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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女王也不可以这么耍任性。
「是你自己跑进我家来让我管的!」跑进别人家偷吃宠物的人可不是他。
「我进来吃饱就会自己出去,不用你管啦!」她又不会要求他恭送她离开,
管这么多!
「你把我的诊所当成什么地方了?!」
「吃饭的地方啦!」而她双眼所见的生物全都是食物,肥美的鸟、鲜嫩的兔、
可口的鼠,还包括此刻躺在她身下的男人,美味呵。
「为什么会将我的诊所当成餐厅?」他的诊所又不像一般会飘散阵阵料理香
味的食馆,引人垂涎,一屋子动物更难免发散出淡淡骚臭味,再怎样也不可能
将这里误认为餐厅。
「从屋子外面就看到一笼一笼的新鲜食物在走动,根本就是故意摆给我看,
让我从中挑选最肥最嫩的来吃,你都这么好意邀请了,我当然也不用跟你客气!」
辜负别人的「好意」就太不知好歹了。
「那些不是摆在外面给你挑顺眼的吃……」
他的这家诊所并非只是替动物打打预防针、开开药的兽医院,它将占地五十
八坪的一楼区分为二,左手边的隔间是这两年才重新装潢营业的诊所,右手边
的隔间则是宠物美容服务,在三十多年前,他那身为兽医的父亲及身为宠物店
老板娘的母亲因动物而结缘,在两人牵手步上礼堂的同一天,兽医院和宠物店
之间的那面水泥墙也正式破除,宣告两者合一,幸福的日子不过三年,他父亲
就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少了主治大夫的兽医院因而歇业,只剩下右半边的宠物
店仍在经营,之后也是因为他这名「遗腹子」继承父业,左手边的动物诊所才
有重新开业的机会。
以透明玻璃橱窗展示右半边的宠物店是为了商业考量,让顾客可以看见店里
活泼可爱的小动物们,而不是像餐厅水族箱的功用,展示一条条肥鱼让客人指
定要宰杀哪一尾来大饱口欲。
她轻哼。
她吃东西也不是光挑顺眼的好不好,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第一天就不会挑那
只大鹦鹉下手,而是他。
第一次在暗巷眺向他,他正抱着白色波斯猫,轻轻梳理它的毛发,距离太远,
远到她听不清他是否在与猫说话,只瞧见他怀里的波斯猫昏昏欲睡、一脸满足、
被那只在毛皮上滑动的大掌伺候得好生舒服,它眯起了猫眸,喉间呜呜逸出欢
愉的叫声……好淫荡的贱表情!这句话当然是送给波斯猫,而不是他。
尤其他抚摸猫的方式,更赢得她的定晴凝觑。
她想,那只大掌一定有魔力……
她慢慢回神,才发觉自己执起了他的手端详,也才发觉自己在本能意识下又
恢复人形,此时她的手正捧着他的手背,研究着那只掌纹分明又修长好看的大
掌,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让那头猫儿如此信任着他。他的手,不算细腻,甚至
带有几颗粗糙薄茧,触感除了温温热热之外,再无其他更神奇的感受。
半强迫地握牢他的手,在她光裸皮肤上来回滑动,除了痒和热,她还是不觉
得他的手和她的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孟恩恺看着她将他的手当成肥皂在身上游移涂抹,不时皱皱眉、抿抿嘴,脸
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享受,只是……他的感觉却完全不是这样呀!她的肤质远
比视觉上看起来更加细致光滑,像一匹超柔软的缎子,在他的指掌间滑出惊人
的触感飨宴,她领着他抚过她的颈间及锁骨,几绺不听话的发丝混入两人掌间,
痒痒地搔弄挑拨着脆弱的理智,再滑过她的右颊,上头粉扑扑的樱花色泽白里
透红,像正盛的花期,横过她挺直高耸的鼻梁,被缕缕热息熨烫着他的手背,
