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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如孤魂飘荡一样移出大楼。
路面的灿烂阳光;十月金阳,明了了一件事:这下你即使死,也不会记得我了。
我彻底失去你了。
绕城一路追踪,遥远始终锁着秀气淡眉。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明显非正常出现的皇寂和即将出现不正常的合箬;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旁边这个死赖着跟上车的召曛:
“那人真是皇、皇寂?”虽然心知两人同时犯眼花的可能性是一个人的平方;小到趋近于零。
“不然你以为?”脑筋想到快打结,遥远随口攻击,“皇寂那张脸,人堆里万中出一;你以为都跟你似的长得遍地开花?”
“……我不过问一句,你有必要这么糟践人吗?”召曛满脸委屈。“他不是过世了吗?”老天保佑,他已经很谨慎地措辞了。
遥远心说还好合箬不在。“只是他表哥过来说他死了,”现在她讲话都懒得修饰。“我们谁也没亲眼见到。”
“表哥?自己亲戚不会说这种话咒人吧?”比你还毒啊这是。
“所以我们都信了;不然合箬怎么会这样?娘的!到底是真死了还是诈尸?”
“……会不会是他忘不了合箬,所以没投胎;现在那个是鬼魂?”
“……不是没可能。”
二人根本不管现场还有第三者。Taxi司机坐在驾驶座上,尽可能缩小了自己魁梧的身材:后座俩孩子啥毛病啊?大白天说的……叫什么话?跟真的似的!……今天要在天黑前收工,早点回去吃大蒜。
遥远耐着性子跟召曛研讨了半天人间异象;最后发现这司机不但跟丢了合箬,还在兜圈子?……什么啊?跟她这个在这扎根二十年的老本地玩这个?
她拍拍司机,“师傅,去滕皇集团。”
于是一路顺畅到了目的地。遥远一脚踢下召曛,钻出去后嘱咐,“少付十四;敢给我绕圈子,当我不知道?”召曛不敢有异议地掏钱夹。
一回身,发现跟丢半天的合箬呆若木鸡地杵在大楼下,也没瞧见自己;那个不知是诈尸还是龟息了三年的皇寂急吼吼地冲出来拉下她:
“合小姐……”
话还没完就被合箬倏地一抬头震住了。
墨玉一样深沉的眼,透露着不知名的情绪。
“叫我什么?”……我是不是该称呼你皇先生?!
从胃里就窜起一道火。妈的什么时候听他叫过自己合小姐了?妈的我还不够难受吗干嘛还来招惹我?妈的你以为你什么都忘了就活该别人受罪自己啥事不用管?……滚□!
第一次,以前没想过的,合箬挣开了皇寂的牵制;俩眼珠瞪着他,身子先于脑袋转向——最后一眼好了,只看最后一眼就好——
“砰”一下闷响,合箬转头撞到一道肉墙,差点晕菜!
妈的谁啊不当好狗?合箬双手捂着鼻子,勉力抬眼看清来人后就要骂出口;却被他狠命抱进怀里:
“啊小箬箬你这是青天白日下就对本少我投怀送抱吗?没关系没关系!我的肩膀随你靠,胸部任你抱,全身上下……咝~!”
合箬脸色发白毫不客气地提腿、全身力气加怒火集中脚丫子,重锤一样砸下。目标明确在弱智曛把皮质运动鞋套成凉鞋的脚;听他疼到倒抽气还不够,还像钻子一样碾一碾:丫叫你说瞎话还这么大嗓门?
用力想要甩脱他突然不怕死的怀抱;没想到痴呆曛今天真是脑袋秀逗了,死把她往怀里带就是不肯撒手。
“还不给我松开?”今天的她可不好惹。
但他攒着她往后退,“……呆着吧。这么走不是更好吗?”
“什么意思?”
……蓦地想透:怎么他今天不是头壳秀逗而是开窍了?
皇寂看着不知何时闪到合箬身后的那个男子一把拥她入怀,说了没几句恶心肉麻让人作呕的酸话后,在合箬的小动作下虽然住了口,但他只是咧着嘴吃痛地扭扭眉,继续抱紧了合箬,微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一句。笑的同时,他盯着自己看,笑眼中酝着挑衅。
眼见他拖着合箬要走,皇寂不自主地朝前一大步,一直闲置的手就要伸过去——
“你干嘛?”
又一个神出鬼没的女孩!皇寂认出了她:刚才那棵树?
她双手横侧,母鸡护小雏地护着身后二人。“阿曛你带合箬走。”一副“我掩护!”的架势。
眼睁睁看着合箬被带走;她一直没回头。皇寂这才把注意力放到面前这个清秀女生身上:
“小姐你哪位?”……自己怎么会、口气这么差?
“哼!”鼻子出气。
回头见召曛领着合箬已经过了马路,遥远才回身对皇寂嗤笑出声,“你不认识我。你连合箬都敢忘你会记得我才鬼!”
……合箬的朋友?可以确定了……那是不是可以从她这问到些什么?
“那么我……”
“你个臭小子!你你你……你!”遥远指着他鼻子尖声“你”了半天。
肚里没点腹稿,她不知道这么堵着皇寂能干嘛。但是,皇寂身后这个可以……
“滕漠?!”她叫起来,蹿到他面前对他跳脚,“你浑蛋!”
果然物以类聚。连骂人都骂得他们两兄弟一辈子得驮着个蛋壳似的。
滕漠僵着嘴角扯出一个笑,“遥远,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讲清楚好吧?”
“不好!我没话跟你们讲。”冷眼睨他,遥远转身要去找合箬召曛;
皇寂移步到她跟前,“但我有话想问你;可以耽误你点时间吗?”
