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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前方官兵的意见,这些俘虏一个不留算了,任谁看到满村村民被屠,只留下二百多名年轻女子时也会产生这个念头,不过,既然是皇上亲征,杀俘不详,谁也不敢自作主张。
“你是说这些俘虏中还有二名贝子?”
“回皇上,正是,是否要押上来让皇上见见?”
王福脸上一笑,露出一丝森然之意:“朕见他们干什么,这些鞑子烧杀抢掠,动不动就屠村灭寨,连畜生都不如,都砍了吧。”
第117章 战场
“都砍了吧。”
短短几个字,已决定了这些俘虏的命运,两名信使满心欢喜,应道:“是!”
这些俘虏中,有两名贝子,有鞑子的重臣,或许留着他们能够有更大的利益,只是面对着羽林卫初次交战如此巨大的伤亡,王福想也不想的下令将他们处死,也即是告慰牺牲的羽林卫,也是替那些历年来死在鞑子烧杀抢掠下的大明千万百姓报仇,若是以一命抵一命,所有鞑子死十次也不够够偿还他们对汉人所犯下的罪行。
“慢,回来。”
在两名信使刚要下去传达皇帝的旨意时,王福突然叫住了他们,两人以为皇帝改变主意,只得重新转身:“皇上有何吩咐?”
“先行烤问,烤问完后留下一名鞑子,将他的手筋挑断,让他回去告诉多铎,大明皇帝有旨,让多铎洗净脖子等死。”
“是!”两名信使这下回答的更大声。
巩阿岱、锡翰等一行清军垂头丧气的跪在一边,他们望着四周正蓝旗精锐的尸体暗暗心惊,正蓝旗算是完了,虽然只死了四百多人,可是从固山额真到左右梅勒额真、甲喇额真等将官几乎被一网打尽。
巩阿岱、锡翰等人是生生被八九名明军一直堵在房中,直到战事结束之后才当了俘虏,看到豪格、何洛会和那些戈什哈的下场,二十多名大小将领不敢越雷池一步,除了他们,明军只抓到一些零星的俘虏。
巩阿岱、锡翰两人从小生活在父辈的羽翼下,即使每次上战场也有戈什哈护住两旁,往往轻松获胜,他们从没有过象今日这样的处境,尤其是豪格、何洛会两人就在他们面前被明军不知用什么兵器射杀,更是让两人恐惧非常,才会下令其他人和他们一起做了俘虏,对于明军的审问更是有问必答,生怕明军一生气就将他们杀了。
谁说明军都有如猪狗,可以任意斩杀,他们只不过跟着肃亲王一起出来抢点东西而已,怎么就会碰到大队的明军,早知如此,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出来,眼下,他们只希望明军能看在他们老实的份上,放他们回去,哪怕要拿出巨额的赎金,他们也愿意。
两匹快马从后方驶来,每一次蹄声都象踏在两人的心上,很快他们的命运就会作出决定。这两骑奔到孙克咸几步远的地方才停下:“报将军,皇上有旨,这些俘虏只需留下一个传话,其余全部砍了。”
“饶命!饶命!我是大清的贝勒,可以出大笔金银赎回。”巩阿岱一听就瘫了,锡翰却大声叫了起来,往日他们抓到明军或者汉人百姓要处死时,对这些人的求饶不屑一顾,甚至有种猫戏老鼠的快感,没想到今天轮到他们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呸!真是丢大清爱新觉罗子孙的脸。”一名满是胡子,野人模样的清军将领忍不住向巩阿岱,锡翰两人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若非这两人坚持要投降,他们纵使战死也好过现在的处境。
“斩!”孙克咸嘴中冰冷的道。
数十把鬼头刀同时扬起,“卟、卟、卟。”的声音传来,巩阿岱、锡翰等人的头颅咕咚咚滚到了一边,两人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不相信自己会就这样死去,唯有一名看上去脸上还有一点稚嫩的清军留了下来,亲眼看到这么多大人物死在自己面前,那名只是戈什哈的清军已经是脸如土色。
“挑断手筋,给他一匹马,让他传达皇上的旨意,其余人等打扫战场。”
