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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阿姨……我有事先走了。”
夏夏转身大步的离开,文静见此没作任何考虑挣开了张谨的扶持,她几个大步追了上去拉住了夏夏的胳膊,担忧的说:“夏夏,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吧。”
“你凭什么管我,你不是我妈妈。”
夏夏挥开了她的手吼道,只觉得小腹部一阵紧抽,她弯腰蹲了下来,文静担心的跟着蹲了下来,“夏夏,你怎么了?”
耳畔熟悉的呼唤有段时间她就连做梦都能听见,她总是坐在窗台上,眺望着外面,期盼的想,总有一天,妈妈会回来,一定会回来,一定!
可现在,她却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妈,你身体不好。”张谨脸色难看的扶起母亲看着夏夏,嘴角扬起的弧度尽显冷漠,“方仲夏,这个世界真是小。”
张谨美丽的脸上因为怨恨显得狰狞,她只知道妈妈曾经不得已被逼得离开爸爸,只是不曾想过拆散她一家人的罪魁祸首竟是方狄恒,那个一直让她尊敬的长辈。
文静怔了会,避开了夏夏的视线,复杂的说:“谨儿,妈妈骗了你,她是你的妹妹。”
“不可能!”张谨的断然拒绝,“方仲夏,你拉着别人的妈妈不肯松手,这就是你的教养吗?”张谨拽开她紧握住妈妈衣袖的手,一手占有的揽着妈妈的肩膀,“你是缺乏家庭的温暖还是缺乏母爱!?妈妈,我们走。”
待身上的不适缓去,夏夏站了起来,看着张谨敌意的眼神,这个世界确实很小,小到她和她竟然划上这样一层关系。
“谨儿!”文静不赞同的拧着眉,拨开了张谨的手,脸上有些尴尬,期艾的要求:“夏夏,陪…陪我吃顿晚餐好吗?”
张谨想说话,可触到妈妈那渴望的神情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冷漠的撇开了脑袋。
夏夏并不想去,拒绝的话溜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虽然相遇是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可却是她心心念念所想的人。
吃饭订在单独的包厢内,很安静。
房间里暖意洋洋,夏夏安静的坐着,抬头看了妈妈一眼,余光看到坐在一旁的张谨索性撇开了脑袋。
三人都有些尴尬,直到服务员端菜上桌时气氛才有所缓解,菜都是夏夏爱吃的。她咬了咬唇瓣虽然没什么胃口,还是拿起了筷子,默不作声的吃着。
“……夏夏,你跟老四过得还愉快吧,你婚礼那天我有去,只是没有邀请涵,站在很远的地方观望着。心想,你终于长大了……”
“吃饭吧,我还有事。”夏夏冷漠的打断,目光触向她脸上的悲恸唇角动了动低声道:“A市就这么点大,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爸爸和大哥过得都挺好……”顿了顿她又说:“我想你能明白。”
文静略怔,许久才点了点头,笑得有些僵硬。文静也是听女儿说南宫爵要结婚了,新娘是方家的千金,她才会在家人不谅解的情况下匆匆回来,只是想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一直留到这个时候,只是想让张谨陪她一起回去。
“我明白,”文静苦涩的挽起嘴角,将鱼肉的刺都挑了出来放到夏夏碗里,“夏夏,妈曾经跟你讲得一根黄瓜的故事就是妈和你张叔叔,也就是谨儿的爸爸……”
“呕——”
夏夏忍不住发出一声干呕,张谨转过目光,看了夏夏许久,眉目拧作一团。
“我去趟洗手间。”夏夏捂嘴站了起来,在诧异与担忧的眼神下匆匆的走了出去。
她双壁撑着大理石流理台,只觉得呼吸困难。
一根黄瓜的故事她怎么会不知道,有次她想吃黄瓜,爸爸严重反对,甚至还发了顿脾气,妈妈就对她讲了这个故事,说她吃了黄瓜,就吃了这俩人的爱情。所以,她天真的相信了。后来,明白过来以为是妈妈和爸爸的爱情,没想到却是妈妈与另一个男人的爱情。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张谨走了过来站到夏夏身旁,对着镜面补了补妆确认的问:“你怀孕了?”