正值午休时分,写字楼边上的咖啡馆生意火暴。滕漠派出皇寂冲着店内经理一“帮忙”,不消三分钟三人便在角落贴窗的地方落座。
三杯咖啡送上,除了遥远另二人都没动。
“滕漠我现在不听你说什么。”简易的鸟窝咖啡入喉,味蕾没有一点被□的感觉;遥远觉得真悲哀。
“那我先问你些事?”有人清清喉咙要开口;
遥远白上他一眼,“问个头!”你也配?要也我问。“你失忆了?”
“?你怎么知道?”皇寂纳罕;边上滕漠也一脸莫名。
“合箬说的。她说你连她都能忘肯定是车祸那次失忆了。”
皇寂哑然:她倒是……凭什么这么说?
滕漠很镇定。心里明镜似的。正研究要不要干脆喝了这咖啡算了?现下自己困得要命,速溶的也聊胜于无?
“她……我以前认识她?我跟她……?”皇寂惶于如何开口。
遥远实在想拿咖啡泼他,“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想不起来?你俩谈恋爱,谈得天昏地暗眼里就没别人。”这么说应该符合事实吧?虽然当时好像没这么明白。“你整天宠着她娇惯她;她就被你养得越来越任性越来越刁钻除了你谁也不喜欢。你说你……”
遥远见差不多有了成效就停口。
看对面那人脸色苍白,已失了印象中曾眩目的神采。
我搭明天的飞机回国,你的电话?我打给你。
为数不多几个人知道的邮箱里,只有这一封Mail。合箬留了三年。
三年前看到这封Mail后,她第一时间发了手机号过去。尔后的24小时一直处在疯癫状态,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滕漠发的,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耍自己,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回来,并且来找自己。
直到电话到。但却是……
交通事故。他被一辆刹车出问题的车撞了。当场就……
声音渐弱,Fade Out。
像某人缓步从她生命走出。
“你谁啊?”她似乎很耐性地问。
“?”滕漠哑然;随即明白,这个傻子不输皇寂的鸵鸟本质显现。“小箬,你不……”
“你妈谁啊?”她开始尖叫,“你谁啊?我不准你说他坏话咒他!不许你!”
“小箬你冷静点!”她这声音不对……“你在哪里?学校还是家?我马上去找你,我当面跟你说……”
“不要我不要!你不是滕漠你不是!你是骗子想骗我钱是吧?你你你……!”不敢看,不敢跟滕漠见面……
怕一见到他,自己不得不面对现实。
持续的高分贝,在楼道里打电话的合箬没招来狼,招来周围寝室的同学,包括遥远:“合箬你叫什么?跟谁打电话?……滕漠?”她呆楞。
滕漠写了Mail的事合箬谁也没告诉;只单纯地不想别人陪她一起天上地下往返一遭。现在倒累得遥远干着急……
合箬顺着楼道的铁护栏哭瘫在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为什么这么恶劣……就干脆让她心里留一个希望,走完以后的路都不行?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对她残忍……她可不可以选择……不相信?
听合箬哭到声音都嘶哑了,只剩干嚎,“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坏对我这么残忍!”
担心她的眼睛,遥远却什么都不能做;一把抓过她已无力握住的手机。“喂?滕漠?”
“……遥远?”
“真是你?你们怎么回事?”她也习惯地认为皇寂会跟他一道回来……
“嗄?喂合箬你去哪?马上关大门了呀!”什么点了她乱跑什么?再迫不及待也不急在这一晚吧?
“遥远你快去追合箬!”滕漠心觉不妙;自己又赶不过去,只好遥控他人。“皇寂他出车祸,当场就走了。刚才合箬听我说了她……”
一阵冷洌秋风划过,遥远浑身冒冷汗;来不及听完滕漠的话,“啪”掉手机追着合箬奔下楼……
在冲出楼前路口的一刹那,遥远见到让她目眩、几乎无法站立的一幕——
一辆崭新的摩托以被砸后的蠢样横在路中央;似乎是它主人的男生跪在合箬边上,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忙着打电话。
合箬躺倒着,借路灯的亮光,遥远的眼被她□成滩的血红刺痛了。
合箬被救护车“呜央呜央”送到医院,劳动急诊中心和骨科脑科五官科一干医生彻夜奋战,才保住命也保住了右腿没被截肢。
麻药失效后合箬被痛醒,守在床边的是她可以想见的所有人。
她懒于说话,眼一闭想装睡;但众人就等她睁眼了,立马忙开:
“医生护士!快去叫医生!”/“跑什么跑?按铃就好了!”
“合箬你怎么样?痛不痛?”/“有没觉得腿还在?”
……合箬翻白眼。
她忍着深入骨髓的痛,指挥遥远郭导去找医生;让还在询问滕漠的爹妈回家帮她打包东西;跟着瞥了眼一直在边上打转不知所措的陌生男生和看上去是他父母的一对——印象中那男生就是肇事者——只道:“麻烦出去。”
很有决断力地清场。
单间病房里只留下滕漠。合箬有很多话想说,很多问题要问,很多脏忍着不骂;但她只咬着牙忍痛到额角冷汗涔涔;妈的,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合箬努力半天,难得安静了三分钟的病房就被突然驾临的医生、警察塞满了。这检查那打针,边上还有人问话做笔录。一夜没睡加上身上巨痛,合箬快被逼疯了。
好不容易打发完人走,腿也在止痛针的作用下没那么痛了。可她完全不想睡,血红的眼瞪着,冰凉凉的怨毒。
慑得滕漠全身汗毛骤立。
……我回来处理他的一些后事;顺便把外公、就是阿寂的爷爷接走,这边房子里他的东西也要收拾……
……他要过马路,去拿给你订制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