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远远望去,依衬着那一身笔挺的Jun装,童阿狸仍可以看见乔以梁那笔直的腰线,结实的大腿,匀称的小腿。那是只属于男人的刚烈性感,禁欲的,干净的,却又勾人的,精致而厚重的爷们味儿。
突然间,童阿狸就想起了那些瞬间。她失魂落魄地走着,他就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她呆在停尸房外守着,他就坐在她身边。她躲在树丛后头晒太阳,他就近在她不远处。他的身上总有着淡淡的松香味,很清爽,很好闻,她很喜欢。想着,童阿狸怔了怔,心底隐隐生出一种不为人知的欲、望,她慌忙吸了吸鼻子,赶紧垂下了眼。
也就是这么一瞬的垂首,她没有看见,靠在吉普旁的乔以梁突然扬起脸来,目光正正好地落在她那头的方向,俊目微眯。
童阿狸的班主任也知道她是有关系才转进来的,J区大院里的孩子,一般人谁得罪得起?更何况她还姓童!童家如今可是主席面前的红人!
所以,她对童阿狸在表面上罚是罚了,但也没有太过。到了下课的时候,班主任点点头就让童阿狸回家去了,她还友好地朝童阿狸笑笑说:“阿狸,你这么乖巧可爱,老师要罚你其实也是怪心疼的。下次一定要记住带书本来上课知道么?”
童阿狸点点头,她不说话,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着,她乖巧可爱?见鬼了吧……
她又在想,她那些书怕是干了以后也不好用了。或许,她可以回童家吃过饭以后再出去买书?童婆婆每个星期都会给童阿狸一百块钱零用钱。这和童一波他们的待遇相不相同童阿狸不知道。当然,她也不想知道,更不在乎知道。
童阿狸从没想过从童家捞点什么,更何况,她自己有钱,是真的“有钱”。从始至终,童阿狸都死死地把着方悦留下来的钱,即使认祖归宗了,那些钱还是在她手里把着,一分没少。
第9章
三中离J区大院很近,就是用走的,也不过五分钟的路程。所以,但凡是大院里的孩子,不论成绩好或是不好,基本上都就近入了三中读高中。所以三中还有一个别名,“高级干、部子、弟学校”。
一到下课时间,少爷小姐们熙熙攘攘成群结队地往大院的方向走,有的骑着昂贵的山地车,还有的,甚至叫家里的司机到校门口来接。
童阿狸她们班,就数童阿狸“两袖清风”,也就数她走得最慢。对于回童家,童阿狸并不积极。
虽然,方悦一心想让她回童家,想让她认祖归宗,名正言顺。但其实,童阿狸对认祖归宗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更没有丝毫的期盼。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好。所以,当一场悲谬的死亡成全了方悦的愿望,童阿狸却并不快乐。她对童家没有向往,在几天以前,那也是和她不相干的地方,她比较喜欢自己的家,哪怕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哪怕她的出生不那么光彩。
方悦的经济条件并不差,方悦的父母薄有田产,只有一儿一女,大女儿方悦,小儿子方子琼。后来,两位老人在去世前立下遗嘱,把名下的地皮分别分给了方悦和方子琼。再后来,方悦在自己这块地皮上盖了一个加油站。虽然中间的疏通,加油站的营业手续都是童志刚找关系办下来的。但这年头,车越来越多,汽油越来越贵,方家有地有油,是真的有钱。说白了,童阿狸没了童家最多不是个官二代,但她却是个富二代。
以前,方悦因为童阿狸不能名正言顺姓童而唉声叹气的时候,童阿狸就会说:“妈,你别自责了,你有钱不是么?这都什么年代了 ,现在咱们和童家没牵没扯也过得挺好的。再说了,最起码你女儿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干也不会缺钱,也不会饿死不是么?”
