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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美人娘娘想不到害人反害己,结果会是这样,真是哭笑不得,一挥手,几个宫女上前,将陈美人拽过来跪下。陈美人却还是一个劲傻笑。
皇后娘娘问了几个问题,陈美人都是答非所问,嘻嘻哈哈东拉西扯。皇后不耐,抽了她几记耳光,她又坐在地上扯着嗓门哇哇大哭起来,伸手在身上乱抓,抓的脸上、手上、大腿上鲜血淋漓,兀自不停。
皇后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又觉恶心,吩咐将陈婆叫来,问道:“这骚狐狸什么时候发疯的?”
“好几天了,我们之前还以为是发高烧给烧糊涂了,谁想竟然成了这样。发起疯来,抱着什么啃什么,把老奴这手都给啃烂了。”说罢,伸手出来给皇后看。
皇后瞧了一眼,果然见陈婆的手上有好几个牙齿咬痕,伤口很深,也很新鲜,显然是刚咬的。转身对杜文浩道:“你去看看,她到底疯了没有?”
杜文浩答应了,对宫女们使了个眼色,宫女忙将陈美人手脚按住,压在地上,杜文浩替她诊脉望舌,又翻眼皮看嘴唇,还脱了鞋子挠她痒痒看她反应。
一番装模作样的诊断完了之后,杜文浩沉吟片刻,对皇后道:“陈美人兴奋多言,喜怒无常,其人如狂,舌质红,苔少,脉细数,乃是痰瘀化热,上扰神明,同时阴虚于下,阳热亢奋于上所引起,辨证为阴虚火旺之证,当滋阴降火,安神定志,这药方嘛,当用……”
“行了!”皇后一挥手,“谁叫你替她下方开药了,你只需告诉我,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就行了!”
杜文浩一脸不解,瞧了瞧皇后,又望了望地上的陈美人:“娘娘,若是这都还不算疯,那这世上就没疯子了。”
“哦,那就是说,她是真疯了?嘿嘿,你这骚狐狸也有今天?对了,她这病还能治好吗?”
杜文浩连连摇头:“治不了了,这种病叫失心疯,心智全失,纵然是大罗金仙,也没办法替她治好了!”
“哈哈!好!哈哈哈!太好了!哈哈哈……”皇后仰天大笑。
既然这个陈美人真的疯了,那倒没有必要杀了她,毕竟,杀了她,皇上怎么都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只怕会因此记恨自己,好不容易得宠了,又因这件事失去皇上恩宠,反倒得不偿失。现在陈美人这个样子,发疯了,整个容貌都毁了,又臭又脏,别说佳丽三千的皇上,怕是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不会有兴趣的。让她留着现眼更好。
皇后想到这里,大笑着撩起衣裙,从陈美人身上踩过。出了门,来到院子。往地上啐了一口,袖袍一拂,大笑着走了。
……
这天皇上终于到勤政殿议政了,不过,没讨论变法的事,所以身体也没什么危险。
陪皇上议政结束,杜文浩便也回家了。
杜文浩径直到了庞雨琴的房间,意外地见到了怜儿。自从进门之后,庞雨琴对她一直有些耿耿于怀,这丫头聪明机灵,大概是在宫里呆久了的原因,见人总带三分笑,不管五味堂的谁,就连厨子下人都是小心说话,时间长了和大家还相处得算好,只是一直不敢和庞雨琴太过接近,唯恐庞雨琴对自己做些什么似的。
门没有关严,杜文浩推门进去,两个人正说着话,庞雨琴靠在床前,脸色还是不太好。
“相公您回来了?”庞雨琴喜道。怜儿也低声说了声:“老爷,您回来了……”起身,站在一边欠身施礼。
杜文浩对她笑了笑,点点头。走到庞雨琴床前坐下,拉着庞雨琴的手发现冰凉,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还未说话,怜儿在一旁说道:“怜儿告退了。”
杜文浩回头瞧了她一眼,道:“好,你去忙你的吧。”
“妹妹留下吧,我们三个人说说话。”庞雨琴竟然开口劝留,杜文浩不禁看了看庞雨琴,见她的样子是真心要留。
