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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珪含笑一把将他扯回坐在软榻上:“君实兄,你这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听我说完啊。”
“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先仔细听听再评价嘛!咱们当然不能做那种不义之事,不过,要陷人入圈套,却也不一定非要用不义之事不可啊。这圈套若是让他得甜头的,回想起来也甘心情愿的呢?”
司马光慢慢转头瞧着他:“哦?还有这等圈套?说来听听!”
王珪凑到司马光耳朵边,叽叽咕咕把计划说了。司马光抚掌大笑:“妙!真是妙!好你个老家伙,你这是一箭双雕啊,即让他不得不帮咱们做事,又给你自己找了个好……”
“嘘!”王珪做噤声状,“既然这计行的,那咱们就立即着手办吧,时不我待啊!”
“好!”
……
与此同时,雍王府正堂。
雍王正笑吟吟坐在正中交椅上,左边一排交椅一把坐着曹王,右宰相蔡确、历史馆检校兼著作佐郎邢恕坐在右边交椅上。
蔡确和邢恕两人溜须拍马之言不绝于耳,雍王听得很是高兴。
曹王捋着黑胡须道:“想不到,母后这么快就做出了决断,看来,咱们先前调兵遣将有些多虑了。”
雍王手一摆:“不!绝不是多余,若是没有这些动作,母后也不会这么快做出决断。更何况现在母后还没最后决断,武力准备只能加强,不能削弱!”
三人急忙答应。
蔡确想了想,躬身道:“雍王爷,现在皇太后已经表露有指定王爷继位的意思,咱们的行动,是不是稍微隐晦一些?免得将来落人口实,说王爷是以武力相逼强夺的皇位,反而不美了。”
雍王点点头:“嗯,你提醒得很对,很有道理,——立即告诉马军都指挥使马全勇和步军都指挥使石元,让他们下令克制手下,不要挑衅韦岸的那帮殿前司的人了,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在各警戒地戒备待命!”
蔡确忙答应了。
曹王道:“皇兄,想不到这姓杜的还真有两下,进宫见了母后,母后立即便做出表态了,皇兄,你说,母后干嘛非要听这小御医的话?”说到这里,曹王摸了摸脖颈上缠着的白布,感到脖颈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不由狠狠道:“这小子让本王当众受辱,本王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雍王淡淡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母后为什么听这小子的话,本王也不知,不过看来咱们还真的判断对了,这小子也因为伤了你,挟持了我,而感到后怕了,所以才死心塌地帮咱们忙,不管他用了什么法子说服的母后,只要母后答应让本王继位就成了。嘿嘿。至于出心中恶气嘛……,他在咱们手里,到时候想怎么捏那还不怎么捏嘛!”
曹王也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就好!对了,刚才母后也夸了我来着,说我也有治国安邦之才呢,嘿嘿……”
另一边的邢恕锦绣文章做的不错,但为人却不怎么样,而且经常说话满嘴跑马没遮拦,也不看雍王听这话已经脸色沉了下来,偏偏不适时宜地捧场道:“就是啊,皇太后说雍王爷和曹王爷都是治国安邦的栋梁之才,还特别提到了曹王,为人机警,体察民情……”
“够了!”雍王重重在椅子扶手上一拍,瞪眼瞧着曹王:“怎么?皇弟,你想跟本王争夺皇位?”
曹王双手乱摆,一脸惶恐:“不不!皇兄,我刚才只是这么一说,并无他意。皇兄切勿多疑!”
雍王重重哼了一声:“本王把话可说在前头,一心一意辅佐本王的,本王登基之后,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若是背后捅刀子下绊子,本王绝不手软!”
曹王、蔡确和邢恕忙欠身拱手答应。曹王脸上讪讪有些不好意思:“皇兄,这杜文浩看样子也是一心一意在辅佐你,那将来……”
“他?”雍王眉宇间闪过一抹杀气,“他就算有天大的功劳,也冲抵不了挟持本王的罪过!本王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凌迟处死!”