童阿狸这句话说得清清淡淡,但较真疼女儿的方悦却上了心。前头咱们也说过,方悦还有一个弟弟叫方子琼,当年方家二老遗产分得还算公平,方悦得了一块地,方子琼得了一块地,方子琼的地虽然比方悦的大了那么一点点,但对于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来说,能如此“公平”已属难得。
但可惜,烂泥巴是永远扶不上墙的!方子琼生性好赌,就在方悦盖了加油站日进斗金的时候,方子琼却因为欠了太多的赌债,把自己那块地给卖了!后来,他是越赌越穷,越赌越死相,真的是散尽家财,好好的大少爷被逼到了家徒四壁的地步。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方子琼就开始骚扰起了方悦她们孤儿寡母,他不时就会来方悦这里讨钱,方悦不给他,他动辄就又打又骂又砸东西,有时候他还会耍无赖,就坐在加油站门口哭,耍酒疯!
也因此,童阿狸没心没肺的一句话直让方悦心口一刺,她当时就动了心思,想起自己孤苦无依,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方悦真是又心痛又担心童阿狸。索性,方悦那个软性子终于下了一回狠心,就在大前年,她顺利地把自己名下的所有土地、房产以赠予的形式过继到了童阿狸名下,就连家里的存折,也都全部换成了童阿狸的名字。说白了,她就是要防自己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弟弟。
说实话,方悦真的是个性情中人,她当小三是因为如此,对童阿狸也是因为如此。她一直觉得自己亏欠童阿狸一个完整的家,觉得自己害了这孩子。所以,她掏心掏肺地希望自己有本事当娘又当爹。家里的一切她都和童阿狸商量,虽然童阿狸不爱说话,对她也表现的不大亲热。但她深爱着自己的女儿,愿意把一切都给她。
到底,怎样的母亲,都是母亲……
第10章
在饭桌上规规矩矩吃完饭,童阿狸起身,突然,童晴缘也跟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她直勾勾地望着童阿狸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声试探性地喊她:“阿狸。”
又要演什么?童阿狸陡然顿住步子,淡静地朝童晴缘望过去。对上童晴缘温润的眸子,她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童晴缘的笑永远是恰到好处的雅贵柔弱,一抬手一举足也是规规矩矩,大家闺秀。像极了刘薇,也越发让童阿狸觉得虚伪……
见童阿狸停下来扭头看她,童晴缘微微一笑,她说,语气里全是身为姐姐的关怀:“阿狸,我已经替你向潘家道过歉了。院子里不像外头那么简单,你以后真的别这么任性了。”
“任性?”童阿狸虚无地笑了笑,目光精明一挑,瞥向二楼楼梯拐角间隐约透出的一双人影,会意地垂下眸。呵,原来是做戏给人看啊……
果然,童晴缘语带遗憾地点明了主题,“谆谆教导”道:“你再不喜欢时语,也不应该推她进一鉴湖,还吓唬她你要弄死她!阿狸,这种玩笑不能胡开的。而且,你一个小姑娘,这样心狠手辣的名声传出去可又怎么得了?”那语气要多心痛就有多心痛,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她们是感情多好的亲姐妹呢!
童晴缘这个人,童阿狸是真不喜欢。旁人都说,她童晴缘柔弱,漂亮,纯洁,善良,又聪明,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童家人的心尖尖。童阿狸却常想再加上一句,太会装。
绵里藏针,不光童晴缘会,童阿狸也会。童阿狸原本懒得搭理她的,但想到楼梯间处那两道阴影,童阿狸手指轻敲桌面,终是启了唇,轻笑回问道:“我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搞死她?”
