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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苗桐从屋子里换好衣裳出来,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元元在白惜言对面坐着跟只小斗鸡似的,差点就炸毛了。
“小桐,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姐的大女儿元元。”白惜言拍了拍她的脸无可奈何却又宠得不行的样子,“元元,这是我的女朋友苗桐。”
“哦。”元元上下打量她两眼,就把脸别过去了,“这种货色你也稀罕,舅舅你是不是憋太久,觉得母猪赛貂蝉了啊?”
“元元!”白惜言厉声呵斥,“不许没礼貌!快道歉!”
元元脸上挂不住,眼泪来得也快,猛地站起来大哭:“凭什么要我道歉!要道歉也是你道歉,你怎么答应我的!?你对得起瑞莎姐姐吗?我不碍着你的事儿了,刚才打断的你们继续!反正这屋子我待不下去,想起你摸这个丑女人我就恶心!”说完她拉着门口的行李就跑出门。
苗桐本不知道他的外甥女为何这样愤怒,突然听见瑞莎的名字便明白了。每段恋情都有她的拥护者,孩子面对不能接受的事实,反应更直接更激烈。
“她一个孩子,这样跑出去可以吗?”
“她都十八岁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自己可以管得了自己。”白惜言招手让她过去,湿漉漉的眼珠里满是抱歉,“对不起,我二姐和姐夫从小只宠孩子不懂教育,元元从小性格就像个小暴龙,又任性,十八岁了还这么不懂分寸。请你原谅她。”
苗桐摇摇头:“没关系,这种程度的出言不逊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第二天白惜言在公司开会时接到二姐的电话,那边心急火燎,听见他的声音就委屈地哭出来:“怎么办,元元离家出走了,也不在朋友那里,不知道去了哪……早知道我就不打她了。”
“二姐你别急,元元昨天来我这里了。”女人的哭声让白惜言头昏脑胀,“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早恋!”
白惜言扶住额头:“……十八岁谈恋爱也不算早恋了吧?”
“早恋也就算了啊,那男人可是她的老师,比她大了十二岁。我也只是口头吓唬她,要去他们学校找校长,又没真去。她竟然说,不认我这个妈,要跟我断绝关系要我不要管她。”白敏哭天抢地,鼻涕一把泪一把,“我十九岁就生了她,还被老爸赶出家门,我容易吗?我还不是为了她好,她竟然为了个男人……你跟她说,她不用回来了,这个女儿我也不要了。”
听着二姐白敏哭诉了一通,白惜言只能好生劝慰了一番,挂了电话才觉得好笑。母亲少女时期就喜欢成熟的男人,女儿竟然也像她,基因这个东西真的是奇妙。而这两个姐姐在性格上多半像父亲那样我行我素,而他无论相貌还是性子都多偏向母亲。
母亲生前每年都要叫影楼的摄影师来家里拍几次照片,夏天多是深底暗花旗袍,冬天是改良的对襟小绸袄,像养在深闺大院不知人间疾苦的旧家小姐,或坐或立都微笑着十分端庄。母亲去得太早,他最熟悉的还是母亲相片上的样子。
开完会已经下午两点了,他拿出手机想问苗桐有没有吃午饭,却看见有两个没有署名的未接来电,不过号码却是烂熟于心的。
他打过去,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也是熟悉的声音:“惜言?”
“瑞莎,不好意思,我开会没听到电话,是元元去找你了吧?”
另一端突兀地叹了口气,又苦笑:“……怎么事隔多年给你打个电话,竟然连回话都跟从前一模一样。”
从前白惜言还与瑞莎在一起时,经常忙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工作时电话都是不接的,就算接了也是匆匆的一句,我在开会,等下打给你。他每天奋战在酒桌上喝得醉醺醺的,约会的时间少之又少。外甥女元元从小就缠这个小舅舅,他忙,就把外甥女丢给瑞莎照顾。时间长了,元元与瑞莎更亲厚了些,两个人相处得像对小姐妹。
没有几个年轻的女孩能受得了寂寞如雪的恋爱,明明是有恋人却形影单只,分手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想起从前的种种,白惜言依旧觉得有愧于她,只是感情这种事不是愧疚可以填补的,错过了也只能认栽。
“……这说明你甩了我是明智的选择。”
“嗯,这会儿有些庆幸了。”瑞莎咯咯笑,“对了,昨天元元哭着跑来跟我说,你交了个女朋友,你认识的女人我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难道是你那个法语翻译袁佩佩?”
“公司里百分之八十的女性都把袁佩佩当成勾引我的狐狸精,她已经跟我抱怨过几回了,就别冤枉她了。”白惜言也没打算瞒着这个前女友,毕竟在成为恋人之前他们可是无话不谈的死党,“其实是我十几年前助养的孩子,她长大了,像田螺姑娘那样来报恩。”
瑞莎怔了一会儿:“太神话了,现实版的长腿叔叔,简直不像你身上会发生的事。
“是啊,我也觉得。”他转移了话题,“你不是去法国进修,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半年前就回来了,元元知道的。”
“……改天叫上谢翎一起聚聚吧。”
“好,元元先在我这里吧,我会好好劝她的,有我照顾你放心。”
虽然不想麻烦瑞莎,但是她照顾元元无疑是最让人放心的。
可这件事他不想告诉苗桐,没有人会喜欢男朋友跟前女友有联系,况且元元对她充满敌意。走出公司大门时,远远地他看见小莫把车停在路边,车窗是摇下来的,苗桐正拿着一叠打印的资料不知看什么。天将黑未黑的时候,路灯却雪亮地落在她的侧脸上,整个人好似在闪光。
“白叔叔!”身后有人喊他,吴小芳一脸惊喜地跑过来,“能碰见你,我今天也太走运了吧。”
白惜言笑着点点头,而后跟她身边的律师老周握手:“老周辛苦了。”他转头对吴小芳说:“我跟老周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见他提携过谁,好好干。”吴小芳骄骄傲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的目标是成为源生外聘的法律顾问呢,不会给白叔叔你丢脸的。”
与两个人寒暄过后,白借言才走到车边,扒着车窗问苗桐:“谁家孩子这么用功,要好好奖励顿大餐才行啊。”
苗桐抬头问:“吴小芳怎么在这里?”