“是。”
那名清军很快被依言处置,当手筋被挑断时,那名戈什哈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坚持着没有晕过去,他的眼中全是恨意,几名动手的明军却毫不在乎,将他扶上马背后,用力在马身一拍,那匹马驮着清军向远处驶去,至于手筋挑断,如何控制马匹,路上会不会出事?那就是这名清军自己的事了。
天刚蒙蒙亮,外面的浓雾尚没有散尽,马头庄的村民还沉浸在梦乡之中,这里离牛家村只有不到二十里,属于淮安境内,不过,或许因为运气好,或许偏离运河有些远,马头庄竟然没有遭到清军的骚扰。
马头庄不大,只有二百多户左右的人家,村子左右有两座无名的小山,这两座山仿佛是替马头庄把守的两扇大门,山不高,也没有什么树木,只有一些矮树丛,山下有许多村民开出的坡地,山头不过数十亩大小,因为土地有点贫,加上又不能送水上去,村民们就任由其荒着,平时供一些放牛的娃子玩耍。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将清晨的这寂静打破,十名外罩白色大裘,头插白翎的骑兵从浓雾中钻了出来,他们分成两队,直接登上了两座小山,四下打量着,只是视线却让细雾遮挡,两边的骑士都紧皱眉头,好在雾慢慢散尽,露出了整个地貌的轮廓。
两座小山前后都是大块平地,平地分成一笼一笼,分明是大片农田,只是因为庄稼早已收割,农田也已干枯,后面就是二百多幢房屋左右的村庄,村庄的地形也明显比周围的地形高出不少,村子侧面还有一块数十亩大小的森林。
整个村庄稍一布置就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地形,唯一遗憾的就是村庄太小,难予容纳数万人,不过,用来当作指挥和堆放物资的场所倒是不错,而这两座小山,正可以安放大炮。
两座小山上的骑士遥遥相望,互相点了点头,拨马向山下冲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远处,马头庄虽然有人好象听到了马蹄声,只是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脑袋一沉,又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整个马头庄已是一片人喊马嘶,一队队穿着明亮军衣的骑士驶进这个小村庄,马头庄即使睡得最熟的人也被惊醒,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紧闭大门,然后用梯子爬上围墙,从围墙上伸出脑袋,惊疑的打量着进村的骑士。
马头庄村长并不姓马,而是姓孙,名叫孙万财,事实上马头村也没有几个人姓马,大部分人都姓孙,关于马头庄名字的来历,据说是本朝太祖时一员大将领兵从这里经过,看到外面两座无名小山,随口道像两匹骏马探头,村民们尽管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两座小山和马头相像,还是将原先的孙家庄改成了马头庄,有外人问起,就引以自豪的说出这段往事,连带着两座无名小山也叫马头山。
此时孙万财战战兢兢的打开家门,打量着两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官兵道:“不知官爷从哪里来,有什么支应,尽管吩咐一声。”
“嗯,你这座房子朝廷暂时征用,另外你召集村民,收拾细软,将中间的一半房子让出来,如果有亲戚可投,也可以投亲戚,没有亲戚,暂时挤在其他人家,凡是愿意让出房屋者,朝庭可以补助十两白银。”
马头庄比起牛家庄来说不算富裕,孙万财这个村长的房屋也不过两进的院子,当初建房时大概花费一百多两银子,至于其余村民,多数人的房子也只值个二三十两,十两白银的补偿已经不少了,听到自己的房子要征用,孙万财先是一惊,接着又摸不着头脑,官兵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征用房子既然有补偿。
