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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几天来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再暗暗的做了一个深呼吸,转头凝眠着在白梅树的陪衬下,更显得晶莹剔透的芙蓉面,一身洁白缀着兔毛的绸缎长袍让她的纤弱更可人。
不可讳言,她的确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他以前怎么会只看灯笼?
“你说的妹婿,就是你未来的丈夫?”
“那当然,我想赶快嫁人,管他是娶或入赘都成!”
“那么急着嫁,不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而是想逃之夭夭吧!”
逃?“什么意思?”
“你还欠了我一笔债,难道不还了?”他说这话好像少了以往的冷意。
她错愕的瞪着他,“不会吧?你难道真要我刻一个灯笼还给你?”
“那当然!”他点点头,
“我不可能做得到的。”她脸色不悦。
“做不做得到是你的事,不过我相信,如果我将你在我家做过的‘好事’告诉你的家人,我想他们不会反对让你继续来我家完成你未完成的事。”
极有可能,因为她闯的不是小祸,若是朗飞要闹大,将这事上达庙堂,那她小命可能休矣!
可是……她困惑的看着朗飞,“为什么一定要我还这笔债呢?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根本没有能力完成它。”
“没完成也不成,昨儿个我碰到一名铁口直断的算命仙,他可说白了,如果你这辈子仍跟我有债务未偿清,那下一辈子,你极可能就是我妻子。”
不知怎的,他这么一说,她立即想到那个“你很烦”扮成的算命仙,不是他故意到他面前胡扯吧?
“我认为下辈子我肯定还是个灯笼痴,自然不会想要一个会烧我灯笼的妻子。”
她错愕的瞪着他,他刚刚说了什么?是她耳朵坏掉了,还是他说了——
“我——你、你是担心下辈子会讨我当娘子,所以这辈子一定得看着我完成灯笼是不是?”她的美眸窜起两簇怒火。
“是,所以待会儿来的人也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他说这句活时异常的舒服。
“为什么没有必要?反正我先看看,等还了你的债后再嫁总成吧?”
天,她说的是什么傻话?难怪好友老说她面对朗飞时就成了笨蛋!
“就怕你还了债后,已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谁敢娶?”
这活真是一针见血,也说到她的痛处,她哪有天分可以将大树干刻成一个可以提挂的灯笼?
朗飞也很清楚啊,这不是摆明了他就是要将她留在朗园留成老姑婆?!
“不成,我一定要去看看,至少跟某人订下婚约,先占个名额也好。”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他利用那个算命仙的话为借口,就是要她不许嫁给别人,而她没有意会过来,还想要占名额?!
他火大了,“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我只是先看看,顺不顺眼还很难说,嫁不嫁也是个未知数。”
“不行!”
她咬咬牙,“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那我是不是连基本生活的吃喝拉睡也不成?因为我还没还完你的债,所以什么都不能做!”
她这么说让他不禁语塞,的确有些不近人情,他抿抿唇,“那好吧,你看人的时候我也要跟着看。”
她愣了愣,“你?”
“是啊,事关你能不能继续还债,我当然得去看仔细,或许还可以帮你挑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至少要挖空那些树干会容易点。”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他的灯笼!顾以茗气炸心肺,但也懒得跟他白费唇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别忘了,我的肚子是会大的!”
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一件事,但他另有对策,反正,他心底好像有个声音在提醒他,绝对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见他脸色沉了下来,她原本还想再问他,如何要她以这有孕之身去当伐木工人时,一手拿着冰袋敷右眼的顾展峰走近。
“以茗,你说的妹婿来了。”
顾展峰没理朗飞,一说完话就跟着顾以茗往东厢茶厅走,可没想到朗飞居然也厚着脸皮跟上来,他毫不客气的要他立刻滚离顾家。
“哥,没关系,是我同意他留下来的。”顾以茗的决定让坐在另一边的顾俊华和慕巧芸的一脸错愕的看着她。朗飞也在,这不别扭吗?
阮凤英也觉得困惑难解,但人已经连同两位长辈落坐,此时将太多的焦点放在朗飞身上反而不好。
“没关系,就要过年了,邻居还不是四处坐坐拜年道恭喜。”
阮凤英没想到自己这么说让朗飞留了下来,就像自己拿了块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顾以茗对眼前的李少郎看得可仔细,长得是眉清目秀,但带点寒酸气,也瘦弱了些……
心中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朗飞就坐在她身旁,于是她故意说,“很好,不错。”
朗飞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开始发言,且出乎意料的对这名邻里来的二十岁少年郎百般刁难。
又要他吟诗作对,又要他谈未来抱负,听他说完,紧接着问他说入赘顾家后还有何抱负可言?
顶多就是卖茶,而且还得做个现成的爹,让人戴绿帽子……
顾以茗咬牙切齿的瞠视着他,对他的再三挑衅感到火冒三丈,这到底是谁的家?而他又是她的谁?她的爹娘都没说话,他却说了一大串?
但朗飞的说功确实了得,原木就是被爱慕虚荣,希望能跟御茶行攀亲的父母半推半就的押来入赘的李少郎,在听完他的话后,频频道歉的拉着父母离开了。
朗飞面对顾家好几双带着怒火的眼眸,完全不以为意,反而心情畅快无比。
“天黑了,我先回去了。”
众人看着他起身离开,难以置信的互相交换着目光,他居然敢在破坏这硕果仅存的入赘人选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但能如何?人家就是走了!
待众人回过神来想去痛骂他时,人家已经回到隔壁的家了!
