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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 (下)番外 蜜月审问 bydevillived(李大胆)-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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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就生活在寂寞中的孩子,只能生涩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可一旦尝到那甜蜜的滋味,就会好像成了瘾,慢慢地,渴望变成了渴求,就算是只看见海市蜃楼那般的幻想,也会舍不得离开,期待着有朝一日,沙漠中会出现本不存在的绿洲。 

      可是,等待的结果,往往只是在憧憬中可悲的死去。 
      因为他所爱的人,根本感觉不到他的那种近乎于绝望的爱意,而一直主观地搜刮着他的付出,而不赋予相应的赠礼。 

      丁翔急剧地颤抖着,却不是因为害怕。气氛,和突如其来的悲伤。他被困在狭小的墙角里,好像又回到了被绑架的那一天。 
      “不管你过去和那个君凌有什么关系,你给我安分一点,不然……破鞋的下场,不仅仅是被丢弃这么简单!” 
      李梓封似乎也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他决定用威胁的语调警告一下这个只属于他的东西。 

      破鞋?…… 
      …… 
      丁翔不知道一个男人还能够被另外一个男人称呼为“破鞋”,他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究竟有多悲哀。 
      第一个爱上的人,只把自己当成器物,对于器物没有任何信任可以提及,有的只是利用,用完,就丢。 

      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甚至……还想亲口质问他是否真的爱过自己……可是现在,丁翔只想点结束这一天…这一切,他已疲惫。 
      而爱则是奢求。 
      耳边,李梓封还在说着什么,他似乎轻蔑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强制的抬起了自己的下颚,那种火辣辣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逡巡着,接着更多更怨毒的语言小声地闯进了自己耳中,可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出现的却是刚才君凌大声呵斥招袂的画面,他现在终于明白招袂为什么会平静地带自己离开了。 

      然而这时,招袂的声音却穿过已经封闭了的感官传到了他耳中: 
      “不是这样……丁翔不是间谍……他只是,他只是君凌同父异母的弟弟啊!!” 
      这就是真实,不能说出来的真实。 
      话语一出,三个人都怔住。 
      不知道说出来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原来是血缘的联系。那么说,老头子陈邱凌死了以后,你也可以获得君麟阁的部分产业了?” 
      最后还是李梓封用更加恶毒的语言打破了沉默。 
      “那让我重新考虑一下是否要再度对陈二少爷你以礼相待……” 
      松开了对丁翔的桎梏,李梓封冷眼看着他走了几步,倚靠在床沿上。 
      “不是这样的!!” 
      招袂还想说什么,却被丁翔拉住。 
      “小招……不要说了……我们走……” 
      一边这样说,丁翔轻轻地拢着招袂的肩,从衣柜里找出外套给他穿上,然后自己也脱下那件粉红色的围裙。 
      “你要去哪里……” 
      一旁的李梓封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行动,却又故意提问,似乎在提醒丁翔,s城中,除了这里,就再也没有他丁翔容身的地方了。” 
      “破鞋总可以在被丢弃之前自己离开,按照李老师的吩咐……我现在就回到陈总那里去……” 
      赌气的言语,说出了口丁翔才觉察出自己的幼稚,李梓封说得没错,s城中,他无处可去。 

      第四十六章 
      “要走你就走吧。” 
      故作从容地坐到椅子上,就这样从打开的房门望见丁翔扶着招袂,两个人慢慢走出这间舒适却没有生气的公寓,走出李梓封的生活。 
      木质大门无声合上,在走廊尽头那叠轻微的脚步声消失后。空间归于沉寂。李梓封就这坐在这沉寂中,直到暗下去的天色将自己完全笼罩。 
      觉得饿了,于是习惯性地走向厨房,桌上摆着两盘冷了的菜,青椒牛柳窒息在锅里,两片没有来得及吞下的胃药静静放在流理台上。 


      出了大楼,丁翔停住脚步。应该往哪里去?他不知道。 
      下班时间,街上来来回回车水马龙,行色匆匆的人们都有一个最后的目的地,但他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是想解释的…对不起……” 
      看着丁翔一脸茫然的样子,招袂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起到负面的效果,他一直一直道歉,心里想着要去补偿,可半天也没有想到任何补救措施,因为他自己也是一个背负着痛苦的人。 

      “小翔……我在曙光路租了间小房子……如果这半个月房东没有来赶人的话我们可以到那里去………刚才的事……对不起……” 

      “没事的。” 
      将一些正在形成的悲观想法抹杀,丁翔用力摇了摇头: 
      “我早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可就是舍不得……总觉得,总觉得再坚持下一切都会好……” 
      刚才落了场薄雨,街上还有些水洼。远处,城市外的丘陵上方已经出现了殷红的火烧云,落日散射的余晖镀在两人的身上,好像抹出两笔暗红,他们孤寂地出现在灰茫的大街上,周围是潮湿的,但是溶不下他们,他们是油彩,注定只有在时间中斑驳脱落。 


      而时间似乎也只是为了要见证接下来的苦难而迅速流逝。 

      第二天丁翔依旧去上班,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开会,拟定节目,然后各方联系沟通。礼拜二,李梓封照例不会出现,这给了丁翔缓冲的机会,现在的他,还完全没有想过该如何再次面对李梓封。 

