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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思疲惫的靠在那宽肩上,逸出一声叹息。「无痕……」那人听了浑身一震,她认出他来了。「求求你」她忽然啜泣。「紧紧抱住我,就像他一样,那样抱住我……」她忽然崩溃的凶猛哭泣,假的也好,她已经想念这怀抱想得疯狂、想得崩溃。「代替他抱紧我,我好累,我真的好累了……」
那悲伤的泣诉撕裂了荆无痕。「不怕……妳不要怕……」他果真狠狠地抱紧她,将她护在胸怀里,「没事了……嘘……不要哭……没事了……再没人可以欺负妳……我在这里……我保护妳……」
这是多么甜美的幻觉,香思放声痛哭,积压在体内深处的泪水如决堤的海凶猛泛滥,她恐惧地揪着这个神似无痕的男子,把对他的相思一股脑的倾诉。
「你终于来看我了么?」她的泪濡湿他鬓角。「我好苦,我好怕……」她发出撕裂他的心的吶喊。「你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不」荆无痕为她声音里的痛楚战栗,他不断地摩挲她颤抖的身子,拍着她纤瘦的背脊,感觉到她是那么脆弱,他的心仿佛都要为她受的折磨淌血。「我在这里……妳不要怕……香思……妳冷静下来」他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冷静下来,我在这里。」
但那嚎啕的哭声不歇。她剧烈的在他怀中狠狠抽搐。不,这是假的。他不是他!明知是假的,香思还是为他的话深切地撼动着,她像是完全的崩溃了。
「你不要走,无痕,你救我,带我离开,他打我?他说要杀光我在乎的人,我好怕……他是恶魔,他要害死我,不,他连死也不给我!」她痛呼,疯狂地揪紧他身子,地歇斯底里地颤声哀嚎。「他把我的脸打坏,他好可怕,我吓坏了,可是我没有哭,我吓坏了,我不敢哭,我怕他欺负我,我没有哭,我好怕,我好怕……」
「嘘……我杀了他,让他再不能伤妳,我杀了他!」
那坚定的保证,强势的口气,让她稍稍安心下来,在那极尽呵护的温柔爱抚中,在那久违的坚实怀抱中,香思意识到她安全了。他说他要保护她,她已经被那甜蜜的情话醺昏了脑袋。他不是假的,她在那怀抱里静静流泪,她不要他是假的,她拒绝他是假的。
长久的思念,漫长的等待,铭肌镂骨的爱恋,穿越无情的时空,化成无止无尽凶猛的泪水,不停的流淌,尽情的泛滥。
她哀求道:「你不要松手,不要放开我……」香思哭着,终于撑不住,虚弱的合上眼,在那堵厚实的怀抱里昏厥过去。
「妳放心,我会一直抱着妳,一直抱着。」天!荆无痕激动地抱着香思,感觉她汗湿的发擦过自己的脸。眼眶刺痛灼热,再见面怎会是如此不堪的模样?他抛却一切、残忍的诅咒她,结果报应他的是此刻痛彻心扉的内疚。他的香思怎么会变成这样?如稚子般脆弱得不堪一击,如残叶般了无生气。他闭目,巨大的痛煎熬他一向冷硬的心肠。
香思……他护紧她的身子。在心底不断地罪责自己
是我害苦妳了。妳伟大的爱竟让妳坠入痛苦深渊,妳不惜毁灭我对妳的信任只为保护我这个自私冷漠的男子。天……我真蠢、我真自私,我害惨妳……
他情真意切地承诺。「妳放心,今后再无人能伤妳,我带妳远走高飞,妳放心,我保护妳」
「是吗?」房间霍地打开,门屝猛地被踢开,狂烈的声音自背后袭来。「把她给我放下!」
一群汉子带剑提刀的随樊烈街进房间。
「我说、把她放下来!」樊烈咬牙怒斥。他喷火的眼眸凝视床前,那人缓缓转过脸来。樊烈吃惊,这人不是荆无痕引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那面孔上森冷寒冰般的眼眸却神似他。「你?」他是谁?香思莫非还有别人?!
