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呀,那才是她爱上的孙玄羲,她爱上的正是那个属于山、属于海、也属于大地的男人,她终于把她爱上的孙玄羲找回来了!
“细细姊——”巧珍忽然惊慌失措地从外头奔丁进来,气喘吁吁地喊着。“不好了,那个什么公子的,真的弄来了一根木头,这会儿已经摆在茶坊里了!门口也不知道干什么,挤满了一大堆人,一窝蜂地全挤进茶坊里来,都在那儿等着细细姊出去呢!”
花喜兰霍地站起来。“细细,妳待在房里别出去,娘出去挡一挡,大不了赔上“长乐坊”的招牌!”
“娘,“长乐坊”的招牌是咱母女俩的,真要被砸也得我跟您一道去。”苏合香眼中透出一股清亮坚定的光芒。
“细细……”花喜兰犹豫地看着她。
苏合香抬起头,直直地大步走出去。虽然对接下来要怎么应付,心里还没有个底,但事情是她惹出来的,她总要自己去收拾。
一跨进茶坊,放眼看去的景象,不禁令苏合香感到触目惊心。茶坊里里外外、楼上楼下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而茶坊大厅上用八张桌长长地拼了起来,上面摆着一根巨大的古木,那长满大胡子的壮汉正站在古木旁接受着众人的道贺,人人都恭喜他可以娶到长安第一舞伶为妻了。
苏合香心口凉了半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能反悔得了吗?
“我的天老爷呀,事态严重啊……”花喜兰站在她身后,一看见眼前的场面,脸色已经惨白了。“妳瞧瞧,茶坊的屋顶都快被人掀翻了,人人都知道妳苏合香今番要嫁人,咱娘儿俩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反悔,娘不怕“长乐坊”赔上招牌,怕的是妳苏合香的声名就要扫地了,将来谁还敢上门求亲呢?”
苏合香深深吸口气,她是不怕将来没人上门求亲,但她怕会毁掉花喜兰用半生心血经营的“长乐坊”。
有人看见了苏合香,振奋地大喊着!“快瞧啊,新娘子出来了!”
茶坊内忽然发出鼓噪声,恭喜道贺声不绝于耳。
苏合香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她的嘴唇微颤着,慢慢抬起铅般重的腿,一步一步往前跨出去。
愈靠近那根古木,她的心就愈感到沉重。那古木十分巨大,色泽微紫,交错的纹理看起来极为华丽,愈接近,愈嗅得到木中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连她这个对木头是大外行的人,都能看出那根古木极其珍稀。
倘若孙玄羲看见了这根古木,必然也会十分心动狂喜的吧?
“这……就是千年古桧木?”她恍恍然地走近,那木质的清香更浓郁了。
“是!苏合香姑娘,这便是妳要的千年古桧木!事实上,这古木已有一千两百年了,世上罕见!”那大胡子傲气十足地笑道。
苏合香本想反悔的心情,在这一刻起了剧烈的动摇。这根一千两百年的古桧木,比她不小心撞坏的孙玄羲的那一块古桧木大上了好几倍,而且更漂亮,也更清香。要不要……就真的用自己去换下这根古木给孙玄羲呢?她心中有个声音在蛊惑她。听说这是当年隋炀帝建造晋阳宫时的古木,必然是名贵且世间罕见的,不如……就真的用自己去换吧……
她内心强烈的挣扎被忽然排众而出的高大人影给切断了,她深深抽口气,痴痴凝望着那张满是忧虑仓皇的俊脸。他在担心她吗?怜惜她吗?他眸心深切的痛楚是为了她吗?
孙玄羲深深地凝视着她,瞳中的强烈情感已不是他的理智能控制,她清清楚楚看见了他浓烈的深情,如潮水般地淹没了她。
他的视线慢慢转向那根古木,眼中闪烁出奇特惊异的光芒,手指轻轻地抚过木身,缓缓地划着纹理,温柔得就像爱抚着情人一样。
那大胡子没理会孙玄羲,径自迫不及待地问苏合香。
“苏合香姑娘,聘礼已经送到了,什么时候我能过来迎娶?”
