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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是我哪里不舒服,而是有人想致我于死地啊。”
杜文浩闻言放开手,微笑着说道:“那先生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是药铺,是给人看病的,不是衙门,你说有人要害你,你该去击鼓状告,而不是来找我。”
乔雨生急了,起身就要解自己的腰带,又停住了,低头凑近杜文浩小声说道:“先生,可否方便借个地方诊察一下我身上的伤?”
杜文浩听乔雨生说自己受伤了,不得不看,虽说惩奸除恶和自己无关,但是救死扶伤却是责无旁贷。指了指隔壁厢房:“去那里吧。”
进了厢房,那男人退去上衣,这男子身板很结实,隐约有肌肉凸显,只是,这男人的背上全是抓伤的痕迹,而且伤口很多都很深,左右交叉,几乎看不见一块好肉了,有些已经结痂,有的却明显是新近形成,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杜文浩仔细地看了看伤痕,问道:“是谁将你的后背抓成这样?”
乔雨生整了整衣衫,眼中露出惊恐的表情,四下看了看,低低的声音道:“是鬼!”
“鬼?”杜文浩皱了皱眉。
“对!是鬼!梦里的鬼!是我梦里那女鬼给抓的!这鬼一身青衣,不见面目,手指甲长长地,刷刷刷,把我全身抓的遍体鳞伤!我哭喊求饶都没用,问她为何要伤我,也不作答,把我全身抓得血淋淋的之后,便飘然而去。然后我就梦醒过来了,便看见睡衣褴褛,周身是伤,我急忙把护卫叫进来问,却没有发现有人潜入,你说怪不怪?”
杜文浩听乔雨生的声音里有着恐惧和迷茫,这让他想起了最近几天来一直坐着的梦,那个若隐若现的女子的梦,好在自己的梦不是噩梦。
杜文浩笑道:“行了,就算你做了噩梦,也不会真有女鬼在现实中伤你。你还是别瞎编了。”
乔雨生痛苦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趴在桌子上,说道:“我就是不想去那些个老学究大夫的药铺,知道他们会笑话我胡说八道,听说你这才专程来找你,听说你医术如神,还擅长神医华佗的剖腹疗伤神技,而且和我年纪相差无几,或许还能沟通,有办法治我这怪病,谁知,你也是不信我这话。唉,当我没有来过,我走了。”说完,起身就走。
杜文浩一愕,问道:“这么说,你适才所说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骗你我不得好死!”
不知怎的,杜文浩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他是不信鬼神的,不过,现在身处古代,而很多鬼故事都是来自于古代的,谁知道古代会有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呢。问到:“你的这个梦做了有多长时间了?”
“不过三日。——三天都做同样的梦!”
“日日如此?”
乔雨生脸色苍白,点了点头,眼中恐怖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说谎。低声道:“杜大夫,你没发现我的脉不一样吗?”
杜文浩瞥了他一眼:“怎么个不一样法?”
“忽大忽小,忽长忽短!我曾经找了个游方道士看过,他说——”乔雨生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说我这脉是鬼脉!”
“鬼脉?”杜文浩吃的一声笑,“什么叫鬼脉?”
“我也搞不懂,这道士跟我说,这鬼脉就是遇到脏东西了!鬼神作祟,扰乱了脉象啊!”
杜文浩晒然笑道:“哦?那既然这道士这么神,你为何不找他启坛作法,替你驱鬼,来找我作甚?我又不会驱鬼。”
“先生!鬼神之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啊!你看见的是我的体表上,你还不知道我体内的感觉吧?”
“你体内怎么了?”
“我觉得肚子里有无数个蝎子、蜈蚣在爬!在撕咬我的五脏六腑!……”
“行了,我看你不是遇到鬼有怪病,而是精神上遇到了些麻烦,你说的鬼脉我不知道,不过,你双手关脉弦滑且大,乃痰饮之症,所为‘痰多怪证’,致使你噩梦连连,不足为奇,只需要祛痰清心,便会恢复正常的!”