「就是你把她害成这样?」无痕冷声问,眼眸结着厚厚冰霜。他的理智和冷静已经被憔悴的香思击溃。
「哈哈哈哈哈……」樊烈狂妄地笑。「我还以为你是那妖物」他冷觑旁人。「还不快拿下!」
众人正要上前,却忽然怔住。但见那人单手环抱香思,眼眸冷冽的杀气进射,背上刀砰然亘响,嘶的一声,白帛崩裂,长发狂散。冷焰自他双眸进射,火光耀目,众人皆一阵晕眩。
炫目的光彩激射,宝刀铿然出鞘。
「『照夜白』?」樊烈骇然,呼喊众人退出,直退到了中庭外。樊烈惊惧狂罄命令:「布阵!」他歃血指天,大声呼暍。「开太极图,天地不分,元气相混。阴动生阳,阳静为阴,轻清之氟重浊之气、浮为天日月星、凝为地,山川河月困我来人,开阵!」
霎时平地巨响,狂风呼啸,无数刀剑盘旋夜空,罩住龙虎门上空,发出震慑人心的铿铿刺响。
风沙中,只见那人手环香思,一手提刀,毫无惧意直直踏步出来。他低侧脸容,妖魅地垂着发,凶猛的杀戮之气形成诡魅的银色光晕,他将手上的刀霍地精准指向远处的樊烈,冷眼觑他。
「把她逼疯,伤她至此,今日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哈哈哈哈哈……」樊烈信心十足,狂妄以对。「死期将至,还妄出狂言?龙虎门这阵本是要对付荆无痕那妖物」樊烈沈声冷冷地道。「既然『照夜白』在你手上,你必知荆无痕下落,供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还有,把香思给我放下来!把你的脏手放开!」
无痕霍地转过脸来狂暍……「脏的是你的手!」如一束银芒,护着香思他跃身出去,直直劈向樊烈。
樊烈一退,挥手使阵。「乾坤阵去!」
月光剑影,千万条光束霎时间团团击向荆无痕,「照夜白」冷声飕飕疾光般挥出万丈光芒拚死抵挡,天地变色,吹起漫天风暴,令困在局中的荆无痕更显诡异妖魅。
他只手护着昏厥的香思,如一流萤如一疾星,刀快势狠,凌厉的挡下数千把剑,火花进射中击开数百把刀,那利落的身手绝世神功,让一旁观战者无不惊骇至极。他渐渐逼近樊烈。
樊烈见状,怕是自己太轻敌,抽出焚宵剑,趁他正挡刀时,化出一道烈焰,呼啸声中直直劈中荆无痕。
此时无痕的背上被划出两道口子,鲜血进射,无痕护紧香思,将刀插进泥地,硬是被震退好几尺,地上划出殷红的血痕。
天上乌云密布,响起雷声,青光劈闪,轰轰巨响。
无痕搂紧香思,鲜血自他身上滑落手臂,渗落「照夜白」,怵目惊心地染红宝刀,大量地渗进泥地。但他仍强撑住身子,紧握着插在地上的刀,坚不倒下。
他的血染红了香思白裳,染热她脸颊手臂。不,他咬牙,咬出血来-…香思,我不会让妳受苦,我一定要带妳走
远处樊烈残酷的声音传来,「你还不投降?说,荆无痕在哪?再不说就让你尝尝万剑穿心的滋味!」
雷声隆隆,惊醒了香思,她宛如从一场好梦中幽幽醒来,迷惘的凝视前方的樊烈,抬头看见鲜血不停滴落她脸颊。「不……」她虚弱的碰触自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震惊的看见他满身伤痕。香思忽然明白了,她面容一凛,凝视樊烈。「你、你又要杀人了?」她激动地朝天怒咆。「我不准!」
「香思?!」无痕担心欲安抚她,蓦地她挣出那温暖的染血怀抱。
乾坤阵?他竟用这术法?香思冲上天际,俯视那阵局。
樊烈意识到她的企图。「不!妳病重,不可以!」她要破阵。
「香思!」荆无痕收刀就要飞身揽她下来,却遭香思厉眸怒喝。
「站住!」她悍然,张臂如一只白蝶,双掌凝聚极光,气运丹田。「乾坤未判、天地初开……」