“这位官爷,不知大军要在此驻扎多久?”孙万财硬着头皮问道。
“这就难说了,或许十几天,或许几个月,这里很快就要变成战场,打完仗,大军自然会离去。”
“打仗?”孙万财眼前差点一黑,他一辈子老老实实,最害怕的就是打仗:“这……这老朽马上通知其他村民。”
不提羽林卫的士兵劝马头庄村民搬离,此时王福正带着一干将领立于村口外的山上,从这里看去,方圆数十里的地形尽收眼底,一队队的羽林卫赶着各种牲畜,正在往村庄搬运物资,这里到运河大概有五里左右的路程,羽林卫差不多要半个多时辰才能往返一场。
另一部分人则用工具正在挖掘壕沟,构建营寨,所有人都干得热火朝天,大家都知道,眼下每一刻都弥足珍贵,多抓紧一点时间,对付清军就多一份把握。
此时正是消灭豪格部的第二天,从俘虏嘴中得知,多铎手中足有五万多人,其中真正的鞑子就有三万多人,其他蒙古八旗和汉八旗也堪称精锐,经过昨天的战事,谁也不敢打包票若是行军途中,四万羽林卫能挡住五万多满蒙联军的进攻。
既然行军时没有把握,那么最简单的方法不如自己先构建阵地,让满蒙联军来攻,有皇帝亲自出饵,相信鞑子得知这个信息后肯定不会放过。
留给羽林卫的时间不超过三天,眼下这个战场并非太理想,不过,王福已经没有时间再找更理想的战场,有三天的时间构筑阵地,安放大炮,勉强够用。
第118章 初战
清军比预想的来的快,就在羽林卫进入马头庄的第二天下午,一队羽林卫的斥候就在离马头庄二十里左右的地方与一小队清兵遭遇,依靠手中的来复枪狙杀了四名清兵后,这小队清军暂时退却。
经过羽林卫两天的努力,大部分物资已经从船上搬进村,粮食足够大军半年所食,炮弹、火药、军械各种物资也在村中堆积如山,基本上每家每户院中都堆放的满满的,一些村民听到要打仗,拿着军队给的补偿银子拖家带口离开村子,也有一些村民认为村中更安全,并没有离开,这两天协助大军搬运物资,挖掘壕沟,军队不但管饭,每天一个壮劳力还发十文大钱,二斤大米,让这些人感到有点喜出望处,干劲十足。
营寨也在第二天上午就修好,村外那数十亩森林也几乎伐光,只留下了两颗数百年的大樟树,只是当然时间越充足越可以加固,壕沟可以挖得更深,陷井可以挖得更多,得到消息的羽林卫更是抓紧时间,甚至晚上还点燃火把热火朝天的干了半晚。
第三天一大早,远远就望见北方一股烟尘扬起,接着一队清军就出现在羽林卫的视线内,不过,来的清军不多,大约只有千把人,看来只是清军的先头部队,多数羽林卫对来的清军没有理会,继续加固营寨,只有一队数千人的骑兵对这队清军进行驱赶,确定了羽林卫的位置,这队清军也没有多作停留,转身就走,让出来驱赶的羽林卫扑了一个空。
到了下午,大队的清军才真正来临,马蹄声象闷雷一般响起,天空卷起一股巨大的烟尘,先是一道黑线,接着就成了黑压压的一片,无数黑衣黑甲的清兵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向前方涌来,整个气势一往无前,仿佛可以将前面的一切东西全部碾碎。
王福和一干将领就站在村口的山上,打量着过来的清兵,身后的羽林卫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又有一丝兴奋,炮兵更是已经给大炮塞上炮弹,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马上点燃火绳开炮。
此时两座小山已经大变样,原先的杂树已经砍了个精光,从山脚到山顶,短短的路线堆起了三道壕沟,壕沟前面是一排大木做成的营寨,营寨前则是大小不一的陷井,山顶上,一门门大炮直指向前方,整个山头仿佛成了龙谭虎穴。
“咴律律。”无数马嘶声响起,看到布置的如同剌猬的小山,清军到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