“她以后想为源生做事,而且事务所的老周也愿意带她。”
“不是你授意的?”
白惜言说:“只是偶尔有次跟老周提到她挺聪明好学的。”
那种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老油条律师,隐晦的一句话就够了,还用开桌拜师宴么?
苗桐点了点头,继续看手中的资料,嘴里说着:“小莫,送我回社里,我加 班。”
“不吃晚饭了? ”
“不吃了。”苗桐淡淡地说,“反胃。”
白惜言把手探到她胃上:“中午吃了什么?胃病犯了? ”
苗桐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漠然地继续看资料。
这下再迟钝的人也看出她在闹脾气,只因为他为吴小芳说了话,对他来说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就可以关系到她的前途。那毕竟也是他助养的孩子之一,他也有责任照顾他们的事业。
“就算她欺负你也是以前的事了,孩子在一起时怎么会没矛盾,这么记仇有必要么? ”
苗桐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激动地攥皱了纸页:“如果这是命令的话,我会听话的,亲爱的白叔叔! ”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她也是我助养的孩子,她很努力上进,她付出的辛苦一点都不比你少,你们都是孤儿,将心比心,就不能心胸宽大些,宽容些吗? ”
“我凭什么要对一个觊觎你的女人宽容? ! ”
白惜言忍着怒气:“她只是把我当叔叔,你一定要把别人想得那么肮脏吗? ! ”
“现在连父女乱伦的都不少见,何况是个没血缘关系的叔叔? ! ”
这样咄咄逼人口不择言的苗桐,让他觉得很陌生,像炸毛的兽类般充满了攻击 性。他其实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护食或者占有欲太强或者根本就是……对他不放心。总之白惜言不喜欢她这种失去理智的样子。
“够了苗桐,你这样无理取闹只会衬托得小芳更加宽容善良而你面目可憎而已,你太让我失望了,适可而止吧! ”
人愤怒的瞬间智商是为零的,这一句话吼出口后,白惜言立刻就后悔了。
果然苗桐绷紧的身子一垮,眼神陡然暗下来,低头不说话了。
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底线,再说下去也只能是自相残杀,车里窒息般的沉默着,最后是白惜言开口:“我记得附近有家粤菜馆子,粥做得很不错,你胃不好不能空着肚子,喝点粥再回社里吧。”
就像有人重新按了开始键,苗桐也从刚才的举动中恢复过来,重新翻着手中的资料,语气平缓地附和着:“嗯,你这么一说是有些饿了。”
之后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这件事,既是破畋不堪的一页,他们可以很默契地同时把它翻过去。苗桐平时省心惯了,既然她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白借言也就绝口不提了——事实上元元的胡闹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她拒绝见他,在电话里骂他是虚伪的骗子,那架势堪比市井泼皮。
白惜言约瑞莎与谢翎出来喝下午茶,做东的来晚了,谢翎与瑞莎正隔着一张桌子毫不客气地用博大精深的汉语来侮辱对方。瑞莎稍微丰腴了些,珠圆玉润反而更漂亮。
“好久不见,你更漂亮了。”白惜言与起身的瑞莎拥抱。
她忍不住莞尔:“你才是,怎么岁数长了反而越来越迷人了? ”
已经分手的旧情人见了面竟是这么和谐友爱的画面,谢翎忍不住要翻白眼,冷飕飕地说:“既然再见钟情,那就赶紧复合吧,你们家小暴龙也不用闹腾了,社会都和谐了,全国人民又能相信爱情了。”
白惜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谢翎讪讪地闭上嘴。
约瑞莎见面是为了元元的事情,虽然她不介意照顾元元,可他不能厚着脸皮再麻烦她,毕竟他们已经不是恋人了。而叫着谢翎一起喝下午茶,美其名曰好友团聚,可真正原因是避嫌。瑞莎心里也很清楚,说一点都不苦涩是骗人的,可白惜言举手投足之间太优雅得体了,她也不会失了风度。
“刚见元元时我吓了一大跳呢,也不过两三年的工夫,一下子就变成大姑娘 了。不过是太年轻了,发生了不如意的事这样愤怒哭闹离家出走,哪里能解决问题呢?”瑞莎拨动着红茶里的柠檬片,有些发呆,“……时间过得真快,刚见她还在背着书包上小学呢,如今都到了为恋爱发愁的年纪了。”
谢翎不怀好意地笑:“能不快么,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你都从清秀少女变成胸部下垂的俄罗斯进口混血大白猪了。”
瑞莎淡定地笑回去:“彼此彼此,谢公子的屁股也没能脱离地球引力嘛。”
“你继续追忆你的似水流年嘛,你不是一向把我的话当放屁嘛,认真你就输 了。”谢翎拿了点心放在洗白的牙齿间,不再气她了,把下午茶搅黄后白少的怒气他不愿承受,“对了,小暴龙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们分手,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白惜言毫不避讳,淡淡笑了:“……我与小桐亲热被她撞见了。”
谢翎有些后悔自己多嘴问了这个,心里别扭得很,只能掩饰地喝茶。
“不过被她知道也好,原以为时间久了她能理解,所以她要我保证好好考虑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