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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的喊:“爹爹、爹爹……”
“政君就是了得,恨我这些天没来陪她,便赏我一巴掌……”林缚将女儿抱在怀里,继续拿胡茬子扎她,逗得她哈哈大笑、闪着身子直躲。
“你赶了一夜路,也该早些休息……”顾君薰说道,让卷儿将政君抱到别屋去。
林缚宽衣解带,就在这屋里躺下,见君薰要走,说道:“你陪我睡会儿……”
“天都亮了,我这还是刚起来!”顾君薰红着脸说道。
“又不是在山上……”林缚欠着身子将君薰拉过来,要她躺到身边来。
顾君薰不肯脱衣裳,就和衣躺在林缚的身边,林缚却将她的身子直接拉到自己的怀里来,看着她瘦尖下去的下巴,犹觉得心痛,林顾两家断然绝裂,大概她心里是最难受的吧?
“心里是不是还在怨恨我?”林缚嘴唇贴到君薰耳鬓边问道。
顾君薰身子一颤,转过头看来看着林缚的脸,忽的哭了出来,说道:“按道理我该自个儿去青州的,只是心里舍不得你,舍不得政君……”
“胡说八道什么?”林缚将君薰的脑袋搂到怀里,说道,“我怎么会让你走?你是你,我心疼都来不及,怎么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上回的事情,既然以最坏的后果考虑,淮东还能兜着。只是这次的事情,非同一般,我要不下狠心,这江淮就会彻底乱了。你爹、你哥哥恨我,随他们去,我心里只担心你会怨我,怨我太心狠手辣、不念旧情啊……”
“我怎么会怨你?上回的事,我爹爹跟我哥就不听劝,这次又是如此,晓得怨不得你。我就怕你赶我走,怕你不要我留在淮东……”顾君薰头顶着林缚的胸口小声啜泣,身子因激动而发抖,担惊受怕了好些日子,心里是无尽的委屈。
“……”林缚往后退了退,认真端详君薰楚楚动人的脸,在她脸颊上亲亲吻了一下,又吐了吐舌头,说道,“眼泪好咸……”
“你……”顾君薰受不到林缚转换话题的突兀,嗔怨的盯了他一眼,见他吐舌头过来要她尝尝,怕别过头躲开。
林缚伸手过去解她的裙衫,顾君薰看着外面天已经大亮,抓住林缚的手挣扎,说道:“做什么啊?天都亮了,我要起来照顾政君去啊……”哭了一气,也没有做那事的情绪。
“帮我生个儿子吧!”林缚死皮赖脸的张开腿将顾君薰成熟而美腴的妇人身子夹在胯下,嘴贴到她的耳鬓轻语。
这句话就仿佛这世间最催/情的情话,立时让顾君薰迷恋,不再挣扎,任林缚在晨光里将她的裙衫给解开。
以往顾君薰总是念着女仪,在欢爱事上放不开,听着林缚话,心里的情念也陡然跟八爪章鱼似的打开来,迎着林缚,双手抱住他赤/裸有如石雕之美的宽阔腰背,那滑不溜湫的嫩滑双腿岔开来,环住林缚的臀,感觉那根硬物抵在敏感处,给自己既美又难爱的感觉,“哦……”轻轻的漏了一声吟哦,收腿挺臀抵上去,两人便合为一体……
一场欢爱,顾君薰悒郁的心情便舒畅许多,正准备起身去端温水帮林缚擦拭身子,就听见小蛮与柳月儿两人就在外厢房门口说话:“我就说要防着那只狐狸精。薰娘姐姐这些天都伤透了心,他倒好,回来找不见人,也不在大屋里睡下,都回崇州了,魂还给那狐狸精勾着……”
“你也就没有在大宅找到他,不一定就去了宋姑娘那边,指不定人还在东衙呢……”柳月儿在旁边还不忘帮林缚说话。
“月儿姐最是老实,薰娘姐姐躲到山下来,我们做小妾的不便去见他,他不会来找我们?东衙能有重要的事情,要他赶了一宿路爬了一回山又下去?你最好欺负,到这时候还帮那只狐狸精说话……”小蛮娇声怨道,声音还是好听得很。
柳月儿、小蛮说着话就推门进来,小蛮嘴里还在叫:“政君,小娘过来看你喽……”却看到林缚半靠在床头,而顾君薰已经羞得拿被子盖住头脸……