苏合香屏住呼息,心乱如麻,又强装镇定。她怔怔傻傻地望着孙玄羲,他看着古木的眼神十分珍爱,但脸上的神情却复杂至极。
“苏合香姑娘。”孙玄羲突然开口唤她,她蓦然一震,茶坊内所有人的目光也纷纷投到他身上去。“妳说,妳要的聘礼是千年古桧木吗?”
“是。”她哑声答。
孙玄羲深深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脸上紧绷的线条骤然松懈了下来,在他唇边缓缓绽开一抹隐忍不住的笑意。
苏合香呆住。他笑了!为什么笑了?
“这位公子,你送来的确实是一千两百多年的古木,但是,它并不是桧木。”孙玄羲转向大胡子,语气透出一股连他自己都意外的轻松。
茶坊内发出一声声诧异的低呼。
苏台香也惊愕住了。
“这不是桧木?”大胡子不敢置信地惊喊。“这不是桧木吗?”他弯腰在古木旁前前后后瞪看了几眼,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不是桧木?那是什么?”
“这是楠木,你也可以称它为香楠木。”孙玄羲的眸光落在苏合香呆愕的脸上,笑得很是放松,好像所有的忧虑烦恼都在这一刻一扫而空了。
苏合香全身的力气也似乎在这一剎那间被抽光,她的身子微晃了一下,唇角上翘,打从心底忍不住的笑意逐渐染上了她的面庞。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桧木而是楠木?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胡说的?找个会鉴定木头的人出来才能让我信服!”大胡子有些恼羞成怒。
“我是佛像雕刻师,从四、五岁起就开始摸木头了。桧木和楠木极好分辨,桧木是褐黄色,纹理清晰;香楠木微带紫色,纹理多变,且香楠木香气逼人。如你不信,尽可以再请人过来鉴定。”孙玄羲不疾不徐地笑说。
听他分析得清楚详尽,大胡子脸色难看王极,颇有丢脸丢大了的窘态。
“苏合香姑娘,妳非要桧木不可吗?”他狼狈地咳了两声。“反正都是千年古木,就算换成了楠木应该也没什么差别吧?”
“什么没有差别,差别可大了!”花喜兰春风满面地飞了出来。这桩烦恼得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的事,竟有了峰回路转的结果,她开心得直想欢声大笑。“这位公子,您送来的聘礼与条件不相符,您还是请回吧!”袍子大大地一展,准备送客。
“对不起。”苏合香点头向大胡子致歉。
大胡子尴尬不已,低声催促家仆快把名贵珍奇的古木搬出茶坊。
“公子!”孙玄羲出声叫住他。“你的千年古楠木十分珍贵,望请小心收藏,搬运途中也请小心不要损伤了。你若有意制成木雕,我愿为公子效劳。”
“嗟!我家的木头想怎么处置要你多事!”大胡子没好气地瞪孙玄羲一眼,带着他的古木快步地离开茶坊。
苏合香看见孙玄羲流露出极度不舍的眼神,心想他一定爱极了那根古楠木了。但是,他仅用不舍的目光送走它,把她留了下来。她已然明白了,在他心中最看重、最珍爱的,是她。
“好了!各位客倌,热闹也该看完了,想喝茶饮酒的留下,没事儿的就请回吧!”花喜兰站在大厅高声喊着。
没看见苏合香出嫁,人人都觉得可惜,刚想散去,却看见苏合香慢慢步上舞台,笑得明艳动人,灿如春花。
孙玄羲忽然有不妙的预感,他不自主地后退一步,在他转身想逃的那一刻,听见苏合香用甜美的嗓音对着众人宣告——
“我,苏合香,决定嫁给孙玄羲为妻!”
来不及了!孙玄羲愕呆住。
茶坊内所有的人也都同时呆住了。
只有孙姥姥没被吓住,她躲在屏风后吃吃地笑出声来。
“我真的不能娶妳!”
