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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黛道:“不过你可知道那个威武大将军叫什么名字吗?”
杜文浩戏谑道:“总该不会也叫石头吧?”
林清黛道:“不叫石头,但是却和石头的名字很像,叫石钭,你不觉得奇怪吗?”
杜文浩也觉得蹊跷,道:“那就不应该啊,上次他受伤的时候,古一飞也在啊,他没有理由不认识石头吧?难道……”
林清黛接过杜文浩的话茬,惊讶地说道:“也就是说他明明认识,却装作不认识一样的?”
杜文浩沉吟半晌,道:“名字这样相似,而且那个人的资料怎么凭空就少了三年的?这三年石头去了哪里?他为什么突然到了我们这里要给我们当什么管家呢?”
林清黛道:“听子旭说那禁卫军原是宫里专门给皇上当差的,就连廖恪碧这个兵部尚书也是管不着的,所以廖恪碧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杜文浩摇了摇头,道:“不对,这件事情越发的离奇了,如果说我们的石头不是那个威武大将军,那么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蔡六说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呢,但如果是,他宁可冒死也不出手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么他藏在我们云帆山庄,到底想干什么?”
林清黛道:“文浩,要不我去找石头谈谈?”
杜文浩连忙阻止道:“万万不可,今天他又跟着王十八出了城,因为柯尧受伤了,你又不在,所以没有人可以跟着,要不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概事情就会明朗化了。”
林清黛道:“那孙和怎么又和王十八扯到一块儿?”
杜文浩轻叹一声,道:“要不怎么会说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呢?另外,那个叫蔡六的人让人给杀了。”
林清黛愕然,道:“杀了?找到凶手了吗?”
杜文浩点了点头,道:“找到了,竟然是他们山寨一个人,说是什么素日就和蔡六不合,便买通了狱卒在他的饭里放了毒药,将他毒死了。”
林清黛道:“这就奇怪了,那蔡六本就是一个死刑犯,早晚都是要死的,这个人着急也不急在这一年半年的吧?”
杜文浩听林清黛这么一说,突然恍然大悟,道:“瞧我昨日竟还去跟孙和喝了什么庆功酒去了,你不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说的也是,走,我们先去就去大牢看看。”
林清黛道;“文浩,如果那个人不过是个替罪羊,孙和和王十八他们会等你反应过来吗?”
杜文浩道:“如果说石头和他们是一伙的,那么孙和自然告诉石头,石头担心我们怀疑于是就杀人灭口了。”
林清黛道:“这么说,现在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找那个替罪羊了,就算是他还活着,他也一定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们的。”
杜文浩道:“这可怎么办才好?”
林青黛想了想,道:“要不我去城外守着?”
杜文浩道:“算了,你才回来,不用管了,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林清黛莞尔一笑,道:“好了,你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就算是呆在家里也是想着这件事情,还不如就让我去看看。”
杜文浩拗不过,只得同意让林清黛去了,突然想起上次柯尧说的那个易容术,正要开口,又想着慕容玉兰说过不能给别人讲,只得再三叮嘱,要是这个石头真是那个威武大将军,那么能够保护皇上的人自然功夫不在林清黛之下,万一发现那就麻烦大了。
杜文浩和林清黛走到门口,就见石头急匆匆地老远朝着后花园过来了。
林清黛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杜文浩道:“那你正好也不用去了。”
林清黛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于是这才着急着找你。”
杜文浩低声问道:“你瞧着他的步伐。”
林清黛知道杜文浩的意思,但是担心此石头和彼石钭为一人,那样的话,杜文浩的话他随便就可以听见,于是不回答,只是冲着杜文浩笑了笑。
石头走近了,杜文浩道:“今天怎么出去不到两个时辰便回来了?”
石头看了林清黛一眼,道:“是,小的今天回来的挺早,小的见过五夫人,五夫人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
林清黛道:“其实也不累,见你这么急匆匆地过来,出什么事情了吗?”
石头道:“是,方才憨头过来了,说是请老爷速速赶去五味堂,说是来了一个重症的病人。”
杜文浩听罢,道:“石头那你就跟着我一起过去吧。”
石头低头说是。
杜文浩对林清黛说道:“你才回来,今天就不要过去了,有石头跟着我便是。”说完带着石头走了。
一炷香的功夫,杜文浩和石头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五味堂。
进了五味堂,钱不收起身将杜文浩迎到楼上的一个房间,只见床上让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像是睡着一般,一旁站着两个一老一少的妇人正掩面低泣。
钱不收道:“你们先莫要哭了,让杜先生给你的老头子看看。”
那两个妇人赶紧让开,杜文浩上前坐下,道:“不收,你看过了吗?”
钱不收上前,道:“师傅,老朽看过这个病实在奇怪得很,老朽实在是拿不准,这才让憨头去将您叫了过来。”
杜文浩问道:“哪个是病人的家人?”
一旁年老的过来,躬身答道:“回先生的话,我便是张老三的家里的。”
杜文浩道:“他是怎么病的?”
妇人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这样两天了,之前我还以为他又是出去多喝了,醉了还没有醒,担心却从未见他醉了都两天了还没有醒来。”
杜文浩见病人面色黑暗,且双目下方青黑色,凑近闻了闻,确实有酒味,便道:“他一直都十分喝酒的吗?”
老妇点头,道:“喝了几十年了,每次不喝醉不回家,年轻的时候喝醉了还要打人,如今老了,打不动了,回家倒头便睡,可是这一次……”说完呜咽起来。
杜文浩道:“好了你也不要哭了,不收你看过之后怎么觉得?”
