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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公主打猎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得推掉才行。对这一点杜文浩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陪着笑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道:“长公主要微臣去,微臣是肯定要去的,只可惜,皇上让微臣侍医,微臣走不开呀。赶明儿空闲了,我一准陪长公主打猎。说实话,我也好长时间没打猎了,说起来手痒痒。”
皇后笑道:“这没事,今日皇上要去大相国寺上香,上完香皇上还要听主持说法,今天一整天就耗在寺里了,所以今天皇上不议政,你不用跟着的。”
“啊?我……我咋不知道呢?”杜文浩有些傻眼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吹牛。
“昨晚上临时定的。”
“这样啊,那……,微臣已经说好了下午还要去给皇太后复诊,她的经行腹痛一直找不到根,虽然现在暂时不痛了,可到底心里没底……”
“不急在这一天吧?再说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我今天都要陪着皇上去大相国寺,没时间复诊的。”
杜文浩肚子里更是叫苦不迭,想不到会是这样。苦笑着瞧着皇后,又看了看长公主:“这个……,其实……,嗯……”
“怎么?不敢去?”长公主斜了他一眼:“你说会打猎,不会是吹牛的吧?”
杜文浩有心打蛇顺杆上,认了吹牛就完了,可抬眼看见长公主一脸讥笑,不屑一顾的样子,心头有气,哪里还肯认怂,当下胸脯一挺,冷笑道:“什么吹牛?我说的是真的!”
“那怎么不敢去?”
“谁不敢了,这不是……,这个啥……”杜文浩转着脑袋接着找辙,忽然一阵寒风吹过,抬头看见天空阴霾,似乎还有一场风雪,立即有了主意,指了指头顶,道:“长公主,我不是不敢去,这种天气打猎不合适,万一咱们去打猎,遇到暴风雪,把微臣冻着了倒没什么,把长公主冻个好歹的,微臣可担待不起。”
“我不要你担待!痛快点,到底去还是不去?我可没工夫跟你在这磨牙!”
“长公主,微臣说的是实话,你看这天,这暴风雪一准小不了,暴风雪里要是迷了路可是不得了的。而且,这天气动物都躲起来了,最多只有兔子可以打打,去了也没劲啊……”
“哼!口是心非的家伙!算了!我自己个去!”长公主手一背,转身就走。
皇后急了,瞪眼对杜文浩道:“你这人也真是,既然会打猎,还东说西说的,赶紧陪长公主去吧,这天马上要变了,她一个人去我们也不放心!”
杜文浩苦笑,他也不愿意被长公主看不起,不就是打猎嘛,有什么,长公主出猎,带的随从肯定少不了,人多势力大,遇到猛兽也不怕。再说了,这天出去也未必遇得到猎物,遇到了让长公主打,自己瞧热闹不出手,就不会露馅。再说了,来宋朝这些日子,骑马射箭也都练习过,虽然箭法不怎么样,但低级错误倒不会犯,还不至于丢丑。
想到这里,杜文浩忙躬身道:“微臣谨遵皇后懿旨!微臣陪长公主出猎就是。”他强调这一点,就是要扣死皇后刚才的话,自己陪同长公主出猎是奉皇后的懿旨,这样将来有什么差错,也怪罪不到自己头上来。
皇后可没他这么多心眼,听他答应了,喜上眉梢,高声叫住长公主:“等等!杜大人同意陪你去了!”
长公主站住了,面无表情回过身:“你当真愿去?我可不想勉强别人!”
“呵呵,谈不上勉强,其实微臣也挺想借这机会出去散散心的,不过,微臣喜欢真正的打猎,那才刺激,才真正显本事,别人弄好了的装模作样的打猎,打到猎物再多也没劲。”
“什么意思?”
“咱们要打猎就到野外去打,别去皇家猎场打那些养着的动物,还让别人轰了猎物围到面前来,自己只管射箭,那有啥意思。那不叫打猎,那叫射箭!”
