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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扑出去,就听见苏念衾问:“无焉?你在么?”
她顿时失望,“哦。”了一下,乖乖就范。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谁让你每次来都会把鞋子胡乱踢在门口,害我差点跌跤。”苏念衾一与她说话,脸色便柔和了下来。
桑无焉抱歉的笑笑。
“你昨天说要让我见什么人?”
桑无焉神色停滞了一下,目光闪烁,稍许之后轻松地说:“是程茵啦,想让你见见她。”看到苏念衾的脸,她突然决定怎么也不告诉他,家里的事情会由自己解决,不让他担心。
“为什么搞这么神秘?”苏念衾有点怀疑。
“因为,我要搬来和你住。”
“怎么又想通了的?”苏念衾有些掩不住喜悦了,揉了揉桑无焉那头睡后乱七八糟的短发。
“既然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我为什么不早点过来白吃白住,好节省开支。”桑无焉给了苏念衾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一定会去努力寻找幸福,不让任何人失望,桑无焉闭着眼睛想。。
打断俩人笑语的是桑无焉那大唱空城戏的肚子。
“这么晚了麻烦小璐不太方便。”
“你?不会做饭?”
“你觉得我象个要做饭的男人?”苏念衾挑了挑眉毛,“而且你作为女人,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不会做饭?”
桑无焉垂头,撅起嘴,很不服气的小声说:“我又不是煮饭婆。”
“不过,我听说过一个成语。”桑无焉咬唇窃笑。
“什么?”苏念衾问。
“秀色可餐呀。”说着就掂起脚尖亲了苏念衾的唇角一口,她这个人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
本以为苏念衾会回应,他却一改常态,满脸严肃地反抗,“饿着了会胃疼的。”说着就拉桑无焉出门。
他,也开始习惯照顾人,
四周全是住宅小区,又是湖区。拐了这条街,便全是开小酒吧的,到还稚嫩没啥卖东西吃的小店。两人一起步行了好长一段。此时,桑无焉才发现她与苏念衾之间还需要时间磨合。
例如,她喜欢一边走路一边说话,而苏念衾都是默然的。因为跟上正常人的速度对他而言是件很艰难的事,所以即使既又盲杖又有桑无焉引路,也需要花费所有精力,更本无法分心。
她喜欢两人手牵手并肩走,而苏念衾更适应前后错开半步。
周围有年轻女性会惊艳地回头看苏念衾,在发现他的残障后,又露出一种怜悯的表情而后与同行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她不喜欢他们的目光,无论是惊艳的,还是怜悯的,都不喜欢。
“无焉?”苏念衾察觉异样,停下来脚步问。身体刚好遮住照过来的路灯,将桑无焉挡在灯影里。
桑无焉乘着昏暗夜色朝他的脸角印了一个吻,“以后要贴一个标签:苏念衾是桑无焉的私人物品。”
找到个卖混沌的路边摊的时候,老板开着收音机,电台正播着苏念衾写的歌。
“教我钢琴好不好?”桑无焉说。
“哼歌跑调,乐谱不识的人也要学钢琴?”
“只要你有恒心,我就能学会。”
“你学钢琴,为什么要我有恒心。”
“我肯定不会有恒心,所以要依靠你这个暴君。”她还比较有自知之明。
“你有求于我,还骂我是暴君?”苏念衾挑眉。
混沌端上了,桑无焉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面汤。“我好像很幸福。”她说。
吃到第二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什么。
“那次在沙发上,你怎么会发现我的?”
“哪次?”苏念衾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我偷偷……”桑无焉有些窘。
“你有我的味道。用我的床,穿我的睡衣,洗我的沐浴露,只能染上我的味道了。瞎子的鼻子很灵。”
从那次青峰的事情起,桑无焉就尽量和聂熙避开。有天中午在食堂吃饭,聂熙突然坐到桑无焉跟前。
“中午陪你吃饭的人挺多。”聂熙说。
桑无焉看着她坐下,看着她夹起菜往嘴里送,看着她突然来搭讪,愣愣地打招呼说:“熙姐。”
“又吃两份肉?”聂熙瞧了下桑无焉盘子里的菜,“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吃都不胖。”说话的神色又恢复成以往桑无焉印象中那个和蔼的聂熙。
桑无焉对聂熙两次巨大的变化有些诧异。
她本来没有说过聂熙的事情,但是这次真的忍不住告诉苏念衾。
苏念衾说:“聂熙?我认识。”
“你当然认识了,人家上次还采访你来着。”
“不是,她是……是小璐的学姐,和小璐关系挺好。”苏念衾答。
6——4
日夜相处后,桑无焉发现苏念衾几乎和一切不良的嗜好都不沾边。这一点让桑无焉有万分的压迫感。
“你应该拿去巡回展览。”
“恩?”
“人类优质教育成功的典范。”
话刚说完,坐在钢琴前的桑无焉就狠狠地挨了苏念衾一敲,“不要开小差,这个地方很重要!”
“一般多久可以学会弹《筷子舞》?”
“个人天赋不一,有人三年有人几天。”
“我呢?”
