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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气爽地走到二楼,推开房门,看到缩在被单下的人头,他习惯性地微笑,阖上门向一楼走去。
“旺旺,今天你有伴了,小弟会陪着你。”傅鹰亲昵地告诉爱犬,旺旺兴奋猛摇尾巴。
“我走了,晚上我会尽快回来!”他进了车厢,发动引擎,恋恋不舍地向旺旺道别。
也许是心情太好,所以任何事他都慢慢来,一点也不急躁,当他到达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所有的高阶干部都在会议室等他,他们没有吃中饭也不敢散会,“全副武装”地等待傅董。
傅鹰经过会议厅时,看见那些部门经理、顾问……他恍然大悟,天啊!他居然忘记要开会了!
他笑嘻嘻地走进门。“我昨晚熬夜,以致不小心睡过头了;为了补偿,我请大家中午吃便当,怎?样?”
显然,阴霾的冬天已经过去了,傅董的心情又像个温暖的春天傅鹰但这种芝麻小事,倒也马上传遍整栋大楼。
今早,是傅董的第二次迟到。
第一次迟到,他大发雷霆,情绪恶劣。而这一次,却亲切迷人,风度翩翩。
大家开始揣测他是不是恋爱了?
那天,因为被女友?弃,所以暴跳如雷,怒气冲天。昨晚,女友又回来了,且他与共度良宵,所以,他神采奕奕,精神饱
满。
谁会是傅鹰的最佳女友?那个女人可真有办法呢!
※※※雾雪悠然转醒,当她一睁开眼,面对的是粉红色系列典雅湿温馨的小房间。
她在那里?她身上的衣服,喔!还好,她的衣服仍然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她着实松了一口气,随之开始环顾四周。
这是个女孩的房间!
她起身打开衣柜,里面都是女人的首饰及衣服,有牛仔裤、衬衫、洋装及许多项链、耳环……这个女人是谁?她好怀疑。
怎会拥有这么多价值不菲的饰品?
她是傅鹰的情妇?是傅鹰的女人?
嫉妒心排山倒海地湧向他,这些——一定是傅鹰送的,一定是傅鹰对这女人示爱的方法。她没来由地发怒,满腔的恨意,使她扯下衣柜内的衣服,她失去理智地发怒,发狂,用力践踏,乱丢饰品,直到一声尖锐的铿锵声——满地的碎玻璃及散落一地的幸运星及纸张鹤。
她愕然注视着满室的紊乱,不可遏止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伤心。旺旺进了房间,瞪着圆凸凸的大眼,不解地望着她。
狗儿都比傅鹰有人性!
但是,一切只能怪自己,不是吗?是她自己好玩,才被“愚弄”了。现在,傅鹰看她是个可怜的男孩,才收留她的。
即使,有朝一日变回女儿身,只怕傅鹰也不会喜欢她,因为,傅鹰已有深爱的女人!他不会要她的!
她的心里一片混乱。
“怎?办?旺旺,我该怎?办?”她低喃不已,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今天的气温好低,傅鹰担心干弟弟,所以提早回来了。
“他”今天在家一定很无聊。
但见着屋内静悄悄,漆黑不见五指,傅鹰莫名其妙地不安。
“他”走了?离开了?
他三步做一步地跳到二楼,开了灯,这个小房间充满光明。
小男孩?
傅鹰在角落里看见“他”,“他”看起来好可怜,好无助。
他注意到房间的淩乱,就像发生过世纪大战似的。
傅鹰小心地跨过衣服、饰物,蹲在“他”的面前,旺旺正对他低鸣。
“你……怎为了?”他小心地开口。
“我——”雾雪?头注视傅鹰,红肿的双眼又盛满泪水。
“你和有爱这女人?”她双唇微颤,手指着房间。
“女人?”傅鹰糊涂了,是在说樱嘤?“当然,我很爱他。”他老实地回答。“她长得很甜美,下次若有机会,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这没心没肝的男人,居然如此坦白,雾雪的心已碎成万片。
我岂能表达心意?他铁定会笑掉大牙,说不定还会以为我是同性恋。
她默默吞下苦楚,眼神幽怨。
傅鹰歎了口气,真是个缺乏温暖的小子。
“他”一定缺乏安全感,怕我离弃“他”,所以才会失常地破坏樱嘤的房间,以遮掩惴惴不安的心。
唉!可怜的樱嘤,这房间已乱七八糟。接着,他瞥见地上的幸运星及纸鹤,再次歎了口气——老天爷,他真想念那名床上的俏女郎。
但他随即又释怀地想,这小子,不也是上天送他的礼物?