      但后天就要出现场,李梓封一定会出现。 
      那时候会怎么样呢?目光中稿纸上游移,丁翔揉着略微红肿的眼睛,不再多想。 
      时间继续流逝。 

      录制节目那天,可以说是最最忙碌的日子。依旧还是台里一楼的那个百平,依旧是娱乐综艺的节目,主持人之一依旧是李梓封——可一切看在丁翔的眼中已完全不同,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丁翔不由自主想起几个月前第一次遇见李梓封的情景,想起他中午塞给自己的饭盒,还有洗手间里的那个深吻……一切的温柔都曾经鲜明,可又变成虚幻。 
      警告自己不能继续沉湎,他轻拍脸颊,拿出那本最近一直刻苦攻读的书本来。 
      就算是小小地偷懒一次吧,躲开一些自己的职责,躲开可能见到李梓封的机会,就这一次,下次,他一定不会再逃避。 
      然而就在这时,桌上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周导的声音。 
      “小翔,听到了快到休息室去,协调一下主持人。” 
      该来的,一直都是准时到来。 

      丁翔站在休息室外,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二十五分。他拿着两叠策划书,深吸一口气。 
      门推开,迎面走来的是另一位同事,协调主持人的工作本是他来完成,可不知为什么,今天的李梓封显得格外暴躁,一连否了三个环节。离录制不到三个小时,现在修改不太可能,所以周导只有希望一向来与李梓封关系“很好”的丁翔出面“协调”。 

      坐在沙发里的李梓封显得平静,只有在看见丁翔推门而入的瞬间流露出一丝焦躁。 
      “是你?” 
      疏离的语气,像是对一个陌生的新人。对此丁翔只有默默点头。 
      “李老师,我来给您解释一下流程。” 
      “有什么好解释的?就这么几张稿纸的东西还需要你解释?” 
      从丁翔手里抽走那叠策划书,夹在中间面的那本关于写作的书籍跌落了下来。抢先一步从地上捡起那本书,李梓封找到了嘲弄丁翔的一个好借口。 
      “怎么,你想要当作家?还是说已经想跳槽想得不耐烦了?这也难怪……身份被拆穿了自然慢慢地会呆不下去的……” 
      这是威吓,可他未能如愿看到丁翔脸上受挫的表情。所以李梓封不依不饶,要将折磨继续。 
      “你如果还真想保留这份工作,待会吃饭的时候过来,要是你能让嘉宾们同意你的流程,我就不再提什么异议。” 
      说完这些话,从沙发上站起来,李梓封将策划书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室。只留下丁翔一人,蹲下来收拾散落的纸片。 

      丁翔按李梓封的要求出现的时候,中餐已经开始了。 
      “服务员,上白酒。” 
      李梓封突然这么要求,可按台里规定,下午有任务的人不能喝酒,虽然大家都明白,可又没人愿意提出。但所幸李梓封自己还并不打算太过逾矩。 
      “我和演员就不喝了,不过各位经纪人可以喝一点啊,就让这个小伙子作陪,别看他年纪小,可是酒量却很好。” 
      一边这样说着,李梓封指了指丁翔。 
      丁翔本是滴酒不沾。 
      失神地望着李梓封,从他那冰冷的表情上,丁翔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这是李梓封算计好的折磨。 
      白色的酒盅已分送到了每个经纪人的面前,那诱人的清香已经让不少人暗咽口水 
      如临大敌地拿起那个晶莹的容器,透明的酒液映照出自己支离破碎的表情。 
      丁翔仰头,一饮而尽。 
      几杯酒落入空腹,浑身已经火烧火燎起来,大脑开始沸腾,而最难受的地方却是胃,阵一阵痉挛着,好像要从内部将自己撕裂。丁翔一手捏着酒杯,另外一手伸到桌下按着腹部。 

      在意识和痛苦的边缘,他朦朦胧胧地听见李梓封和其他人高声的谈笑,他们在议论他,议论这个“陈家的二公子……”,为什么,李梓封为什么要把他的身份公之于众?他不知道,那些人或惊讶或暧昧的笑声在他耳中变得含混不清,他知道自己已经承受不了了,最后一杯酒液倾覆在面颊上,他捂着嘴冲了出去。 


      伏在洗手台边,丁翔大口地呕着,因为没有进食,所以呕出的是大量淡色的酒液,等到酒液也倾空了之后,剩下的就是暗褐色的液体。 
      是血。 
      神志清醒了些,胃部依旧灼痛,冷汗混着拍打上去的水珠滑过面颊,丁翔靠在洗手台的边缘抵在胃上,放水将水槽清理。一阵阵的晕眩让他不得不经常性地停下来。 
      他知道,这种折磨才刚刚开始。 

      第四十七章 
      这天后,丁翔就觉得同事们对待自己的态度冷淡了。很多次他都能感到背后有如芒刺般的目光。这使得他不由得去想李梓封说过的那句话: 
      “不管你和那个君凌有什么关系,现在都给我安分一点,不然……破鞋的下场,不仅仅是被丢弃这么简单!” 
      眼前又暗了一下,已经有多次这样的突然晕眩,医生说是血糖低的缘故。而胃自那天中午后就一直隐隐作痛。整天整天的脸色苍白,额上偶尔疼得沁出汗珠来,可没有人主动上前询问关心过他。 

      李梓封那天中午的态度就是一个暗示,警告大家不要涉险去关心他。李梓封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吧,让丁翔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孤独的。 
      稳了稳遥望的身子,一个最坏的打算出现在脑海里: 
      也许,台里已经呆不下去了。 

      回到招袂租下的小屋,丁翔吞下两片药,然后瘫倒在床上。 
      为了生计,招袂晚上又去流颜做回酒保,狭小的屋里只剩下丁翔一人,因为年代古旧的关系,破旧的水泥空间显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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