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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姝羽的婚礼眼看着就要来临,邓柯那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狱中的姚友民联系了他!
难忘婚礼
姚友民是一个李靖生一直忽略的角色,小溪塔案之后,他便以故意杀人罪被捕入狱,之后李靖生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去的路上,邓柯下意识从口袋摸出一根烟,刚想往嘴里送,就听见李靖生不咸不淡地说:“把窗子打开抽,温凉不喜欢烟味。”
邓柯笑了一笑,把烟又放了回去,又问:“你说他找我们能有什么事?”
“应该是和周易封有关,我记得他们关系好像不错,也许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搞个徒刑减免吧。”
到了监狱,姚友民穿着淡蓝色的狱服正坐着,背影单薄。两人走上前,才发现眼前的人瘦到眼眶都深深地凹了进去,眼角还有一块拳头大的淤青。
看到两人后,他马上面露笑意:“你们来了。”
李靖生坐下后,双手悠闲地搭在膝盖上,懒懒地问:“找我们什么事?”
看到李靖生不以为意的样子,姚友民也并没有多在意,而是浅浅地笑着说:“你们不是一直在找真相吗?”
邓柯闻言看了一眼李靖生,问:“什么真相?”
“我知道你们在查温纪中一案。”
李靖生敲着的手指停了下来,正色道:“你知道什么?”
“四年前温纪中夫妻两并不是简单的车祸,而是周易封剪断了他们的刹车线所以才导致失控撞到了一辆货车。当时周易封在一家4S点工作,那件事以后,他就来我们建材厂了。”
“他为什么要剪断温纪中他们车的刹车线,他们有仇?”
“当然不是,周易封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是一个人给了他五十万让他这么做的,因为当时温纪中的车定期会送到那家4S店做保养。”
李靖生眼神深邃如墨,淡定地说:“那个人是张凉吧?”
姚友民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随即又失望地松了一口气:“你知道?”
“即使是这样,你有什么证据让我们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没有证据的话,我就不会让你们来了。当年周易封就是害怕张凉会过河拆桥,所以保留了一份和张凉交易的视频。”
邓柯想了想:“所以张凉知道了想对周易封下杀手。”
“不是,是夏春晓无意发现了那个视频,让周易封去自首,周易封自然不肯。然后她就背着周易封去找了张凉,但是并没有说出有视频的事。之后,张凉找了周易封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突然就跟我说决定杀夏春晓,事后会给我一笔钱。”
“张凉是怕自己的罪行暴露吧?”邓柯皱了皱眉,满脸鄙夷。
李靖生的嘴角蕴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明明是张凉想杀夏春晓,却嫁祸给了周易封,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那个视频现在在哪里?”
“放心,很安全,张凉找不到的。视频可以给你们,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
“四月二十也就是下周二是我女儿生日,如果你们能让我回家陪我女儿过生,我会把那段视频给你们。”
李靖生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又扭头看了一眼邓柯,然后无声地点了点头。
如今的形势,终于不再是此前隔云看山的境况。在此前李靖生怎么也没梳理清的一些问题,也总是连得上筋络了。
出了监狱的大门,李靖生问了问身旁的人:“有办法让他那天出去吗?”
“我试试吧,我还以为他想求个徒刑减免什么的?”
李靖生一边开车门,一边说:“那是因为当年他也有份,否则交情再好周易封能随便告诉他我杀了人?如果不是的话,那个视频又怎么会在他手上呢。”
“……”
婚礼的前一晚。
张姝羽正和齐矜交代完明天婚礼的事宜,忽然听见旁边的书房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像是玻璃被砸碎般尖锐,紧接着就听到自己父亲带着愤怒的吼声。
房间只是虚掩着在,张姝羽轻轻推开便看见了满地的碎玻璃渣,淡棕色的地毯上还映着茶水的淡绿色。
听到门口的动静,两个人也很快看了过来,一言不发、面色铁青。
张姝羽皱了皱眉:“你们在吵什么?”
张凉看了女儿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回房睡吧,明天你就要结婚了,我和你妈有话说。”
“有什么话非要用吼的?”
“小羽,你先回房,也就你爸公司的事。”
张姝羽走后,上官千卉才说道:“你刚才那么大声音干嘛?”
“看你做了什么事,有人匿名举报你受贿你知道吗?”
上官千卉自认理亏,声音也软了几分:“我还不是为女儿着想……再说了,是他们硬要给我的,我也没收多少啊……是谁举报的?”
“不是看在我面子上他们会给你?怪不得你最近老让我帮这个帮那个的,你要知道你收的是政府官员的钱……我现在所有的一切不都是小羽的么?还用得着你担心什么?……只会给我添麻烦!”
深黑的窗外,直到屋内寂静无声,张姝羽才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婚礼定在应城市最大的一家酒店,就连户外的场地都全包了下来。
李靖生把温凉送到以后说有点急事晚一点过来,想着时间还早,温凉就没究根问底问他去哪。
到了酒店的房间后,张姝羽已经换好了婚纱,正坐在梳妆台前让化妆师化妆,其她的几个伴娘也都在换衣服等着化妆。
见到温凉,张姝羽竟然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微笑。
温凉淡淡地一笑,又向其他几个女生简单地打过招呼便进到里间去换伴娘服了,关门的瞬间,温凉似乎听到后面隐约传来议论她的声音:“她也太高傲了吧?”