说到这里,雍王站了起来,背着手扫了一眼三人,冷若冰霜一字一句道:“对本王而言,没有将功赎罪一说!无论是谁,都不准犯任何错误!一次都不行!本王的命令必须不折不扣坚决执行,对本王更不得有任何不敬言行!否则,杜文浩将来的下场就是他的榜样!”
曹王、蔡确和邢恕急忙躬身答应,都是一脸惶恐。
正在这时,一个仆从手里拿着一张拜帖,小跑着进来,躬身道:“回禀王爷,提刑官杜文浩求见!”
四人互视了一眼,雍王脸上杀气瞬间消失无影踪了,变得满面春风,仿佛刚才不是在说杀人的事情,而是在谈论一个美貌的姑娘,笑吟吟道:“说曹操,曹操到,这小子是来讨功的吧?快请!——你们几个先退到后堂去。”
曹王等三人答应了,避到了后堂。
雍王满脸堆笑快步走出正堂,穿过天井,来到垂花门前,远远望见杜文浩正在花厅廊下立着,哈哈大笑,张开双臂迎了上去,一把抓住杜文浩肩膀,使劲摇晃,还不时拍上两下:“云帆贤弟,做得好!哈哈,没辜负本王厚望啊。”
杜文浩受宠若惊急忙拱手道:“多谢雍王爷谬赞,卑职如何敢与王爷称兄道弟!”
“哎!你能帮本王说服母后让本王继位,就是本王的好兄弟,——以后与本王兄弟相称就是!否则,本王可要生气喽!”说罢,呼呼吹着胡须故意板起脸来。
杜文浩全身骨头仿佛立即轻了好几两,一副受宠若惊的奴才样,慌不迭一拱到地:“愚弟多谢王爷……,啊不,多谢皇兄抬爱!”
他称呼雍王为皇兄,显得有些不类不伦,不过雍王让他与自己兄弟相称,当然只能这么称呼的了。
雍王伸手挽住杜文浩的胳膊,肩并肩说笑着回到了正堂里,先把杜文浩按在椅子上坐下,又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仰着脖子对门口大声吩咐仆从上茶,这才坐回正中交椅。
香茶奉上,雍王举茶相邀:“贤弟,这是贡品龙茶,是我皇兄赠与我的……”说到这里,雍王脸色顿时黯淡下来,眼中眼光盈盈,泫然道:“唉!我皇兄正当壮年,如何就……,真真是天妒英才啊!”
杜文浩也黯然道:“是啊,不过,听说皇上是溘然长逝,并未受到多少病痛折磨,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雍王点头道:“正是,只可惜皇兄病发之时,贤弟远在地方巡医,要不然,皇兄只怕也不至于……,唉,这都是天意啊!”
杜文浩讪讪道:“是啊,其实太医院的院使郑谷、大方脉太医丞魏展、疮疡太医丞李庆泰等等,医术都十分精湛的,医术之高并不在愚弟之下。听说他们甚至都来不及赶到救治,皇上就已经驾崩了,那也是没办法的。”
“哼!贤弟若不提起他们反倒罢了,提起他们,本王就一肚子气,皇上当日值守太医正是大方脉太医丞魏展这厮!那日他竟然喝得烂醉!叫他赶去急救,却叫不醒他!耽误了对皇兄的救治,另派人去叫其他太医,已然不及。哼!这帮饭桶!本王已经下令将魏展这厮打入死牢!待本王登基之后,贤弟,由你重振太医院,把那些不中用的太医都赶了出去!重新物色名医,务必要挑选医道高明,医德高尚之人。不能再让魏展这样的混账蒙混进太医院里了!”
杜文浩忙欠身道:“愚弟谨遵皇兄之命。”
雍王又瞧了一眼杜文浩,饶有兴趣地问道:“对了,贤弟,你是如何说服我母后,决定让我承继皇位的?”