“是。”
“我不信,”张谨目光里充满质疑,“方仲夏,你不可能会怀上南宫爵的孩子。”
夏夏听了,下意识地看着镜面的自己一眼,张谨的笃定让她有些茫然,医生告诉她有身孕时她确实很难接受,最后她还是习惯了,却又要接受他可能离开的事实。
“这话你应该对南宫爵说。”
“我一直以为你爱的是纪卫东,我的……妹妹!”见夏夏陡然僵住的身子张谨得意的笑了起来,她说:“那种被抛弃的滋味至今难忘吧!?”
夏夏双手紧握成拳头,那眸子内因她的话浸润得萧瑟而哀凄,睫毛轻颤着,却依旧逼自己笑了起来。
“抛弃就抛弃吧……至少今天我能明白,妈妈是爱我的就足够了……”
夏夏转身就想离开,刚跨出一步肩上遭到张谨重重的一推,夏夏猝不及防的倒退了几步,却因脚下一个趄趔扭了下,身体向后栽去。
“方仲夏——”张谨是被她气着了才会失手推她,下意识的伸手想拉她,却已来不及。
夏夏跌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腹部猛地一收,紧接着便是疼痛,待疼痛缓解后她扶着流理台小心的站了起来,看着张谨一脸苍白凄哀的笑道:“张谨,你最好保佑我没事,南宫爵若知道你说会如何对你……”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清洁卫生的阿姨走进来焦急的惊呼出声。
“方仲夏,你……”张谨脸色倏地发白。
夏夏僵硬的止住要迈动的腿,视线木然的看了眼张谨,她低下头,只见血流如注,正从她的裤腿中漫延到地上,夏夏这才感觉到痛,而且是钻心无比,一阵阵紧抽着,下身,那温热的液体还在喷涌而出。
夏夏脑子发懵,轰得,只觉一团白光袭来,意识也逐渐在淡化,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场面顿时一阵混乱,张谨手足无措,直到清洁阿姨提醒才从她身上掏出手机,手指犹豫了会利落的按了几个数字。
99 是你一直在强求……
夏夏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手上插着输液管。边上,纪卫东满脸担忧正襟危坐地在边上陪着。她睁开双眼看了眼四周,手放到平坦的腹部,还未开口,她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什么。
“东子?”
“夏夏,你总算醒了。”纪卫东的脸色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夏夏觉得口干舌燥,“你怎么在这?”
“有人打电话通知我的,你……”纪卫东喉间轻滚,顿了会才说:“医生说你流产了,要好好休息。”
“哦。”她的反应,出乎纪卫东的意料,夏夏淡淡的应了一声,两只眼神便直直地看着上头。
医院外面,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嚣尖锐响起,顶级跑车并没按医院的规定停车,一甩尾,气焰嚣张直接霸用了几个车位。
车门砰地被甩上,南宫爵面色铁青的走了下来,他话虽然那样说,却不曾想她的心竟然这么狠,当真拿掉了孩子。摔倒?有意的吧!男人不耐烦的松开领带,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下藏匿的高贵越发显得冷硬,他双眸阴寒,脸上的表情几乎能把人吓死。
南宫爵来到病房,目光对上坐在病床边守候的男人双眼几乎喷出火了。男人走到床边,看了夏夏一眼,冷硬的嘴角微掀,“滚出去。”
纪卫东站了起来,夏夏见此急忙从被窝里伸出去扯住了他的外套。
“东子,你回去吧。”
“南宫爵,你是个男人就好好对她。”
“我是不是男人你问问方仲夏。”南宫爵嘴角冷漠扬起,走到窗边看了会,掏出一根烟,也不管医院里禁止吸烟。南宫爵并未抽,只是夹在指间,青烟冉冉直上。半晌,南宫爵转过身,利眸微抬,“姓纪的,你的账我会慢慢的跟你算。”