“就晓得在背后编排事非,”林缚看着小蛮吃惊的脸,笑骂道,“我还要去东衙,你去端水来伺候我跟薰娘起床……”小妾伺大妇起居是应有之礼,林缚便这个规矩惩罚小蛮。
林顾两家闹成这样子,换作其他豪贵人家,休妻逐回娘家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不要说顾君薰心里担忧,柳月儿、小蛮也替顾君薰担忧。
看到眼前林缚与顾君薰共卧一床,柳月儿、小蛮也都松了一口气。都说夫妻床头百日恩,只要还睡到一块,事情就不大——林缚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这么说,柳月儿当真转身去端水去。
侍婢早将洗漱温水准备在外厢房,柳月儿端了就来,顾君薰哪里肯让她们伺候,再说身子光溜溜的也不想让她们看到,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薰娘进门这些年,也没有让我跟小蛮伺候一回,今天算是补上……”柳月儿思维传统,这些年净念着君薰的好处,她没有尽到做妾的本份,心里过意不去。
君薰不妒,脾气温和,没有大妇的架子,待柳月儿、小蛮亲如姊妹。换在其他大户人家,妾室哪能过得这么滋润?
柳月儿坚持着要伺候君薰一回,小蛮也凑热闹,笑道:“我说怎么找不见人呢?”探着身子过来,将被子揭开抢走,顾君薰露出光溜溜、嫩白得像羊羔的身体,两腿间还湿泞一片未干,床上也给浸湿了一大片,仿佛尿床似的……
林缚胯间那死物跟死蛇似的垂搭在那里。
“啊!”小蛮羞得直走出去,嘴里叫着要烂眼睛。
柳月儿还以为顾君薰与林缚刚遇上会有道不尽的苦衷互诉,没想到已经将好事干完了留下残局,她轻啐了一口,粉脸羞得通红,说道:“还怕你们闹别扭,没想到你们倒将肮脏事先做了……”按着规矩,丈夫与大妇行过床事,没有婢女在场,也是要小妾伺候洗干净的。柳月儿心里羞归羞,也没有退出去,洗净了汗巾,够着身子过来帮林缚擦洗下身的污垢……
顾君薰羞埋头在林缚的胸口,刚才她只是不肯让柳月儿伺候,这时候却没脸抬头见柳月儿。
林缚都能感觉到她脸上传来的烫,脸到颈到肩都粉红的,唯有那妇人一样的臀隆起来,雪白、嫩滑,曲线极致的丰盈、极致的美。柳月儿忍着羞意过来帮他擦洗,那饮多酒似的晕红,水汪汪的眼睛,就挨着君薰的臀,林缚跨下的死蛇,给柳月儿酥软的手一扶起,似又活了起来,还要加倍的愤怒……
林缚将柳月儿强拉过来闹了一阵才起床洗漱——顾君薰终不肯再搬回山上大宅去住,林缚便也由着她。事实上顾君薰嫁过来这几年一直都小心翼翼,怕哪点做得不好,反而活得压抑,便让她在山下过一段舒心日子也好。
等到终有一日青州那边向淮东这边彻底认输、低了头,这正室、侧室名份的问题也好办。林缚本不在意这些,只是眼下还要照着当世的规矩来,要移风易俗是件长远的事情,眼下只能希望内院不起火烧起来就好。
第97章 利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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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要与淮东彻底断绝关系,也是断臂求存之法,”林梦得坐在下首,慢条理丝的说道,“按照道理来说,淮东拥立之功最大,顾大人最惹新帝忌恨;但实际上,新帝及陈岳等人对淮东的戒心最强,若顾大人还与淮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看到你与顾大人有翁婿笑泯前仇的可能,新帝与江宁诸人就会以拥立为借口问罪顾家,不给顾家翻身的机会,登州镇与两淮盐银都是江宁能用到的棋子……相反的,你与顾大人,淮东与青州决裂得越彻底,新帝反而会暂时给顾大人、给青州以喘息的机会,借青州来牵制淮东。”