杜文浩忙道:“其实,愚弟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皇兄为人仗义,举了愚弟那日挟持曹王之事,说当时皇兄大义凌然,仗义顶替曹王作为人质,实在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大英雄,皇太后便大大夸奖了皇兄一番,或许是这事情帮了她做出了决定了吧,其实皇太后对王爷治国安邦之才非常的了解,早已经成竹在胸,我这话只不过是敲敲边鼓罢了。”
雍王哈哈大笑:“想不到那件事坏事成了好事,倒成了本王沽名钓誉的本钱了,哈哈哈”
雍王拿自己打趣,杜文浩自然不好附和,只是陪着干笑了两声。
雍王又道:“贤弟,你后面的任务就是继续说服母后,让母后尽早宣布由本王承继皇位。本王登基之后,你当居首功,本王不会亏待你的,嘿嘿,说罢,想要什么赏赐呀?”笑吟吟望着杜文浩。
杜文浩一脸惶恐,忙起身躬身道:“愚弟不敢,只要皇兄和曹王爷能宽恕愚弟那日大不敬的行为,免了愚弟一死,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再有其他奢望。”
雍王故意把脸一板:“贤弟说的这是什么话?本王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件事是一场误会,已经过去了,休也再提!怎么,皇兄的话你也不听?”
第384章 虎穴
杜文浩一付感激涕零的模样,忙不迭整了整衣袍,深深一礼:“多谢皇兄宽宏大量!愚弟以后再不提就是。”
雍王这才转怒为喜:“这就对了!前番蔡宰相跟本王说了,许了你枢密副使之职,本王当下便很痛快地答应了,贤弟在成都府路迎战吐蕃西山部番军,在以少敌多的情况下,避其锋芒,牵着敌人鼻子走,利用有利战机及时组织反击,大获全胜,全歼了西山部番军,这一仗赢得很漂亮啊。虽然你擅掌军权在前,犯了大忌,却也是军情紧急不得已而为之嘛,当时本王就劝谏皇兄,说不要对你处罚太重了,而且,要注意你的军事才能,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不,枢密副使这位置,不正是给你预留的吗?哈哈哈”
杜文浩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皇兄谬赞了,愚弟那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嘿嘿”
“好啊!以后本王登基,让你挂帅北征,替本王把西夏、大辽这些死耗子统统干掉!完成一统江山大业,如何啊?”
杜文浩又惊又喜,急忙起身,一拱到地:“多谢皇兄,愚弟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挥师北上,荡平夏辽!”
“好!那咱们就说定了!你现在回去,别的不用管,就替本王给母后说话,让他及早决定,以免夜长梦多!”
“是!”杜文浩躬身答应,却依旧站在哪里,并告辞的意思。
雍王见状,笑吟吟道:“贤弟还有别的事?”
“是。”杜文浩从怀里摸出一本书来,上前两步,讪讪道:“愚弟听说皇兄喜好古书,四处搜罗善本,恰好愚弟巡医各路时,购得一本,也不知有没有用,特拿来给皇兄瞧瞧。”
雍王对古代善本的喜好,已经达到疯狂的程度,曾经为了谋夺宰相富弼的一本东晋佛经善本,将富弼害得家破人亡。现在听杜文浩说他有一本古书,顿时来了兴趣,尽管不相信杜文浩能收到什么好书,却还是站起身走过去把书接了过来。
这一瞧之下,雍王顿时眼睛瞪得溜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连手都在发颤,话也说不顺溜了:“慧远……慧远大师手书的《无量寿经》?!老天爷,这可是珍宝啊!——慢来!说不定是赝品!待本王好生瞧瞧!”
雍王双手捧着这本书,就像捧着自己的心肝一般,一步一挪走回座位,小心翼翼将书放在桌上,定了定神,这才用伸出颤抖的手,先捻捻纸张,眼睛更是一亮:“没错,这纸张是东晋的!”
慢慢地一页一页翻看,不停点头。只用了一顿饭功夫,雍王这才把头抬起来,激动地脸都变形了:“贤弟这部书,当真是东晋慧远大师亲笔手抄的梵文《无量寿经》,他与王羲之是好友,书法上得到王羲之指点,颇有书圣风味,这书的题跋就是他的手迹!还有印章!本王曾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