长公主哪里知道杜文浩豪言壮语说猎场围猎的种种弊端,用意只是想把猎杀到动物的可能性尽可能降低,以减少自己猎不到动物出丑的机会,还以为他真的是艺高人胆大,便饶有兴趣瞧着他:“你这主意很有意思,那行啊,咱们就不去猎场了,真正进山打一回猎!以前我小时候跟我皇兄也进山打猎过的。”
“进山的话,路程有些远哟。”
“那有什么,快马加鞭就是。”
杜文浩继续拿话让她畏难:“还有,真正打猎的话,就不要带太多人,因为不需要围堵猎物,咱们自己找猎物打。带几个随从就行了。”
如果真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听了这话只怕要打退堂鼓,可杜文浩不知道长公主跟随丈夫在西夏边境秦州呆过一段时间,没少出去打猎,那里没有猎场,也是这样进山打猎的,压根不在乎,当即点头道:“那是自然,就算去猎场打猎,我一向也只带几个随从的,让别人轰堵过来的猎物,打起来有什么意思。”
杜文浩见她毫不犹疑答应了,心头直叫苦,我靠,还真遇上了,话已经说死了,没法改口,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拱手道:“那咱们出发吧!”
长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眼杜文浩:“你就这身官袍跟我去打猎?”
杜文浩低头瞧了瞧自己大袖飘飘的五品官袍:“是啊,现在回家换也来不及了,把官袍扎起来就行了。打猎嘛,用眼睛用弓箭用心,与服装无关!穿得像模像样的,也未必能猎到东西哟!”
长公主淡淡一笑:“好啊,那等会看看杜大人的手段。”
“呵呵,好说,难得长公主这么高的兴致,卑职就陪长公主去打打兔子,不过说好了,这天去可未必能遇到猎物,如果什么都没有遇到,可别说是我让它们躲起来了啊。”
长公主又斜了他一眼:“别光嘴巴厉害,拿出点真本事来!走吧!”
寝宫门口,长公主的随从已经准备好了,果然只有五六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或者肩膀上架着猎鹰,或者牵着雄壮的狼狗。另外有几匹马驮了帐篷和吃的喝的。
杜文浩瞧了,十分为难地道:“这阵势……,难不成要去好几天吗?微臣奉旨为皇上侍医,只怕没那么多时间哟。”
皇后道:“没事,皇上那里我去给你请假,太医院太医多着呢,皇上目前也没有什么病必须你在场的。你好生陪长公主打猎,皇上很心疼这个皇妹的,陪她高兴了,皇上也高兴。你家里也不用担心,我派人去通知他们,就说你有差事出城了。”
皇后都这么说了,杜文浩只好点点头。
长公主问:“杜大人可有自备骑射?”
“有是有,不过懒得回去拿了,耽误时间,随便用你的就行。”
“那好!”长公主吩咐随从:“给杜大人牵一匹马过来!”
一个随从牵来一匹黑马,全身油黑的皮毛,光亮如漆,马背金鞍雕梁上,一边挂着一柄单刀,另一边,则挂着一把长弓和一壶狼牙雕翎箭。
长公主道:“杜大人试试这张弓,看看是否趁手,软硬是否合适,如果不行,再给你换。”
杜文浩瞧了一眼那长弓,他来宋朝大半年了,弓箭作为冷兵器时代最重要的武器之一,他当然见识过,家里也备得有,平日没事也拉弓射着玩,见这张弓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长弓,跟他平时练习射箭用的一样,不是特制,心里有了底,笑道:“不用试了,一个好的猎手,就算用跟稻草也能打到猎物的。”
听杜文浩这话,长公主笑了笑,带着几分调侃道:“那好,咱们走吧!好猎手。”
长公主虽然在宫里居住,但到底是嫁出去的人,所以出入皇宫没有限制。他们各自上马,朝城外行去。
在古代,马是十分重要的交通工具,所以,杜文浩没事的时候经常练习骑马,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策马前行,动作十分娴熟,象个多年骑射的老手,倒没露出任何破绽。
出了城,沿着官道纵马小跑。
长公主骑着她那匹枣红马,再穿上一身猎装,看起来还真有些飒爽英姿的感觉。杜文浩纵马跟在她旁边,长公主也不回头,问道:“你好像和我皇嫂关系不错?”