“不是啊!杜大夫,你说我做恶梦是因为痰饮,那我身上这些伤呢?你总不会认为我周身的伤是自己抓的吧?我带了这几个护卫来,不是想做别的,只是让杜大夫你知道,我身边有护卫,外人要想伤害我几乎不可能,更不可能我不知道!所以,伤我的不是鬼又会是什么呢?”
这话倒把杜文浩给问住了,乔雨生身上的伤的确让他很疑惑,如果说是他做恶梦自己再睡梦中将自己抓伤,可他背上的抓伤显然不是自己所能形成,从抓痕上看,大部分的抓痕也都不是自己所能形成的,应当是他人才能形成,但是,这伤不止一处,不可能被抓伤而自己却不知道。
杜文浩勉强能解释这一点的,就是乔雨生精神有问题,在精神病发作没有认识能力和辨别能力期间被他人侵害而不知道。但这紧紧只是推断,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而且,乔雨生最后说的,他身边有众多护卫保护,却依然被人侵害而不被发觉,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如果不归于鬼神,还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杜文浩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没办法解释,因为,我不是捕快,也不是衙门推官,你这伤究竟怎么回事我可不知道,如果你要治伤,我可以帮你敷药治疗,你要是认同我说的痰饮所致噩梦频多,我就给你治,要是不认可,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实话,我不会治什么鬼脉被鬼所伤之类的疑难杂症。恐怕帮不了你。”
乔雨生哭丧着脸点点头:“都是杜先生医术如神,那好,我就听你一回,你按照你的法子给我治吧,好歹也试试看。”
杜文浩提笔开方,写了滚痰丸,想了想,又补了小胃丹,攻补兼施。
乔雨生捡了药,带着几个打手走了。
杜文浩将这奇怪的病案跟众女一说,众女都很奇怪。
雪霏儿道冷哼一声道:“看他那样子就不像什么正经人家,只怕是欠下太多的风流债,这才日日梦见有女鬼索命了吧。——说到梦,我还就经常梦到同一件事,哥,你经常做相同的一个梦吗?”
杜文浩想着自己的那个梦,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
雪霏儿:“我有过,我常常梦见自己从悬崖上摔下去,每次才摔下去就醒来了,都吓得我一头大汗。”
杜文浩笑了,拍了拍雪霏儿的头,道:“那是因为你在长个子,知道吗?”
雪霏儿笑了,道:“我爹也这么说呢。”
这一晚,杜文浩竟然没有再梦见那个女子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才醒,醒来的时候,庞雨琴已经不在身边。
杜文浩穿好衣服,来到药铺后堂,见傻胖和英子坐在院子里各自拿了一个簸箕在筛草药,小可乖巧地蹲在英子的腿边闭着眼睛,表情十分惬意。
英子道:“夫人说了,少爷不相信世间有鬼的。”
傻胖道:“夫人当然替先生说话了,但是我是在问你,你相信这个世间有鬼和因果报应吗?”
“我……”英子声音很是犹豫。
“你还是相信的吧,要不怎么晚上去茅厕的时候,还要小可跟在你后面啊?”
“那和我鬼有什么关系啊?”
“那你不是怕鬼,你让小可陪着你做什么?”
“那……我是怕黑啊。”
两个人争得起劲,杜文浩走上前去,两个人这才发现,赶紧起身。小可也醒了,弓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慢腾腾走过来,虎头虎脑瞧了他一眼,用脑袋在他小腿上磨蹭了两下,嘴里哼唧了一声,走回英子身边,趴在地上,眼睛瞧着杜文浩,慢慢闭上,继续呼哧呼哧大睡。
英子道:“少爷,你相信世上有鬼吗?”
“我不信,我只相信人心头有鬼。”
傻胖道:“那为什么有人会遇到鬼呢?我就遇到过。”
英子道:“吹牛!你要真遇到鬼了,你还能活着?早被鬼吃掉了!”