「不!妳停下,停下来!」樊烈激动地嚷嚷。不可以,她身子受不住。
「快住手!」
香思屏气凝神带着必死的决心,凝聚残存的每一分功力。「日月天地,风云雷雨,无极不分,浑沌未开,助我远速收阵,收,收!收!」她咆哮,双掌劈出惊天动地的气流,卷起遍地沙尘?霎时困在无痕上空刃剑如烟飞灭,她狂哮。「杀樊烈,杀他!」香思往后一倒,一束白光自她胸口射出,硬是收住阵局。
同时荆无痕冲上天际,及时抱住坠落的香思,握着「照夜白」一飞身,瞬间直直砍进樊烈胸口。
「不!」利刃穿心,霎时樊烈眼瞳狰狞,心碎地注视他怀中的香思,「我……我爱妳啊!」
「你住口!」香思狂暍,丽眸喷出火来,她按住他那握刀的手,狠狠一字一句咬牙怒斥。
「爱是宁愿粉身碎骨,只要那人幸福。爱是宁愿抛弃自尊,只要那人幸福。爱是无谓无惧,只要那人幸福。爱是牺牲一切,倾尽一切,包括自己的欲望和尊严,但求那人幸福!就算剜空心机,最后是徒劳无功一无所获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只要那人幸福!樊烈」她恨得眼红。「你做到哪一样?你杀人再杀人,你害我和挚爱决裂,害我痛不欲生,害我相思欲狂,折磨我、煎熬我,碾碎我的意志,只是因为你得不到我的人、占不了我的心,你好狠,你不配说爱这个字,你不配!」香思使劲将那刀子刺的更深更深,她痛哭怒吼。「我恨你!」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吶喊出胸口深埋的苦痛,呕出鲜红的血,五脏六腑翻搅,虚弱地倒进无痕怀中痛晕过去。
「不!」那垂死的面容震惊了荆无痕,他抽出刀,抱紧香思,化作一道疾光奔出龙虎门……只留下漫天尘埃。
好冷、香思迷迷糊糊地躺在某个温暖的胸怀里,可是、那凶猛的寒意仍是不停自体内深处蔓延。她虚弱的合眼,五脏六腑仿佛都痛得要爆开,残存的意识渐渐痛得模糊了,但在恍惚中,一只大掌不停摩挲她的背,焦虑而粗哑的嗓音不停地唤她-…
「来,听话,把药暍下去……」
那异常无助的嗓音,令香思不忍拒绝,她皱着眉头,温顺地张开嘴,药汤缓缓地灌进唇内,忽然,身体一阵反胃,烈火般的灼痛涌上,入喉的汤药全数呕出来,呕出她痛苦的泪水,呕出她激烈的战栗。
荆无痕吓坏了,他环着她坚定的按住她肩膀。「不行,妳一定要把它暍下,乖,把嘴张开……」
香思很想告诉他,她不想让他失望,她真的很想吞下药,可是她的内脏受创太深,她的身体根本拒绝治疗。她痛苦地拧紧眉头,别开脸,可是那焦虑的嗓音仍逼着她
「我求求妳,香思,求妳张开嘴……」
拚着那哽咽而无助的嗓音,香思勉强地张嘴,再一次试图将药服下。
荆无痕小心翼翼把药水灌入她嘴内,满腹期望地看她吞下,正放心不来,忽然她身子一颤,比前次更激烈地呕出全部药水,这回呕出的还有鲜血,喷上他的胸膛,狠狠地揪紧了他的心。
「不」明知她已经回天乏术,明知她的身体已经濒临死亡,他还是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我不准!」他声音哽咽,泪眼迷蒙,将她拉入怀抱。「不可以、我请求妳,请求妳活下来!」
香思蹙着眉头,她的头好晕,她的身子好痛,痛到要裂开了。她知道自己真的撑不住了,忽然紧张地揪紧那人衣衫。
「公子、公子!」她恍惚的交代遗言。「无痕是你的朋友吧?是他叫你来看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