“他”陪伴他,使他不再孤独,不再六神无主地想着那名闯空门的女子。
※※※“成为男人的第一运动——扩胸。”傅鹰教导他。“这是举重。”他认真地做示范。
雾雪快昏倒了!叫她一个女子举哑铃、做扩胸运动?
傅鹰并没有忽视她两眼圆瞪、讶异的神情。“不要急,慢慢来。”
“你认真从做的话,胸部就会变结实,如果持之以恒,你就可以成为蓝波了!”他讲得头头是道。“到最后,你就所向无敌了!”
是不是我的胸部太小了?她凝视镜中的自己,胸脯因被毛衣盖住而显得扁平,所以傅鹰才认不出我是女人?
雾雪真是太敏感了,她的三围已经够标准了,虽然没有西方女子的“雄伟”,但对东方女人而言已算是首屈一指了!
傅鹰大声宣佈:“以后,每天早晨做扩胸运动三十分钟,跑步三十分钟。”
他还未能说完,雾雪已一股脑儿地惨跌在地。
那天,真是雾雪一生中最淒惨的日子。
※※※今天是星期一,傅鹰从早忙到晚,堆积如山的公事使他烦闷极了,他不安的心因而更加蠢蠢欲动。
尽管,他一直让自己处在“正常”的状态下,但他的脑中却不时浮起一名女子的影子。
她好吗?是不是依然泼辣而娇憨?
他心神恍惚地走到大厦门口。他的眼睛一定花了,他居然看到她?
不!不!他看错了,他看错了,因为他听到了旺旺的叫声。旺旺和那个小子来迎接他。
“你们怎?来的?”傅鹰喜出望外。
“跑步,我跑步来的。”雾雪含笑回答。
从外双渗到市中心,车程起码也要一个钟头,“他”岂能跑步来?不过,傅鹰识相地不拆穿“他”。
“五十分钟”。雾雪随意胡扯。
傅鹰心知肚明地不再追问,并关心地嘘寒问暖:“吃饭没?
肚子饿吗?冷不冷?”
一连串的问候,让雾雪心花怒放。“那你吃饭没?”她反问他。傅鹰耸耸肩。“还没。”
“那我们——”她犹豫一下,说道:“去喝火锅好吗?”
“好主意!”他展露笑谑。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这小子已乖巧多了。
他爱怜地摸摸干弟弟的头。“我们走吧!”
※※※“小子,我一直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
雾雪品中的高丽菜差点吐出来,咳得流出泪来,吓得傅鹰猛拍“他”的背。
“怎?那么不小心!”他摇头道。
她能说话时,第一句话是:“我没有名字。”她眨眨眼睛。“如果,你硬要总问我的名字,那就太不上道了。”
难道,真有年龄的代沟?问名字与不上道有何关系?这是两码事啊!但他不愿破坏两人的友谊。
“好,算了!当我没问过。”傅鹰赶紧收口。
他为何这么笨,而不再追问呢?她不禁?之气结。
“不要嘟着嘴!”他紧眯着双眼调侃“他”,大手很自然地放在“他”的小手上。“不要生气了,OK?”
“我要喝酒!”
这男人把她当成小孩一样看待,她要他好看!
“喝酒?”傅鹰大叫。“你只是个孩子,不行!”他严峻地拒绝。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她振振有词地说:“这社会,有哪个男人不喝酒?台湾的庆酬文化可是举世皆知的!”