“不管她,是我爸非要她来的。”
温凉听到这里,心还是狠狠地酸了一下,是让她来出丑的吧?!
换好了衣服温凉调整好心态才走出来,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染的眼前一片碧波,走起路来都让人感觉微风习习,一屋子的人很快都看向了温凉,就连化妆师都忍不住赞美了几句。
听到化妆师这么赞美温凉,张姝羽又轻声嗤了一声。
温凉浅浅一笑,自若地坐下让化妆师化了一个淡妆,整个人如春风般地动人起来。
等所有的事项都准备完后,新郎那边也来人说准备好了。
张姝羽抬脚便要过去看,却遭到其他人的调笑:“我们新娘子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温凉羞涩一笑,只好又如坐针毡地坐下。
温凉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新婚礼物,微笑着说:“小羽,希望你的婚礼一生难忘。”
张姝羽接过礼物随手便放在了梳妆台上:“谢谢,会的。”
时间差不多了,宴会厅早已宾客如云,红毯两边摆满了白色的玫瑰。
司仪授意后开始调节气氛,又用投影仪开始播放之前新人录好的视频。
“齐矜呢?”
“应该马上就下来了吧。”
又等了五分钟,却依旧不见齐矜的人,张姝羽抓着裙摆的手心开始冒汗。
不一会儿便下来了齐矜那边的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说:“没找到他,电话也打不通。”
一句话,张姝羽如降冰窖。
“开什么玩笑,是不是在厕所?”上官千卉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脸色难看的说到。
“我都找了,不在。”
大婚时刻,万事俱备,新郎竟然不见了!
台上的司仪已经说了好久的预热词,却迟迟不见新人,台下的来宾也开始议论纷纷。
张姝羽的脑子如同电闪雷鸣一般,瞬间一片空白,如同置身于真空当中,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深吸了一口气,张姝羽艰难地问:“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好像接了个电话,之后人就不见了——”
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张姝羽才觉得知觉开始一点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心头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击过一般。
温凉:“我再上去看看吧。”
还没等温凉走几步,张姝羽便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眼底也酿起了风暴:“齐矜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一定是你给他打了电话,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温凉的手腕被她拽得生疼,却又挣脱不开,一抬头便看见张姝羽的眼泪一滴滴往下掉,温凉刚刚还涌现的那点快意在她的眼泪触及地面时又生生地冻结。
不知为什么,并没有温凉想象的那种报复的快感,反而,有些酸楚。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张姝羽怒火攻心,一声清脆的巴掌就打在了温凉的脸上,几秒后温凉白皙的脸颊上就多出了几条红彤彤的手指印。
上官千卉见状,赶紧拦下张姝羽抬高的手,厉声说道:“你干嘛打温凉?”
“我就是要打她,是她害的,一定是她和齐矜说了什么,否则齐矜不会离开我的——妈,你相信我——”
温凉站在一旁捂着脸看着脸色发青的张姝羽,脸色木然。
司仪那边已经开始频频过来人问是否可以开始了,张姝羽一把扯下头上的珠花和头纱,胸中的难受,像面包一样瞬间发酵,变得困涩难当。
一群人面面相觑地站在后台,新郎找不到人,司仪又在催,左右为难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姝羽忽然想到温凉说会让她过一个难忘的婚礼,大概也是意有所指吧?再看温凉,脸上依旧是那种温温凉凉的感觉,一股火便直接烧到了大脑。几乎是想也没想,张姝羽猛力推了一把温凉,便向门口跑去。
上官千卉大喊:“你去哪?”
“去找他。”
温凉本就穿着高跟鞋,被她这么猛力地一推,重心不稳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还是一个趔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温热的肌肤贴在冰凉的墙面上,强烈地刺激着感官。
上官千卉这时也顾不得温凉,也赶紧追着张姝羽跑了出去。
小小轮廓
随着张姝羽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主持婚宴的酒店人员很快慌了阵脚,只好问往身边神色冷静的温凉:“这——怎么办?”
温凉瞥了一眼面色尴尬的伴娘团,又转身一脸沉寂地对他们说:“你觉得这婚还能结吗?先去告诉司仪和新娘父亲吧。”
犹豫了几秒后男人原地跺了跺脚,赶紧向宴会厅跑去。
几分钟后,消息就像长了翅膀般一样传遍了宴会厅。宴会厅乱作一团,来宾也不知该不该走,有的站了起来去问张凉,有的坐在位子上窃窃私语,如同看戏一般。
温凉透过后台的玻璃,清楚地看见张凉的那张之前还意气风发的脸,这会儿满脸却写着惊愕、凌厉、愤怒和暴躁,像万花筒一样变来变去,丰富极了。
温凉静静的立在门后看了几分钟,一丝快意在胸腔涌动,往日积压的愤恨也像久而沉寂的火山一样一下子喷发了出来,轻松了许多。转身的一刻,温凉嘴角微动扯出一个玩味的弧度。
这就是她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
就在三个小时前,温凉在换衣间换好衣服听着门外对她的议论纷纷,便拿起手机给齐矜发了一条早已拟好的短信:齐矜,不要娶她,因为你将娶得会是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婚后也得不到你想要的荣华富贵。四年前,张凉夺了我父母的公司,又害他们出了车祸,逼得我远走英国。我这次回来,便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