“琴儿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吧。”
“不了,之前就是怕夫人一个人躺着无趣,这才过来说说话,现在老爷回来了,那怜儿自然要告退的。”说完,走出门将门带上了。
“怜儿怎么来了?”杜文浩将庞雨琴额前的一缕秀发挽在她的耳后,轻声问道。
庞雨琴道:“只是来和我说说话,挺好的一个女子,可惜从小就在宫里看着别人的眼色长大,凡事都小心翼翼,和我说话也唯恐有什么不对,真是难为她了。”
“我还生怕你们合不来呢。”
“她这人心地善良,又会处事,如何会不好相处呢。如今我们相处融洽,你也高兴,是不?”庞雨琴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难道见庞雨琴这么好的心情,杜文浩自己也是高兴,索性脱鞋上床,将庞雨琴搂在怀里,两个人相依开心地说着一些情浓的话。
……
从庞雨琴房里出来,天已经很晚了,自从庞雨琴小产,杜文浩担心她多心,便自己一人住在书房,没有到雪霏儿或者怜儿的房里。
这次路过怜儿房间的时候,见里面还亮着灯,他还是没有停留,正要过去,门嘎吱一声开了。
“老爷!”怜儿的声音传来。
杜文浩站住了,回过身瞧去,只见怜儿穿戴整齐,站在门口。便问道:“这么晚你怎么还不歇息?”
“老爷,妾有话想给老爷您说,就不知道老爷现在得不得空?”
第276章 砸缸的人
杜文浩对怜儿的印象一直还好,虽说没有什么感情,但瞅着对方也不是个讨人嫌的角儿,床第上也很会变着花样讨自己喜欢,所以平日里对她也算宠爱。听怜儿有事找自己,不好拒绝,但怕是关于留夜之类的话,便说道:“明天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只一会儿功夫,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也不会让老爷为难的。”
既然话到这里,杜文浩只好折身进了怜儿的房间。
怜儿轻声将门闭上,见杜文浩坐在桌前正看自己绣得一件亵衣,走上前去,给杜文浩倒了一杯茶,然后这才柔声说道:“相公,怜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相公体谅并同意。”
虽说两人已经圆房,但远比上杜文浩和庞雨琴相处的亲近和自然,杜文浩示意怜儿坐在自己身边,却没有动她一下。
怜儿小心坐下,手上放下膝前,头微微地垂着,显得有些紧张。
“说吧,不必和我这般生疏,说了,我同意便是。”
“我……我……”
怜儿说着,忽然离开凳子跪在了杜文浩面前,杜文浩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你赶紧起来,你我本是夫妻,怎么要这般拘谨说话呢。”说着就去伸手扶她。
怜儿轻轻地抓住杜文浩的手,并未起身,两行清泪潸然落下,让人见了,好不心疼:“相公,那日陈婆来五味堂求相公的事情我听说了,估计到是娘娘出了事,很可能是娘娘病了,而且很厉害,否则一定不会来找您的,我托人打听了,这才知道娘娘被打入冷宫之后,一直重病,现在还发疯了,呜呜呜……昨日,怜儿梦里见她消瘦嶙峋,卧在床上呻吟,醒来便无眠直至天亮,想着娘娘身边没个人,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心里便跟刀割似的痛……”
杜文浩没有想到怜儿说的竟然是这件事情,当初是陈美人将怜儿留在自己身边,本意是为了做个卧底,谁想怜儿这个丫头,本性醇善,不忍做那背信弃义的坏事,于是来了一个无间道,事情过了,杜文浩并未责怪,知道她在陈美人身边时间长了,抵不过一番软硬兼施的招儿,这才不得已做了自己的小妾,但对自己也是忠心一片,从未做过一件伤害自己的事情。现在听说娘娘病了发疯了,因而啼哭,主仆之情还是很深的,心中已经隐隐猜到她的用意。便道:“你想去照顾你们娘娘?”