听到童阿狸这样反问,童晴缘一愣,她长睫微敛,眼底闪过漂亮的光。她以为,童阿狸是会和往常一样无视她转身就走的,或者她还可能冷恶地瞪她一眼表现出完全的没教养。
但她没有想到,回童家以后一向傲慢不理人的童阿狸会这么反问她,挪挪唇,童晴缘顿了顿才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道:“阿狸,你不要觉得烦,姐姐和你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童阿狸勾唇,神态冷魅,咄咄逼人:“你如果为了我好,又何必怂恿方舞当众针对我?你如果为了我好,当时又干什么去了?方舞拽住我找我麻烦的时候不阻拦,方舞扔我书包威胁我的时候不阻拦,潘时语咒骂我咒骂我母亲时不阻拦。现在,却跑来告诉我,你替我道了歉了,你是个好姐姐,这叫关心我?你就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这事后诸葛亮倒是做的轻巧啊!?”
听童阿狸这样丝毫不留情地当面撕她面子,童晴缘藏在在桌子底下的拳头狠狠攥紧又缓缓松开,她垂眸,似乎有些难过,对上童阿狸的眼睛,眼底已有了泪光,低声道:“阿狸,对不起,当时……当时我是吓傻了,才没来得及……”
她这番话说得诚挚又感人,童阿狸抿唇,眸光却是深沉冷艳,轻笑,她说:“你和我何必装什么好姐妹?在外头装,回了家也装,你不累?你不累,我累。井水不犯河水会死么?”语落,她转身就走,绕出饭厅没有上楼,只径直出了童家。
而童晴缘站在桌前,平生头一次捉不住场面,她晶莹白皙的脸蛋隐隐泛红,微垂的眼底看似可怜,眸光却几乎可以淬出剧毒。
这时,一直坐在一侧半声不吭的童一波才终于抬起眼,他揉了揉眉心,干脆道:“晴缘,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也听清楚她说的话了,以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最好。”
“可是,她毕竟已经进家门了。我们应该对她好,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童晴缘错愕地抬起脸,她的语气很柔软,神态也是着急,真像是一个关爱妹妹的好姐姐。
“她不是两岁的小孩子,你也不是。对一个将近成年的人谈什么感情触动,就像是想去改变一个成熟葫芦的生长方向一样无用。我们要做的,就是相安无事。”说着,他拿起一边的手机收进口袋,重新架上眼镜,一笑,眼神有些温柔,拍拍童晴缘的肩,下巴朝楼上轻扬了扬,嘱咐道:“乖,我有事出门了,你去陪陪奶奶和大伯。”
第11章
在童家,童婆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童威,小儿子童志刚。童阿狸的爸爸童志刚自然是不在了的。童爷爷也在几年前过世了。据说,童爷爷下葬在了八宝山里的风水宝地。也据说,童爷爷葬礼那天,国家几个重要的领导人都在灵堂上瞻仰了童爷爷一圈。
如今,童家的顶梁柱就剩下了童婆婆的大儿子童威。童威,官任上将J衔,H省J区总S令员。他至今单身,却有两个私生子童豪和童嘉。童豪和童嘉如今都在B队任职,童豪任职Z治部副主任,起码大/校,两杠四星。童嘉前几年才从J校毕业,但也是个少/尉军、衔了,也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童阿狸回童家这么久以来,一直没有见过大伯童威和那两个堂哥。而童威难得回家一趟,童晴缘就演起了姐妹情深的戏码。说实话,童阿狸觉得烦。但她也不愿意白白让童晴缘当了好人,于是她难得耐下性子反嘴搭理了她。情况就是那个情况,童家人偏心也是自然的,但最起码,童阿狸又不是没脑子,她哪里听不出童晴缘话里的其他意思?她可不想白白成全了白莲花。
在童家,童婆婆是个养尊处优的优雅女人。童阿狸记得,童婆婆去接她的时候,身着一袭月白色旗袍,那旗袍上还绣着一片淡静的茉莉花,细碎的白,枝枝蔓蔓绕着裙摆绽放。岁月自然是无情地在童婆婆身上留下了它应有的痕迹,童婆婆盘起的发,也如同旗袍一样呈着白,像是发上落了霜。但童婆婆的表情,她的神态,却因为苍老而越发显得慈祥温和。那与身俱来的贵气,常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