这句话又让他没辄了!这年纪的男孩,有哪个不自以为是、不唯我独尊呢?
他确实是没有资料干涉,但他直言道:“我是关心你,为了你好。”
雾雪双眼炯炯有神,讪讪道:“如果你能喝赢我的话,以后我就乖乖服你。”
他还是中计了,这小子分明是在拐他喝酒!
※※※事后,他俩都烂醉如泥,连怎?回家都不知道。
雾雪是首先清醒过来的人,因为压在她胸前的手臂及腹部的大腿,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转头看看枕边的傅鹰,丝毫不觉得陌生及羞涩。
她当然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害羞的,电影或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吗?可是,她却做不来。从上次两人裸裎相见,及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她真的不在乎,再次躺在他的怀中与他相拥而眠。
傅鹰睡得很沈,不,应该说,他喝得烂醉如泥了,所以,当雾雪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时,他仍没有任何反应。
这场比赛,他显然输了。雾雪自傲地一笑,以后,傅鹰可没以资格再管她了。
她得意洋洋地下床,但脚一着地,立即虚弱得倒地。她全身无力,头重脚轻。
旺旺在她面前低鸣着,她做个“嘘”的手势,表明不要打扰主人,最后,她不得不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用冰冷的水冲脸,直到意识清醒过来,她才自觉又是个暂新的人。
她从浴室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像个小妻子似地帮丈夫准备早点。
她太专注地弄早餐,以至于没注意到傅鹰下楼的声音。
他头疼欲裂,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他踉踉跄跄地走下楼,忐忑不安地搜寻着,在厨房门口,他——看见了“他”的背影。
柔软圆浑的翘臀?细致的柳腰?挺直修长的美腿?他仿佛见到那名赤裸裸躺在他床上的女人——那名美丽的窃贼。
他一定疯了!傅鹰肯定地告诉自己。
一个是“他”,一个是“她”,为什么好了老是把两个不同性别的人给混淆?
他呆若木鸡,迟迟不肯移动……“可恶!”雾雪的吼叫声突然响起。“醒了也不过来帮忙。”
她滔滔不绝地道:“搞清楚,昨晚你喝输我了,应该听我的话才是,结果,我倒反像个‘家庭煮夫’,在这里帮你做早餐,你惭不惭愧?”
“我——”雾雪?之语塞,面有难色。
这小子如此自以为是,他应该有权力光火才是,毕竟,他是一位地位显赫的主人,而“他”只不过是帮他弄个早餐而已。
有何稀罕?
不过,他的作?与想法却完全相反。“我——四肢无力,走不动,所以……”他扯谎道。
她关切的脸色立即取代了刚刚的怒意。“那你为什么不叫我?”雾雪搀扶傅鹰一起坐在餐桌前,雾雪盛碗粥给他,又帮他夹了许多小菜。
“谢谢!”傅鹰尝了几口,清淡可口的味道令他讚不绝口,“小伙子,想不到你的手艺这么好。”
“当然。”雾雪得意地?高下巴。“我很小就自己照顾自己,洗衣烧饭,每样都自己来。”接来,她食指一伸,指向冰箱,告诫道:“你的冰箱有一大堆微波食品,小心脂肪太多会得肥胖症。”
他可怜兮兮道:“没办法啊!没有人照顾我,而且我的工作又很忙。”
“那你为何不请佣人?”
“我不习惯家里多个陌生人。”
傅鹰的内心其实是很孤独的,老鹰不都是冷傲地独自飞翔在高空吗?
她以任性叛的面貌来掩饰她的弱点;而傅鹰,则以完美孤傲来遮盖自己的缺点。
“我也一样。”她莞尔一笑。“我也不喜欢让别人动我的东西。”
“我们这对哥儿们真是同病相怜。”傅鹰道。
一点也没错!雾雪思忖,他们总能很有默契,深知彼此的内心世界。
同时,也沮丧极了。“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