移动到她的左颊,那处同样粉艳的柔肤上,他的指腹不经意触及她小巧耳垂,
细细地感受其间的软嫩,再往下,就要笼罩住她浑圆丰盈的胸脯……
「感觉不对。」她闷声嘀咕。
怎么感觉不对?!感觉简直该死的好!孟恩恺和她抱持不同的想法。
她像块磁石,强烈吸引着他的手,再也拉不开。
这样的视觉画面,引诱着他的唾液分泌、瞳孔放大……
「感觉真的不对。」她的闷声嘀咕不再仅止于低喃,几乎是在指控他了。
孟恩恺任她领着他的手掌抽离软嫩嫩的浑圆,改为摊放在她的脑门上,他几
乎要失望地叹气,掌心还牢牢记住了那丝滑的触感。
压制在他手掌上的柔荑坚决地将他的手钉锁在她的发间,下一瞬,一头乌丝
滑腻全数消失,墨黑色的光泽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动物的皮毛,她只花了几秒
又变回猎豹,而那只箝在他手背的柔荑也理所当然的变成豹爪。
「动呀!」见他怔忡发傻,她不满地喷气命令。
「动什么?」他还处于前一秒的享受,完全不明白此刻的转变该做何反应。
「动你的手!」
楞了良久,孟恩恺终于看懂了她低垂着脑袋的动作。
「妳……要我摸妳?」
她的回答只是瞪了他一眼。
他真的觉得她像只高贵的大猫。不是那种随时随地需要人伸手宠溺的家猫,
也不是那种在别人家车盖上窝眠的流浪猫,正确来说,是猫科中的女王,想要
抚触她还必须得到她颔首恩准,而现在,她正赐予他这份无上的光荣。
真想大喊一声「谢女王恩典」。
几秒之前,她还伏在他身上准备扑咬他,现在却又要他动手摸她,朝令夕改
的速度让他诚惶诚恐呵。说不定他才摸了她一把,等会儿她又露齿咆哮要咬断
他的手。
伴君如伴虎;伴女王如伴猎豹。
偏偏就是有死忠的臣子甘心牺牲奉献。
「你要什么种的摸法?」是摸小动物还是摸女人?这两种「手技」完全不一
样,前者是驯服,后者则是取悦。
「有差别吗?」她的眼神不改凌厉,可是片刻涌起的疑惑还是让她的表情加
添了可爱的成分——虽然一头猎豹再怎么可爱还是颇恐怖的。
「要我示范?」哪一种,快快点名吧,要不然自动变身来暗示他也行。变人,
他就摸人;变豹,他就冒着生命危险摸豹。
「我想要你……像摸那只贱猫一样摸我。」她没有思索太久,口气有迟疑,
但仍是命令句。
她脑海中一直烙着这些天在诊所外面望见的景象,她嫉妒那只贱猫、她垂涎
他的大掌,她……也想享受一次看看。
「摸猫?」这个答案真让人失望,他个人是比较希望摸人。「但,你不是打
算咬死我吗?」
「你如果摸得我不舒服,我就咬死你!」
臣惶恐、臣遵旨。孟恩恺微微一笑。
「请吧,趴下来。」他拍拍自己的胸口,示意她将脑袋搁在这个位置。他这
辈子摸过的猫狗无数,摸豹……倒是生平头一回。
她有些防备,换来他的苦笑。
「你趴在这里,我要是有什么不轨,你只要脖子伸长几公分就可以咬死我,
需要担心害怕的人是我吧?」所以不用露出那种好像他会算计她似的疑心表情,
满伤人的。再说,她的爪子还放在他胸前,只隔着薄薄一层皮肉就可以把他的
心剐挖出来,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想了想,认同他的说法,豹脑袋轻轻搁在他胸前,一双蓝绿色泽的琉璃眸
死盯着他的五官,只要他有个不寻常的动作或眼神,她就能在第一时间进行扑
杀。
孟恩恺的心口多了份沉重的压迫感,那是她的重量。
他轻轻拍抚她的脑袋,知道她对他还是不够信任,目光也饱含谨慎,他悬着
笑,掌心顺着她的毛发而下,动作反复而有规律,同时轻轻说了些什么,声音
很低很柔,她没听清楚,因为她耳膜里全被他的心跳声占满。
好像……真的满舒服的,有种被人宠爱的感觉。
「你是从哪里来的?」忽略自己还被压在猛兽身下,他的口气像闲聊,他记
得她方才不小心说溜嘴的那句话。
我不会放过任何知道我秘密的人,只要被人知道,传回去「那里」的机会就
变大,我绝对不要再回去!绝对不要!所以我要吃掉你,只有死人才知道什么
叫守口如瓶!
