交错一齐骈发着欢乐气息。
入夜,在喜娘的簇拥下,我手执着玉如意挑开了盖在王妃头上的大红鸳鸯帕。
那是一张少女美丽绝伦的面容,惊骇和颤栗在她的明眸皓齿间呈现着夺人心魄的俊秀,深深地锁住了我的眼睛。
她垂着眼端坐着床前,肃然,安静,并没有言笑。
是她!就是她!就是我在班师回朝路上意外遇到的那个她!我心开始怦然乱跳。
“吉时已经到,有请亲王与王妃共饮合卺交杯酒!”
与她双双饮下交杯酒后,众喜娘也一一退下。
“见过王爷!奴婢的名字叫小蛮,奴婢是侍候小姐的陪嫁丫头!”
接着一个标致的丫环上前,向我跪拜施礼。我从身上随手摸了一个金锭赏给了她,
“嗯!小蛮是吧!你可以告退了!”
小蛮看了王妃一眼,依依不舍地请安告退。
正燃的红烛映着高悬的巨大双喜字,洞房之内一静悄悄的,此处剩下我和她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将手伸过去牵着她的柔夷。
那是只一块纤小而光滑的美玉,我仿佛是在触摸着一片初蕊盛开的海棠花瓣……
睿王妃 娄甄:
我不知这是身在何方,眼前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飘浮景幻,唯一可以看到的是我的
一颗心,那一颗被自己捧在手上的心。
那开始分崩离析的心,突然何处一阵寒风急急地掠过,心的却碎散了一地。碎得太碎
碎得太细了,碎得再也找不回分毫了。
不要!不要啊!我挣扎着从梦魇中醒来,止不住流泪的眼正看着在身旁熟睡的他,我的
夫君…睿亲王。
想起昨日的种种,实在是千般曲折。
二日前,太子殿下兴高采烈地来以储秀宫。在这个宫苑后前是一片茂密的桐梧树林,穿过郁郁葱葱树叶洒了一地金碧阳光。
“莫言!你真是沈园的莫言!对不对!”
勉强地按耐着自己雀跃的心,我唯有羞涩地点了点头,不敢抬头与太子相顾。
“是的!真的是你!我一见到你就知道真的是你!莫言!一见你就知道你是莫言,我的莫言!”
太子激动的微笑更让我几乎醉倒在那无限的温柔中,他捉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拉进他伟岸的怀中。那从他手心传来炽热的温度,烫得我两腮嫣红烫得我身如烙铁一般。
“哎!莫言你手中帕子绣的是什么?”
他正要抢我的罗帕,我咬着唇把绢帕一拉藏到身后去,微笑着侧着头问太子殿下,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来去窗下笑相。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太子眨了眨眼也笑了,他道,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松岚知道了莫言你绣的是鸳鸯!是鸳鸯!对不对!”
太子他轻轻地用手指抬手我的脸蛋,慢慢地他慢慢地向我的唇边靠来了,一下子我的身子竟软得像脚踩着棉花一般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耳边有他磁性的声音,不断在喃喃地说道,
“松岚就知道,你就是梧桐林引来的凤凰,为我松岚引来的凤凰。”
……
万念俱灰,在听圣旨宣读毕那一瞬,我真正明白到万念俱灰这四个字的函义。
在这瞬的前一刻,我还迎着太子他穿过几丛人来寻觅我那一双火热的眸子,我他两人的眼神正在旁若无人地交缠。
我们都在激动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可能为我们实现结发之约的圣旨。
谁料得在此的后一瞬,却让我们等来竟是生的别离,等来却是从此咫尺天涯。
不敢抬眼望向太子,因为我怕再与他相顾的话,自己就会粉身就会碎骨了。我只知道麻木地被人从后宫送回了家,又从家里被抬到了睿亲王府。
对于此门姻婚,最赞同的,却是父亲。
“这一进豪门,那就是深似海。后宫这道门槛不是让人进去的,因为那深宫之深真可是海之深渊,一入宫闱,永不超生!永不超生!”
可惜,对父亲苦口婆心的金石良言,我却未能听进片言只字。我只知道,永不超生的是我与太子殿下之间已经深种的情愫了。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段钧,他牵着我的手,将他的目光坦诚地投向我。我秀眉微颦,阖拢的双目一如海边那些没有了躯壳的扇贝。
此时此刻,段钧正在我身边,红烛下,床塌前,正殷切地关注着他新纳的王妃…我。
然后,他的双手扶着床沿一点一点地向我俯靠过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