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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向阳耸肩摆手道:“NONONO,我只是从亲人的角度来关心你而已。”
“那好吧,不过我拒绝回答,谢谢您的转告,没事您可以出去了。”安小离还想清净几天,这事若是被安向阳这个大嘴巴知道了,跟拿个喇叭站□广场喊有什么区别。
关于奶奶
安小离下了班,就直接奔向医院。
出乎意料地竟然骆妈妈方慕云也在。安小离面上不动声色,方阿姨既然在这里了,说明她和骆宁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了。宝贝儿子捐肝手术住院这么大的事,骆家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安小离暗暗在心里直骂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小离,来了啊。”方慕云一向都是笑意暖暖的,只是今天这满脸的笑意在安小离看来却意味深长。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方阿姨了呢?似乎从骆伯伯从单位小区里搬出来之后两家人就很少打交道了,骆伯伯也曾提出让安小离的父亲到他的公司来帮忙,但都被做了一辈子人民教师的安爸爸婉拒了。安爸爸思想比较传统,教了一辈子的书,对商人始终停留在奸诈的印象里。
骆家到底是高门大户,方慕云保养得很好,一点都看不出年近六十,加之举态大方得体,乍看上去才五十不到的模样。不像安妈妈,早已两鬓斑白,人比黄花瘦了。“方阿姨。”安小离微微笑,施施然地将包放在了丫丫病床的床头柜上。
安丫丫扯了扯她的衣角,怯怯道:“妈妈,这个奶奶说她是我奶奶。”安丫丫一见生人就会内向起来,尤其是大脑混乱的时候更容易脑筋转不过来。她自小没有爸爸,并不是很明白爷爷奶奶的具体意思,所以方慕云说是她奶奶的时候,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奶奶”和左邻右舍的那些奶奶有什么区别,只是小小的内心里也是有些知道“这个奶奶”多少是有些不同的。
安小离眉头皱了皱,她这些天本来就已经在思索怎么跟丫丫解释骆宁这个“爸爸”,现在又冒出个“奶奶”,过几天说不定“爷爷”也出现了,她心里顿时有些愠怒。骆宁出国后,她已经避免了再和骆家人打招呼,怕的就是迟早有一天丫丫的存在被他们发现,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丫丫需要合适的□,她根本就不会让骆宁知道这一切。
我喜欢你,但是和你无关,安小离显然就是这一类人。她有她的骄傲,不会卑微屈膝地求骆宁来爱她,丫丫也不是为了她可以得到骆宁的筹码。
“丫丫乖,妈妈过会儿再给你讲清楚。”安小离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心里已经有了盘算。南调也适时地推着轮椅走过来:“丫丫,你不是今天一直嚷嚷着要去花园里晒太阳嘛,干妈现在就推你去好不好。”南调早就在这个房间里憋不住了,方慕云来了多久,她就被盘问了多久,其实她知道的又能有多少,那个骆宁自己都很好奇了,当然不会帮她解围。割的不应该是他的肝,活该连肾也一起割了!南调在心里诅咒道。好在丫丫虽然平日里没大没小的,但还是很会看大人眼色的,立马爬上轮椅随南调走了。
等南调推着丫丫走远了,安小离才缓缓开口道:“方阿姨,您一定有很多话想问我吧,现在您可以问了。”
开门见山,方慕云心里顿时对安小离多了三分赞赏。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看起来不温不火的,其实心思缜密,难得的是为人又乖巧懂事,安守本分,她一直觉得自己儿子身边就是少了这样的人“辅佐”。方慕云陪着丈夫在商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真正欣赏的女孩少之又少。不过就算安小离知道她的心思,估计也不会感谢她,现在的安小离只想离骆家越远越好。
“小离,你这孩子。”方慕云嗔怪道,“骆宁这混小子做下的事你大可以到阿姨这儿来告他的状,我肯定让他爸把他揪回来结结实实给他一顿。”她说完,还作势拧了骆宁一下,骆宁配合地哇哇大叫。
方慕云有多疼儿子,安小离岂会不知道,只是端着面上的微笑,冷眼旁观着母子二人一唱一和。“小离你也是,一个人怎么就不声不响地把孩子养这么大,这臭小子出国了,你可以来找我和你骆伯伯啊,我们肯定会为你做主的!可怜你一个女儿家,带着孩子得多辛苦啊,我昨天知道的时候都觉得这小子是在作孽。丫丫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俩竟然还瞒着家里,要不是我看这小子消失了太多天自己去公司里问,他秘书也不会告诉我这一大一小都住院了。”方慕云想想也是心惊肉跳,移植肝叶手术,风险可大可小,幸好老天保佑。
安小离也是一脸内疚的样子:“这件事我的确欠考虑了,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上知会你们,事后想想的确欠妥。原想着等丫丫的身体好一些,再带她回去见见爷爷奶奶,可巧您就来了。”
方慕云且不管她话里有几分真假,单单发了问:“小离啊,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安小离继续装着傻。傻与不傻;就要看你会不会装傻。
方慕云笑了,不再绕圈子:“丫丫都这么大了,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这臭小子都快奔三了,也该定下来了,我看你真真就是那个让他收心的人。”没想到母亲这么直接,正喝水的骆宁一下子给呛住了,咳了老半天。安小离心里也是冷笑一番,刚准备反驳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我想伯母您误会了,我和小离已经快要结婚了。”韩奇手提着刚买的水果,站在病房门外,冷冷地说。如果不是他来得及时,他的未婚妻是不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人抢走了!
