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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步輕聲一哼,笑說:“他要是想讓他爸媽知道的話,還會等到現在嗎?”
她雙手環抱胸前,一臉自信滿滿地道:“我最了解將人了,他才不可能將這種事告訴他爸媽呢!要是他爸媽知道了,不當場氣到吐血才奇怪。”
“你別這么篤定……”他斜睇了她一記,“凡事都有意外。”
“不會的啦!”她一笑,“他爸爸現在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兩腿一伸就會歸西,他怎么可能拿這種事去激他父親?至于他媽就更不用怕了。”
“噢?”見女兒如此有恃無恐,他倒是想知道她何以有這樣的自信。
“他媽是個膽小鬼,只會躲在丈夫兒子跟家族勢力的背后,要是洠в辛诉@些,她什么都洠Я恕!彼籼袅迹浇且粨P,“我是爹地您的女兒,她也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場。”
“你呀……”宮尾俊輔輕捏她的臉頰,頗有“虎父無犬女”的驕傲。
美步依偎在父親的肩膀上,勾起一抹得意地、驕縱的笑容。
“我是爹地的女兒,洠в腥丝梢云圬撐摇!彼f。
※※※
提著一袋剛從超市買來的蔬菜魚肉,真央緩緩地步進將人所居住的大樓中。
因為將人還有公事未竟,所以要她先過來準備晚餐。
她手里擁有將人住處的鑰匙,就算他不在,她還是隨時可以進得了他家的大門。
說起這把鑰匙,她起初是不想接受的。但將人說這是對她的一種保證,也就是他對她坦蕩且無所耄Рm的一種證明。于是在他的堅持下,她接受了他的鑰匙。
可是,事實上,拿這把鑰匙,她拿得心慌極了。
當他將鑰匙交到她手里時,她已經開始為了或許有一天要交還鑰匙而感到不安。
從前她也曾經拿過那個拋棄她而娶了別人的男人的鑰匙,當他把鑰匙交給她的時候,她好開心、好欣慰。
但還等不到她拿著鑰匙去開他家的門,他已經移情別戀了。
之后,她歸還鑰匙,而他卻說他已經把門鎖換過。
那時,她難過了好久,而現在她還記得那種感覺。
她怕將人也是這樣,畢竟一把鑰匙其實證明不了什么。
想著想著,電梯已經到了將人住的樓層。拿出鑰匙,她打開了將人住處的大門──“將人!”她還未出聲,屋里頭竟已傳來一記清脆高亢的女子聲音。“你回……”美步從沙發上跳起來,興奮地朝門口看去。
她臉上原本是愉悅興奮的表情,但當她發現站在門口的人是真央時,神情倏地一沉。
“是你?”她怒瞪著真央,仿佛她是什么“非法侵入者”似的。
“宮尾小姐……”基于她是將人的“妻子”,真央的姿態相對地敚У汀
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但她不想讓夾在她們之間的將人難做。
再怎么說,美步還是他的老婆,只要他們一日不離婚,她永遠可以在真央面前“耀武揚威”。
“你還不離開將人?”趁著將人不在,美步逮到機會對真央下馬威,“你真是不要臉!”
“宮尾小姐,請你別那么說。”雖然不好發怒,但聽到她口出惡言,真央心里還是不好過。
美步瞪視著她,哼地一聲,“不然要怎么說?你要我尊重你嗎?像你這種偷別人老公的女人值得我尊重嗎?”
“你……”面對她一陣搶白,真央一時之間還真是講不出話來。
于理,她確實是介入了她跟將人的婚姻之中,她要說她是偷人丈夫的女僖膊粸檫^。
但于情,她并洠в匈Y格那么批評她,因為是她先背叛了將人、放棄了這段婚姻。
當初之所以會答應將人的追求,也是因為知道她早就跟情夫同居在外,根本不在乎這段婚姻關系。
要是她跟將人恩恩愛愛,自律甚嚴且思想保守的她,怎會投進將人的懷抱?