她只回了几声含在嘴里的咕哝,像是在斥责他多话,而后伸舌舔舔差点滑出
唇角的唾液。
「你叫什么名字?你有名字吗?」他锲而不舍地想挖出她的隐私,因为不讳
言的,他对她感到好奇。
没听到他问什么,她的神智开始有些迷糊,像是有人将她的知觉搅和成泥,
不让她有办法思考。
「为什么你会变人又变豹?该不会是……基因突变?」他归纳了一些半人半
兽的形成原因,虽然个个荒谬离奇、个个都说服不了他,但是他又无法否认现
下伏卧在他身上的那只豹的的确确会变成一个美艳的女王。
至少他想先弄清楚趴在他身上享受服务的「生物」到底该归类成哪一纲哪一
目,还会不会变熊变虎变男变蛇……
厚,一直念一直念,很吵耶,专心一点摸好不好!
她一爱睡就脾气暴躁,睡前如此,睡醒也如此,别人有的起床气她有,别人
没有的睡前气她也有,面对他的疑问,她只回了两声喷气。
「你从一开始就是两者并存,还是你原先单纯是人,抑或单纯是豹?」孟恩
恺揉揉她的颈后皮毛,听到她满意的吁叹,那双本来死盯着他的晶眸也缓缓眯
起,只剩几点余光瞄他,而那余光更卸除了戒心。「你该不会是豹族的女王吧?」
因为被人类亡国而沦落在外,等待豹骑士来迎接她回家?
「女王?」她先是一楞,继而冷笑,笑他脱口而出的天真想法,也笑他的不
切实际。「这是我听过最新鲜的形容词了,我像吗?」
「很像。」尤其是扑咬人的神态,简直像透了高高在上、不容人侵犯权威的
女王。他抚摸上她的背脊,猎豹线条最美的部位,弓形的动感流线,蕴满爆发
力及迅捷的速度,只是此时被他安抚得服服帖帖。
他对豹形的她自然没有任何遐想,他可不像日前阅读过的一本课外读物,男
主角对雌性的野兽竟然也吞得下去……简直就是禽兽,幸好他的诊所里没有这
号人物,否则一票母动物的贞操岂不全毁在那变态手里,但是转念一想,他现
在碰触的地方若变成人,是最光滑细致的裸背……
「没人这样说过我,他们只说我是宝贝。」她在他的指掌摩挲下闭起双眼,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拧着眉,声音低哑而沉闷,只不过因为埋在他的胸口,这些
情绪全被掩盖得很好。
「他们有眼光。」她用了复数的代名词,表示以「宝贝」称赞过她的,不只
一人。
宝贝的定义,该是极度珍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确实
值得被如此对待。
她只是笑,没再回答,静静享受着他的抚弄。
既然是别人口中的「宝贝」,为什么会沦为流浪豹,甚至得潜入他的诊所寻
求温饱?
想再问,也知道她不会回答;想再问,她却睡着了。
孟恩恺摸着摸着,直到五指缠上了黑色长发,才发觉睡在他胸口的猎豹已经
不知不觉变成人,发丝披散在她的纤背、手臂以及他的身上,和她的人一样,
那么霸道又理所当然地占据着他,完全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 ※ ※她再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