“是真的!”傻胖面有疑虑,仿佛鬼神就在自己背后似的,“我遇到的鬼不是别的,是我死去的妹妹!”
“啊!”英子尖叫了一声,“要死啊你,大白天的说鬼故事吓人!”
“不是故意吓你,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见到鬼了,就在我小时候,我没有骗人!我发誓!”
杜文浩微笑道:“那好,说来听听,你怎么个见到你鬼妹妹了?”
第190章 尸注
傻胖道:“那时候我还小,我去村口放牛,在草地上睡着了,一觉睡到了下午,迷迷糊糊的被人摇醒了,睁眼一看,是我妹妹。她笑着说:‘好啊哥!你放牛偷懒睡觉,牛要是不见了,我看你怎么跟爹娘交代!我这就告诉爹去!’我吓坏了,我爹打人可不是一般的,就哀求她别告诉爹,她扑哧就笑了,说逗我玩的,我这才松了口气,见她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又问她怎么弄湿了?她说这样凉快,然后转身就往村外走,我问她去哪,她回过头笑了笑,说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让我照顾好爹娘。说着就跑远了……”
英子只感到周身发凉,情不自禁抓住了杜文浩的胳膊靠紧了他。
傻胖脸上是一种悲伤的惊恐,低声续道:“我觉得我妹说话好奇怪,以为她又在故意说笑,见牛走远了,也顾不上和她说笑,追上牛,看日头偏西了,就把牛往家里赶。进了村,远远的就听到我家堂屋里我娘在哭,哭得很凄惨,我爹蹲在门口抱着头叹气。我顾不得把牛赶进牛棚,跑进堂屋一看,只见堂屋里一块门板上,我妹妹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头发、衣服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就像我先前看见她那样,闭着双眼一动不动,我娘坐在地上拉着她的手哭。我吓坏了,问我爹娘妹妹怎么了,我娘哭着说,中午天太热,我妹下河洗澡,淹死了……!”
英子啊了一声,猛地抓紧了杜文浩的胳膊,颤声道:“你下午的时候,你妹不是把你摇醒了吗?难道摇醒你的那人,是……,是……”
“没错,是我妹的鬼魂!”
英子吓得一哆嗦,差点躲进杜文浩的怀里。
杜文浩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她,瞧着傻胖吃的一笑:“瞎掰!大白天的鬼魂怎么能出来?不怕太阳晒个魂飞魄散?”
英子煞白着脸,颤声道:“少爷,不是的,老人家说,人死之后七天之内,阳气没有散尽,能在白天出来,就在村子四周和亲人身边游荡。阴气重的亲人就能看见他们……,死傻胖,你能看见鬼魂,肯定阴气重!是不是?以后你离我远一点!”
傻胖哭丧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爹娘,我爹娘也吓坏了,后来找了和尚给我念祛邪咒,那以后我再没见过,也没再见过别的鬼魂。”
杜文浩笑道:“行了,我可没闲工夫听你们的鬼故事,我得坐堂诊病去了。”
正在这时,店伙计吴聪跑了进来,双手拿着一张金色的拜帖:“先生!蔺远蔺太医来访!”
杜文浩有些意外,蔺远名气很响,与他前些日子救治的那儿媳妇难产的蒲良辰老两口有些仇怨,又误诊蒲家儿媳妇怀的是死胎,杜文浩对他印象不算好。
接过拜帖扫了一眼,只见拜帖下面还附着一张礼单,除了金银,还有珍珠玛瑙珊瑚绫罗绸缎,礼物挺重。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但杜文浩猜不到这退役太医有什么要找自己帮忙的。问道:“他人呢?”
“在前堂厢房客厅里。”
杜文浩举步来到客厅,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的干瘦老者坐在客座之上,一脸愁容。他身后站着一个药童,怀里抱着一个襁褓,襁褓里传来婴儿孱弱的啼哭声。客厅一旁,放着一担礼物。两个挑夫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