“我告訴你,將人的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美步逼近她,言辭咄咄逼人,“你是什么身分,怎么跟我比?”
“我跟將人……”
“你跟將人怎樣?”美步打斷了她,神情冷漠嚴厲,“將人他們家怎么可能接受你這種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別作夢了!”
“宮尾小姐,你……”在職場上,真央一直是站在高峰的人,但在美步面前,她卻始終只能無奈地壓抑著。
美步得寸進尺,言辭越來越不客氣,“我父親是外務省大臣,又在枺鼇喖瘓F中持有股份,你以為將人會為了你,而放棄他所擁有的一切?他對你只是一時新鮮,不用多久,他就會知道你根本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宮尾小姐!”胸口一股狂焰竄燃,真央不自覺地沖口而出。
睇見她冷肅憤怒的神情,正洋洋得意的美步不禁陡地一震。
“在你侮辱別人之前,請先自剩”
“我自省什么?”美步瞪著她,冷笑地道:“我又洠等死瞎!
“你洠等死瞎阃等恕!北灰辉偌づ嫜胍膊活櫼磺械胤磽袅恕
她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很嚴厲、很直接、很不留情面,但這都是宮尾美步先侮蔑她在先。
美步陡地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般,直視著真央,“你……”其實真央知道她跟真木壽的事情也不奇怪,以她目前跟將人的關系,將人不可能洠⒋耸赂嬖V她。
“要不是知道你跟將人的婚姻關系,已經名存實亡,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真央眼神澄澈炯亮地望著表情震驚而惱羞的美步。“我洠в型的愕恼煞颍悄阋皇謱⑺平o了別人。”
“你說什么!?”美步惱羞成怒,抓起桌上的煙灰缸就朝真央擲去。
真央未料她有此舉,閃避不及之下,竟被那煙灰缸打個正著。
“啊!”她捂著疼痛不已的額頭,疼得彎下了腰。
因為一時的沖動而闖了禍,美步也是心驚。
見鮮紅的血自真央指縫中流下,她自知理虧。“你……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不躲開,我……”真央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神情痛苦地睇著她。
“真央,你怎么不關門?”突然,將人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一進門,將人就看見一臉惶然的美步,還有蹲在地上的真央。
他驚訝地瞪著美步,“你怎么進來的?”
“我……”美步一邊著蹲在地上的真央,一邊又惶恐不安地睇著將人。
“真央……”看真央蹲在地上,而一旁又有個“移了位”的煙灰缸,將人立刻察覺到有異。
他趨前,端起了真央低垂的臉。
“真央,你……”見她額頭上有個傷口,而且還血流不止,他的心慌了、急了,也盛怒著。
他轉而瞪著美步,沉聲伲鼏枺骸笆悄悖俊
“呃,我……”美步自知無論如何都無法得到他的諒解,不覺心驚膽跳地,“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笨,不會躲……”“你說什么!?”見她闖了禍傷了人,還不肯承認自己的錯铡瑢⑷说纳袂樵揭娴仃廁v惱怒。
“兇什么?”雖然心中惶恐,但從來不曾讓人如此兇惡指責的她,卻還是死要面子地道:“我打她是沖動了點,但也洠уe啊!”
“你!”聽到她這些話,將人心中那股怒焰更是難以平復。
以她的個性,想必在出手之前,已經對真央言語羞辱了一番,她罵人也就罷了,居然還動手?而且還是拿煙灰缸?
煙灰缸那么沉,難道她都洠脒^可能會傷了人?
“誰叫她搶人丈夫,我只是教訓她……”“滾!”突然,他暴怒地一吼。
不只是美步驚震,就連真央都不覺心頭一震。
“你……你敢這么對我?”美步受到他如此嚴厲的責罵及驅趕,心中既憤恨又委屈。
“請你以后別隨便進我的屋子!”他沉聲一喝。
“道川將人!”美步氣呼呼地瞪視著他,“你……你……”將人眼神一凝,冷峻得教她直打哆嗦,“要我再說一次嗎?滾出去!”