安小离也愣住了,明显也很意外韩奇的突然出现。方慕云的脸色更是好看,生生被人噎住了一样,哽在那里,说不出话。而病床上的骆宁拳头攥的紧紧的,脸上隐忍着阴晴不定的色彩。到底是阅历几十年的董事长夫人,不消几秒,方慕云便又面色如常,眼神瞟向了安小离:“这位是?”
韩奇看向她的目光温和如三月暖阳,那里面饱含期待和信任,而另一边骆宁投过来的眼神复杂令她揪心。安小离嘴唇微张,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一边是她的未婚夫,一边是她孩子的爸爸。她忽然想起顾轻轻调皮可爱的笑容,又想起魏央风姿绰约的身影,她们仿佛都在对她说:安小离,你真的能和骆宁白头偕老吗?
爱情不是单恋、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单枪匹马又怎能走到天荒地老?
“方阿姨,这是我未婚夫。”安小离幸福地笑着走过来挽起韩奇的手,美满得无懈可击。而另一端的骆宁原本提起的心刹那间沉入谷底,熟悉的破碎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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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离恍恍惚惚地送韩奇来到医院门口,韩奇一直兴奋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可是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内心好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怎样努力呼吸都填补不了。“小离,我回去就告诉我爸妈这个好消息,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婚礼。”韩奇抱着她,瞳孔亮晶晶的。
“恩。”安小离勉强地维持住笑容,无力感侵袭着全身,“韩奇,我先进去了,你路上小心。”她也不等他再说什么,径直往里走。而她身后的韩奇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一丝强烈的恨意从眼中闪过。
安小离原想直接回病房去,可想到骆家母子在那儿,便打消了这个主意,在医院里四处转转。刺鼻的消毒药水到处可闻,她越发心烦意乱,偏巧看到丫丫的轮椅停在了前面某个医生办公室门口。安小离走上前,丫丫的面上全是不耐烦和无语的纠结表情。安小离不明就里,顺着丫丫的视线,就看到南调在里面和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医生聊得正high呢。
安小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发了春的南调拖出来:“你少去祸害中国广大男性同胞了,走走走。”
“切,反正我们都换过手机号码了,你已经阻止不了什么啦!”南调哼着小曲,心情好的不得了,“年纪轻轻的就是外科主任了,根正苗工的大好青年啊。安小离,我决定了,这次如果能拿下这个帅哥医生,我就定下来啦~”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安丫丫扁着嘴,扒着手指数数,“让我算算,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二十一次了,恩……也不知道我没出生之前你说过多少次了。”
南调佯装发怒:“臭丫丫,当心我把你打回安小离的娘胎里。你干妈我好歹也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新鲜花朵。”
安小离立刻一记鄙视的眼神射过去:“得了得了,你要是鲜花,以后牛都不敢拉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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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离和南调一起将丫丫送回病房后,就逃也似地离开了医院。说来她并没有对不起骆宁什么,根本就不需要害怕面对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的目光,她总是有种莫名的心虚。
“有句话说的好,不求门当户对,只求感觉到位。说来骆宁除了年轻时花了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啊,这上流社会的人总喜欢做点下流的事。但至少你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他不会有什么精神分裂、双重人格这种不为人知的病。”南调一边开着车,一边煞有介事地cosplay情感专家。
“你是TVB看多了吧,哪来那么多神神叨叨的病。”安小离知道有什么事问南调也是白搭,可是她每次她身边陪着的只有南调,“如果说我的人生是一部电影,骆宁就是那时不时弹出来的广告,每次当我正happy的时候就跳出来给我致命一击。调调,你说我嫁给韩奇好不好啊?”
“其实韩奇呢,也不错啊,高干子弟,你下半辈子不用愁就是了。”南调从小到大和不少人打过交道,最不喜欢的其实就是干部子女,在南调眼里面,这些人通常一辈子顺风顺水,接受不了什么打击,一有个什么事,就呼天抢地要死要活的。不过目前看来,这个韩奇似乎还好,没这毛病。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幸福
悠悠哉哉地一周晃了过去,丫丫和骆宁也该出院了。其实骆宁早就可以出院了,只不过秉着“父爱如山”的形象一直赖在医院里,口口声声说要陪宝贝女儿共患难。反正他的住院费无需安小离付,安小离也懒得赶她出医院。倒是韩奇,每天安小离按时按点的来医院看丫丫时,他必定护法似地陪同左右,哪怕有时候工作上耽搁了,但不消一小时,便会马不停蹄地赶到。表面上对着骆宁嘘寒问暖,说话客气周到,但骆宁越看他越不爽至极,总觉得他看他的眼神里,穿破那和煦温暖就是千年寒冰,毒蛇一样的刺得他不舒服。安小离自那日方慕云来过后,对骆宁越发是不理不睬,一天说不上三句话,反倒是丫丫,时不时还怀揣着小心思逗他俩说话,安小离却总能三言两语绕开话题,生生将欲开口的骆宁挡在墙外。
这天接了丫丫出院,难得的韩奇没有瘟神似地出现,骆宁心里暗喜不已。谁知安小离将孩子送去了父母家,便百年难遇地说要送他回家。骆宁自然更是乐不可支,暗想几天来装的虚弱竟不是白费的。那日安小离说和韩奇即将结婚,他心中早已警铃大响,但也知道安小离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既然决定了轻易又岂会反悔?他自是不能眼睁睁看他孩子的妈就这样为别人披上嫁衣,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