夏夏听闻,空洞的眼神收了回来,缓缓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一天没见的时间,她消瘦了很多,而他依旧光鲜夺目。
“东子,你回去吧,我已经有人照顾了。”
南宫爵没说,夏夏并不是不明白,他知道怀孕的那一刻,男人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就像她不曾离开他身边一样。如今,孩子没了,应该是秋后算账了。
纪卫东心里如何不愿意,尴尬的身份让他不得不点头。
“我先走了。”
纪卫东离开了,病房内再度变得宁静,男人走到门前,将门反锁。
南宫爵笔直的站在那,一身气焰不容忽视,视线锐利的直逼着她苍白的容颜,没有开口。
夏夏看了他片刻,双唇嚅动了会说:“南宫爵,你真要算账就算我头上,是我一心想离开才会对你下药,和东子没有任何关系,你毒性发作,胸口受伤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要怪就怪我。”
南宫爵撇开目光,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话在喉间滚了几滚,说出口时声音有些干涩。
“孩子,是怎么没的?”
夏夏只是望着他,如墨的长发枕在身后,衬得她面色更加惨白。
“是张谨,张谨把我推倒栽到地上。”
夏夏说完隐约看到男人眼中露出的讥诮、失望,如针般在心口戳着,细小却见血光。
“张谨?”
夏夏点了点头。
南宫爵好看的侧脸越发阴鸷,薄唇紧抿起后,眉头微微蹙起,隐藏在里头的暗涌忽而舒展,他勾了下嘴角,话说出口时已经没有一点温度,冰寒彻骨。
“方仲夏,在我身边你不止学会了虚伪,还学会了诬蔑。”
眼里的讽刺,转为鄙夷。
夏夏将脸转向一旁,埋入枕里。她无数次想过南宫爵的态度,与现实却是背道而驰。
南宫爵见她迟迟不说话,便开口说:“怎么?要我让张谨过来与你对质?!”
“不用了……”夏夏用力的咬着嘴唇,视线木然的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直到感觉到嘴里的甜腥,她缓缓地转过头,看着他淡淡的说:“孩子,我是故意流掉的,我第一次知道有了身孕后,有去医院想拿掉他,我人都躺到手术台上了,可是最后我怕痛,所以逃了。昨天……我是故意的,这次我没躺到手术台,我延着街头在跑,最后晕倒了,是路人送我来医院的,孩子从身体离开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感觉……咳咳……”
她纤长白皙的脖子被他紧紧的握住,南宫爵额前青筋跳动,双目充满血丝,男人英俊的脸压了下来,咬牙切齿。
“方仲夏,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狠!”
夏夏只觉得呼吸困难,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双手在被窝里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困难的笑了起来,眼眶里却涌出了泪。
“南宫爵,如果不是被你抓了回来……不会告诉你怀孕的事……前天晚上我没坚决的拒绝你……是想让你弄得我流产……”
脖子上的力道重了许,她面色渐渐青紫,呼吸越来越困难,夏夏一手搁在平坦的腹部,牙关紧咬,安然的闭上眼。
孩子,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男人身上的手机铃声尖锐的响了起来,南宫爵阴寒的看着她闭着的双目,连求生的挣扎都舍弃了,他只需再轻轻用力,就能彻底将她解决了。掐在她白皙脖颈上的五指动了动,徒然的松开了。
南宫爵退开身,翻出手机搁到耳边,“喂,”
夏夏将脸埋入枕里,剧烈的呛咳起来,待身体适应后无力的躺了下来,双眼张着,直愣愣的瞅着上面。
“悦琳请那群老东西出面想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