“不知道。”
桑无焉沮丧,“那我不学了。”
苏念衾扬眉,意思是说:我被你折腾了两天,就等你这句话。
“你好像教的很痛苦。”桑无焉更加沮丧。
“哪里,哪里。不比桑小姐你学的痛苦。”苏念衾谦虚。
桑无焉气结。
“你为什么以前会学琴?”桑无焉想到若是视力不好,又看不见乐谱该多么困难。
“我母亲认为,一个瞎子如果有些绝活的话,即使沦落到沿街乞讨总还会存有点尊严。”
听到他所言,桑无焉的心开始抽痛。苏念衾只字不提,她也不去追问苏念衾的童年,她害怕那是一件让她的心更加疼痛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念衾’的意思?”被程茵猜中?
“不是。你以前说的很准,念情。我母亲也是南方人,取的谐音。”
“你妈妈呢?”
“她死了。”
这段谈话,在苏念衾面无表情地吐出的这三个字之后,戛然而止。
那日夜里,苏念衾突然问:“无焉,你长成什么样子?”
“倾国倾城。”桑无焉眨了眨眼,调皮地说。
苏念衾无奈浅笑。
桑无焉被自己的话逗的咯咯笑,“反正你心里要这么想,我肯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不是最美丽,也是最可爱的,即使不可爱,也是我的珍宝。”
桑无焉抓住他的双手,将他们放在脸上。
“这是眉毛,有点乱,我不太爱打理。”她指引他。
“这是眼睛,睫毛稀稀拉拉的。眼睛很爱流眼泪,视力却很好。”
“鼻子有点小。”
苏念衾不再需要她的解说径自地继续摸索。
缓缓的,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只要一被他触摸过,就会变的滚烫。
继续往下。
“喂——”桑无焉抗议。
“我要全面检查一次,看看有没有需要退货的瑕疵。”
“退货没门。”桑无焉大嚷。
“嘘——”苏念衾示意她噤声。
接着他一粒一粒的解开她的睡衣。
“你为什么总爱穿有这么多扣子的。”苏念衾嗓音暗哑,因竭力克制情绪,让手指有点颤抖。
“这是你的睡衣。”
衣服敞开,苏念衾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
“我想做点有利于身心健康的事。”苏念衾说。
“你不已经在做了么。”
他的确是不好相处的男人,甚至有时候固执地有些孩子气。那种个性,绝非一般人可以忍受。但是心情好的时候,又可以将桑无焉宠上天。他也不是一个需要桑无焉牺牲一切去照顾的人。虽说苏念衾不做饭,但是其他事情却爱亲力亲为。
就如桑无焉坐在那里,看苏念衾一个人在收拾客厅里的杂物。他的进度很缓慢,因为需要将那些被桑无焉碰过的东西一一恢复它的原位,因为每个物件都有固定的位置,否则他会很难受。
“你不喜欢我动你东西?”
“还好。”苏念衾说,“但是每次你要是记得放回去就更好。”
“我觉得那个相框朝左边好看些,所以才挪它的。”桑无焉解释。
苏念衾不语。
“相框里照片上是些什么人?”桑无焉继续说。
“什么什么人?”这问题终于引起苏念衾的注意。
“你手上的那张。”
苏念衾的手顿了下,说:“桑无焉,你过来。”
她见他面色不善,不是很情愿地走过去,“干嘛?”
“照片上是什么人?”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做什么?”本来她想来这么一句,但是瞅到苏念衾的脸,只好呐呐地说:“老照片了,人挺多的,有老的,有小的,有些像全家福。呃——这个人有点像余小姐,不过头发短短的,和她现在不太一样。旁边有个女的,和她手牵在一起。”
“是不是背景是个大池子。”
“哦,对。这里有个喷水池。”
苏念衾得到桑无焉的肯定回复后,迅速将相框收回去,转身扔在了垃圾桶里。
桑无焉看到他微怒的眉,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很好。谢谢。”他的语气却很差。过了一会儿,他又将垃圾桶里的相框捡起来。
苏念衾的臭脸一直摆到余小璐买菜回来。
余小璐一进门就就嗅到这凝重的气氛,桑无焉朝她使了使颜色。
余小璐做了个口型:“你俩吵架了?”
桑无焉摇摇头,挤挤眼,说了个相框的嘴型。
想我?余小璐纳闷。
桑无焉又指了指苏念衾手里的东西。
“你俩就别打暗号了。”苏念衾将一直捏在手里的照片扬了扬,“余小璐,这是什么?”
“呃——”余小璐脑子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风景画?”苏念衾冷笑。
“居然说是风景画。”他重复了一次,语气比前一句还冷。
“念衾,你听我说……”
“这照片摆在这里多久了,你说说。你居然告诉我说这是单纯的一张风景画。”他淡淡问
“想说明什么?说我们家一家人相亲相爱?你知道我最烦这个东西,最烦一些人,你居然把他们明目张胆地方在我放在我的眼皮底下。不就是因为我是个睁眼瞎,什么也看不见!”原本应该是怒极,但是他却用了一种讥讽自嘲的语气说出来,旁人听得更难受。
他站起来将相片缓缓地撕个粉碎。
桑无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究竟怎么了?
因为已决定毕业后不去念书,所以做电台的工作必须更加勤勉。
关于一今的话题,又被别的新闻所替代。娱乐圈就是这样,难怪苏念衾竭力避开。不过,一旦他有新作面市,就又会有人打电话来台里,追问一今的事情。无论是热线还是办公室电话桑无焉都亲自接到过。
毕竟他们台是一今其人唯一露过面的地方。
“说实话,第一见到他确实吓了大跳,那个时候才知道,不识人间烟火这几个字也能用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