钱不收道:“此人脉象浮而细软,轻按可得,重按反而不明显,舌红苔白,本该是血虚阳虚之象。只是阳虚生外寒,本来,这样的情况应该是面色虚白,畏寒怕冷,手脚冰凉、小便清长,大便汤薄,可是我问过张老三的老婆说是他却是大便不畅,故而……”
杜文浩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昏睡的?”说着给张老三把脉,果然和钱不收说的一样。
老妇道:“大前天晚上一直到现在,一直都这样,以前还中途起来喝个水什么的,可是这一次……”
杜文浩让钱不收取了银针来,钱不收将银针取来,让两个妇人在门外候着,然后将门关上。
钱不收道:“师傅,我之前用银针试过,没有用的。”
杜文浩没有说话,先是用银针在水沟、印堂、百会、十二井、涌泉、神阙、内关扎了下去,张老三一点动静也没有,活像一个活死人一般。杜文浩又在大椎、承浆、四神聪、风池、关元,五处穴位下针,对钱不收说道:“一般取主穴,如效不佳,酌选配穴。水沟穴向鼻中隔方向斜剌半寸,雀啄泻法,以眼球湿润为度;印堂穴向鼻尖方向平刺半寸,捻转泻法;内关采用提插捻转泻法。可留针一炷香的样子。十二井以三棱针刺血,百会、神阙分别用艾卷灸和隔盐灸,关元针后加灸,留针隔盐灸的壮数以苏醒为度;艾卷灸,可置于穴位上处半寸,以雀啄法灸之,直到穴区皮肤呈红晕,甚至起小泡为止。其余穴位,采用泻法不留针。据症情轻重及改善情况,直至病人完全清醒,你可明白了?”
钱不收躬身道:“徒儿明白了。”
杜文浩道:“这种病人因平日里酗酒且年长日久,凡事酗酒之后出现嗜睡的人,必定和酗酒有关,九百谷物酿造缩成,其性湿热大盛。凡嗜酒之人多湿热壅盛,湿热蒙闭,气机不畅,神明失聪,故昏昏欲睡安。今面浊,舌红苔白腻,脉濡数,皆是湿热之征。”
钱不收道:“原来是这样,看在老朽还是没有找到症结所在。”
不时,只听张老三呻吟了一声,钱不收上前一看,张老三睁开了双眼,茫然地看了看钱不收,嗓子里咕咚一声,然后厉声说道:“你是谁?如何跑到我家里来了,哼,一定是那贱人趁着我不在的时候……”
门外的老妇听见屋里自己男人说话的声音,赶紧冲了进来,泪眼婆娑地说道:“哎呀,老头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第523章 新管家
张老三见老妇进来,呵斥道:“你个老不死的,跑到哪里去了,留个这么个瘦老儿在这里做什么?”
杜文浩见钱不收脸都气白了,一旁偷笑着不语。
老妇急忙解释道:“你这个老头子,你说什么呢,你从大前天醉了酒一直到现在,我和女儿将你送到五味堂的杜先生和钱先生这里来了,若不是杜先生您现在还睡着呢。”
张老三抬头一看,果然不是自己的家中,还有一个年轻的大夫站在面前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张老三顿了顿,有对老妇骂道:“你有多少钱就带我来看病,还不如将这些钱留着给我喝酒的好。”
杜文浩上前,道:“张老三,你还真是嗜酒如命啊,若不是你老婆,怕是有再多的钱你也不能喝酒了。”
张老三似乎酒还没有醒来,醉眼迷离地看了杜文浩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你是谁?”
老妇急忙说道“这位便是我们秀山郡有名的神医杜先生啊!还不赶紧道谢。”
张老三听罢,半信半疑看着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年轻人,嘟囔道:“不像个大夫,倒像个唱戏的。”
杜文浩哭笑不得,一旁的钱不收不高兴了,道:“你这糟老头好声奇怪,我师父给你医病你非但不感谢还出去一些风凉话,小心我给我师父说了,不给你看病赶走你算了。”
老妇听罢,急了,哀求道:“杜先生和钱大夫千万不要在意啊,我家老头子一向都是这样,所以和街坊四邻的关系都不好,你们千万给他看看。”
张老三倒也不争辩,见自己的老婆这么紧张也相信了,讪讪地低着头不说话了。
杜文浩见老妇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便微笑着说道:“不会的,既然已经送来了,我们自然看好了才会让你们接走了,你先出去吧。”
老妇看了张老三一眼,用衣袖抹了抹眼泪,给杜文浩鞠了一躬,这才走出门去。
杜文浩走到张老三身边坐下,张老三有些不太好意思,冲着杜文浩讨好地笑了笑,神色还是很倦怠。
杜文浩示意张老三还是躺下,道:“听你老婆说你一直很喜欢喝酒?”
张老三这一回不乱说了,点了点头,道:“那个时候家里穷,一到冬天,家里的房子到处漏风,不喝点酒哪里睡得着觉,后来城习惯了,每天不喝点都感觉不舒服。”
杜文浩一边把脉,一边问道:“老叔今年多大岁数了?”
张老三见杜文浩这么有名气的一个大夫,非但没有一点架子,对自己这样一个酒鬼说话还没有客气,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说道:“杜先生,客气了,我张老三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
杜文浩微笑着说道:“喝酒多少年了?”
张老三呵呵笑了两声,道:“说出来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十二岁那年就开始喝了,说起来,应该有四十一年了。”
杜文浩笑了起来,对一旁的钱不收说道:“这位老叔的酒龄比我年龄大多了。”
钱不收也笑着说道:“少喝养身,多喝就不妥了。”
张老三赶紧说道:“是,是。”
杜文浩道:“每次喝完酒都会回家睡上一天半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