苏合香趴在桌上,两手撑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不停叹气的孙玄羲。
“我真的不能娶妳,妳到底明不明白?”他已经说了大概有一百零八次了。
苏合香点点头却不回话,一径抿着唇浅笑。她真喜欢看他着急、慌乱、失控的样子。
“妳已知道我明年春天就会动身前往甘肃敦煌千佛洞的事,就不应该再做出这种愚蠢的宣言。”他再次重申。
“什么愚蠢的宣言?到如今了你还是这样看不起我!”她不开心地嘟起嘴。
“先前妳说要用自己去换一根古木的宣言,难道不愚蠢吗?”结果搞得人仰马翻,也差点吓去他半条命。
“那件事是蠢了点儿没错,还好你及时赶到了。”真不敢想象他没出现的后果会如何。
“妳不该为了我出卖妳自己。”他用责备的眼光看着她。“妳不需要为了我放弃妳的人生,就算妳如愿让我为妳的所为愧疚一辈子,妳也不会因此而得到快乐,那又何必这么做?”
“别再训我了,这一切都该怪你!”她生气地瞅着他。“你早跟我说要去敦煌就成了呀!何必把我骗得死去活来的?”
“我不想妳失望,我也不想被绊住。”他轻蹙眉心。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绊住你。”她横出一手握住他,甜甜地笑着。“我对你没有要求,只要让我爱着你就行了。”
孙玄羲困惑地看着她。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想去千佛洞就去千佛洞,我绝不会拦你,也绝不会绊住你。”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指。
“我不可能带妳去千佛洞。”孙玄羲揣测着她的心意,怕她想要跟着他去。
“我知道。”她点头,没有一丝不悦。“我不会去打扰你。”
孙玄羲动容。“短时间之内,我也不可能回来。”
“我明白,但是你总会回来的吧?”她笑睨着他。
孙玄羲盯住她清亮的眼眸,探见她眸中深不可测的情意。
“我不要让妳守活寡。”
“你太看不起我的爱了。”她眨眨眼,认真地、温柔地、深情地望着他。“我爱你的手,(奇*书*网。整*理*提*供)我爱你拿刀专注雕刻的模样,我爱你懂得每一根木头的价值,我爱你鬼斧神卫的才华,我爱你振翅欲飞的心情,我爱你怜惜我不愿我受相思之苦的心,我爱你怀抱理想的宽广胸怀,我爱你的所有一切一切。”她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他的指尖。“你是属于山、属于海、属于大地的男人,我不会牵绊你,因为爱你,我会放你自由去飞。”
孙玄羲被她毫不隐藏的爱意感动了,身心都受到震撼。她说出了姥姥曾对他说过的相同话语,那种无私的爱,让他再也不能怀疑。
“不许你看不起我的爱。”她起身,把软软的身子窝进他怀里。“反正我就是嫁你嫁定了。在明年春天离开以前,你要安分地当我苏合香的相公,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细细……”他捧高她的脸,无限温柔地凝视着她。“妳真的愿意用漫长的岁月来等我?”
“愿意啊!”她理所当然地微笑。“总有一天,你会只属于我一个人。别以为我会等得很痛苦凄凉,放心好了,我只要想着你用我最爱的模样在完成属于你自己的心愿,我反倒会觉得很快乐、很满足,谁叫我爱的偏偏是那样的你呢?”
孙玄羲被她的爱深深感动,如此懂他、爱他、宠他的妻子,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细细,我爱妳。”他低首吻住她,双手轻柔地摩挲着她温暖姣好的曲线。
“你说第二次了,对不对?”她在他唇边娇声呢喃。
“我在心里说过千万次了。”他不再压抑对她的爱和欲,他吻啄她柔软晶莹的红唇,吮啮着娇嫩如花瓣般的触感,唇舌缠绕着,气息交融着,他修长的指缓缓解开她身上的衣衫,热切地探索令他疯狂的柔软娇躯。
苏合香在他口中逸出一声难忍的喘息。
“我怕……”他的唇舌游移到她坚挺饱满的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