“微臣哪敢和皇后娘娘说什么关系不错,不过是一直在给皇后娘娘看病,混得比较熟罢了。”
长公主侧脸看了他一眼:“听说你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官至御医了,不得了嘛。”
“不敢,微臣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哼,最不喜欢你们这些虚伪的人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没劲儿。”
杜文浩干笑两声,公主说话就是不知轻重,虽然想忍着点,但还是说了句:“还是长公主好,有什么便想说什么,也不担心得罪人。”
长公主恼了,道:“你什么意思?”
杜文浩微微一笑,道:“难道不是?”
长公主瞪眼瞧着他,哼了一声,狠狠地朝马的屁股上挥了一鞭,撂下一句话来:“懒得理你!走快点!别磨磨蹭蹭象个娘们!”
杜文浩看见绝尘而去的长公主,肚子里骂了句我靠,自然也不甘示弱,驾地一声紧追而去。
往前跑出两个来时辰,便已经是正午了。
这时,阴霾的天空突然竟然散开了一小块,露出了深遂的蓝天,太阳从后面探出头来,把若有若无的暖意轻柔地投向大地,寒风也变得不那么犀利了,整个大地一片雪白,树梢上也全上了银装,看起来美丽极了。
“哈!这种感觉真的很好!”长公主飞身跳下马来,张开双臂抬头望着那块碧蓝的天,大声地说着。
杜文浩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四周的阴霾,有些心惊胆战,他想起了电影《完美风暴》最后的场面,也是太阳出来了,接着便是滔天巨浪。现在暴风雪迹象反倒因为太阳艰难的露面而更加彰显了。但愿他们这一次可别遇到这种事。
他并未下马,只淡然地看着一旁兴奋得像个小孩的长公主,心想,这公主也是个可怜的人,丈夫死了,自己也差点被株连殉葬,这是一种莫名的哀伤,好在没有孩子,但却也因此没有了精神支柱,还要看别人的白眼活着,真够可怜的。
长公主忽道:“小时候我跟皇兄来这一带打猎,记得前面好像有个湖,湖上有好多野鸭,你们去看看现在还有没有。”
两个侍从答应了,纵马而去,长公主这才上马,一行人慢慢往前走。
他们一直走的是官道,除了路边的田鼠偶尔露头之外,没有遇到什么猎物。
行不多久,两个侍从回来禀报:“长公主,那湖水大部分已经结冰,湖面没看见什么野鸭,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杜文浩心头一惊,站在马上手搭凉棚举目远望,果然看见远处一弯湖水,湖边白晃晃的。又抬眼看了看天,那块蓝天已经开始收拢。难倒这场暴风雪很大,这些有先知的野鸭都飞到安全地带去了吗?
有心要劝公主回去,又怕被她笑话,正犹豫间,长公主转身过来,对随从们道:“你们走官道慢慢往前,我去湖边,沿着湖走走,咱们到前面汇合。”
侍从答应了,叮嘱长公主小心。
长公主扭转头望向杜文浩:“喂!我要去湖边看看,你去不?”
“护卫刚才不是说了,湖已经结冰了,没猎物,现在去哪里打不到猎物的。”
“你就知道打猎,出来打猎只是顺便,享受自由清新的空气才是最重要的!”
杜文浩瞠目,原来长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想想也难怪,遇到她那样的事情,是渴望心胸开阔的环境的。
长公主又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和皇兄来这里狩猎,看见这湖边有块儿很大的石头,模样奇俊,像个沉思的男子。我想再去看看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