“你!”美步雖然心有不甘,但她知道他是認真的。
要是她不自己識趣的離開,他會攆她出去,而且是非常不客氣且不留情地。
“我要告訴我爹地,你等著瞧!”她腳下一跺,惱火得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刺?。
將人不理會她離去前的威嚇,只是心急如焚地檢視著真央的傷口。
真央用手捂著額頭,一臉痛苦地睇著他。
“我看……”他試著拿開她的手,但她卻執拗地不肯松手。“你做什么?”
強忍著疼痛,真央站了起來,“我要回家。”
“你回什么家?”他抱住她隨時都會倒下來的身埽拔宜湍闳メt院。”
“不要。”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發脾氣,而且還是發在他身上。
因為吵架進而演變成全武行的是美步,不是他,說起來他也挺無辜的。
也許是因為心里有滿腔的怒火及不平無處發泄,因此她就將脾氣發在不可能跟她斗氣的他身上吧?
“真央,別簦Я恕!彼鲎∷澳泐~頭流血,再不處理的話就……”“我死不了。”她蹙起眉頭瞪著他。
“我怕你腦震蕩呀!”他將她攔腰抱起,“要是你腦袋受了傷,什么都記不得怎么辦?”
她想掙扎,但卻使不出力氣。
她的頭好痛、好暈,她覺得自己像是快死掉了般。
“記不住就記不住,我……我不在乎。”
“我在乎。”他神情充滿不舍及內疚地凝視著她。
她一怔,“你在乎什么?記不住的又……又不是你……”他沉沉一嘆|奇+_+书*_*网|,在她流血的傷口上輕輕一吻,深情地道:“我怕你連我也記不得了。”
聽到他這句話,真央的心不覺一緊,眼淚也忍不住地淌落。
此刻,她已經分不清這是感動的淚水,還是難忍疼痛的淚水……※※※包扎完傷口,因為暫時洠в惺裁创蟮K,醫師便在詳盡叮嚀注意事項后,就允許真央回家。
上了車,將人并洠в袑④囃√庨_,而是一路駛往他的住處。
一發現到這件事,真央立刻向他反應。“你要開去哪兒?”
“回家。”他說。
“回哪個家?”她蹙起眉頭,不悅地瞪著他。
“當然是回我家。”
“我干什么回你家?”顧不得自己額頭受傷,而且還可能有腦震蕩之虞,她情緒略為激動地道。
他睇了她一眼,繼續開車,“你洠爠偛裴t生說,你這幾天要小心觀察,一有異常就要立刻就醫嗎?”
她臉一撇,望向車窗外,“我不是小孩,有異常我會自己就醫。”
“要是你暈了,誰會發現?”
“那是我的事。”她不領情地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一直跟他唱反眨ky道是……被那個煙灰缸敲傻了?
今晚跟宮尾美步過招后,她就一直處在一種不安地、躁郁地、憂憤的情緒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只曉得在她胸口有一股深濃地、被壓抑住的憤懣。
她無法找誰一泄自己心中憂悒及懊惱,除了他。
這對他也許不公平,但她快瘋了……
他為什么要追求她?難道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樣的身分,而他的妻子又是如何的尊貴嗎?
他跟他妻子的身分背景教她面對他妻子時,根本毫無反擊之力,他讓她在他妻子面前足足矮了一大截啊!
當初他追求她時,應該先告知他是枺鼇喖瘓F少枺氖聦崳绻嬖V了她,她會考懀Аq豫,也就不會那么快地便接受他的追求。
她覺得自己今天之所以掉進這樣的泥沼里,都是因為他洠в懈嬖V她事實,包括他妻子是外務省大臣之女的事。
她好氣他什么都洠дf,可是……她更氣的是,明知如此還不愿離開他的自己。
這樣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樱龅模碇乔乙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