“是……”怜儿小心地抬泪眼看了看杜文浩:“我知道老爷您还有夫人她们,五味堂的所有人都待我很好,但是怜儿……怜儿自幼跟随娘娘,虽是主仆,可她待我如姐妹一般,所以……”
“嗯,我明白了,这样吧,你们娘娘的病我已经开了药了,问题应该不大。她如今发了疯,的确需要人照料,但能否让你进宫服侍她,这我说了不算,我得向太皇太后请示。”
“谢谢!谢谢老爷!”怜儿声泪俱下。连连磕头谢恩,额头在地上撞得是蹦蹦直响。
杜文浩赶紧将她拽了起来,怜儿顺势倒在杜文浩怀里。
杜文浩搂着她的纤腰,低声道:“你放心不下你家娘娘,可是我也放心不下你呀,说心里话,我尽管答应了你帮你向太皇太后求情,让你去照料你家娘娘,可我心里,说实话也是舍不得让你走的。”
怜儿感激地搂住杜文浩的脖颈,连莲花瓣一般娇嫩的脸蛋贴在他脸上,在他耳边呢喃着:“等娘娘的病好了,怜儿就回来伺候老爷,怜儿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今生不做他想!”
杜文浩长叹一声,吻了吻她的红唇:“你们娘娘得的病是失心疯,但她会认为自己是个正常人,不知道她有病,所以什么事你都要迁就她,她这病治不了,所以,你这一去,只怕短时间内是回不来的。我会想你的!”
怜儿把娇躯紧紧偎在杜文浩怀里,抽噎着说:“老爷对怜儿这么好,怜儿听了老爷这话,就算立刻死了,也欢喜得紧!怜儿会抽空回来和老爷团聚的。”
“好,不过你既然去照料你们娘娘,就把主要心思放在那上面,别三天两头往家跑。”
“嗯,怜儿听老爷的。”怜儿吐气如兰,身热似火,一双素手在杜文浩身上摩挲着,很快便把杜文浩的欲火挑逗了起来,莲花瓣的手指抚弄着他的雄伟之根,在他耳边呢喃道:“老爷……,今晚让怜儿好生服侍你一回,好吗?”
杜文浩欲火中烧,哪里还能抗拒,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
……
第二天,杜文浩到了宫里,先去拜见太皇太后,把这件事说了。
太皇太后已经知道皇后发疯的事,也知道杜文浩亲自诊察确证了的,一个疯女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威胁了,对一个疯子好一点,反而显得自己大度,容易得到别人的感激和赞扬。加之又是杜文浩来说这件事,当然要给她三分面子的了,所以很痛快地答应了。
杜文浩回来,召集了全家人会议,把这件事说了,既然这是杜文浩决定的,大家也都没什么异议。
又过了两日,杜文浩被太皇太后召进宫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焦公公直接将杜文浩接到花圃,最近气温骤降,太皇太后心疼自己这些花花草草,自然日日不敢怠慢,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耗在这些花儿上了。
太皇太后对焦公公道:“你说,小焦子,这人和花儿其实一样,得好的时候,个个都娇艳欲滴的惹人爱,但凡是惹上个病灾什么的,可就彻底蔫儿了。”
“可不是,老祖宗说的在理儿。”焦公公走到太皇太后身边,见她发髻上有一个枯草,便轻轻地捻了去。
杜文浩上前参见,太皇太后蹲在一株栀子花苗前,小心地锄草,抬头给杜文浩笑笑,示意他蹲下说话。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呢?”太皇太后对杜文浩道。说着话,将枝叶上一个长了虫眼儿的叶子小心地摘去,然后凑上前去细瞧,生怕漏掉一枝一叶。
“回太皇太后的话,微臣也没什么忙的,陪着拙荆聊聊天罢了。”
“嗯,过来,哀家带你去看看前几日才开的月季,就是你上次说喜欢的那种黄色的一株,听了你的话,花圃里日日温度不敢低,它还争气,竟然开了。”
焦公公一旁小心地扶着太皇太后起身,弯腰将太皇太后襟下沾得杂草拍掉,然后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