林缚不吭声,眼睛从堂下坐着诸人脸上扫过,视线在高宗庭脸上多停了一息。
高宗庭随林缚回崇州,上午已经跟诸人都见过面了。
高宗庭的名望很高,与淮东的关系又亲近,在拥立事上,他又立了大功。他初加入淮东就任典书令,职在诸典书之上,与孙敬轩、孙敬堂等诸监司长官同列,即使在讲究论资排辈的传统氛围里,也能让人接受。
虽说话是林梦得来说,但整个说辞怕是堂下这一干人等上午就商量好的。
“薰娘都已经搬出大宅,你们总不能让我做白眼狼立马再娶个正妻回来吧!”林缚脸色沉着,说道,“内宅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不用你们有事没事的在这里敲边鼓提醒我,还是议其他事情吧……”
“大人的家事,我们怎么会过问的?”林缚的家事,本来也就林梦得能插上话,其他人说话都不合适,但林梦得刚起了头,就给林缚直接拿话给堵了回去,秦承祖坐在林梦得对面,看到他脸上有些尴尬,便插话道,“当初张协等人联合害死汤公,张协等贼自然是更得崇观帝的信任,但也不得不说,东阳一系在那之后反而得到更多发展的机会,大概也是这个道理……”话说到这里为止,也没有再过度引申,也晓得林缚是极有主见的一个人,他们应尽的本份,不是将利害关系点出来,而不是操纵林缚去做决定——要是林缚是能够给别人操纵的,淮东根本就不可能有眼前的成就,顾悟尘这次吃大亏就吃在这上面。
林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江宁将顾悟尘踢到青州任制置使去主持临淄、青州两府的防务,也是形势所至,迫不得以的选择。
首先青州军已经接管临淄府,与燕胡接壤,需要一名大臣过去主持防务;借这个机会将顾悟尘从江宁踢走,到青州任制置使主持军政,朝野不知细情的官员也会认为这个安排合乎时宜,不会联想太多。
其次,从汤浩信在青州主持莱胶河运务以来,青州官吏几乎出自东阳一系,便是地方势力,如杜觉辅等人,也给东阳系彻底拉拢。
青州无论是从传统上来说,还是从现实的军政权力控制,都属于东阳系的势力范围。
在东阳系内部,虽说顾嗣元继承了汤浩信死后留在青州的政/治遗产,但林缚对青州的影响并不浅。
张晋贤、程唯远等阳信诸人且不去说,青州军是从原先的青州运军改编而来,而原先的运军,相当一部分兵卒又是原孙家控制的西河会会众——孙家诸人到今日已经是淮东的核心人物了。
倘若将顾悟尘扣在江宁,而顾嗣元留在青州根基又算不上很深——江宁更深层次的担忧,是怕林缚借机在青州拉拢一批人,将顾嗣元、陈/元亮等人架空掉,从而将青州并入淮东的势力范围。
这个局面对江宁来,就太恐怖了。
永兴帝的内心是矛盾的,他对妄图想拥立鲁王的顾悟尘是恨到骨子里的,但眼前的形势,迫使他做的选择是分化东阳系,而不是任由林缚借势将顾家父子彻底打压下去,从而使东阳系完全沦为林缚及淮东的附庸。
将顾悟尘踢到青州任制置使,能够加强顾家父子对青州势力的控制,唯有如此,东阳系势力才能较为彻底的分化为淮东与青州两派。
顾悟尘到青州之后,就摆出一副与淮东撕破脸的决裂,除了对林缚、对淮东凿实痛恨外,也是对新帝及江宁诸多势力心态的揣摩。
青州与淮东决裂得越彻底,江宁反而能容忍顾家父子在青州喘一口气。要是青州向淮东低头、服软,江宁的大棒就会狠命的砸到顾家父子头上来——到这时候淮东想帮顾家父子,反而会落个两面不讨好的下场。
如林梦得所说,江宁眼下还能在两淮盐银及登州镇等事上限制青州。