第七章
除夕,这一天尚未返乡的外地游子,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乘坐轿子赶着回乡过年,自然也有到外地的游子,赶在今日奔赴京城,举家团圆过节。
开始有人放迎喜爆竹,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许多店家一边做这一年最后一天的生意,一边除旧迎新,洗洗刷刷的,将一些生财器具整理清洁干净,待过这个年节后,好开门做生意。
新年的新希望自然是来年比今年更好。
而今年京城里生意最好的当数燕新华的参药店。
“此地无银三百两,朗飞根本不愿意自己的亲骨肉去喊别人爹,但他又不想讨老婆,干脆就搞破坏,让她嫁不出去……”
这儿成了说书道古的地方,天天人山人海,男女主角就是朗飞跟顾以茗。
“明天过年大家要来喝茶聊天,我这说书新年也不打烊,大家意思意思的包个红包给个赏……”
七十多岁的燕新华敢说敢要,年纪七老八十还想赚众人的红包钱,但他说得精彩,一些阿莎力的人早已备妥红包,要犒赏他这段时间口沫横飞的精彩演出。
当然,燕新华喜孜孜的领了红包,一回头,还得分给好几个提供讯息的报马仔。
要不,他哪有办法即时掌握讯息,告诉众乡亲们事情的最新发展。
“来来来,你表现得最好,给大包一点。”燕新华这个年荷包满满,所以出手也较大方,他将一包重重的银两给了一个年纪约五十开外,说自己是“自由业”的斯文男子。
蔺亨凡笑嘻嘻的接过手,“谢谢,恭喜发财,财源滚滚啊。”
“明年不,就明天开始,消息也得不断,一定有你好处的。”燕新华抱持着有钱大家赚的豪气态度。
“那当然、当然。”
蔺亨凡领了赏金,买了些爆竹,打扮成卖爆竹的小贩,在京城的街道兜售起来。
他在等一个人,但那个人怎么还没回京过年?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离家多年的谦谦君子范承志!
顾以茗的好友之一范柔洁就是范承志的妹妹。而范家经营的客栈——鸿福客栈在京城里可也是数一数二的,但范承志在三年前选择离家,转往天津市开了家“鸿运客栈”,而让他离开的主因就是妹妹的好友顾以茗,
这月老牵线总是多拉了一条,以至于他心系顾以茗,但顾以茗的心却留在朗飞身上。
范承志多回向顾家长辈提及想娶她为妻,奈何都被婉拒了,理由是顾以茗跟家人说,如果要将她许配给朗飞以外的人,她就逃婚离家!
范承志也因此不得不看开,但又无法忘情,最后选择离乡背景。
思绪百转的蔺亨凡边想边走到一身高贵、紫色绸缎、仪表不俗的范承志前笑道:“范少爷,回家过年?”
“呃——是,老人家。”范承志三年没回家了,对这个外貌清秀但脸颊有些瘀伤的爆竹小贩并无印象,但他能识得自己,自然是家乡的老长辈。
“范少爷很久没有回来了吧?”
“是啊。”
“那你一定不知道显姑娘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
“悲惨的事?”一说到自己曾经倾心多年的心上人,范承志脸色丕变。
于是蔺亨凡噼里啪啦的将顾以茗跟朗飞的事全说给他听,而这说的自然是“燕新华版本”,而不是他这个“你很烦”版的。
范承志听完后,怒不可遏的往朗园而去!
蔺亨凡摸摸八字胡,眉开眼笑的频点头,他真的是太佩服自己了,总得找些人来加些火!
朗园里。
她怎么会这么听话呢?顾以茗皱着两道柳眉,拿着雕刻刀使尽吃奶力气的在一块硬邦邦的粗树干外皮上学习刻龙雕风。
今儿个是除夕呢!而今年地被这一连串的事搞得乌烟瘴气,连新衣、新帽都没时间买,把这一年剩余的最后时间,拿来跟这块木头相偎相依!
但能怎么办?这会儿正坐在她对面朝她猛瞧的朗飞,话可说得难听了,他下辈子才不想讨她当妻子!
下辈子的事他这辈子就在操心了,什么嘛!她居然被人厌恶到这种地步,如果没有争气点将债还清,她还要做人吗。
所以喽,争气点,不过,朗飞还算有良心,说她肚子里有娃儿,不能拿重物,斧头就免了,换雕刻刀上场。
但拿这种小刀近两天下来,她竟觉得比拿斧头还要累人,而且更容易起水泡,再说,要这么将树皮刮下一层,对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而言,简直像要了她的命一样!
但人活着就为了争一口气,所以她还是咬着牙撑下来了。
不过,明儿个大年初一,她多少可以赖皮,休个年假吧?
反正她就算全年无休,日以继夜,焚膏继晷的,也做不出一个和原先一模一样的木雕灯笼。
“你——”
“你——”
两人还真有默契,居然同时开口,又倏地住口。
朗飞凝睇着静默不言的顾以茗,“你想说什么?”
“那你又想说什么?”
他想问是谁让她怀孕的?仔细想想一个半月前后,她风雨无阻天天往他这儿跑,就算他不理她,只专注在灯笼的制作上,她大半的时间也会静静的坐在旁边看他做事。
有时真无聊了,才回家一趟,但没多久,就又跑过来。
所以,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谁有机会能让她怀孕。
顾以茗看着他的目光直盯着她的肚子时,她歪着头儿,想了一下,粉脸顿时涨红,大概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我明天大过年的可以不来吧?”她连忙开口问出刚刚想问的事,他的问题她该怎么回?还是先转移她的注意力再说。
朗飞忍不住皱眉,往年别说大过年,就连除夕夜,她跟家人吃完年夜饭后,就又急急忙忙的到他家来。
先跟家中的每个人拜年,喜滋滋的拿了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